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司大人親自參賽,這個消息一經傳出,報名的人群就更踴躍了,很多原本并不打算參賽的人也紛紛假如。他們覺得和帥司大人一起肯定沒危險,啥暴風雪都得躲著刮,這是半神啊!
不光有精神作用,還有物質刺激。帥司大人說了,誰能贏了他就獎勵加倍,輸了也不懲罰。這么好的事兒憑啥不去碰碰運氣呢,冬(日rì)的北地是危險,但也不是不可戰勝的。
三(日rì)后,涼州城西黑壓壓的云集了幾千人,啥摸樣的都有,參賽工具也是五花八門。有騎馬的,這是藝高人膽大,打算用最快的方式贏得比賽。
有騎白駱駝的,這種動物不光耐干旱,比它們的表親雙峰駝還多了一項本領,耐低溫。即便在暴風雪中依舊能存活好幾天,哪怕被埋成一個雪堆,風雪一停照樣站起來就走。只是駱駝脾氣慢,走不快,但比馬好伺候多了。
選擇用駱駝參賽的人數比較多,他們更看重安全,反正也不是短距離賽跑,來回二百多里路,比得就是耐力。
還有駕狗拉雪橇的,他們大多數是比較富裕的家庭,否則光這幾只大型獒犬就喂不起。但這么做也有劣勢,按照比賽規定,凡是使用車具參賽的至少得雙人。也就是說雪橇上只有一個人不成,這樣就大大消弱了雪橇的優勢。
洪濤的參賽工具最特別,是一架趴在冰面上的風力冰橇。按照規定必須兩人以上,他的冰車上有十個人,完全符合賽會要求。
至于說冰橇個頭太大,裝二十個人都沒問題,那就管不著了,規則就這么定的,沒說參賽工具不能超過多大尺寸,也沒說非得從雪地上走,有本事飛都沒人管,只要你能。
“官人這是作弊!”別人可能不清楚這架冰橇的速度,宸娘必須知道,她坐過不止一次。可她為何要提出反對呢?因為羨慕嫉妒恨!
官人這次比賽不帶她去,只帶了西迪和八名特種兵,理由就是賽會規定參賽人員必須年滿十五歲,且不能超過四十五歲,防止有人被利益沖昏頭白白送死。
“傻丫頭,你家官人哪兒是去參賽,他是故意想躲開我們呢。”富姬也沒被選中參賽的隊伍,但她不羨慕也不嫉妒。
“為何要躲著我們?”宸娘不太認同這個理由,自己是養父最疼(愛ài)的女兒,出征都可以帶著,還有什么不能帶的呢。
“還不是那頭母豹子惹的禍…等你再大一大就明白了。”富姬倒是真沒吃西迪的醋,相反,她更希望駙馬別整天纏著自己,雨露均沾一些比較好。
在這一點上她從來沒擔心過被冷落的問題,也沒有爭寵的打算。以自己的條件,能被駙馬從正門抬進府并得到長公主的首肯就是福氣,再多的真不敢奢望。
“宸娘明白了,西迪是不是和蓮兒姐姐一樣被官人((逼逼)逼)著溫習功課了?”可惜宸娘真不是普通小孩兒,她雖然還不太懂男女之事,可架不住從小在駙馬府的長公主房里長大,可謂見多識廣。
“噓,不可亂說,走,跟姨娘講講你們族里的話,以后說不定姨娘也會碰見說這種話的族群,到時候就可以讓他們來涼州找你了。”
富姬聞言臉都有點紅了,啥叫溫習功課她也懂,而且還溫習過不止一次,再在這個問題上聊下去,保不齊就會被宸娘說到自己。
比賽的結果用大腳趾頭都能算出來,出發的號聲一響,黑壓壓的人群就順著石羊河西岸向北滾滾而去,此時冰河上趴著的那架冰橇還在搬運貨物呢,基本都是補給品。
洪濤就算知道不會出現太大意外,哪怕碰上暴風雪也照樣能順著冰河滑回來,依舊要準備好夠十五天吃喝的食品和固體酒精。還和訛力命交代了,超過三天不回來立馬順著石羊河向北搜索,不得有誤。
