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若蘭平靜地說道:“我只知道如果心中沒鬼,根本就不會怕,比如我說下一秒你脖子將會被箍住,會呼吸困難,你應該是不會怕的,對吧,畢竟心中坦蕩蕩的怎么會怕呢。”
可古凌天卻迅速用雙手護住自己脖子前后,甚至退了幾步,嚴防死守。
但下一秒,什么都沒發生。
陳若蘭提醒道:“你剛才似乎是怕了,難道心中真的有鬼,比如李淑芳退出的這件事,是你使的壞?”
古凌天有些驚魂未定,不知道對方是怎么做到的,清楚此地不能多呆,干脆又退了幾步,快速說道:“沒憑沒據的事你在胡說,是想翻臉么?行,要翻臉是吧,我現在就去媒體面前好好說說!”
陳若蘭怒了:“真以為你弄了這些證據就能吃死印山村了?你把這兒當什么地方了?”
暗中法力出手,扇在古凌天身上,將后者扇到了沙發上。
陳若蘭正打算用些手段讓古凌天說實話,她肯定古凌天使了壞,對對方充滿了惡感,這時候門外傳出了敲門聲。
“若蘭,是我。”
聽到熟悉的聲音,陳若蘭喊道:“我在呢。”
門被推開,王倫走了進來,也看見了古凌天。
“王倫,咱們邀請李淑芳來印山村的事,出了變故,和這人有關…”陳若蘭快速將事情說了一遍。
王倫是來給陳若蘭送小點心的,見狀,將點心遞到陳若蘭手上,說道:“若蘭,你慢慢吃。”
然后看向古凌天,聲音就變得冷淡了:“是怎么回事,你最好說實話。”
古凌天見來人是王倫,他對王倫自然不會沒有半分了解,聽說過王倫的一些牛逼之事,多少有些畏懼,可他一是不會認慫,二是覺得自己有充足的理由,調整了一下情緒后就說上了。
“這就是你們印山村的待人之道么?我說了,李淑芳讓出了名額,將名額送給了我,并且推薦我來參加你們的活動,白紙黑字寫的明明白白,而且你們大可以打電話去問李淑芳本人!”
“無論怎么說,我得到了這個名額,你們印山村就得按照規定辦事!”
“我又不是白住,這張卡里的錢足夠超過一千二百萬了,刷卡,確認,然后邀請我入住,這才是你們印山村最該做的事情!”
古凌天高聲說道,底氣十足,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真占著理。
王倫一直等古凌天說完,才開口道:“我最該做的事情,就是讓你說出實話。”
話音落下,王倫的身影閃電般躥出,出現在古凌天身邊,一把將古凌天抓起,腳對著古凌天小腿脛骨上踢去。
伴隨著慘叫聲,古凌天的小腿被踢骨折,古凌天疼得在地上打滾,快要痛暈過去。
“我不喜歡聽廢話,你大可以拿你另一條腿試試。”王倫冷冷說道。
旁邊陳若蘭到底有些不忍,換成是她,她知道自己不能做得像王倫這般簡單粗暴直接。
古凌天疼得滿頭大汗,聽清楚了王倫說的話,抬頭怨毒地盯著王倫,發現王倫有要繼續下手的意思,怕了。
他懷疑王倫真的會在下一刻,將他另一條腿也弄骨折。
“住手!”
古凌天立即喊道,聲音都在顫抖,帶著痛苦。
他怕王倫會出手,不,出腿。剛才那一下,他發誓自己聽到了小腿骨折的咔嚓聲。
“你下這么狠的手,這就是在故意傷害,我古家有金牌律師團,一定會告到你坐牢!”
古凌天怨毒無比地說道,也不是在發泄,而是真的要對付王倫。從小到頭他就沒吃過這么大的虧。
這可是將堂堂古家大少的腿弄斷了,不是打一拳甩一巴掌,這么重的傷,他根本不能忍氣吞聲,哪怕對方是王倫!
“坐牢?好啊,”王倫倒是沒動手了,似笑非笑地看著古凌天,“不如你現在就打電話通知你家的什么金牌律師團?”
古凌天一愣,王倫這是混不吝么,是腦子里缺根弦么?就算王倫很牛逼,但他家也不是吃素的啊。
驀地,古凌天想出了原因。自己來到這里后,還沒有自報過家世。
想到這兒,古凌天忍痛哼哼道:“你恐怕不知道贛省古家,光是我本人,身價就有將近百億,我就是往里砸錢,也能砸到你故意傷害我的罪名成立!”
