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跟方正解釋的,還是盲僧。
盲僧雖是已經下了山的俗家弟子,但他并未跟寺里的住持,還有師兄們斷絕聯系。
這年頭人人都有手機。
就連佛主也免不了與時俱進。
按照盲僧的說法,八月飛雪的巴蜀,還有南方連續河澇,是不是跟出禍斗有關,他暫時還不清楚。
但北方連續高溫干旱,有八九成把握是跟禍斗出現的天生異象有關。
“我某個遠房親戚的三大爺輩親戚,是我侄子,然后我這位侄子輩,別人的三大爺在我面前要喊我一聲叔的親戚,是跟我同在一個寺里的師兄,不過我那侄子輩師兄是從小當小沙彌的正兒八經出家弟子,當初我能進寺里,也是有這層關系的原因,只是后來住持說我六根還未斷,把我趕下山,我那個侄子輩師兄…”
盲僧還在繼續介紹背景,直接被大家的省略號表情包刷屏了。
西裝暴徒郭達森:“…”
石頭騎士:“…”
女巫不相信這個世界有眼淚:“…”
大家集體無語。
這東方特色的輩分好亂。
又是別人的三大爺,又是成了自己的侄子,那盲僧豈不是二十幾歲就成別人的太爺爺?祖師爺?
尤其是作為西方人的歧視、女巫、火焰男三人,直接就是一臉懵逼。
“盲僧你咋不直接從宇宙大爆炸,再到盤古開天辟地,女蝸補天捏泥人說起!”
方正在微信群里打斷盲僧的故事背景介紹,讓盲僧直接挑主題講。
“我這不是先來個承上啟下,交代清楚前因后果嗎,不至于讓你們聽得像猴子吃麻花糖,云里霧里嗎。”
盲僧只是稍稍抵抗了下,然后老實下來,開始講重點:“因為有這層關系在,所以我跟我的侄子師兄在寺里一直互有幫助,經常聯系。”
“我那侄子師兄跟我說,他前不久跟隨住持,去參加寺院交流會,聽到幾位寺院住持提起過北方行省最近天氣連連反常的事。”
“說是秦嶺淮河以北有一條支流,也不知從哪里流傳開一條傳言,那條支流里藏著長生的秘密,然后引來幾波有心人的窺覬。”
“人之將死必先瘋狂,為了斷流挖掘出河底下的長生秘密,這幾波人背后的金主和主子,還真是什么都干得出來。”
“一波人是暗中賄賂上游的水電站,直接粗暴的斷流,打算讓河流自己干涸后,露出一直被水淹沒的河床。”
“另一波人的本事有些大,也不知從哪找來一尊鎮海石獸,那是一頭人面猴身的鎮海石猴,也不知這波人是什么來歷,連鎮海石獸都能弄到。一般來說鎮海石獸只出現在沿海地區,內陸很少有人能見到,就更別說認識這東西了。”
“鎮海石獸一投入河里,聽說當夜就發生天地異象,秦嶺淮河的支流一夜就干涸了…”
“但這事只是臆測,真相是誰也沒見到當晚具體情況是什么,到底是有人夸大了鎮海石獸,還是有人以訛傳訛,無從得知。因為當時行動的時候是在深夜,所有人都入睡的時間。但有一點很肯定,有附近村民夜間醒來時,說在大半夜聽到了潮汐水浪聲音…可到了第二天大清早,河面水位偏偏又是正常的。”
盲僧繼續說著:“再說最后一波人,這第三波人本事大不大不知道,但錢多人多,財大氣粗,直接拿人命去填。”
“直接就讓一個個人穿上潛水裝備,然后人就跟下餃子一樣,不斷往河里跳。”
“聽說那一段時間,附近所有民間大小船只,都被這第三波人背后的大金主買走,一船一船的人運到河中,打撈這河下的秘密,但人下得越多,一去不復得也越多…對了,有村民看到,這些下河的人,是有章法的下河,有不少村民都看到是一位風水玄學大師負責主持下河,那風水玄學大師讓人潛水哪里,船上的人就潛水哪里,所以就有猜測,這些人應該是根據風水、星宿、八卦玄學來定位河底下東西的。”
“那后來呢?”方正好奇問。
盲僧為了照顧中外友誼,一直都是在微信群里文字,盲僧繼續往后講他所知道的情況。
這個時候,沒人打斷盲僧的話,因為大家都在屏息專注聽著。
畢竟這事牽扯到禍斗那個層次,沒人掉以輕心。
“那一晚三波人齊出手,你們想啊,鬧出的動靜肯定很大。能不大嗎,又是水電站斷流,又是鎮海石獸,又是財大氣粗拿人命填,但那晚到底是個什么情況,誰也不清楚…因為,嘿,那三波人全折戟在了秦嶺淮河支流里,沒有一人活著上岸。”
當說到這時,盲僧冷笑,一點都不同情這三波人。
這三波人一看就是來路不正。
“后來還是有政府部門介入調查,通過衛星照片,才看到了當晚在秦嶺淮河支流里發生了什么!”
“秦淮河支流的確是在晚上干涸了,衛星拍攝到河床底下什么都沒有,并沒有什么所謂的長生秘密。反倒是衛星拍攝到,被第二波人投入淮河支流的鎮海石猴碎了!”
鎮海石猴碎了?
“沒錯,的確是碎了。我那侄子師兄聽到的幾位寺院住持就是這么說的。”盲僧語氣很肯定的說道。
“因為政府部門開始介入調查,為了查明真相,于是又一次對那條淮河支流進行截流,降低水位,尋找那幾波人留下的線索,以及那只碎裂了的鎮海石猴。”
“政府的人下河,還真讓他們找到碎裂成幾瓣了的鎮海石猴,結果,你們猜政府的人當時看到了什么?”
當說到這時,盲僧忽然神秘兮兮的賣起關子,末了還得意洋洋說:“這事就少數幾人知道,外界肯定沒人比我,比那幾位寺院住持更清楚的了。”
方正并不慣著盲僧,沒有馬上開口追問,倒是其他幾人被勾起好奇心,連連催問盲僧。
盲僧賺足了目光,心情愉悅,也不再賣關子了。
“原來那只鎮海石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