但是半個時辰之后,這架冰橇就和長了翅膀一般順著冰河猛的沖了出去,不到十分鐘就看不到影子了。
來回二百三十多里路,洪濤只用了兩天就跑完。這還是巡航速度,夜里也沒有趕路,否則第二天早上就可以回來,連早飯都不耽誤。
沒人指責帥司大人以權謀私,冰橇的速度大家都看見了,這玩意不用吃不用喝,只要有風且帆不壞,真可以每天奔跑七八個時辰不休息。沒風?那是不可能的,北地的冬(日rì)可以沒太陽、沒雪,唯獨不會沒風。
唯一能限制它速度的就是人手,假如只讓一個人參賽估計就不能跑這么快了,畢竟人不能像風一樣從早刮到晚,總得吃飯休息。
現在人們能做的就是趕緊跑到城門口去看布告,看看帥司大人犯規沒有,沒有的話,再看看第二名獎勵啥,一百畝地肯定沒了。
還有一些腦子機靈的則想方設法的靠近冰面上的怪家伙,想仔細看看構造,琢磨著能不能仿造出來一架,即便沒這么大,小點也可以。
布告上說了,這個賽事會和夏天舉行的足球聯賽一般每年都有,今年拿不到好名次沒關系,總結經驗、提升裝備,明年、后年再搏嘛。
“拿來!”西迪剛剛回到臥室,臉上的笑容還沒散去,一只小手就伸到了她面前。
“什么?”看著宸娘一臉的(陰陰)沉,西迪覺得肯定沒好事兒。
“地契啊,一百畝,歸女王所有了!”宸娘義正言辭的提出了一個很不講理的要求。
“為何?這是屬下贏回來的,是私人財產!”西迪當然不會給,下意識的捂住了腰帶上的小皮包。
“哼,根本不是你贏的,這是官人給你的!你和官人偷偷溫習功課,若是我寫信告訴長公主,你猜你會怎樣?長公主就是官人的娘子,還是大宋皇帝的妹妹,沒有長公主的(允yǔn)許你就和官人偷偷溫習功課,這就是死罪懂嗎!”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宸娘把忽悠人這項技術也學得惟妙惟肖,話里百分之八十是真,但都沒啥意義,最重要的百分之二十瞎話才是關鍵。
“…”西迪傻眼了,宸娘說的話聽上去確實很有道理,可一百畝土地啊,真舍不得交出去。
“我又不是私吞,這些土地就算族中的公產,暫且由本女王保管。”眼看西迪已經開始猶豫,宸娘又在天平上加了個砝碼。
又受凍又受累,還得在風雪交加的夜晚捂著嘴和帥司大人(肉肉)搏,生怕被同行的特種兵聽到異響,結果到頭來財產全充公了,西迪真是委屈,一個人趴在(床床)上留下了傷心的淚。
“哼,讓你們瞞著本女王偷偷去開封抱粗腿,等著吧,這只是收點利息,大頭還在后面呢!”屋外的宸娘卻是一臉壞笑,拿著地契向三位皇子的房間走去。
為了防止地契再被官人要走,她打算先花出去。但什么東西能值一百畝地呢?這事兒早在西迪還沒回來的時候就已經談妥了。
三位皇子答應未來不管他們誰坐上了皇位,都要封宸娘一個不能低于知州的大官,用來償還這一百畝土地的價值。而這張地契就成了皇子們的零花錢,可以用轉讓出去得來的錢去購買想要的玩具、零食、衣服。
自打來到這里三位皇子就和兒童團里的孩子一樣,每月只有定額的花銷,且少得可憐,三個人的加起來也不夠一個人花。
除了生活必需品之外,兒童團什么都不發,額外的需求只能用錢買。沒有一個涼州人會因為你是兒童團的孩子就白送東西,更不能泄露皇子的(身shēn)份,這可難壞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