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電話?陳耕當然沒意見。
他覺得自己給出的這個條件已經夠優惠了,凈利潤的10,聽起來是不少,但別忘了自己可沒要設計費啊,所有的設計費都以車輛銷售利潤提成的方式體現,一輛定位和克萊斯勒family相似的車,本田如果想要在北美市場打開局面,價格方面怎么著也得比克萊斯勒family平均低10到15,就以全系車型平均售價8300美元計算,廠家的單車凈利潤大約為600美元左右,自己一輛車才拿60美元的設計費,哪怕三年里能賣掉30萬輛,也不過才1800萬美元的設計費提成,這才勉強與業內設計費用報價持平。
雖然以后賣的越多自己的設計費提成也就越多,但自己冒的風險也越大不是?如果不是為了推動美國汽車市場的競爭,自己怎么可能會給出這么低的報價?
陳耕覺得,只要小鬼子對比一下自己給克萊斯勒的報價,他們就應該明白自己賺了大便宜,他們應該沒有不同意的理由…除非小鬼子的腦子壞掉了。
但問題是,小鬼子的腦子真的壞掉了。
但小鬼子就是小鬼子,如同他們的前輩們那樣,他們再次發揮了自己民族一貫的優良傳統:短視,在掰著指頭盤算了一圈這10意味著多少美元之后,本田果斷的心疼了、舍不得,他們給陳耕開出了5.6的報價——這個報價甚至比賓尼法利那那些只收取固定設計費的專業工業設計公司給出的報價還要低一些。
“5.6?”聽到本田給出的這個新報價,陳耕笑了,心里還有點好奇:這個5.6的比例,他們是怎么計算出來的?
“是的,5.6,”久米是志的表情明顯的有些尷尬,他也知道相對于陳耕的設計能力和水平來說,這個報價太過分了,連忙解釋道:“陳先生,本田技研…”
“久米先生,”陳耕抬了個手勢:“你們應該很清楚我與克萊斯勒合作的條件,對吧?”
雖然已經明白了陳耕想要表達的意思是什么,但猶豫了一下,久米是志還是點頭:“是的,”不過他立刻補充道:“但是請您不要誤會,我們本田…”
不聽他的,陳耕再次說道:“既然你們知道,那你們肯定計算過,我給你們的條件比給克萊斯勒的條件優惠了許多,對不對?”
久米是志:“…”
事實就是這樣,他還能說什么?哪怕他巧舌如簧,也回避不了陳耕給本田的報價實際上確實是比給克萊斯勒的報價低不少的事實。
“既然你們都知道,”陳耕嘆了口氣,臉上有種“我這么全心全意的對你好,你竟然在背后坑我?!”的郁悶:“我愿意給出這么大的讓步,甚至冒著得罪最大的合作伙伴的風險,是因為我覺得我們以往的合作很愉快,也希望能有更多更優秀的車型出現在美國市場上,為此我給出了自己最大的誠意,但現在看來…”
看來怎么樣,陳耕沒說,但他的表情說明了一些:你們小鬼子實在是忒不是個東西了。
陳耕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久米是志不表示一下也不行了,趕忙站起身來向陳耕鞠了個躬:“非常抱歉,讓您失望了…您覺得6怎么樣?”
嗯,從5.6提到了6。
定定的望著久米是志,陳耕笑了,是那種“臥槽!你特么的當老子是叫花子呢?”的笑,失望的擺擺手:“久米先生,看來我們的分歧太大,所以我覺得,咱們的會談暫時就先到這里吧。”
嗯?!
完全沒想到陳耕的反應居然這么激烈,這才談了不到半個小時,他竟然就不愿意談了?!陳耕的反應完全超出了久米是志乃至整個本田技研工業株式會社此前的預料——必須立刻啟動應急預案了。
“費爾南德斯先生,我想這其中或許有什么誤會,您是本田最重視、最期待的合作伙伴,本田非常愿意和期待與您建立長久的合作關系,如果您不滿意我們的條件,請您務必說出來,本田一定會慎重的考慮。”久米是志深深的向陳耕鞠了個將近50度、長達十多秒的躬。
在對外交往中,日本人發現這一招他們屢試不爽、效果好的出奇,只要一用出來,長長無往而不利:雖然日本人的條件苛刻了點,但他們的合作誠意看上去似乎還是很足的,要不…就再跟他們談一談?
