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刀劈砍過處,飛沙走石,剛猛而霸道。
高淑畫數次閃避。
可樸刀在四五米高的巨人鬼將手里,如白蛇游走,靈活迅捷,最終高淑畫還是被樸刀輕松追上。
樸刀在空中刺穿高淑畫身體,高淑畫被白刃刀鋒釘在了半空。
下一秒。
鬼將手中樸刀一震,把刀刃上的高淑畫身體,當空震成了碎片。
沒有想象中的血濺當場畫面。
只有被撕成碎片,在空中飛灑的畫皮碎塊。
眼前的高淑畫,居然并非本體。
而是一張她所煉制的畫皮鬼。
一聲爆炸,原來是高鐘離與紅裙女厲鬼那邊的廝殺,終于分出了勝負。
高鐘離的變化之道,終究是慢了半拍,她剛準備要躲過紅裙女厲鬼如瀑布的血色細線刷來,結果人已被密密麻麻刷來的血色絲線,萬千穿身而過。
看起來十分凄慘,駭然。
紅裙女厲鬼想要乘勝追擊。
但哪知!
募然,紅裙女厲鬼的紅色身影一閃,似是想要躲避開什么,但她還是沒能躲避過去。
一股吸扯之力。
讓她有如身陷江河漩渦中的無助浮萍。
身體居然不由自主的倒飛出去。
幽暗,死氣沉沉的夜幕里,一只裹著陽剛,赤陽真氣的男人手掌,猛然箍住紅裙女厲鬼的纖細雪白脖子。
茲茲茲!
紅裙女厲鬼在那只手掌里拼命掙扎。
她本應雪白無暇的脖子,被男人手掌上的陽剛真氣,灼燒得茲茲冒煙。
空氣中溢散著如尸體焚燒的難聞腐臭。
紅裙女厲鬼捂著脖子,在半空痛苦掙扎,她身上爆發起無數的血色絲線。
如一團血色蠶繭。
帶著鋒利寒光。
密集切割向掐住她脖子的人。
鏘!鏘!鏘!
電光火石閃爍,爆鳴起金鐵碰撞的無數火光,紅裙女厲鬼本應無往不利的無窮血色絲線,居然被盡數擋了下來。
“什么人?”
面對這突然驚變的一幕,空氣忽然靜謐了一下。
許多目光望來。
就連剛撕碎高淑畫畫皮的巨人鬼將,還有三目人,也都轉身看向突然殺出的人。
回答他們的是鞋底落地的清脆腳步聲。
啪嗒。
啪嗒。
濃濃夜色下,一男人,手里死死箍著一個女人,從外界走來,走入這片空間。
他一步一步逼近過來,身體炫目,周身體表有金色流光包裹,輕易抵擋下紅裙女厲鬼的無窮血色絲線切割。
他進入這片空間后。
第一眼就看到了最顯眼的三目人與四五米高的巨人鬼將。
當看到三目人時,他身上氣息陡然凌厲。
氣血獻祭!
大威龍象!
被手掌死死箍住的紅裙女厲鬼的,后背重重鑿向堅硬地面。
音波震蕩,擴散向四周,地面沉降,凹陷,直接被砸開一個數丈寬的巨大土坑。
紅裙女厲鬼接遭到重創,她本就只剩一半的殘軀,被砸得頭暈目眩。
她口鼻眼耳…七竅流出烏黑劇毒的黑血,這些黑血帶著劇毒,如王水腐蝕土壤。
但男人手掌卻絲毫不受影響。
他手掌上那層金光蟬膜,就像是世間最堅不可摧的金石,比金剛石還堅硬,連王水腐蝕都不懼。
就連原本在空氣中堅韌切割的血色絲線,也被這一下重創,齊齊震消散,斷裂。
磅礴如潮汐鼓蕩的陽剛氣血,就像是一座火爐貼上陰物,造成更大重創。
來自紅裙女厲鬼的綠色特殊魂氣1。
一件冥器怨靈,食鬼級后期的女厲鬼,竟是被活生生砸死當場。
雖然這件冥器本身也有之前就有形體不全,實力折損的原因在,但周圍人看著眼前男人的霸道出手,還是忍不住驚叫,看得瞠目結舌。
“你…”
重傷高鐘離一眼就認出了眼前男人的身份。
她是高鐘離,也是高淑畫。
高淑畫跟方正打交道許多,她一眼就認出了方正的獨特戰斗方式。
她嘴唇緊抿,抑止住了正要喊出口的名字,最后改口為:“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高淑畫目光復雜看著突然意外出現在她面前的方正,一直以來表現冷漠的她,臉上表情頭一回出現異樣情緒。
縱使她再怎么才情驚艷。
也絕對猜想不到方正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高家。
這名一出場絕殺了紅衣女厲鬼的人,自然就是先前注意到這邊大動靜的方正了。
紅裙女厲鬼,猶如一塊爛布袋,被箍住她脖子的男人,看也不看的隨手丟棄在高淑畫腳邊。
“聽說有人對你逼親,我今天是為你解憂而來。”
“衣衣那小家伙說想你了,問你什么時候再過去看看她?那小家伙一直說你是好人。所以我覺得,好人就應該有好報。”
土坑中灰塵飛揚。
黑發飛舞。
方正就這么與高淑畫四目對視。
高淑畫聽后出現失神。
在她眼里。
從來只有算計與利益。
她沒有想到,方正來高家的目的,無關乎利益,只是為她一人而來。
高淑畫輕啟紅唇,張口欲言,但方正的兩只眼睛,已經轉向對面的肉身魁梧強壯的三目人。
“我問你,在民國抗戰時期,你是不是把一名啞女煉成了一件嫁衣冥器?”
方正冷著眸子,一步一步走出土坑,他沒有懼色,與三目人直面相視。
“我再問你!啞女那名未婚夫學生的死,舉報啞女未婚夫的人,是不是并不是那些村民,而是你為了把啞女一步步逼向絕望,一步步把啞女誘騙至深淵,所以故意舉報了啞女未婚夫的身份?”
“我再問你!當初那名等在車站的小男孩,他母親是不是你殺的,然后你拿走小男孩母親的耳墜,誘騙了那名小男孩?”
方正每問一句。
每跨出一步。
他身上氣勢便拔高一截。
“我再問你!那名畸形連體人,是不是你故意制造,并且你故意把他養大成人的?”
“我再問你!那只模特人偶里封存的怨靈,當初她在練舞室里意外摔斷脖子而死,恰巧你又出現,是不是也是你一手制造的意外?”
連續五連問,把方正身上的氣勢,終于推上巔峰。
他眸光如火炬,語氣越來越強勢,他從未有過像今天這樣,這么想殺死一個人。
像這種為了達到目的,無所不用其極的人!
死不足惜!
方正對三目人五連質問。
每質問一次。
心中對三目人的殺念便深一分。
他對三目人沒有畏懼之心。
此刻雖是一個人立于那里,卻有一夫當關,如狼煙扶搖九天的氣勢。
方正曾答應過啞女!
血債血償!
而今。
他終于找到了當初他在啞女記憶中,看到過的那名神秘三目人。
“看來我在高家的那幾件冥器突然失聯,都是與你有關了?”三目人眉心處的第三只豎瞳,邪異眨動了下,那張戴著半張鬼王面具的臉,玩味看著方正。
“是又如何?”
“不是又如何?”
“你又算是個什么東西!”
三目人的語氣,帶著目空一切的淡漠與無匹自信。
這一刻,有如汪洋與雷霆碰撞!
兩人的強勢氣勢都在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