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神仙,您神通廣大,請您大展神威,救救我申家吧!”
老者申益朝二青躬身作揖,請求二青收了這只女鬼。剛才二青所展現出來的手段,可比之前那胖道士厲害多了。
他知道,這個老道長定是那位神將指引來此的,肯定有本事救他申家。是以,他唯有誠心懇請,再三哀求。
二青看向那火魅孟嫣,看到她眸中的哀求。
輕嘆了聲,二青看向火魅,道:“我知你心有不平,欲置這申家上下于死地,此乃人之常情,亦無可厚非。可老道卻不忍見到你繼續制造殺孽,特別是你準備殺死之人,他未曾為惡,且多有善舉,你若殺他,定惡業纏身。你雖不懼,可老道卻是不忍。”
聽到二青這般說,火魅孟嫣尖叫了起來,她瘋狂的抓撓著那圍困著她的光圈,黑發飛舞,怪嘯著,面目頓顯猙獰。
而那申家上下,卻是都松了口氣。
可結果沒等他們一口氣喘勻,便見二青又轉向他們,冷哼道:“爾等平素于這鄉鄰欺男霸女,侵占他人田財,為惡眾多,老道若是就這般將這火魅鎮殺,對她豈算公允?對曾經被爾等欺凌過的弱小,亦是不公。爾等自去衙門自首吧!將自己曾經所造之罪孽,一一道出,領受責罰,否則…”
“胡說八道!我申家上下,何曾欺凌過弱小?何曾侵占過他人田財?我申家上下,向來樂善好施,平素修橋鋪路,多有善舉,捐贈鄉學縣學,亦從未落后他人。這十里八鄉,何人不知我申家賢名?你這妖道卻在此胡說八道,滾!速速滾出我申家!”
終于,申家那些年輕人們忍不住對二青咆哮了。
“唉!時也,命也!”
二青輕嘆,將八卦鏡收回,又將那水陣撤去,沖那火魅道:“你且去吧!莫要傷害那個少年與其母,其他人,且隨意!”
那火魅乍得自由,自是欣喜若狂,長嘯一聲,遁入地下,消失不見,仿佛剛才只是大家看花眼似的,一切恢復正常。
除了那股殘留的熾熱還未消散之外。
但是,申家上下,此時直接就被二青這招釜底抽薪給嚇傻了。他們可不敢當這是看花眼。
于是,他們伸著手,顫抖地指著二青,嚇得說不出話來。
留著這樣一只隨時能要人命的鬼魅在身邊,誰能不懼?
而讓他們更想打人的是,二青回過頭來,朝他們說道:“一卦千金,童叟無欺,各位,請把老道的卦金奉上吧!”
“你,你這妖道,好歹毒的心思!”
之前那個沖動少年,指著二青,尖叫起來,“你將一只厲鬼放進我申家,現在卻放任不管,以此脅迫我等,坐地起價,你你…”
顯然,那少年已經被二青的做法嚇傻了。
其實別說是他,整個申家上下,見二青放任那鬼魅離去,個個頭皮都發麻,一時怔怔,不知該如何是好!
之前覺得家中子侄相繼得怪病死去,只是不幸。可現在卻是確確實實看到了一只鬼魅。而且,許多人對這只鬼魅都不陌生。
特別是那同樣沖動的中年人,以及老者申益。
申益可是知曉那女子來歷的,而那沖動的中年人,也是知道那個女子已經死了,可現在卻出現在他們家,可想而知有多嚇人。
這說明什么?這說明,現在就有一把刀懸在他們的脖頸上,隨時能要了他們的小命!
子不語怪力亂神,可當這怪力鬼神出現時,他們能奈何?
“老,老神仙…”
申益顫抖著身子,舔了下干巴巴的雙唇,道:“老神仙,請你一定要救救我申家,不論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來,老朽求你了!”
他說著,直接朝二青跪了下來。
他是怕了,確實怕了!
先是在夢里見到一位青甲戰神,現在又在家里見到那個,應該死了十年的未過門…不,是已經進門,但卻來不及洞房的小妾。
一向不怎么信鬼神的申益,這個時候,如何能不信?
至于說二青歹毒,確實是很歹毒,他這一手,直接將他們申家上下給頂到了墻角,已經沒有掙扎的余地了。
除了任他宰割之外,還有何辦法?
即便現在把這個老道趕走,去請其他道士,可來得及么?要是那厲鬼先隱遁起來,待那些道長和尚離開后再出來害人,那怎么辦?
是以,申益直接把二青當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至少有他在這里坐著,那只厲鬼不敢出來造次。
而且,他能捉住那厲鬼一次,肯定就能捉住第二次。
可即便明知這老道心思歹毒,下手狠辣,他們又能如何?
命只有一條,沒了便是沒了哇!
因此,他現在連喝斥他人的心思都沒有了,只想著,如何能夠讓這老神仙給他們指出一條明路來。
二青輕嘆搖頭,道:“此怪得誰來?自己造的孽,自然得由自己來償還。須知,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爾等騎在他人頭上作威作福時,可曾想過有今日?老道是可以捉拿它,可老道若是答應爾等之請,行這等助紂為虐之事,那這個果,便須由老道自己來承擔,那是在毀老道的道行,實智者不為也!”
看著二青在那里言必知乎,語必者也,小龍女漸漸覺得,這樣也挺有趣的,看起來確實很像一個老頭。
于是,她也點頭道:“是極是極,師父必是智者也!”
二青見小龍女搖著小腦袋,不由暗翻白眼。
輕咳了下,二青又道:“爾等自去衙門自首吧!若不能讓那含冤而死的怨魂平了那心頭之氣,這申家上下,必不得安寧!此乃爾等唯一活路,如何把握,爾等自行斟酌吧!另外,請把老道的卦金拿來!”
“老神仙,卦金皆乃小事,請老神仙再指條明路吧!”
老者申益跪伏在地,再次懇求。
若是真去衙門自首,那這申家上下,所有犯事者,最輕也得流放千里,伸脖子挨一刀的,更不在少數。
是以,老者覺得,這條路,和死路也沒太大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