王倫冷笑著道:“這時候了,腦子中還想著的是用法律的武器維護和保障自己,不錯,如果你一直遵紀守法的話,就不會發生今天的事了。”
陳若蘭給過對方機會,他也給過,讓對方說實話,將威逼李淑芳的違法事情說出來,對方不開口,那就別怪他剛才的狠辣舉動了。
“你的這條腿看樣子也是想骨折掉。”王倫冷冷提醒。
古凌天急了,怒道:“我父親是古隆運,古氏集團是贛省最大的民營企業之一,我不是什么阿貓阿狗,豈容你毆打!你等著…”
王倫不耐煩了。這人真是驕縱慣了,這時候了還想著搬出家世來壓人,他要是對方,就該想著怎么緊急處理骨折的傷了。
眼神一冷,王倫向前踏出一步,右腳已經抬了起來。
見此情景,古凌天大駭。他都說這樣清楚了,王倫還是要肆無忌憚地弄斷他另一條腿,不管王倫是頭鐵還是真的有恃無恐,他怕了。
“陳流塔,你去問陳流塔!”
古凌天連忙說道,看向王倫的眼神有些畏懼。如果腿能動,他現在已經是能退多遠就退多遠了。
王倫看向陳若蘭,后者朝他微微搖頭,示意自己也不知道陳流塔是誰。
“陳流塔是誰?”王倫于是詢問。
古凌天剛才喊出陳流塔的名字,當然也不是情急之下喊出來的,而是打定了主意,將責任推給這個倒霉鬼,所以現在也沒有繼續頭鐵下去,直接說道:“環衛所的所長。”
陳若蘭明白了,她對官場上的機構設置很熟悉:“李淑芳的工作單位的領導?”
見古凌天點了頭,陳若蘭對王倫說道:“我一時找不到人能直接和這個陳流塔對話。”
王倫懂若蘭的意思。李淑芳明顯是畏懼陳流塔的權勢,不處理陳流塔,李淑芳也不能放下心來印山村,若蘭是讓他動用關系,找一個能壓陳流塔的人去和陳流塔交涉。
“這個好辦。”王倫一點也不認為這有什么難的,盡管那人是在鄰省工作。
王倫直接翻出手機通訊錄,找了一會兒,終于翻出了一個他從來沒聯系過的號碼。號碼的主人前來拜訪過他,主動留下了聯系方式,號碼的主人目前是鄰省的第二把手,相信要過問陳流塔的那點屁事還是很容易的。
走出辦公室,王倫和對方寒暄了幾句就直奔主題,將事情說了,對方表示馬上就安排人去詢問陳流塔。
王倫又提了點要求:“如果可以,好好查一查這人。”
陳流塔連最普通的臨時環衛工都要欺壓,干的壞事應該不止這一件。他既然知道了,豈能讓這種混蛋繼續舒服地坐著。
對方沒有猶豫,直接答應了。
王倫這才結束了和對方的通話,重新走回陳若蘭的辦公室,看了一眼躺地上的古凌天:“你指示陳流塔用威逼手段逼迫李淑芳讓出了名額,你和陳流塔還合伙弄出了什么保證書,沒說錯吧?”
“不是,是陳流塔為了討好我,我從頭到尾沒見過李淑芳,也沒逼迫過李淑芳。”古凌天立即要撇清關系,將自己摘出去。
“隨你好了,現在都還不說實話,呵呵。”王倫送了一個呵呵給對方。
現在說實話,說不定他的教訓到此為止,現在嘛,肯定是不行了。
陳若蘭走上來,說道:“我已經讓之前被派到普明縣的人,直接去找李淑芳,協助李淑芳晚上之前來到印山村。”
王倫點點頭。有那人的保證,陳流塔不能再蹦跶了,李淑芳也就能安心帶著兒子和老人來印山村度假休養了。
“嘶,疼啊。”
這時候,古凌天的吃痛聲在辦公室中回響,很明顯。
“王倫,我要…去醫院。”
在骨折之痛面前,古凌天也只能將怨恨先放一旁,治腿要緊。
“你去便是,我又沒拘禁你。”王倫冷冷說道。
古凌天心說我要能單腿支撐到印山村外面叫車去醫院,就不會開這口,早就離開,然后路上順便聯系父母以及報警了。
“你們村就有醫院。”古凌天想讓印山村的醫院工作人員抬來擔架,送他去治療。
“是有,”王倫說道,“印山醫院也可以給你接骨治療,價格一百萬。”
古凌天怒了:“你還不如去搶!”
他是有錢,可又不是錢多的慌,骨折的接骨手術而已,還不包括后續的治療費用呢,這都能要得了一百萬?
陳若蘭在一旁忍著沒笑。古凌天現在還不知道如果剛才說了實話,王倫豈會這般獅子大開口。
王倫開口要一百萬,這錢,肯定也不是為王倫自己要的,陳若蘭知道王倫的為人。
“不二價,不給,你自己找醫院去。”王倫平靜地說道。
古凌天氣炸了。這哪是搶,這是明目張膽地找他要錢,氣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