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金槍猴,生生給掰成了黑棍猴,河耀有些無言以對。
好在他本人的教學之道,乃是讓小猴子自行發展。是以,對此他也不好多說什么。更何況,這根黑鐵棍,在他看來,也非凡物。
當初和河耀交了次手,這個黑鐵棍的不凡之處,河耀還是知道一二的。雖然那次交手極為短暫,兩人只出了一招。
想了想,又將從蛟魔王那里得來的那套黑蛟鎧掏出,遞給河凡,道:“這套黑蛟鎧放在我這里,也是浪費,便一并送你吧!黑棍配黑鎧,希望你能努力修行,將來超越你的父親。”
河耀皺了下眉頭,道:“岑兄,這根黑棍已非凡物,這套黑蛟鎧更是太過貴重…”
擺了下手,道:“我送東西給我弟子,你幫他拒絕做何?”
頓了下,他又道:“且這套黑鎧,雖說難得,但算起來,也只是凡間之物,算不得有多貴重。小凡,你收起來吧!”
小猴子河凡再次朝叩了三叩,道:“謝師尊厚賜,小凡一定努力修行,不墮師尊威名。”
如此知禮,完全沒有皮猴子的模樣。
將他扶起,微笑道:“為師可沒什么威名。將來你若修行有成,行走世間,切記,保命才是最重要的。威名之類,皆為虛妄。”
頓了下,他又道:“不過,本門的門規,你還需切記:切莫為禍世間,萬事秉承一顆誠善之心便可。若將來你闖下什么禍事,可莫說我岑某人是你師尊,壞我師門清名!”
“師尊放心,弟子謹記!”
河耀對此,除了暗里苦笑,也只能在暗里苦笑。
雖說這般要求他的兒子,讓他覺得對自己兒子而言,有些過于苛刻。將來行走世間,也更為兇險。
可想想,怕他有危險,賜他黑鎧防身,賜他黑棍為器,他這師父,當得也確實是沒話說。
畢竟,河凡只是他的記名弟子,可不是親傳弟子。
倒是大白有些意外地看了眼,她很清楚,對于這些防身法器有多執著。當初出門游歷時,他可從不放過搜羅法器的機會。
可現在,他居然將平時用得挺順手的黑棍,以及從蛟魔王那里得來的黑鎧送出去…可以看得出來,他對這小猴子有多疼愛。
雖然她也知道,這黑鎧其實也不算多貴重,因為她身上穿的那件銀色天蠶仙甲,便比這黑鎧貴重得多。
特別是身上穿的那件金色天蠶仙甲,防御比她那副還高。
其實也正是因為自己有了天蠶仙甲防身,所以他才會把那套黑鎧送給小猴子。他可是知道,另外一只猴子,當初為了那根定海神針,鬧出了多大的動靜。
雖然眼前這只小猴子沒有那只神猴的底蘊和機緣,不能和他相提并論。可不管怎么說,這小猴子也同樣非比尋常。
他可不希望自己的這位記名弟子,將來為了武器鎧甲,去干那些巧取豪奪之事,惹下什么禍端。
雖說這套黑蛟鎧,比不得從北海老龍王那里得來的兩副金銀天蠶仙甲,比不得蛟魔王自己身上所穿的那身黑蛟鎧。
但是,放在這人間界,也算不可多得的寶貝了。
至于那根黑棍,雖然也還不錯,但其實也不能和自己的天地劍相提并論,比起河妖河耀的那桿金槍,都要略遜一疇。
可在河耀看來,他的兒子河凡,還只能算是一個小孩子,一個小孩子擁有這種‘神兵利器’,可不是誰都可以的。
幾天后,河耀帶著小猴子,以及那女子丁氏告別和大白。
小猴子在離別時,對和大白,以及小青和小狐貍她們皆露出不舍之意,眸中淚花滾滾,一副小可憐樣。
丁氏看著這一切,神情也有些黯然,不知在想些什么。
輕嘆,揮了揮衣袖,道:“去吧!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此去努力修行,將來不墮乃父威名,不忘為師之誡,足矣!”
河耀朝和大白揖了一禮,道:“岑兄,白姑娘,大恩不言謝!他日若有用得著河某之處,請盡管開口。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告辭!”
河耀話落,轉身抱起河凡,置于肩上,而手拉起丁氏的手,卷起一道妖風,裹攜著一人一猴,踏空而去。
看著他們離去,突然失笑起來。
大白看了他一眼,奇道:“師弟不是一向很疼那小猴子么?為何他離去,你像很開心似的?”
搖頭道:“小猴子離去,我雖也有不舍,但他終究不似紅綾她們這般,他有自己的父親,有自己的…母親。不論呆多久,他終究還是要離去的,這我早就清楚。且,我等修行中人,壽命悠長,將來又非不能再見。是以,要說難過,也談不上多難過。”
“那師弟因何發笑?”
笑道:“河兄最后那句話,讓我想起江湖上那些綠林好漢說話的口吻。河兄明明風度偏偏,可這話卻又…哈哈…”
小狐貍在一旁說道:“河前輩在人間行走多年,學了些綠林好漢們說話的口吻,這也不算什么怪事吧!”
點頭道:“這自然非為怪事。事實上,我覺得,他這話,估計是學自于他那位新夫人那里。”
大白想想,也不由失笑。
小青、小狐貍、小雀,則是一臉懵嗶。
于是,將那丁氏的家庭背影說了出來…之前河耀只和以及大白用傳音的方式,說了下丁氏的家庭背影。
小青她們,卻是沒有聽到,是以才會不知。
小青歪著蛇腦袋,道:“真看不出來那位安安靜靜坐在那里,神情很是恬靜的女子,居然是個不愛紅妝愛武裝的女人!不過,我喜歡這種女人,她應該不是那種婆婆媽媽的性格。”
小狐貍也點頭道:“若真是那種爽脆的性格,想來,小猴子將來倒也能好過一些。否則,要是那女子又懷了只小猴子…”
頓了下,小狐貍的狐眸亮了起來,道:“哥,你說,那河前輩會不會為了小猴子,也讓那女子也懷上一只小猴子呢?”
和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