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南身為龍牙,其雙手所沾過的人命豈止三兩位數?
他的手掐在周紅波的脖子上,再加上他冷若千年玄冰的眼神,周紅波頓時感覺如墜冰窟,嘴巴里已經快要脫口而出的臟話此刻也下意識地憋了回去。◢隨*夢*小◢說щЩш.suimEnG.1a
蕭天南仔細觀察著周紅波的一舉一動,他心里暗自說了一句:“不是他。”
蕭天南心里的“他”,指的是那個跟師雅菡一樣,心懷叵測潛伏于震遠集團的那個人。
之前蕭天南一直以為,在餐廳襲擊桑少蘭的那些人和師雅涵是一伙的。
但是后來蕭天南感覺到不對。
如果餐廳襲擊桑少蘭和之后堵截他的那些人,真的和師雅菡是一伙的。
那么師雅菡對慕無霜下手的時候,為什么不多帶一點兒人在身邊?
很顯然,這個不符合常理。
如果硬要一個合理的解釋的話,那么蕭天南更加偏向于師雅涵和那些人并不是一伙的!
蕭天南心里很清楚,如果他這個猜測成立的話。那么除去師雅菡和慕無霜以外,有機會得知他和桑少蘭所有聊天內容的人,就只有竇洋以及周紅濤了。
不過就在剛剛,蕭天南心里已經確認不是周紅濤。
一個人的下意識反應是騙了人的,蕭天南刻意釋放自己內心的殺意去嚇周紅濤。周紅濤的第一個下意識反應不是戒備、躲閃或者反擊,而是真真切切恐懼。
顯然這不是一個職業特工應該會有的素養。
“竇洋!”
蕭天南心里暗念了一聲這個名字。
毋庸置疑,如果師雅菡和當初襲擊蕭天南的那些人不是一伙的,那么竇洋就極有可能也是個潛伏者!
蕭天南想到此處時把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一收,恰好這個時候竇洋上來拉著蕭天南勸道:“天南,算了算了。都是誤會,沒必要搞得當眾動手這么嚴重嘛。走走走…我們出去,我跟你談談。”
竇洋拉著蕭天南往外走,蕭天南惡狠狠地瞪了周紅濤一眼,然后半推半就的跟隨竇洋一起走出包廂。
竇洋拉著蕭天南進入一個沒人的包廂,他搖頭嘆道:“天南,不是當哥的說你。你這脾氣未免也太火爆了,人家紅濤好歹是你的直屬領導嗎,你對他動手不是自討沒趣嗎?”
說話間竇洋隨手拍向蕭天南的肩膀,就在竇洋手掌快要拍到蕭天南身上時。
蕭天南整個人突然往左邊讓了一步,致使竇洋這一掌拍空。
竇洋眉頭一皺,目光銳利地看向蕭天南。
蕭天南也是目光銳利地看著竇洋,他冷笑道:“我就知道你會憋不住,沒想到你這么猴急。”
竇洋淡然冷笑,“猴急的人可不是我,你打周紅波的時候連殺氣都露出來了。顯然你已經知道,震遠集團除了師雅菡以外,還潛伏著別的人!”
竇洋說話間直接甩了一下右手,在他手掌的指縫間夾著一根毒針。剛才他假作隨意的去拍蕭天南肩膀,為的就是要把這根毒針拍進蕭天南的體內。
好在蕭天南對竇洋早有提防,所以及時讓了一步。
竇洋甩出的這根毒針又快又急,其凌厲的破空之聲一點兒不像甩的是毒針,更加像是飛鏢、匕首之類的暗器。
蕭天南單從竇洋這一手立刻就判斷出來,這人是個練家子,并且在武學上的造詣相當不低。
果不其然,蕭天南強擰身形躲開竇洋這一記毒針的同時。竇洋整個人已經猶如奔雷追風一般,氣勢不凡地沖了上來。
蕭天南因為躲閃的緣故身形還沒來得及回轉,竇洋一掌打來,蕭天南只能用手臂前去硬接。
砰!轟隆!
蕭天南整個人直接倒飛出去砸在包廂的茶幾上,鋼化玻璃的茶幾表面被蕭天南直接砸碎。
蕭天南身體一翻站起身來,他用右手大拇指擦拭了一下嘴角溢出的血水,然后看著竇洋笑了笑,“功夫不錯嘛,形意拳的底子。”
竇洋也跟著笑了,他譏諷道:“你功夫雖然差了點兒,但見識還是不錯。”..
“喲呵,看不起我?”蕭天南輕笑著舔了舔嘴唇,他解開自己襯衣小腹處的紐扣,然后微微運了一口氣。
一根保險絲粗細,形如龍形的金針從蕭天南小腹處慢慢冒出來。
竇洋看到這一幕眉頭立刻皺緊,他忍不住驚呼了一聲:“降龍刺?封龍九針的手法?你…你是建陵蕭閥的人!”
蕭天南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他沒想到竇洋不僅認出了“降龍刺”和“封龍九針”的手法,他居然還知道“建陵蕭閥”。
蕭天南用力一咬牙關,龍形金針立刻激射而出,化作一道金光直奔竇洋而去。
竇洋反應極為迅速,他閃身躲開的同時欺身上來直撲蕭天南。
竇洋喊道:“我就不相信建陵蕭閥的子弟真有傳說中那么厲害!”
