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娜當然知道數據研究公司的這個“推薦”有多么重要,不客氣的說,任何一款籍籍無名的軟件,只要它得到了數據研究公司的推薦,這款軟件的開發者就發了!
但安娜和她的小伙伴們從來就沒敢想過這種好事會落在自己的頭上,一時間,她甚至有些手足無措。
“當然,我就是跟你開玩笑的。”
如同一盆冰水兜頭澆下,剛剛還興奮的滿臉通紅的安娜·斯特朗,整個人瞬間懵了,一臉不敢置信的望著陳耕,泫然欲泣。
“好吧,剛剛這句話才是跟你開玩笑,”陳耕立刻改口:“坦率的說,我還從未見過市場上有同類的軟件出現過,但毫無疑問,你們開發的這款軟件對于很多用戶而言都非常重要,應該會有很多微型機用戶喜歡它…前提是這款軟件真的有你說的那么好。”
陳耕為什么決定將“個人財務管理軟件”納入數據研究公司的軟件推薦列表呢?
要知道這個軟件的定位是個人財務管理的軟件,就注定了相比于公司現在向用戶推薦的那些軟件它價格不可能太高(用戶群體注定了他們的購買力,如果定價太高,誰還會買這么個玩意兒?)。
原因不止是陳耕覺得如果滿桌子都是大魚大肉,有盤青菜調劑一下口味也不錯,而是從安娜身上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此前竟然忽略了很重要的一個群體,那就是麻省理工和斯坦福的學生、教授們。
從80年代開始,這兩所大學的教授和學生群體里面不知道走出來多少計算機領域的超級大牛,比如思科的兩位創始人是斯坦福大學計算機系的計算機中心主任和商學院的計算機中心主任,兩人還是兩口子,比如SGI。
等再過幾年互聯網時代來臨,從麻省理工、斯坦福、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走出來的大神和頂級IT公司不知凡幾:Yahoo!、SUN…
那些該死的風投公司們還沒會意識到這些大學會是一個多么珍貴的寶藏,自己為什么不趁著現在提前布局?
安娜可不知道陳耕想的居然這么深遠,在確定自己和小伙伴們開發的這款個人財務管理軟件真的有機會被陳耕的數據研究公司納入推薦列表當中,費爾南德斯·陳先生并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安娜頓時激動了:“當然!費爾南德斯先生,我向您發誓這個軟件真的很好,我們請幾位老師試用過,他們都時候這款軟件非常的棒…”
說到這,安娜·斯特林才忽然意識到自己眼前的這個年輕的男人是什么身份,她吐了吐舌頭,急忙糾正:“抱歉啊費爾南德斯先生,我知道…”
陳耕擺擺手:“我們有個專門的評估部門,回頭我會安排人和你聯系的,但是現在,是不是可以帶我去找貝爾教授了?”
安娜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拉著陳耕說了半天話,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像是費爾南德斯先生這樣超級有錢的億萬富翁,人家的時間寶貴著呢。
陳耕一行人趕到戈登·貝爾教授的辦公室的時候,他正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不同于安娜·斯特林,現在還是DEC計算機線路的總設計師的戈登·貝爾對陳耕可就太熟悉了,雖然雙方并沒有打過交道,可DEC在微型機項目上的失敗,讓戈登·貝爾牢牢地記住了陳耕這張臉。
也正是因為如此,看到被安娜帶過來的陳耕,戈登·貝爾博士、或者說教授還是非常驚訝:“費爾南德斯先生您這是…”
戈登·貝爾教授并并不認為陳耕來找自己,是為了羞辱DEC在微型機項目上的失敗的,他就是單純的感到好奇。
“貝爾博士,我是來找你的,”陳耕沒有繞圈子,不管是自己的時間還是戈登·貝爾的時間都很寶貴,他直接開門見山:“方便談談嗎?”
“好吧,”戈登·貝爾倒是沒有猶豫,痛快的答應了下來:“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不錯的咖啡廳,我們可以去聊聊。”
戈登·貝爾推薦的這家咖啡廳的咖啡確實不錯,但不管是陳耕還是戈登·貝爾都不是為了喝咖啡的。
“教授,今天我來找您,總共是兩件事,”陳耕對戈登·貝爾說道:“第一件事,我準備成立一個面向學生和教師群體的高科技創業扶持基金,范圍上,暫時只面向麻省理工、斯坦福和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這三所學校,扶持對象為計算機類高科技類型,您覺得怎么樣?”
