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紫宸!”
“為什么要勾結孟家余孽?”
“啊…?”
孟葉城一座巨大的建筑里,隔著一個個小房間,紫宸被帶到了其中一間。
有一個城衛軍在這里。
這是雙方的開場白對話。
城衛軍皺眉,“裝傻?”
“大人,冤枉。”
紫宸叫苦道:“我出自冀州,才來到孟葉城,怎么可能是孟家余孽?”
“你朋友都招了,你還不招?”
城衛軍臉色陰沉,“所以,你想死嗎?”
紫宸立刻說道:“大人,我有證據能證明清白。”
“偽造的證據,罪加一等!”對方漠然說道。
這完全就是不講理,紫宸的精神力延伸開來,其他的房間里,也出現了同樣的一幕。
“想要證明你不是孟家余孽,就讓你的家人送錢過來。”
有房間的城衛軍對著一個滿身是血的男人說道。
紫宸記得他也是路人之一。
“大人…沒錢了。”男人艱難翻身,跪在那里,哀求道:“路上被截…兩次…什么也沒剩下,家里也沒錢了,求大人放過。”
“通知家人或者朋友,要不然死!”城衛軍一臉冷漠,“兩條路,任選一條!”
“身為商隊之人,要證明自己不是孟家余孽,就拿錢出來。”
也有城衛軍,對那些商人下手。
房間里坐滿了人,所有的城衛軍,幾乎都在干著這種事情。
外來者,沒有朋友和家人的,在榨干儲物靈袋里的所有資源之后,便是直接殺掉。
有人試圖反抗,殺掉一個城衛軍,但很快就有強者過來。
紫宸從未見過這種場面,堂堂城衛軍,本該是守護一方城市的安全,可現在竟然成了強盜。
放著外面的真正匪徒不管,打著調查孟家余孽的行為,行著劫掠的事情。
這跟那黑龍,又有什么區別?
這就是青州的風氣?
怪不得幾大家族行事無所顧忌。
一幕幕畫面,讓紫宸眼神漸冷,氣息溢散而出。
城衛軍忽然打了一個哆嗦,扭頭看了看,這里也沒有窗口,怎么會有風進來?
殺人?
紫宸很糾結。
出現在房間里的城衛軍都該死,也包括這里的城主。
如果他今日大開殺戒,身份必然會暴露,到時候幾大家族也必然有所警覺。
若是整個青州的風氣都是這樣,難道他路過一城,便殺一城?
就在這時,紫宸突然聽到陳凡的聲音,“大人,我現在沒錢,但我家里人有錢,待我稍信回去,不出三天必然能送來錢財。不僅僅是我的,還有那個紫宸的,我也一并給了。他是從冀州來的,初來乍到,身上沒什么錢。”
紫宸不明白陳凡為什么要幫他?
但是眼下,他打算先靜觀其變。
城衛軍沒有再難為他,因為先前審問陳凡的城衛軍走了進來,把二人關在了一個房間里。
同時告知,待一天一個人要支付五百靈錢。
之前的客棧,一天才一百。
“整個青州都這樣?”
待城衛軍離開之后,紫宸出聲詢問?
“平時雖說還算艱苦一些,但日子好歹也能過得下去,只不過是憋屈了一些。”陳凡說道:“像孟葉城這般毫無底線的情況,其實并不常見。”
二人被關在這里,期間根本沒有人管,但錢還是要收的。
“就沒人來管管?”
紫宸很無語,這座城市可不算小,城中生活著數百萬人。
陳凡微微一笑,“自然是有人管的。”
天黑了。
紫宸拿出一些干糧,詢問對方吃不吃。
“當然吃。”
陳凡沒有客氣,接過肉干說道:“酒呢,給我來一壺。”
紫宸拿出一壺酒。
似乎到了這里,陳凡就不再拘謹。
吃飽喝足之后,陳凡就躺下睡了。
這里也不需要守夜。
夜深了。
紫宸感覺房間似乎扭曲了一下。
又仔細看了一眼,一切正常。
如同是幻覺。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他看向陳凡,對方背對著紫宸躺著,像是在沉沉睡去,呼吸均勻。
同一時間,又有一個陳凡,站在城主府外。
城主府門口有侍衛把守,陳凡站在門口看了片刻,卻無人察覺。
他向前走去,身體竟然穿過了真實的大門,一路上又見到了巡邏小隊,雙方擦肩而過,這些侍衛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最后,他來到了城主居住的房間。
徑直走過重重把守的大門,穿墻來到府邸之中。
“還沒有查到人?”
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是孟葉城當今城主。
周寒飛。
“全都問過了,也調查了底細,不是商人就是路人,沒有孟家余孽。”副手說道。
“廢物,黑龍的人一夜之間被殺個精光,你們卻連一點點線索都沒有。”周寒飛臉色鐵青,扔下手中的賬本,“人死了也就罷了,錢也找不到,我養你們有何用?”
這上面記載了此次商隊以及路人上交給黑龍的錢,是一筆非常可觀的數字,連夜做出來的。
可惜,黑龍死了,那些錢也不見了。
雖然留有孟家的血字,但是周寒飛不排除有人黑吃黑。
副手擦掉額頭上的冷汗,拿出一個儲物靈袋,“大人,這些是今日從那些人身上拿來的。”
周寒飛打開看了一眼,“用盡方法了嗎?”
