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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無賴(jojo和氏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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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氏越說心里越委屈,想到這些年對娘家的付出和回報,眼眶一紅,眼淚簌簌就要落下來。shuquge八八8中1八網文網網中  見她如此,甄氏暗暗嘆息,拍著苗氏的手,柔聲問:“那你娘家其他人怎么說?”

  “能怎么說?”苗氏哼了一聲,回想起家里人的態度,心又寒了三分,“我都不曉得,到底那是她的娘家,還是我的娘家。看戲的看戲,和稀泥的和稀泥,還有幾個嫂嫂弟妹乘火打劫,好一場大戲!”

  苗氏說完,沈長根家的背過身去抹了抹臉,肩膀微微顫著,泉茵死命咬著下唇,杏眼里全是水霧。

  和娘家鬧矛盾,就和夫妻吵架一樣,旁人勸也好罵也好,最后都是左右不討好的。

  甄氏不做那等糊涂事,只問苗氏情況。

  沈長根家的豎著耳朵聽了,就知道甄氏是個聰明人,不添是非,又叫苗氏把心中郁憤都說出來,免得壓在心里,生生加重了病情。

  苗氏說了會子話,心里舒坦些了,訕訕笑道:“叫你看笑話了,攤上那樣的嫂嫂,哎…”

  “那采兒呢?可接回來了?”甄氏見苗氏點頭,道,“吸多了煙,往后嗓子和心肺總會有些影響,不太好調理的。”

  “這就應了一句話,報應不爽!”杜云瑛突然插了進來,“當日大舅娘就在菩薩跟前讓方媽媽去跳了放生池,就該知道因果報應。”

  理是這么一個理,心里明白就好,一直掛在嘴邊上就不太妥當了。八一中文小shuquge

  不過,杜云瑛是苗氏的女兒,苗氏不管教,甄氏才不費那個口舌。

  兩人又說到了驚馬的事體。

  “其實我也覺得怪,雨大不好行車是不假,但反過來,雨那般大,街上也沒什么人。按說不應該驚馬又撞人的…”苗氏皺著眉頭,細細琢磨了,“我昨兒個出門,不覺得那路難行。被撞的那人是個無賴。傷得不重,卻是獅子大開口,好一通訛詐。”

  說了會子話,外頭報說杜懷平回來了,甄氏不方便再多坐。起身告辭了。

  待回了清暉園,杜云蘿纏著甄氏問了幾句。

  甄氏拗不過她,又清楚杜云蘿不會張著嘴巴四處去說,就把苗氏的話說了一遍。

  杜云茹聽得目瞪口呆,杜云蘿亦是驚訝不已。

  只不過這是旁人家的事體,說過了也就放下了。

  苗氏一連躺了七八天。

  她自打接手了中饋開始,就沒歇過這么長的時間,頭一兩日還好,到了后幾日,總會出些不大不小的狀況。

  加之杜云茹婚期近了。有大把要忙碌準備的事情,廖氏在一旁虎視眈眈,恨不能讓夏老太太松口,叫她接了這中饋過來。八一81

  苗氏知道了,也就躺不住了,支撐著起來主持事物。

  畢竟是操持杜云茹的婚事,甄氏見此,不好當個甩手掌柜,每日里幫著苗氏安排安排。

  杜云蘿養了二十幾天,總算是獲準落地了。

  她慢吞吞在屋子里轉了兩圈。待適應了,這才帶著人往蓮福苑里去。

  夏老太太聽聞杜云蘿來了,趕忙叫蘭芝迎她進來,有陣子沒見她了。心疼地摟到懷里親了親。

  到底是心尖尖,夏老太太疼她比惱她多,這會兒也沒什么氣了,細細問她養傷這段時日做了些什么,吃了些什么。

  正說著話,許嬤嬤進來稟了一聲。說是苗九太太來了。

  苗九太太就是幾個月前去夏家請婚期的全福夫人。

  夏老太太與她說過兩回話,對這個圓臉全福的九太太很有幾分好感。

  “她怎么來了?倒是稀客,懷平媳婦呢,可一道來了?”夏老太太笑著問許嬤嬤。

  許嬤嬤應道:“二太太一道來了的。”

  話音一落,就聽見門口通傳聲,而后苗氏便領著一個婦人進來了。

  杜云蘿趕忙起身,邊打招呼邊笑著道了聲萬福。

  “能走動了?”苗氏沒想到杜云蘿也在,待給夏老太太問安后,關切地問了一句。

  杜云蘿笑著點頭,而后悄悄打量起了苗九太太。

  苗九太太穿著一身薄軟清涼的淺綠水藍杭綢褙子,頭梳得油亮整齊,戴了三支細細的金簪,夾了卷草燒藍墜料珠金領扣,整個人精神奕奕。

  苗九太太也在打量杜云蘿,聽甄氏問她腳傷,便曉得這就是叫自家長嫂害得崴了腳的杜家五娘,她上前幾步,褪下手腕上剔透的翡翠鐲子,執起杜云蘿的手,輕輕套了上去,笑容滿面道:“這就是云蘿吧,真是好模樣。你頭一回見嬸娘,嬸娘也沒備別的,這鐲子就當是見面禮了。”

  這股子熱情勁兒叫杜云蘿暗暗吃驚,以鐲子做見面禮也屬平常,她就笑著道了謝,收下了。

  夏老太太請苗九太太坐下,又讓蘭芝添了茶水點心。

  苗九太太夸了茶又贊了點心,這才繞回了正題上:“之前聽聞我們姑太太病了,我早想著來探一探,無奈是家中事情多,一忙起來就耽擱了。哎!說起來,都是些烏七八糟的事體,這才害得姑太太操心生氣了。”

  苗家里頭的那些事,夏老太太是心知肚明的,可苗家是苗家,苗氏是苗氏,夏老太太分得清楚,不會真的拿苗家的事體去為難苗氏,也不會因為苗九太太是苗家人就冷言冷語。

  “就前幾日驚馬的事體,有些事兒,我想著要與老太太說一說。”苗九太太說到這里,眼底閃過一絲尷尬。

  苗氏亦是一愣,端著茶盞疑惑地看著苗九太太。

  苗九太太注意到了苗氏的目光,卻硬著頭皮全當不知,只與夏老太太道:“我家那個大嫂,為人不肯吃虧,當日馬車撞到的那人是個無賴,訛了她不少銀子,大嫂越想越氣,就讓大伯去找那無賴。

  人找到了,醉得天不知地不知的,澆了一桶冷水,又嚇唬了幾句,那無賴就說,說他是與人串通了的,那人朝馬腿上砸石子驚了馬,他趁亂到馬車邊上裝出一副被撞倒的樣子,訛了銀子,一人一半。”

  “真是好大的膽子!”夏老太太拍了拍羅漢床,“他就不怕真叫馬蹄子給踩了?”

  “說是雨天馬車行得不快,街上又沒什么人,他胳膊上本就有傷,只要麻利地往車轱轆邊一躺,也沒人瞧見,那車夫遇見驚馬,已經是慌了的,哪里還知道到底有沒有撞到人。”

  夏老太太聽得直皺眉頭。

  苗氏越聽越不是個滋味,疊著眉,問道:“那這事兒為何要與我們老太太說?”

  苗九太太越尷尬了,支吾了兩聲,才道:“那無賴說,與他串通的人,是杜府里當差的。”

  話音未落,苗氏只覺得腦殼兒轟得一聲,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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