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冰，薔薇是我們共同的作品，你不要做出什么過分的事情。”
正常情況下，卡爾對于莫甘娜的行為都是不會干涉的，甚至還會全力的支持。
但在男女關系上，卡爾對于莫甘娜卻很是擔憂。
作為一個暗戀了莫甘娜幾萬年的備胎，卡爾太了解莫甘娜了。
他之所以一直都沒有向莫甘娜表白，選擇了默默守候，正因為他知道，莫甘娜喜歡的不是他。
也不是別的男人。
而是她曾經的姐姐，現在的諸神之王，神圣天使凱莎。
當年莫甘娜與凱莎反目，從受人敬仰的大天使涼冰變成墮落女王莫甘娜，表面上的導火索是涼冰認為天使文明必將走向覆滅而惹惱了凱莎，但卡爾一直猜測，會不會是涼冰對凱莎用了什么手段以至于激怒了凱莎。
這幾萬年來，天使文明和惡魔文明征戰不休，如果不是他的鼎力支持，莫甘娜現在應該已經死了好幾次了。
據卡爾的了解，凱莎并不是一個得理不饒人的天使之王。
所以，涼冰當年到底做了什么，很值得商榷。
而薔薇——正是當年在超神學院內，他和涼冰共同的研究成果。
“卡爾，你想說什么？你既然知道薔薇是我的作品，你還擔心什么？怕我會毀了她嗎？”
卡爾苦笑：“我真的怕，涼冰你的性子不是一直都是得不到的就毀了嗎？”
“薔薇不一樣，她是我們萬年的心血結晶。為了培養她，我們甚至將空間寶石都送給了她，我不會亂來的，你放心。”
卡爾沒有放心，反而更擔心了。
天使文明曾經被認為是這個宇宙目力所及之內最完美的文明，但涼冰一直認為虛空終有一日會降臨，宇宙會迎來一場變革。
涼冰將其稱之為——終極恐懼。
卡爾支持涼冰的這種設想，但當時的超神學院院長太空卻極力反對，而諸神之王神圣天使凱莎更是視涼冰為異端。
超神學院被天使文明驅除，從此反目。
而涼冰自此墮落成魔，和凱莎相愛相殺到今日。
在這個過程中，涼冰和卡爾其實并沒有放棄對終極恐懼的研究。
他們的思路一致，都認為想要打破虛空，就要從空間著手，所以他們開始研究蟲洞理論，制造含有超級空間天賦的超神基因。
然后，卡爾得到了空間寶石。
所以薔薇應運而出。
說薔薇是涼冰和卡爾的“女兒”，其實并沒有什么錯誤。
當然，正因為沒有直接的血緣關系，所以卡爾很擔憂。
“涼冰，薔薇是大人很重要的一枚棋子，也是齊林現在感情最深的人之一。若你強行拆了薔薇和齊林的姻緣，很有可能使我們的計劃功虧一簣。”
卡爾的這句話，讓莫甘娜上頭的情欲有些降溫。
她皺了下眉，然后退出了薔薇的夢境。
“女王大人，您怎么出來了？”
莫甘娜的左膀右臂之一——夢魘很奇怪的看著莫甘娜。
聽名字就知道，夢魘的能力是制造夢境。
很少有人能夠抵擋夢魘的夢境，至少現在的薔薇還不行。
所以，莫甘娜可以直接進入薔薇的夢里。
夢魘也了解自己的女王，他還以為今夜會很漫長呢。
莫甘娜沒有理會夢魘，她打開了跨界投影通話裝置。
“卡爾，你去見了齊林，感受如何？”
齊林是大人交代給他們的任務，雖然不是第一任務，但他們并不敢怠慢。
只不過，齊林真的不好對付。
滅霸自告奮勇，他們也就讓滅霸去了。
事實證明，滅霸并不是齊林的對手。
卡爾的神情凝重，“和大人描述的一樣，智勇雙全，心思縝密，我讓他在現實寶石、力量寶石和我的知識庫權限中做出選擇，他居然選擇了我的知識庫最高權限。”
莫甘娜神情一變：“我去，真的是和傳聞一模一樣啊，這下真的棘手了。”
“不錯，他顯然早有準備。我現在更怕的是齊林和神圣凱莎聯手，凱莎的實力本就穩壓我們一線，若再加上齊林，這一戰恐怕我們還是要輸。”卡爾說到這里，眼神閃爍。
莫甘娜神情變幻，忽然咬了咬牙：“我們要加快計劃進度了，天使文明的秩序必須被顛覆，如果到最后還需要大人動手，那我們的存在又有何意義？”
有關于終極恐懼的猜想，最終其實是涼冰贏了。
雖然最終降臨的并不是所謂的終極恐懼，但仙魔兩界的勢力入侵，還是將這個宇宙的平衡完全打破。