竇洋形如虎撲,一拳直取蕭天南的咽喉。
蕭天南站在原地不閃不躲,雖然竇洋這一拳轉瞬即至,但蕭天南最終還是牢牢抓住了竇洋的拳頭。
如果是普通人之間的格斗,這樣抓住對方的拳頭問題自然不大。
可是像竇洋和蕭天南這樣的內家高手做出這樣的動作,說到底就是要硬碰硬地拼內功的深淺了。
竇洋右腳猛力往地上一踏,地上的地磚瞬間碎裂成渣。
一股狂猛的內力從竇洋拳頭之中發出,好似被冰封的手雷一下爆炸,意欲破冰而出一般。
“半步崩拳?”蕭天南輕笑了一下。
竇洋大驚,他這還是第一次遇見有人硬吃他這一招半步崩拳,身體竟然不搖不晃。好似泰山凌于颶風,巍然不動。
“你這是什么境界?”竇洋驚問一聲。
蕭天南淡淡回答:“你猜!”
咔嚓!
蕭天南五指勁力一發,竇洋捏成拳的右手手指竟然被蕭天南強行捏碎。
竇洋發出一聲慘叫的同時,蕭天南左手凝成掌,指尖直接打在竇洋的小腹處。
竇洋一口鮮血噴出,蕭天南手指一彎再打一記,最后握手成拳又打了一記。
這就是有名的“一招三式”。
蕭天南打完以后放開竇洋,竇洋狂吐著鮮血,無力地癱坐在地上。他怨毒無比地看著蕭天南道:“我七歲開始學武,至今已有二十八年。你竟然破我丹田氣海,毀我修為!”
竇洋叫喊著,仿佛瘋了一般撲向蕭天南。
蕭天南直接一腳把竇洋踢開,他蹲到竇洋面前,抓著他胸前的衣襟冷聲道:“我警告你,最好現在就告訴我,震遠集團里面還有多少個像你一樣的潛伏者。
不然的話,我不介意讓你嘗一嘗我的審訊手段!”
蕭天南話剛說完,包廂的房門突然被人踢開。
房內外兩名黑衣男子手持消音手槍直接對蕭天南開槍,蕭天南就地一滾躲開了二人這數槍連發。
兩名黑衣男子趁著這個機會架起地上的竇洋,直接帶他離開。
蕭天南立刻從包廂內追出,不過兩名黑衣男子架著竇洋跑的很快。他剛準備追上去,突然間李紫微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天南。”
蕭天南扭頭看向李紫微,李紫微一臉疑惑地問:“竇經理怎么了?為什么突然走掉了?”
蕭天南笑著搖頭:“沒事,他感覺身體不舒服,所以特地叫他朋友來接他。我們也走吧,我送你回去。”
“好。”李紫微笑著點了點頭。
蕭天南回包廂內把自己逼出來的那根降龍刺撿起來收好。
他和李紫微并沒有回包廂去跟周紅濤他們打招呼,出酒吧以后蕭天南也沒再開師雅菡的那輛車,而是開了李紫微的車送她回家。
到李紫微家的小區外面以后,蕭天南對李紫微道:“你自己上樓應該沒問題吧?到家了給我打個電話。”
李紫微看著蕭天南美目輕輕眨了眨,她笑著問:“你難道沒想過跟我到樓上坐坐?”
蕭天南笑著搖頭,“算了,我還沒自戀到認為自己魅力大到如此地步。”
蕭天南打開車門下車,他看著車內的李紫微說了聲“晚安”,然后雙手抱著自己的后腦勺徑直步行離開。
坐在車里的李紫微一直通過倒視鏡看著蕭天南,直到蕭天南在路口消失,她這才頗為黯然的把目光收回。
獨自一人走在大街上的蕭天南摸出自己的手機,他打了個電話出去,很快電話接通。
蕭天南道:“爺爺,我破戒了。今天我遇到了一個內家高手,為求自保我逼了一根降龍刺出來。”
蕭天南說完這句話后直接把電話掛斷,他取出自己先前逼出來的這根降龍刺。
這根巴掌長的降龍刺,可是足足在他丹田處呆了十八年。
即便是現在,蕭天南的丹田處也還有八根一模一樣的降龍刺。
這就是封龍九針,以特殊的手法把九根降龍刺打入丹田。這樣可以封鎖住一個人的丹田氣海,令此人再也無法調用內息。
這是他們蕭家一脈獨有的修煉方式,即老一輩把畢生修煉的內息真元打入年輕一輩的丹田,然后用封龍九針鎖住他們的丹田氣海,讓他們慢慢耗費時間去消化那一股內息真元。
以往這樣的手段,頂多耗費十年之功就可以消化完畢。
但是蕭天南的爺爺境界不同于常人,他傳給蕭天南的內息真元,蕭天南耗費這十八年都不敢保證已經完全消化吸收。
就在蕭天南心中忐忑不安之際,他手機突然想起一聲信息鈴聲。
蕭天南打開信息,信息是他爺爺發來的,內容就四個字:“時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