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惱火?
因為斯坦森覺得這些工人簡直忘恩負義,這半年來老板已經連續給你們漲了三次薪水,可這些混蛋竟然完全不懂的感恩,當工會提出是否贊同向老板要求漲薪水的時候,超過六成的工會會員都投了贊成票…
這些混蛋!
“沒什么,這很正常,”陳耕卻是擺擺手:“華夏有句古話,叫做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們的選擇沒什么好意外的…只是希望一段時間后他們還能夠笑的出來。”
斯坦森驚訝的看了自己的老板一眼:老板這是不準備低頭嗎?
陳耕拿起電話,少頃,對杰克·韋爾奇說道:“工會的小動作你知道了吧?”
“當然,”杰克·維爾奇沉聲道:“我可是AMC的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
“OK,那我就直說了,估計工會那邊很快就會派出談判代表給你談,不用談了,你告訴工會那邊,公司不會答應他們的任何條件。”
“好的,如果他們要罷工…”
“那就讓他們罷!”陳耕堅定的道:“另外輿論方面也可以先行一步,想辦法爭取輿論的同情。”
聽到陳耕的這個要求,杰克·韋爾奇忍不住苦笑起來:“老板,您的和要求可能有點難,您知道的,以美國現在的政治生態而言,支持工人以罷工的方式爭取利益可是政治正確,不管是該死的民主黨還是該死的左翼媒體都會不分青紅皂白的站在那些罷工的工會那邊,您想要爭取輿論同情,恐怕…有點難。”
事實上不是有點難,而是非常難。
在美國,是有不分青紅皂白的支持工會的政治傳統的,一方面,以左翼而聞名的民主黨的口號之一就是照顧窮人,在公開講話的時候動輒站在保護勞苦大眾的道德高地,而工會也給予了民主黨豐厚的回報,來自工會的選票是捐款是民主黨最主要的政治資源之一。
“最主要”主要到什么程度呢?
以2000年美國總統大選為例,工會的捐款在各種行業中占第七位,其中93捐給了民主黨;選票方面,當年美國工會成員和他們的家屬總共有2,700萬人注冊投票,占當時美國全部投票選民總數的22還多,其中60以上投給了民主黨。
又比如2006年美國期中選舉(改選國會)時,民主黨之所以大贏而主掌國會,因工會募集了上億美元幫民主黨競選。
另一方面,以知識份子占主體的美國左翼媒體也向來喜歡不分青紅皂白的支持工會,每當有罷工出現,左翼媒體總是同情、支持罷工者。有點類似于明朝的東林黨,支持窮人、勞工階層,向來是知識份子占據道德高地、炫耀自己是人民代言人、擷取政治資源和選票的絕佳機會,而在這些左翼媒體的煽動下,不愿意漲工資的資方自然就成了道德的對立面…你們這些該死的資本家都是壞人!
更別說還有立法方面的保護。
“我知道很難,”陳耕應了一聲:“但起碼我們要有個出聲的渠道,對吧?”
“OK,我明白了,”確定老板并不是要求主要媒體都在幫自己說話,杰克·韋爾奇松了一口氣:“boss您放心,我不敢保證有很多媒體站在我們這邊說話,但我保證,起碼能夠在輿論上與那些該死的政客打個旗鼓相當。”
既然民主黨是偏左的,那么對應的,共和黨就是偏右的不是?;既然有幫工會說話的左翼媒體,那么對應的,自然也就幫資方說話的右翼媒體不是?
只要有錢,這些都好說。
陳耕也從來沒奢望過所有的媒體都幫自己說話。
掛了電話,陳耕沉思了良久,又摸起電話打了出去:“張哥,這會兒忙嗎?”
“陳老弟?”接到電話的張宗明明顯有些意外,又有些欣喜,笑呵呵的道:“不忙不忙,只要是老弟你打來電話,我什么時候都不忙…嗯,知道你貴人事多,有什么事你盡管開口,能幫的老哥我一定幫。”
既然張宗平這么說,陳耕自然也就不跟他客氣,立刻道:“不瞞老哥說,還有點事需要咱們商會幫忙…”
需要商會幫忙?電話那頭的張宗平聽的頓時就是一愣:這話是什么意思?
