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眉心,凱莉·希克斯在給從陳耕的信上寫到:“津門市有著雄厚的工業基礎…當然,這個‘雄厚’只是相對于華夏我而言…但如果具體到航空工業這一細分領域,津門市的基礎又是最薄弱的,但津門市也有自己的優勢:
首先是津門市有一個深水良港,這一點對于我們非常有利;
其次,津門市政府的支持體系比較完備,津門市政府的承諾我放在了后面的附件當中,您可以隨后查看;
最后,津門市背靠著首都,可以同時聚集首都和進門兩個城市的人才資源…
綜上所述,我認為津門是F100/F150客機項目最理想的地方。
至于汽車零配件的生產基地,我認為可以放給首都市政府。
之所以交給首都市政府,一方面是因為首都方面給出的條件非常優厚,另一方面,出于平衡關系的需要,三個項目我們必須至少分給首都方面一個,另外我認為可以用這個作為交換,要求首都方面在我們向各大航空公司推銷F100/F150的時候,他們一起幫忙…”
隨著AMC飛速的從一家區域性汽車制造商發展成為一家全球性的汽車制造商,面對著這么一家年銷量超過120萬輛、而且發展勢頭強勁的汽車制造商,任何一家汽車零配件供應商都不可能無動于衷,比如已經進入了世界汽配前十強的德國博世公司,就對AMC垂涎不已,只是讓博世公司無奈的是,因為此前AMC公司扎根北美的緣故,AMC的汽配合作伙伴也都是美國本土的汽配供應商,另外隨著AMC與東瀛汽車工業合作的加深,還引入了如阿爾派、索尼、電裝等合作伙伴,但博世?
抱歉,雖然博世已經是世界汽車零配領域的行業巨頭了,但一直以來,博世公司還真沒有與AMC建立起任何形式的合作關系。
眼看著AMC的規模越來越大,可博世卻與AMC一直無緣,這可急壞了博世的管理層,為了說服陳耕,在于AMC方面進行了溝通之后,博世公司總裁羅伯特·施耐德親自乘專機趕來了美國,想要和陳耕就合作事宜進行溝通。
一番簡單的寒暄之后,陳耕主動開口道:“施耐德先生,你的來意我已經知道了,但你知道,現在AMC的日常管理是韋爾奇先生說了算,作為一家擁有合作精神的企業,AMC歡迎任何一個合作伙伴,但這件事你應該去找韋爾奇先生談,只要韋爾奇同意,我個人完全沒有任何意見。”
我信你個鬼!
羅伯特·施耐德當然知道AMC的日常經營和管理是杰克·韋爾奇說了算,但誰不知道你陳耕才是AMC的精神領袖和支柱?
“費爾南德斯先生,”羅伯特·施耐德誠懇的道:“您是一位偉大的企業家,有著敏銳的戰略目光,所以那些沒意義的話我就不和您說了,我也知道,想要與AMC進行合作,我們博世必須拿出足夠的誠意才行,而恰恰,博世公司對于這次與您的AMC的合作抱著極大的誠意…”
說到這里,羅伯特·施耐德微微一頓,接著說道:“費爾南德斯先生,隨著AMC在歐洲市場的不斷開拓,您也引來了一些不滿,而恰巧,我們博世公司在歐洲很多國家都有很多朋友、很深厚的關系…”
不等羅伯特·施耐德把話說完,陳耕臉上的笑容就不見了,他瞇了瞇眼睛望著羅伯特·施耐德:“施耐德先生,你是在威脅我?”
“不不不,費爾南德斯先生您誤會了,”陳耕的態度把羅伯特·施耐德嚇了一大跳,急忙擺手解釋道:“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我想要說的是,如果我們能夠達成合作,博世公司就可以利用自己在歐洲的能量幫你們平衡這些麻煩…”
定定的望著羅伯特·施耐德,陳耕忽然笑了:“施耐德先生,您或許忽略了一件事。”
“啊?”羅伯特·施耐德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真不知道,他一臉迷茫的飯問道:“什么?”
“AMC是一家美國企業,而且AMC與美國五角大樓、與多位美國州長、參議員以及眾議員的關系都非常的不一般,”陳耕的語氣很平靜,平靜的不像是在威脅別人,反倒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我們倡導公平和自由的競爭,因為我們認為公平和自由的競爭有利于激發市場的活力,但如果有人認為可以靠著政府的扶持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我們也會讓他意識到,論關系,AMC從來就沒怕過誰。”
在1985年的今天,整個歐洲都籠罩在由蘇維埃的核導彈、戰鷹以及裝甲車坦克所組成的鋼鐵洪流組成的陰影之下,不客氣的說,面對蘇聯如此強大的鋼鐵洪流和和威脅,真個歐洲都在瑟瑟發抖,即便是在歐洲最強大的三個國家:法國、英國和德國看來,歐洲之所以能夠在蘇聯的威脅下還能夠保證有限的安全,全靠美國不遺余力的支持。
而AMC可是美國的軍事裝備供應商,如果歐洲哪個國家敢不怕死的卡美國的軍事裝備供應商的脖子…
呵呵,這件事可就好玩了,你猜猜五角大樓以及美國遍布在歐洲大陸的幾十個軍事基地會不會幫AMC說話?而一旦美國軍方、尤其是駐歐美軍幫AMC說話了,你猜猜所在國家的政府會怎么收拾那些不開眼的蠢貨?
意識到這一點的羅伯特·施耐德的額頭上,開始隱隱有些冒汗。
這一刻,羅伯特·施耐德心里才暗暗有些后悔:好死不死的對費爾南德斯先生說這些做什么?
“開個玩笑”就在羅伯特·施耐德額頭上冷汗涔涔的時候,陳耕忽然一笑,笑瞇瞇的望著羅伯特·施耐德,說道:“施耐德先生,你不會當真了吧?”
羅伯特·施耐德真想一口唾沫吐在陳耕的臉上,然后來一句:“你特么的嚇死老子了你知不知道?”
可他不敢!
非但不敢,還得努力擠出個笑臉來,很配合的說道:“費爾南德斯先生,您剛剛真的嚇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