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商飛的小算盤打的很精嘛,”金思長似笑非笑的望著王大志:“知道國家最近一些年都不可能裝備重型武裝直升機,就想著先搞通用直升機練練手…腦子倒是轉的挺快。”
“嘿嘿嘿…”
王大志一臉的傻笑,大家都這么熟了,說話的時候也就不是特別在意。
看著一臉傻笑的王大志,金思長沉吟了一下,問道:“你們自研的通用直升機,一架要多少錢?能比國家老毛子那邊進口的米17便宜嗎?嗯,我也不說比米17便宜,能不能做到比米17貴不超過20?”
王大志的一張臉頓時皺成了苦瓜。
從毛熊家進口的米17確實很便宜,便宜到什么程度呢?你絕對想象不到,比我們自己采購的直9還便宜!
就是這么夸張!
這倆飛機,一個是四噸級的輕型飛機,一個是最大起飛重量達到了13噸的中型通用直升機,可最大起飛重量13噸的米17竟然比4噸級的直9還便宜,這事兒你敢信?
可問題在于,這事兒是真的,現實就是這么離奇。
“這個…領導,”王大志苦著一張臉說道:“我承認米17確實很便宜,如果我們來做通用直升機,價格方面那是絕對沒辦法跟米17相比的…米17和米8都裝備了多少架、研制了多少年了啊,成本早就已經攤的很低了。”
“我不管那么多,”金思長一副“我不跟你說那么多”的樣子:“我就知道一點,國家的錢就那么一點,如果用來買米17,可以買多少架?如果用來給你們研發直升機,研發完了,又能裝備多少架?這有限的錢必須要用在刀刃上!”
按說以金思長的身份來說,他不明白裝備自主對于國防安全的重要性嗎?
他當然明白!
如果能夠自研,這款通用直升機就可以完全針對華夏自己的需做出針對性的設計,那些地方需要改進、那些地方需要補強、那些地方可以暫緩…這些都可以有的放矢,可從別人家買東西就不一樣了,別人有什么你就只能買什么,甚至如果別人說不賣給你,你也沒招,如果可以,當然還是自研更好。
可歸根到底還是那句話:一文錢難道英雄漢啊。
國家的軍費就那么一點,就現階段而言,你說是自研直升機、等個十年八年比較好,還是直接從老毛子手里買現成的,馬上就能形成戰斗力比較好?
看看今年海峽的情況吧,對于現階段的華夏軍隊來說,再沒有什么比戰斗力更加緊要的事情了。
這個道理,金思長明白,王大志也明白,所以別看他頂著一張苦瓜臉,可實則整個商飛集團的領導層對于這種情況卻是早有預料。王大志連連點頭:“是是,金思長您這話說的在理,可話說回來,現階段咱們國家確實是需要盡快形成戰斗力,從這個角度來說,從老毛子那里買直升機來盡快形成戰斗力也是應該的,可咱們終究還是要形成自己的裝備研發和制造能力吧?歷史上無數次的教訓告訴我們,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一支強大的軍隊,終究還是要靠咱們自己啊。”
“嘿…你還跟我說教起來了?”金思長被王大志的話給逗樂了:“你說的這些,你覺得我會不知道?可國家一年的軍費才多么一點?就這么一點錢,無數張嘴都在等著,你說,你讓我怎么辦?”
頓了頓,金思長換了個語氣,語重心長的對王大志說道:“王總,不是我說你們,全國的這么多國有控股單位,就你們商飛集團的日子過的還不錯,既然你們做的不錯,你們就應該幫助一下同行業的兄弟單位嘛。”
從金思長的角度來說,既然你們商飛集團這么有錢,主動為國家分憂怎么了?沒看到那么多的兄弟單位都在餓著肚皮、嗷嗷待哺么?
他是很希望商飛集團能夠發揚一下情懷的。
可金思長實在是低估了王大志這些人的節操,對于金思長的那點兒小心思,王大志等人心里明鏡似的:是,和國內的這些兄弟單位相比,我們商飛集團的日子確實是好過了一些,可我們的好日子是怎么來的?是我們辛辛苦苦的搞技術、搞研發、沉下去做市場,一步步的艱難走過來的,我們付出了這么多,就應該過好日子!
那些現在日子不好過的單位,是我們讓他們不好過的嗎?
反倒是我們跟他們打交道、談合作的時候,一個個說話陰陽怪氣、好像我們欠了他們多少似的…hei腿!
堅決不肯上金思長的當的王大志嘆了口氣:“領導,您要是這么說的話,那我就只能說,我們是什么名義幫大家伙兒呢?名不正則言不順啊。”
金思長:嘿!我怎么感覺我自己把自己給套進去了吧?
“而且就算是我們想幫,也總要有個合適的項目吧,通過項目和技術帶動,總不能直接給人家送錢,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王大志嘿嘿的說道:“我覺得這個通用直升機項目就很不錯,直升機的產業鏈很長,如果國家能夠通過對這個項目的立項,國內的很多單位都能因此而受益,領導,您說對吧?”
“說來說去,你們還是惦記著這個項目啊,”金思長嘆了口氣,無奈的道:“我說,你別為難我行嗎?我就只是一個小小的思長,這種事情必須要上會討論的啊。”
金思長說的是實情,“通用直升機”這么一個項目,已經可以用“國家重大科研攻關項目”來形容了,這樣的一個項目,從前期的調研、討論到項目的立項,沒有個三五年的時間根本搞不定,更不是金思長這么一個“小小的”思長能夠決定的。
“那您就和領導提一下這個事唄,”王大志立刻順桿往上爬:“您說,我們都已經把準備工作做到這個份上了,國家也總要體恤一下我們的努力和付出吧?”
金思長沉吟了片刻,緩緩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