“大人放心,我們培養的城衛軍,已有豐富的經驗,保證把每一個活人都壓榨到了極限,那些商人們,更是褪了幾層皮,接下來應該再也不會來了。”
至于那些死人,當然就是死人了。
周寒飛擺了擺手,示意副手離開。
陳凡就在那里靜靜看著,二人不曾察覺到丁點異常。
對于雙方的交談內容,陳凡的表情變化并不大,似乎早就知道這一切是城主所為。
待副手離開之后,城主起身來到里屋。
在一排書柜前,輕輕按動一個機關,書柜向著側面緩緩移動,露出一面墻。
但也僅僅只是一面墻。
接著他雙手結印,印法繁瑣復雜,隨著一道一道印落下。
前方墻壁之上,忽然激蕩出道道漣漪,浮現出一個門戶。
周寒飛四下看了一眼,便走入其中。
陳凡跟在后面。
身后書柜重新合起,一排向下的階梯,兩側擺放著一顆顆夜明珠,照亮階梯。
來到石階盡頭,周寒飛整了整衣襟,這才向前。
“師父,我來了。”
陳凡站在門口,探頭向前望去,顯得十分謹慎。
前方有一個寬大的石室,擺放著一些家具,但卻沒有人居住。
正中間有一座祭壇,無數的紋路交錯在一起,形成一種奇異的法陣。
這是一種不曾在九州出現過的法陣,即便是陣法大家,也瞧不出名堂。
祭壇之上一團黑白之光,正在緩緩旋轉著。
白光閃耀時,便靈氣充沛。
而等黑光涌動之時,便有種說不出的邪惡之感。
“師父。”
周寒飛來到近前,沖著黑白之光行禮,又輕輕喚了一聲。
黑白之光緩緩蘇醒,當中傳出一道聲音,“來了。”
周寒飛立刻拿出先前的儲物靈袋,“師父,靈錢已經準備好。”
對方嗯了一聲。
周寒飛立刻把儲物靈袋當中的靈錢全部傾倒出來,堆放在祭壇四周。
密密麻麻,靈力四溢。
這些全部都是靈錢,品級最低的那一種,連一顆高品質的靈源之晶都不曾出現。
“不錯,再煉化兩次,就可以煉化靈源之晶,你可有準備?”
“回師父,經過反復壓榨,這條商道很快就沒人了,到時候我們一家經營,占據如此寶地,錢財必然如流水涌來。到時候師父所用靈源之晶,完全不成問題。”
“嗯,待我氣息完全轉化之后,便可親自傳你修行之法。別說承山真意,縱然是神門都不算什么,我讓登到世間最高處!”
“多謝師父!”
周寒飛向后退去。
祭壇之上亮起光芒,黑白之光當中,白光也開始閃爍,靈錢當中的靈力,開始被祭壇汲取。
忽然,黑白之光說道:“誰?你把什么人帶進來了?”
“沒有啊。”
周寒飛愣了一下,“師父,就我一個人。”
“不可能!”
白光忽然閃耀,照亮四周。
在這一刻,石室當中如大日籠罩。
白光四處游走,也照亮了所有階梯,整個地底,都亮如白晝,陰影將無處遁形。
周寒飛四下看了一眼,他連自己的影子都看不見,頓時說道:“師父,真沒人,就我一個。”
其實這一幕,發生了已經不止一次,周寒飛已經算是見怪不怪。
“不對,這股氣息不同尋常!”
下一刻,白光消失,黑光籠罩四周。
地底變成了純粹的黑,在這種情況下,周寒飛更是什么都看不見。
心中愈發嘀咕,白光都找不見人,黑光能行?
“我找到你了!”
一道白光猶如箭矢,劃破黑暗,射向門口。
一道聲音響起。
只見一個人憑空出現。
正是陳凡。
他的左肩被貫穿。
“真有人?!”
周寒飛臉色大變,喝道:“你是誰?”
陳凡冷冷的看了一眼周寒飛,身形下一刻消散,如同是幻影。
周寒飛被這一手驚呆了。
明明先前還有身體,而且還受了傷,怎么現在人不見了?
“他就在城中,隨我去找。”
又有一道黑光飛出,直接沒入了周寒飛的身體當中。
周寒飛的氣息立刻變得陰沉起來,眼眶也成了黑色。
他走上前去,伸出手指從地上捻起一些血液,在鼻息間聞了聞,眼中殺機閃爍,“小老鼠,我會把你找出來的。”
一縷黑氣融入鮮血中。
這一滴血液就像是活了過來,開始蠕動。
手一抖。
鮮血從指尖飛出,向門口飛去。
如同在指路。
只一步,周寒飛便走出石室。
第二步,跨出城主府。
第三步,他站在空中,俯視這座城市。
那一滴鮮血,直奔審訊室飛去。
同一時間,熟睡的陳凡忽然驚醒,起身說道:“紫宸,救我!”
話音剛落,就有狂暴的氣息,從外界傳來,猶如九天之水傾瀉,洶涌滂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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