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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先聲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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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昭的加入,雖然對于劉岱、橋瑁、孔伷這些人來說,并不歡迎,但對于這些人麾下的將士來說,卻是一劑強心針。

  畢竟遍數葉昭過往戰績,可說是未嘗一敗,威望足夠,有葉昭加入無疑能讓聯軍將士多幾分信心。

  李旻在當天便拔營起寨,急急忙忙的率兵往潁川趕去,接下來的幾日,卻是風平浪靜,先后有北海太守孔融,徐州牧陶謙、陳留太守張邈、山陽太守袁遺趕到,聯軍兵馬已逾十萬,聲勢日盛。

  不過孔融還好,與蔡邕有舊,為人也跟蔡邕一般,有些迂腐,認死理,對于葉昭雖然不算親善,但也未曾顯露惡意,平日見到,還會打聲招呼,寒暄幾句。

  另外幾人可就沒這么和善了,徐州牧陶謙直接無視,而那山陽太守袁遺、陳留太守張邈都算是袁氏一脈,對葉昭可沒什么好臉色,只是聽說之前葉昭那等鋒芒畢露,也不敢跑來招惹。

  葉昭也不以為意,這些人,并非他選擇的結交對象,每日除了偶爾與孔融、曹操聊上幾句,大多時間,都是在操練兵馬。

  他身邊精銳盡數被調走,留下來的都是未經過什么訓練的新軍以及郡兵,以后要有大用,必須勤加操練才成,日子過得倒也自在。

  十幾天的時間,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過去,李旻也終于趕到了潁川境內。

  離開之前,他還專門邀曹操請教如何防守潁川,曹操也認真答過,從軒轅關要入潁川,必走陽翟,所以李旻只需在陽翟一帶布下重兵,就算董卓真的派兵來襲,也拿他無可奈何,因此李旻渡河之后,繞過滎陽、敖倉,直奔陽翟,為圖省事,沒有走潁川境內,而是直接走梅山,準備走軒轅關前而過直達陽翟,這樣可以省去至少兩天的路程。

  只是李旻做夢都想不到,自己的行程在剛剛渡河之后,便被董卓的人盯上了。

  一路日夜趕路,眼看著便要過了梅山,卻見一支人馬已經擋在前方,看旗號,竟是西涼兵馬!

  李旻見狀不禁大驚,失聲道:“西涼軍怎在此處?”

  但見西涼軍中飛奔出一將,將手中大刀一指李旻道:“我乃西涼華雄,逆賊還不受死!?”

  李旻咬了咬牙,雖不知這西涼軍為何會在這里攔他,但事已至此,跑是跑不了的了,那華雄麾下,大半都是騎兵,就算他不懂兵法,也知道這兩條腿是跑不過四條腿的,當下咬牙道:“將士們,給我沖!”

  看著迎面撲來的潁川兵馬,華雄咧嘴一笑,這份功勛,來的也太容易了吧!

  步兵對上騎兵,不說趕快找尋有利地形自守,反倒想著跟騎兵對沖!而且觀其陣勢,也是散亂不堪,一群人一窩蜂涌上的那種,沒有絲毫陣型可言。

  若關東諸侯,都是這般無能的話,那這一仗,敵軍再多,他都有信心給滅了。

  “兒郎們,給我殺”華雄高舉長刀,咆哮著率先朝著李旻殺去。

  千余西涼鐵騎聚集成龐大的騎陣,猶如地獄的幽濤,裹挾著碾碎一切的威勢洶涌而來,那股仿佛令天地都開始顫抖的氣勢碾壓下來,令沖在前方的潁川將士面色大變,還未沖到一半,便有人開始調頭逃跑。

  就如同利刃刺進了豆腐中一半,潁川將士只是一個沖鋒,便被徹底沖潰,接下來,就是一面倒的追殲戰了,李旻做夢都想不到,明明自己人多,為何反而會敗的如此干脆…

  五天后,袁紹、公孫瓚、張揚、南陽太守袁術、廣陵太守張超、濟北相鮑信、長沙太守孫堅、西河太守崔鈞陸續抵達酸棗,聯軍的規模也逐漸形成,單是各鎮兵馬,便有近四十萬之眾。

  袁紹與曹操商議,召集一眾諸侯商議盟主之選。次日一早,十七路諸侯升帳議事,袁紹被眾人眾星拱月一般簇擁而來,相比之下,葉昭雖然在這里身份最高,但身邊卻是頗為冷清,只有曹操作陪。

  “修明,好久不見。”袁紹在眾人的簇擁下,坐在了葉昭對面的位置上,仿佛才發現葉昭的存在一般,拱手笑道。

  如今盟主之位還未定下,這帥位暫時空懸,葉昭和袁紹分立帥位左右,袁術與曹操次之。

  “的確好久不見。”葉昭笑道:“本初兄倒是神采奕奕。”

  袁紹看向葉昭突然道:“只是不知修明何故殺那王匡,公節雖然昔日與修明有些誤會,但也罪不至死吧?”

  此言一出,大帳之中,氣氛陡然冷了下來,不少之前與葉昭不睦的諸侯,神色不善的看向葉昭。

  “莫要叫的太過親熱。”葉昭靠在胡床的椅背上,抬頭瞥了一眼袁紹道:“本初,你是何身份?如何敢直呼我表字?”

  “我現在并非是要與修明談論…”袁紹死死地看向葉昭,想要將話題拉回去,卻被葉昭打斷。

  “要叫葉侯或是將軍,袁家四世三公,怎不教人禮儀尊卑?”葉昭直接打斷袁紹的話,皺眉道:“我跟你叔父同殿為臣,他若呼我表字,也還說得過去,但袁紹,你不過一郡太守,當初也是你叔父跪在我面前為你求情,我才憐他老邁,與他一同保舉了你這渤海太守之位,你今日一來,不說謝恩,卻張口閉口直呼我表字,恕我直言,袁家的門風是否太過隨意了一些?”

