“…大半夜,你就是為了跟我開這個玩笑?”張忠的聲音很絕望。
他很希望自己拿著善良之槍,站在白夜面前,然后一槍把這個老實幺蛾子讓他們痛并快樂忙得團團轉的家伙凍結起來。
再跟自己牙牙學語的孫兒說道:“就是這個人,老是大半夜打電話過來讓你爺爺睡不好”。
這樣白夜和小孫兒都可以安靜了,真是一箭雙雕的好辦法。
但是張忠不能這么做。
他只能耐著性子,聽白夜滿嘴跑火車后問道:“所以你需要一個人來進行實驗?”
“對,因為是邪惡的人體實驗,有著一定的危險性,所以要求死刑犯,反正都是要死的,死前還能做出點貢獻。”白夜說道。
“…”張忠沒有說話。
“大家交易了這么多次,這點要求都辦不到?”白夜很不滿。
“不是這個問題,你先告訴我,到底是什么實驗?”張忠說道。
“在小本子上面畫圈圈寫名字詛咒別人,看他們會不會死的實驗。”白夜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掛電話了,沒事的話,我們以后不要聯系了。”張忠手上青筋暴起。
白夜咦了一聲:“你這是不相信我嗎?”
“當然不相——”張忠最后的一個“信”沒有說出口。
回首白夜拿出來的種種“黑科技產品”——難道這貨真的搞出了什么東西?
不行,這事情已經不是白夜開玩笑了,一定要重視起來!
“等等,明天我親自帶人過來,不要在你的那什么交易閣了——”張忠如臨大敵,聲音變得嚴肅了起來。
“不要緊張,只是一個小實驗罷了,還不一定能夠成功呢?”白夜說道。
他要做的,自然是本本筆記在主世界是否有效的實驗。
在另外一個世界,白夜實驗了十多個人,暫時確定下來,本本筆記是一種特殊的無形力量,而不是絕對規則。
現在白夜要試驗一下,本本筆記的力量在另外世界是否可以通用。
如果通用,就可以進一步確定,本本筆記說到底也就是一種特殊的“法寶”、“工具”了。
相當于那種“詛咒小人”之類的東西,只是相對來說稍微高大上那么一點。
其實跟黑光病毒、泰坦藥劑之類的東西在本質上沒有什么區別。
某個嚴密防護的軍事基地當中。
張忠滿臉黑線地看著白夜,一臉“你TM是在逗我”的表情。
房間內,張忠眼前的白夜,一本正經地在一張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撕下來的,而且撕得歪七扭八,跟狗啃過似的紙上面,寫下了那個原本應該死刑之人的名字。
“白夜啊…”張忠斟酌著開口,想要在盡量不翻臉的情況下發泄自己的怒火。
他可是一整晚沒有合眼啊!
又一次!
就為了來看白夜在一張紙上面寫上一個人的名字詛咒他?
“噓——別出聲。”白夜伸出手,打斷了張忠的話,“用心感受。”
“我感受你大爺!”張忠捂住了自己的額頭,顯然他沒有辦法用心去感受,他的內心在問候白夜的大爺。
當然,白夜是不會在乎的,因為他大爺在白夜出生前就已經去了。
“這么多次了,我有讓你們失望過嗎?”白夜看著監控屏幕說道,“哪次不是讓你們感受到‘世界真奇妙’?”
“這次也太離譜了。”張忠說道。
“作為一個唯物主義者,我覺得你應該接受事實。”白夜指了指屏幕。
屏幕內部,那個死刑犯捂住了自己心臟的位置,直直地躺在了地上,抽搐兩下之后徹底不動了。
張忠的眼見霎時間瞪大,在屏幕和白夜之間不斷來回流轉著。
“去吧,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死于心臟麻痹。”白夜說道。
顧不上其它,張忠立刻走了出去。
約莫半個小時候,張忠走了回來,臉上的表情復雜到了極點:“白夜,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什么人,難道是穿越者?”
“啥?”白夜有些奇怪。
“你別我年紀大,但是我也是跟得上時代潮流的人。”張忠說道,“我看過不少,你這樣的人,是穿越者吧?”
“不是。”白夜說道,“我是地球本地人。”
“哦,那就是得到了什么系統對不對?”張忠繼續說道。
就他這個年紀來說,果然相當跟得上時代潮流。
“沒有。”白夜搖頭。
“你不要騙我。”張忠說道。
“那我們做個交易,你隨便給我十萬八萬,再問我一次,我保證說實話。”白夜提議道。
“行,十萬,待會就打入到你的賬戶當中。”張忠一口答應了下來,“那我再問一遍,你要跟我說實話。”
“好。”
白夜也答應了下來,白賺的錢,不拿白不拿。
就是權財值,是可憐兮兮的一點。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不是穿越者,也沒有系統。”白夜說道,來了個否認三連。
“那你到底是怎么做到這一切的?”張忠有些崩潰。
世界觀好像要破碎了,怎么辦,要不要找個心理醫生,還是上網求助一下?