卻不知這樣就著了小鬼子的套:只要能坐下來談,小鬼子就有機會了,再仔細分析一下他們的話,你就會發現,看似他們說了很多,但其實有用的話一句都沒有,承諾性的話更是半句都沒有。
但這一招對于很熟悉日本人秉性的陳耕根本沒用,他根本不為所動:“久米先生,我的條件就在這里,不會有一絲的變動,你們什么時候考慮好了、覺得能接受了,就過來跟我簽合同,如果覺得這個合同接受不了,我們也就沒有再見面的必要了…對了,我只等你們一個星期,一個星期之后,現在的合作條件自動作廢。”
說完,陳耕向久米是志點點頭:“不好意思,我還有點事,先告辭了,久米先生,您請自便。”
說完,在久米是志不敢置信的目光下,他就這么走了。
他就這么走了?
久米是志目瞪口呆!
“boss,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出了門,米倫向陳耕問道。
“嗯?”
“那些日本人很有禮貌啊,您剛剛為什么這么果斷的拒絕跟他談?”
“你是不是想說,雖然雙方有分歧,但本田的合作誠意很足夠、態度很好,就算有分歧也是可以慢慢談的?”
“對啊對啊。”米倫連連點頭。
陳耕頓時就笑了:“米倫,我告訴你,在商業合作中,合作的誠意夠不夠,不看對方的態度是不是夠誠懇,而是看對方愿意拿出多少利潤來給你…他們嘴上說的再好,但給出的利潤和你期待的相差太大,你還愿意跟他們合作嗎?”
“當然不,”米倫立刻搖頭:“但是談判,不就是一點點磨出來的嗎?”
米倫覺得自己老板的反應與自己在學校里學到的、在工作中學到的東西大相徑庭:你這么直男的跟人談判,不好的你知不知道?
“嗯,正常情況下是這樣的,”陳耕點頭道:“但是我不愿意跟他們這么慢慢磨,難道他們還能咬我?”
米倫:老板,這么直真的不好的,但是…老板好霸氣啊。
看到陳耕,羅斯瑪麗的眼睛微微有些泛紅。
雖然才個把月沒見到自己的老板,自己的老板也不像是從集中營里剛剛出來的樣子,米倫甚至還比之前去華夏的時候稍稍圓潤了一點,可心里那如釋重負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看著眼圈開始泛紅的羅斯瑪麗,陳耕心里微微愕然:什么情況?
因為愛情?
別開玩笑了,就自己兩人之間的年齡差距,會產生愛情這個東西?
這已經不是現實不現實的問題了,而是荒謬!簡直是荒謬到了極點。
既然不是愛情,那羅斯瑪麗這么一副“等了好久終于見到了親人”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
“您終于回來了,”眼眶通紅的羅斯瑪麗激動的差點兒哭出來:“您再不回來,我就要被福特汽車那邊給煩死了。”
陳耕有點愕然:“福特?他們怎么煩你了?”
羅斯瑪麗看到自己這么激動,是因為福特汽車的關系?
哭笑不得之余,陳耕松了一口氣:嗯,不是那樣就好。
“還不是因為你答應了亨利·福特先生,要幫他們設計一款比‘family’更優秀的車?”羅斯瑪麗一臉幽怨的望著陳耕:“現在福特汽車在咱們公司附近派駐了一個工作小組…”
“嗯,這個我知道。”陳耕點頭:“但跟你有什么關系?”