  “紹…謝過葉侯活命之恩。”袁紹面色變得難看起來,面色陰沉的對著葉昭拱手道。

  “無妨,小事爾,就算沒有老太傅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你我昔日也算有幾分情分,董卓要害你,我焉能不理。”葉昭靠在椅背上微笑道。

  袁紹臉頰狠狠地抽搐了兩下,當初袁隗如何幫他求得渤海太守,袁紹不得而知,但以袁紹對袁隗的了解,斷不可能跪在地上求葉昭,那洛陽城中,又非只有葉昭一人能促成此事,但問題是此刻大帳之中,除了葉昭之外,也沒其他人當時在場,還不是葉昭說什么就是什么?

  “雖說葉侯與我有活命之恩,但公節也是我摯友,如今無故死在葉侯手中,這個公道,我卻要為他討回來。”袁紹深吸了一口氣,重新將話題拉回來。

  “我殺誰,要向本初報備?”葉昭雙手十指交叉,疊于胸前,微笑著看向袁紹,神色淡然道。

  袁紹突然反應過來,這才發現自己著了葉昭的道了,若一開始,他來興師問罪,葉昭自是只能應付,但葉昭此刻先聲奪人,先把雙方地位高地給定下來,此刻自己再問,氣勢上就有些弱勢了,而且也有以下犯上之嫌。

  若是旁人,袁紹還能以得位不正來反駁,但葉昭的地位,那是在劉宏時期就定下的,衛將軍、寧鄉侯之爵位,也是在何進掌權時期所得,并非董卓所封,當時他也在場,迫于形勢選擇了默認,此刻想要再去向葉昭問罪,那味道頓時變了。

  只是話已經說到了此處,袁紹也不想退縮,咬牙道:“紹位雖不及葉侯尊貴,然王匡亦是河內太守,朝廷命官,葉侯便是位高權重,也無權處置與他!”

  “錯!”葉昭笑道:“王匡太守之位,從何而來?”

  “這…”

  “乃董賊所封!”葉昭慨然道:“我等如今天下諸侯匯聚于此,本就是討伐董卓逆賊,本初卻是處處想要為董賊之臣說話,這就令本侯有些不解了,本初你到底意欲何為?這討董之事,還做不做了?若是不做,那便就此散去,也省的我等在此浪費時間。”

  “葉侯此言,未免有些強詞奪理!”袁紹身旁一名中年皺眉看向葉昭道:“此間諸位,試問有幾人官職不是那董賊所封,若依葉侯所言,此間眾人都該殺不成?”

  說話者,乃廣陵功曹臧洪,有氣節之士之稱。

  “那可不同,此間眾人,皆是應詔討賊之人,然王匡可未曾應詔,我怎之他是何心思?”葉昭哂然道:“況且本侯剛回河內不久,此人便意圖謀害于我,相當可疑吶!”

  “如要證據,我此處有兩封王公節與賊人暗中聯絡的書信,諸位可要看看?”葉昭說著,從懷中取出兩份信箋,看向眾人道。

  “葉侯,本初不過氣言爾!”曹操見氣氛越來越不對,連忙上前攔住葉昭笑道:“今日我等匯聚于此,乃是為大義而來,昔日恩怨,暫且作罷,如今諸侯匯聚于此,常言道蛇無頭不行,我等雖然勢眾,然卻無人統領,無異于一盤散沙,今日正是希望能從諸位之中,選擇盟主,號令群雄,共誅國賊!”

  袁紹深吸了一口氣,壓下胸中的憤怒,本是想來個先聲奪人,將葉昭的氣焰給壓下去,如此才能順理成章的坐上盟主之位,誰知先聲沒能奪人,反倒被葉昭一陣奚落,心中不禁一陣氣悶,見曹操出來解圍,也正好借機下臺,正要說話,卻見門外一名小校飛奔而來。

  “報”

  那小校乃曹操麾下,進來后便對曹操躬身一禮道:“主公,出了些事情!”

  曹操聞言眉頭一皺,對著眾人道:“諸公稍待,操去去就來。”

  “是何見不得人的事情,要背著人說?”袁術懶懶的看了曹操一眼笑道。

  “一些軍務爾。”曹操微笑著說道。

  “既是軍務,何不說來聽聽,術聽聞孟德治軍之能,不在葉侯之下。”袁術瞥了葉昭一眼,倒是沒敢去跟葉昭叫板。

  曹操猶豫了一下,點頭對那小校道:“你且說來。”

  “喏!”小校拱手道:“方才傳來消息,潁川太守李旻于梅山下遭了董賊部將華雄暗算,兵敗梅山。”

  “那李旻呢!?”孔伷皺眉道,他乃豫州刺史,李旻算起來,也是他的部下。

  “李太守…”小校看了一眼眾人,咽了口唾沫道:“李太守被那華雄生擒,并烹食之…”

  “蠻夷好膽!”一眾諸侯聞言,紛紛變了臉色,殺人也就算了,華雄直接讓人烹食,這等事情,至少對于很少經歷戰事的中原諸侯來說,絕對是很殘忍的,何況李旻還是潁川名士。

  反觀葉昭、公孫瓚這些久經戰陣的老將,可就沒什么表現了,只當故事來聽,這種事,他們見多了。

一時間,帥帳之中,眾人紛紛開始大罵董卓殘暴,反倒是將原本的目的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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