不過他沒開口,等著陳耕繼續往下說。
“是這么回事,AMC的工人鬧著要漲工資了…”
“老弟你等一下,”張宗平匆忙打斷陳耕的話:“老弟,我沒記錯的話,你才給你的工人漲過工資吧?”
不到半年時間里,陳耕連續三次給AMC的工人們漲薪水,這件事無疑是“政治正確”,陳耕自然也不會搞“學做好事不留名”那一套,每次漲工資自然都讓媒體幫自己狠狠的吹噓一波,只要有心,都會留意到這一點,靠著與陳耕的關系,已經從北美華人商會底特律分會副會長榮升為北美華人商會副會長的張宗平自然不會不知道這一點。現在聽陳耕說AMC的工人竟然有鬧著漲工資,他大為驚訝。
“是。”陳耕苦笑一聲,點點頭。
“AMC的工人的工資,在美國已經算是比較高的了吧?”
“嗯。”陳耕再次應道。
“這些該死的王八蛋,還真是不知足,真當咱們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啊,”同樣是資本家的張宗平,以往也沒少被工會欺負,此刻心中不禁戚戚焉:“真是…老弟你接著說,需要咱們商會做什么,你說。”
“是這樣,這次我不準備答應他們的任何條件,”陳耕道:“所以如果不出意外,工會會組織工人進行罷工…”
陳耕的話還沒說完,張宗平就已經有點明白陳耕的意圖了:按照美國相關勞工法規的規定,當工會和資方對薪酬有了異議、且在談判和調節都沒有效果的情況下,工會可以組織工人罷工。
但是,如果罷工的起因純粹是因為資方沒能滿足工人一方的經濟要求,資方就有權雇用非工會的人員去臨時頂替工會會員的工作,一直等到談判達成協議為止。
而如果協議達不成,臨時頂替的臨時工也就成為長期工,工會的會員將失去工作。
這是資方對付工會的最厲害的一手,看來也是陳耕準備對付工會的手段,可問題是如果工會規模足夠大,比如說在一家1000人的工廠中有800個工會會員,那么資方這一手就很難奏效,因為要替換所有工人非常的不容易。
而汽車行業正是工會的“重災區”,全美汽車行業中工會會員有將近150萬人,和頂峰時期其實已經降低了不少了,在1979年時,汽車行業內工會會員達到了頂峰,超過151萬,大家想想,整個美國汽車行業才有多少從業人員?
“老弟,我大致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準備從咱們北美華人群體當中找一些工人來暫時替代一下那些罷工的工人?”張宗平問道。
“不是暫時替代,”陳耕糾正他:“我沒準備答應工會的任何條件,這次的談判,我就是奔著談崩去的,我計劃借著這個機會將工會會員的比例降低到20以下。”
把工會會員在AMC員工當中的比例打道20一下?張宗平嚇了一大跳,他沒想到陳耕的野心居然這么大!
可不這么大一來,張宗平也有些被嚇到了,他忍不住考慮起了如果自己、乃至整個北美華人商會站在陳耕身后支的后果。
這是資方對付工會的最厲害的一手,看來也是陳耕準備對付工會的手段,可問題是如果工會規模足夠大,比如說在一家1000人的工廠中有800個工會會員,那么資方這一手就很難奏效,因為要替換所有工人非常的不容易。
而汽車行業正是工會的“重災區”,全美汽車行業中工會會員有將近150萬人,和頂峰時期其實已經降低了不少了,在1979年時,汽車行業內工會會員達到了頂峰,超過151萬,大家想想,整個美國汽車行業才有多少從業人員?
“老弟,我大致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準備從咱們北美華人群體當中找一些工人來暫時替代一下那些罷工的工人?”張宗平問道。
“不是暫時替代,”陳耕糾正他:“我沒準備答應工會的任何條件,這次的談判,我就是奔著談崩去的,我計劃借著這個機會將工會會員的比例降低到20以下。”
把工會會員在AMC員工當中的比例打道20一下?張宗平嚇了一大跳,他沒想到陳耕的野心居然這么大!
可不這么大一來,張宗平也有些被嚇到了,他忍不住考慮起了如果自己、乃至整個北美華人商會站在陳耕身后支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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