“你說跟我有什么關系?”羅斯瑪麗差點兒被自己這個后知后覺的老板給氣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勉強讓自己不被氣死,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說道:“如果你每天都被這些人把同一個問題問上一遍,你還不能拒絕,你就知道我是什么感覺了。”
陳耕恍然,然后一臉同情的看著她,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也是,面對福特汽車這樣的龐然大物,在對方做的并不過分、只是有點煩人的情況下,羅斯瑪麗還真沒好的辦法拒絕人家的“每天一問”。
“那你慘了,”陳耕幸災樂禍的說道:“你還得繼續堅持兩天。”
羅斯瑪麗沒說話,但憤怒的眼神明明白白的表達出了她的意思:你特娘的說啥?你特娘的再給老娘說一遍?!
原本以為老娘這段時間來遭受的折磨終于可以結束了,你竟然告訴老娘我還得再忍兩天?
憑啥?!
“我需要休息兩天。”陳耕理直氣壯的道。
“那我不管!”羅斯瑪麗恨恨的咬著牙說道:“我給你說,福特汽車那邊可是知道你回來了的,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能交待的過去的東西,老娘我就…生病!現在就生,絕對不耽擱。”
看來這段時間來福特汽車真的是將羅斯瑪麗給煩的夠嗆,以往溫文爾雅的羅斯瑪麗直接開始撒潑了——也變相的說明了克萊斯勒“family”給福特汽車、給亨利·福特的壓力不是一般的大,否則他們不可能用這種方式向羅斯瑪麗施壓。
再想到這段時間來都是羅斯瑪麗幫自己扛著這份巨大的壓力,陳耕終于有點不好意思了。
羅斯瑪麗看到自己這么激動,是因為福特汽車的關系?
哭笑不得之余,陳耕松了一口氣:嗯,不是那樣就好。
“還不是因為你答應了亨利·福特先生,要幫他們設計一款比‘family’更優秀的車?”羅斯瑪麗一臉幽怨的望著陳耕:“現在福特汽車在咱們公司附近派駐了一個工作小組…”
“嗯,這個我知道。”陳耕點頭:“但跟你有什么關系?”
“你說跟我有什么關系?”羅斯瑪麗差點兒被自己這個后知后覺的老板給氣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勉強讓自己不被氣死,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說道:“如果你每天都被這些人把同一個問題問上一遍,你還不能拒絕,你就知道我是什么感覺了。”
陳耕恍然,然后一臉同情的看著她,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也是,面對福特汽車這樣的龐然大物,在對方做的并不過分、只是有點煩人的情況下,羅斯瑪麗還真沒好的辦法拒絕人家的“每天一問”。
“那你慘了,”陳耕幸災樂禍的說道:“你還得繼續堅持兩天。”
羅斯瑪麗沒說話,但憤怒的眼神明明白白的表達出了她的意思:你特娘的說啥?你特娘的再給老娘說一遍?!
原本以為老娘這段時間來遭受的折磨終于可以結束了,你竟然告訴老娘我還得再忍兩天?
憑啥?!
“我需要休息兩天。”陳耕理直氣壯的道。
“那我不管!”羅斯瑪麗恨恨的咬著牙說道:“我給你說,福特汽車那邊可是知道你回來了的,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能交待的過去的東西,老娘我就…生病!現在就生,絕對不耽擱。”
看來這段時間來福特汽車真的是將羅斯瑪麗給煩的夠嗆,以往溫文爾雅的羅斯瑪麗直接開始撒潑了——也變相的說明了克萊斯勒“family”給福特汽車、給亨利·福特的壓力不是一般的大,否則他們不可能用這種方式向羅斯瑪麗施壓。
看來這段時間來福特汽車真的是將羅斯瑪麗給煩的夠嗆,以往溫文爾雅的羅斯瑪麗直接開始撒潑了——也變相的說明了克萊斯勒“family”給福特汽車、給亨利·福特的壓力不是一般的大,否則他們不可能用這種方式向羅斯瑪麗施壓。
再想到這段時間來都是羅斯瑪麗幫自己扛著這份巨大的壓力,陳耕終于有點不好意思了。
再想到這段時間來都是羅斯瑪麗幫自己扛著這份巨大的壓力,陳耕終于有點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