戈登·貝爾有些驚訝,他沒想到陳耕跟自己說的事情竟然是這個。
但相比于驚訝,他其實更多的是高興,身為斯坦福大學的教授,戈登·貝爾太清楚斯坦福計算機系的學生和老師們有多少驚采絕艷的想法,但這些驚采絕艷的想法限于資金沒辦法實現了,如果陳耕肯成立這么一個基金,那當然是好事。
他連連點頭:“當然,這是一件事好事,如果需要我幫忙的話盡管開口,我和計算機系的主任萊昂納德·波薩克關系不錯,我可以幫你們介紹一下…對了,我能問一下您這個基金的規模有多么大嗎?”
戈登·貝爾有些好奇陳耕是真的打算幫助斯坦福、麻省理工和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學生們,還是只是打算搞一些噱頭。
“初步定為1000萬美元,如果不夠我可以再追加,如果效果很好,追加到一億美元也不是沒可能。”
陳耕說的很隨意,好像他說的不是1000萬而是1000塊,戈登·貝爾聽的卻是咕咚咽了口吐沫:知道你陳耕有錢,可該死的,你能不能不要這么炫?
說起來,雖然戈登·貝爾在DEC是僅次于肯·奧爾森的技術大拿,但他的收入卻遠遠不能與他的能力相提并論:年薪加獎金大概是不到20萬美元的樣子。
在這個美國人均年收入只有一萬美元出頭的時代,戈登·貝爾的年收入幾乎相當于二十個普通人的年收入,怎么著也不能算少了,是妥妥的高收入人群,但如果與數據研究公司的加里·基里代爾相比,戈登·貝爾的收入就凄慘了點:上一個財年,加里·基里代爾的年薪和獎金收入為50萬美元,此外還拿到了1200多萬美元的分紅,也就是說,哪怕沒有分紅,只比拼年薪收入,加里·基里代爾都徹徹底底的碾壓了戈登·貝爾。
“該死的,”聽到陳耕說的結果,戈登·貝爾苦笑著搖了搖頭:“聽你這么一說,我都想去創業了。”
“這就是我來找您的第二個目的,貝爾教授,實不相瞞,我來之前和奧爾森先生交流過,所以…您有沒有想去來我的數據研究公司?”
戈登·貝爾沒有說話,他忽然笑了起來。
陳耕的目的其實并沒有出乎戈登·貝爾的意料,在看到陳耕的那一刻,他心里頭就已經對陳耕此行的目的有了預感,但有了預感并不代表他就要答應陳耕的邀請。
搖搖頭,戈登·貝爾說道:“費爾南德斯先生,謝謝你的邀請,不過很抱歉,這些年來我已經很累了,我很享受現在這種教學的生活。”
“是嗎?據我所知情況似乎不是這樣的?”陳耕笑瞇瞇的望著戈登·貝爾,說道。
“為什么這說?”戈登·貝爾的臉色未變。
“您確實很享受悠閑的教學的生活,這對您的心臟有很大的幫助,但我了解到的情況是斯坦福大學的程序工作主管勞倫斯先生讓您和他一起向防御高級研究工程處寫一份建議書,準備在并行處理的基礎上建立人工智能機,”陳耕還是笑瞇瞇的:“但是據我所知,您并不是太喜歡寫建議爭取審批的過程,您在DEC的時候就對這種工作非常的討厭。”
戈登·貝爾不說話了,拿起咖啡杯來喝了一口:陳耕說的都是事實,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說。
“來吧,來數據研究公司吧,”陳耕順勢向戈登·貝爾發出了邀請:“教授,你應該知道數據研究公司有著與DEC完全不一樣的企業文化,我們非常尊重技術人員的創造性思維,并且注重將這種創造性思維發覺出來,為此,數據研究公司將每年銷售收入的15拿來作為研發經費,給技術人員保障充足的經費供應。
您和加里·基里代爾博士是不錯的朋友,應該知道他現在過的非常愉快,商務方面的東西他完全不用關心,只要做出最好的產品就是了,那也是他最喜歡的。
而您,來到數據研究公司之后也是一樣,在工作環境方面,您可以享受到和基里代爾先生一樣的待遇,而且我們尊重您的勞動,如果您肯來我的公司,我可以給您薪資待遇是年薪為30萬美元,稅后!
并且,您每年還有不低于20萬美元的獎金。
除此之外您還享有分紅待遇,分紅的比例是您所負責的項目的銷售額的0.5…”
聽著滔滔不絕的陳耕的話,戈登·貝爾雖然沒有說話,可要說心里一點都不心動那是不可能的,美國有句話,叫做“你的老板有多么重視你,看他給你的薪水就行了”,而顯然,費爾南德斯·陳對自己的重視程度遠超過肯·奧爾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