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我幫你扛一個吧。”
往外面走的時候，猴子想替憨皮扛一匹。
“不用了，你扛不動，放心，這點東西在你師傅這里根本不是事。”
憨皮扛回來兩匹布，在大院里引起了轟動，下午下班以后，憨皮和猴子在飯店里忙活著，大院里各家各戶就開始議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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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爺家，就連向來與世無爭的一大娘都有點嫉妒。
一大娘一邊擺放碗筷，一邊說道：“憨皮從你們廠扛回來兩匹呢子布料你知道吧？”
“嗯！聽說了。”一大爺拿起一個窩窩頭啃了一口，點了點頭。
“你說說你，在毛紡廠工作一輩子了，別說扛回來一匹布，連個布頭都沒見你拿回來，而且你還就在呢子布料車間。”
“怎么，嫉妒了？”一大爺把窩窩頭放下，然后說道：“你別忘了，憨皮拿回來的那些東西，都是用他父母的命換回來的，這是他應該拿的。”
“好像不是這樣吧，聽說是憨皮自己去弄回來的，和他父母沒有一點關系。”一大娘皺了皺眉頭。
“行了，就算是憨皮自己弄回來的，那也是他的本事，對了，你開不能去給憨皮要布料，憨皮拿回來的那些布料，就算是做了衣服，你也穿不出去，在咱們大院，也就憨皮敢穿。”
一大爺說的一點都沒錯，這可是呢子布料，沒有一定級別，誰敢穿啊，也就憨皮這憨貨敢穿，并且穿了還沒事，畢竟人家的布料來路光明正大。
“你這話說的，我還能去給孩子要這個，我也就說說而已，憨皮那孩子也不容易。”
“知道就好，就這前兩天那一堆廢錢，你還收人家孩子一百塊錢。”
“我說老秦，你這話怎么說的，是我要收的嗎，是人家孩子非要給，再說了，沒有這一百塊錢，閨女的營養費，孫子的學費，還有你現在吃的這些菜從哪里來，就你自己那點工資，你自己說夠干什么的。”
“行了行了，能不能別扯那么遠，吃飯。”
一大爺自己也知道，他自己的那點工資真的做什么都不夠，以前孩子小，他一個人工作養一大家子，現在孩子大了，都結婚了，也都參加了工作，可是自己還要貼補，要不然孩子的日子不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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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一大娘到這樣，就更不用說愛貪小便宜的四大爺和四大娘。
“吃飯了老靳。”四大娘做好飯，就喊躺在床上生悶氣的四大爺。
“不吃了，氣都氣飽了，你和孩子們吃吧。”
“媽，爸這是和誰生氣呢？”
四大爺的兒子前進剛好進來吃飯，看到自己老爹這個樣子，就問了四大娘一聲。
“他和他自己生氣，不用管他，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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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事情，在大院里很多家發生著，特別是徐大海家里，兩口子為了這個差點沒有打起來，要知道，徐大海現在可是毛紡廠宣傳科的一名副科長，他都沒有往家里帶回來一針一線。
“你說說你這個副科長當的窩囊不，他憨皮憑什么啊！他又不是你們廠子里的職工，他憑什么就能往家里扛布，而且還是呢子的，我都沒有穿過。”
“我說你還讓不讓人吃飯，你放心，我早晚收拾他。”徐大海有點不耐煩。
他當然知道憨皮往家里扛布是怎么回事，那可是廠長給的布票，雖然廠子里對呢子布料管理很嚴格，但是廠長還是有一些呢子布料的布票的，廠長愿意給，誰有辦法。
“你說的是真的？”陳芳聽到徐大海說收拾憨皮，驚喜的坐了下來。
“當然是真的，等著吧，等咱們從后院搬出去，我就收拾他。”
說實話，徐大海在這后院住的憋屈，就算是想收拾憨皮他都不敢，因為這院子里沒有別人，如果憨皮想收拾他，估計連個攔憨皮的人都沒有，所以他憋屈。
“那你想怎么收拾他？”
“這個暫時不能告訴你，有一點你放心，這王八蛋蹦跶不了幾天了。”
當然，兩個人說話很小聲，害怕被正屋那邊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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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哥，憨叔把飯菜做好了嗎？陳曉姨都餓了。”
小玉這丫頭蹦蹦跳跳的來到飯店，說什么陳曉餓了，還不如說是她自己餓了。
“小玉，你等一下，我去問問師傅。”
“快點快點，都餓扁了。”小玉給個小大人似的擺了擺手。
猴子進了廚房，不過很快就出來了，然后對小玉說道：“師傅讓你先回去，這一會忙，等忙完這會就做，然后回去一起吃。”
“哦！我知道了，讓憨叔快點。”
飯店確實很忙，不過都趕在一個點過來，可能因為是冬天，天黑的比較早，大家吃飯也早，基本上過了七點就沒有什么人了，所以這一段時間憨皮他們都是飯店關門以后一起吃。
憨皮給最后一桌客人把飯菜做好，就開始給自己家做，剛好最后一桌客人吃完，飯菜也做好了，收拾了一下，然后關門，兩個人帶著飯菜就回到了后院。
“咦，慧雪姐也在啊！剛好，一起吃。”
“我吃過了，你們吃吧。”
“雪姨好。”猴子也連忙打了一個招呼。
他雖然是第一次見到焦慧雪，但是他已經聽師傅說過，也知道焦慧雪是小玉小琴的母親，叫一聲雪姨沒有錯。
“你就是猴子吧？”
“是的雪姨。”
“行了，先別聊了，先吃飯，一會飯菜就涼了，吃完飯好好的聊。”
憨皮把飯菜擺好，就招呼大家吃飯。
“哥，慧雪姐找你有事。”陳曉坐下來以后說了一句。
“什么事？”憨皮回頭問焦慧雪。
“聽說你從廠子里扛回來兩匹布？”
“明白了，這件事免談。”
焦慧雪一說這個憨皮就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不是說憨皮金貴這些布，而是這些布根本就不能給焦慧雪，如果給了，那就是害她，這個憨皮比誰都明白。
“我說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我不是來給你要布，我還能不知道這布料做出來的衣服我不能穿，我是說能不能給兩個孩子做一身？”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