天使也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不過，凱莎做出了正確的抉擇，她倒向了仙界。
仙界作為守序正義陣營，并沒有侵吞天使文明，而是讓天使文明自由發展。
上一次仙魔大戰，仙界是勝利方，天使文明因此還因禍得福，更進一步，凱莎也成為了真正的諸神之王。
凱莎不死，魔界在這個宇宙所有的頂尖存在都寢食難安。
這也是齊林始終沒有遇到什么強敵的原因之一。
“針對凱莎的殺局，我已經有了通盤的計劃，但現在我缺一個助推劑。”
雖然在莫甘娜面前，卡爾是一個備胎。但在這個宇宙，卡爾是公認的和太空一個級別的智者。
莫甘娜從不懷疑卡爾的腦子，她只是嘲笑卡爾的膽子。
“什么助推劑？”
“想要殺死凱莎，需要啟動太陽之力蕾娜體內的能量。但現在蕾娜已經前往了地球，出現在齊林的保護圈內，滅霸被齊林發覺之后，我們在地球已經沒有足夠的后手能夠辦成此事。”
“看來需要我親自出馬了。”莫甘娜思考了片刻之后，就做出了決定：“卡爾，你就不怕我被齊林吸引嗎？”
卡爾對她說這番話，自然也是想請她出手的，莫甘娜能聽出來。
卡爾淡淡一笑：“涼冰你要是喜歡男人，我又何至于變得這么不人不鬼的？”
“你變成現在這熊樣，和我可沒關系。當年在超神學院內，你連和我說話都臉紅，我才不會喜歡這么膽小的男人呢。”
卡爾只是笑，只不過這次的笑容已經有些苦澀了。
“也罷，還是本女王親自出手吧。滅霸那個廢物，連老娘的一半魅力都沒有。讓他睜大眼睛看看，老娘是怎么把齊林的女人搶過來的。”
卡爾：“…涼冰，你剛才還說不會對薔薇動手的。”
“有嗎？咦，有人叫我，卡爾，我先撤了。”
莫甘娜一秒消失。
卡爾再次輕嘆一聲。
但他身上的氣勢卻驟然間升高了些許。
“齊林，你還不知道吧，我們曾經，是見過面的。”
卡爾桌子上，擺著一本書。
齊林如果看到書名的話，肯定會大吃一驚。
這是一本他曾經讀過的武俠。
卡爾的腦海中回憶起了很多年前所發生的事情。
“見過大人。”
“卡爾，有一個人，未來很可能成為你的敵人。”
“大人對他有別的安排？”
“是的，他現在還不能死，但我也不想你出事，所以提前通知你，你可以去暗中觀察一下他。”
“不會被他發現嗎？”
“我自然是不會讓你被他發現的，另外，卡爾，你需要歷劫了。”
這一次卡爾沒有立即答話。
“我手下戰將中，你的天賦最高，你的心性最差。系統供應商的天賦只有你的一半，但他現在的實力已經是你的十倍。卡爾，你難道想從此止步不前了嗎？”
聽到系統之主“溫和”的質問，卡爾知道自己不能再保持沉默。
“大人，我不想渡情劫。”
求不得，自然十分痛苦。
但若是真愛，又如何能夠對對方揮起屠刀呢？
卡爾作為死神，自然比任何人都明白魔界渡情劫的方式。
“莫甘娜不必死。”
卡爾眼前一亮。
“卡爾，你不應該低估凡人的智慧。很多時候，凡人的靈光一閃，再配合你神的推演能力，是能夠將一門看似普通的神功演繹成大道級別功法的。”
“卡爾愚鈍，請大人指點。”
“你有一世，叫龐斑，難道你已經忘了他是怎么成道的嗎？”系統之主留下這句話，便飄然離去。
留下卡爾僵硬的留在原地。
想哭，但已經沒有了淚水。
龐斑，作為當年他成道時候最大的對手，他怎么能夠忘記呢？
若不是他先一步成道，以龐斑當年的實力，他怕是會被龐斑反客為主。
而吞噬了龐斑的記憶之后，龐斑一生的經歷，卡爾自然也了然于胸。
“《道心種魔大法》，歷情劫，該來的，終究是要來啊。”
那一日，已經沒有心的卡爾心徹底碎了。
而三日后，卡爾出現在了天道圖書館內的一個武俠世界當中。
那本是一個沒有龐斑的世界。
可卡爾改造了世界，重塑了世界脈絡。
所以，那個世界，出現了龐斑，但卻一直沒有真正的出現，龐斑只活在別人的嘴里，甚至活在齊林的嘴里。
齊林并不知道，卡爾在很久之前，就已經見過他了。
他更不知道，卡爾給他送了一個女人。
“齊林，我成道之日，就是你喪命之時。”卡爾大笑。
笑聲卻越來越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