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風蕩蕩,云霧幽幽。
青山倒飛去,萬壑轉頭逝。
鐵拐李斜倚葫蘆,漢鐘離手搖芭蕉。大白懷抱小狐貍,肩盤小青蛇,旁邊還繞金絲雀。
拗不過三只小妖物苦苦哀求,又見雪練與夜影這對妖馬,真的可以控制飛劍,除蟲拔草之后,便答應帶它們出門游歷。
不過,走之前,和大白依然聯手在鏡湖外布下重重陣法。
雪練與夜影跟隨他們這么多年,總得保證他們的安全。
且藥園里還有一株上古異種青蓮,以及那些靈藥。這藥園若是被其他妖怪給一鍋端了,那他們損失可就慘重了。
有了那些靈藥,完全可以支撐一個普通妖怪修到凝丹境界圓滿。
若是落在那些懂得煉丹的修士手中,其效果自是更佳。
那些靈藥,皆是和大白辛辛苦苦從外面移栽回去的,他們自然不愿看到它們被其他妖怪或修士禍害掉。
四人加上三只小妖物,騰云駕霧東去,說說笑笑,倒也愜意。
不知何時,一道虹光從西往南而去,見二仙和他們,虹光化為一道身影,朝二仙施了一禮,道:“楊嬋見過二位上仙。”
鐵拐李與漢鐘離面對這個女子,也不敢托大,紛紛起身行禮,道:“鐵拐李(漢鐘離)見過三圣公主!三圣公主一向安好?”
和大白也跟著行禮,“見過三圣公主!”
行過禮,和大白便朝這位三圣公主看去。
只見這女子,身著霓裳衣,頭戴金步搖。娥眉輕淡掃,瑤鼻點絳唇。冰肌欺霜雪,姿容賽嫦娥。
與大白相較,居然春蘭秋菊,各有千秋,各勝擅場。
微微愣神,倒非驚訝于她的美貌,而是她的名字。
楊嬋!
三圣公主!
這不是那三眼真君二郎神的妹妹么?
在看她的同時,她也在看著,因為的眉間,也有一道豎痕,與她二哥那眉間的豎痕,極為相似。
“這二位是?”三圣公主楊嬋帶著好奇,率先開口。
漢鐘離輕搖芭蕉扇,道:“此乃古仙驪山老母座下弟子,岑青,白素貞。他二人一向于青城山修行,與我等素有往來,這次帶他二人前往東海仙會一游,算是帶他們長長見識。”
頓了下,他又道:“不知三圣公主此何去?”
“無事下界閑游罷了!”三圣公主淡然回了句,而后又向和大白施了一禮,“未想是古仙弟子,楊嬋失禮!”
和大白再度回禮,“不敢不敢!三圣公主言重了。”
雖說他們是古仙弟子,輩份不低。但論身份高貴,眼前這位可不差任何人,她的舅舅,可是天庭的主子。
雖然在《西游記》當中,那位天庭之主形象崩塌。可事實上,能夠統領三界,高高端坐于天庭之主寶座上的神,哪有那般簡單?
若真那般簡單,楊二郎早就高舉反天大旗了,還能等到猴子?
相較而言,楊二郎的本事,還是要高出猴子些許的。
“既無事閑游,不若與我等同去那東海仙會?”鐵拐李笑道:“想必仙會上有三圣公主到場,定能增色不少。”
三圣公主想了想,點頭道:“東海仙會,百年一聚,此前倒也有過耳聞,卻還未去過。左右無事,那便一同前去見識見識。”
有了這位三圣母…不對,現在的三圣公主,想來還未被玉帝貶下凡來,還未成為華山圣母,更別說與劉某某上演一出苦情戲,坑兒子劉沉香高舉反天大旗,行劈山救母壯舉了。
有了這位三圣公主同行,一行人沉默了不少。
“敢問三圣公主,可是灌口二郎真君之妹?”
想了想,壯著膽子問道。
雖說傳說故事中,這楊三妹與楊二哥不和,與劉某某私合,據說也有一點氣氣他二哥的想法。
但這只是后人揣度,是否真個如此,誰也說不準。
三圣公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你那眉間豎痕,是否也像我二哥那般,是一只眉間豎眼?”
她這話,已經很明顯了,她確實就是那位未來的三圣母。
點頭道:“確實是一只豎眼,只是不能和真君相提并論。”
楊嬋唇角微揚,眸中閃過一絲笑意,仿佛在說:區區蛇妖,雖得古仙親睞,但怎能和我二哥相提并論?還算有點自知之明!
但是漢鐘離卻是笑道:“岑小郎也莫要妄自菲薄,二郎真君的眉間豎眼,雖妙用無窮,但你的也不差。能得這種通者,皆造化不淺!”
楊嬋想想,確實也是這個道理。
并不是哪個神仙,都能修煉出這第三眼神通的。
這條青蛇,能夠修煉出一只眉間豎眼,確屬非凡。
若是普通,估計也難入古仙法眼。
“咦?你叫岑青?”
突然,三圣公主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好奇地看著。
面露疑惑之色,用眼神詢問:有何問題?
其他幾人也同樣帶著好奇之色看著她。
三圣公主忽而掩嘴輕笑,而后搖起頭來,道:“無事無事,只是覺得傳聞與本人,似乎有些不太相符。”
“傳聞?”奇怪。
漢鐘離卻是笑道:“三圣公主想起來了?”
楊嬋笑著點了點頭,道:“剛才楊嬋失禮了!還請岑兄勿怪!只是當初天上有仙神提起有蛇妖問蕩魔真君一些問題,讓不少仙神覺得這蛇妖天性純良,卻是少有的善妖,與眾不同。天上仙神行事,只問是否對順應天道,可從來不會去管那些妖怪中,是否也有無辜者。”
笑道:“想必那些仙神是覺得我很幼稚吧!居然問出那般可笑的問題。天庭統管三界,不正是維持三道秩序么?”
見自嘲,楊嬋再次掩嘴失笑。
大白站在一旁,默默無言,但地不覺得的那些問題有何可笑之處。她與一路游歷,許多問題,她也不懂。
雖然那些問題現在看來,很是天真,但若非經歷過,他們又哪里懂得那些仙神們行事的準則是什么?
又怎么會知道,天上仙神對三界六道眾生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