發個“急,在線等”的帖子?
“大概就是所謂的厚積薄發吧,你想想,我在療養院呆了這么多年…”白夜半真半假地說道,“對了,這紙片你們要不要?”
他把手中那狗啃似的紙片塞到了張忠的手中。
張忠接過這薄薄的狗啃紙片,覺得有千斤之重:“你愿意把它賣給我們?”
他很清楚,白夜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商人,送給他們之類的,就別想了。
但是賣給他們,不是不可能。
別忘記了,白夜研究出好東西之后,都是第一時間跟他們交易的。
“當然,這有什么奇怪的?”白夜說道,“你們是非常完美的交易對象,真正的財大氣粗,有的是錢,跟你們交易好處多多。不賣給你們難道賣給路邊二傻子嗎?”
張忠一陣無語,怎么聽起來他們就跟個凱子似的?
“不要嗎?”白夜看到了張忠臉上的表情。
“要!”張忠斷然否定,這種東西怎么可能不要。
“要就好,老規矩,我們來交易吧。”白夜說道。
“這個——叫什么名字?”張忠問道。
“嗯,我想想,就叫詛咒紙片吧。先告訴你使用方法,在上面寫上一個人的名字,同時知道那個人的長相,確定自己要詛咒的那個人是誰,就可以在四十秒鐘后將其詛咒死。死因是心臟麻痹。”白夜解釋了一下“詛咒紙片”的用法,“還有,字跡寫清楚,要求是原名,不能重疊模糊。不要故意寫錯,不然自己會死。”
“原理呢?”張忠忍不住問了一句。
“內力!”
白夜一臉自豪地說道。
“內力?”張忠差點吐血。
“我覺得你其實忘記了我是個超級武林高手這件事情。”白夜說道。
“你什么時候又變成武林高手了?”張忠一臉疑惑。
“武功秘籍啊!”白夜說道,“我上次賣給你們那么多本武功秘籍,都是我自己編寫出來的。”
白夜無視了張忠那懵逼的臉,繼續解釋道:“作為一個武林高手,我可以把內力灌注到紙片當中,當有人寫下名字的時候,內力就會噴薄而出,化作無形的掌力,把那個人心臟拍麻痹,從而達到詛咒的效果。”
“…你還不如說這玩意是從閻王殿撕下來的生死簿的一部分呢!”張忠沒好氣地說道。
“對,我怎么沒想到?”白夜恍然,“好主意,那這個詛咒紙片就改名叫做低配生死簿吧。”
“…不說這個,你想要些什么?”張忠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要他嘴賤多問了一句“原理”。
這種東西,問屁個原理,拿過來用就好了。
就好像大家都知道112,卻又有多少人去深究11為什么會等于2?
張忠覺得,做人有時候還是不要知道的太多比較好。
知道太多了,容易造成心理上負擔。
現在心理負擔已經很重了,張忠覺得這次交易過后,他需要休息一段時間,找個心理醫生調節什么的。
至于聯絡白夜的工作,愛誰去做誰去做。
再這樣下去,壽命都要減少了。
其實張忠的心里也代表了華夏的高層普遍想法,白夜隔三差五都弄出一些超越他們接受范圍內的東西興沖沖地賣給他們,對于身體和精神的壓力真的很大。
“隨便來個十億八億吧,我打算擴建一下夜幕科技。”白夜說道。
“可以。”
“另外——”白夜想了想,“我覺得我需要一個身份。”
“身份?”張忠愣了一下。
“哎呀,非要我說的那么直白,有錢了當然謀求地位了。”白夜說道。
“…行,不過到底怎么安排,不是我一個人可以隨便決定的。”張忠揉了揉眉心說道。
“那就暫時先這樣,紙片你拿去玩吧,送我回去,到時候我們正式交易。”白夜非常大方地說道。
張忠有些驚異地說道:“你也不怕到時候我們用紙片消除了你這個不安定的危險因素?”
“都說了是灌注了我內力的紙片,怎么可能殺掉我自己?”白夜一臉輕松。
“而且,像我這樣國家戰略級別的超級人才,你們跪舔都來不及,哪個傻子覺得要消滅我這個不安定因素,叫他出來,我們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