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倫走上去,坐進了那輛牧馬人越野車的駕駛艙,隨后熟練的啟動車子,猛地地板油起步,車子飛躥出去,沿著山路朝上飛奔起來。
索克在后面大聲叫著,東西,我們的東西!
砰,砰。
右邊窗戶里飛出來兩個大包,劃著拋物線,然后落到了山路右側的山崖下。
索克:……
他欲哭無淚,對著冒煙的車屁股罵個不停。
利里弗斯從地上爬起來,吼道:別他瑪嚷嚷了!
他臉色鐵青。這一次再次被對方輕松虐打,他沒法相信自己還占著優勢。
兩次失敗,意味著對方其實占據著全面的優勢。
也就是,無論哪一點來衡量,對方的實力就是比他的強。
這讓他心情極度不爽。
這時候索克跑了回來,哭喪著臉道:利里弗斯先生,那兩個包很重要啊。
我他瑪都沒心思去了!利里弗斯感覺受到了打擊。
索克馬上搖頭道:錯了錯了,這一次危落山的毒梟們可是要召三名擂臺好手,幫他們參加至少三場擂臺賽,就算那個華夏猴子進了,利里弗斯先生您也肯定會在剩下的兩個名額中占有一席之地。
利里弗斯聽到這話很是不爽。這算個屁的安慰人的話!
索克卻接著道:也許那華夏猴子會在擂臺上提前被人干掉呢,如果利里弗斯先生您覺得這樣不保險的話,別忘了危落山那兒可是法外之地,死掉一個人沒什么稀奇的。
利里弗斯聽到這個,總算感覺自己找過來的助理說了句人話。
我要對付那小子!
利里弗斯吼道。
不但是要掃除競爭對手,獨吞那五百萬美金,而且,他還要報仇,洗刷剛剛的屈辱。
利里弗斯喊道,走到了被王倫拋飛包裹的地方,然后自己沿著路邊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下去山崖的地方。
差不多二十分鐘后,利里弗斯才上來,肩膀上掛著兩個濕漉漉、沾滿了泥水的包。
他打開其中一個包,看了看里面的東西,見一把金色的沙漠之鷹手槍并沒有丟,一盒子彈也還在,不禁拿起沙漠之鷹,對著槍管吹了口氣,隨后槍口對準前面的山路,面露殺意。
王倫開著車,速度快多了,還節省體力,也不用淋雨,感覺確實舒服。
越野車在這種路上很好開,雖然坡陡彎急,需要很好的駕駛技術才能掌控好車子,但對王倫來說,這完全不是事。
這條路是通往危落山的幾條道路之一,碰到的那名青年說過,這屬于遠路,但經過了修整,所以可以供車輛通行,王倫沒停車,一直往前開,翻過了一座山,又翻過了一座山,這才看到了前方危落山的樣子。
和他記下的地圖中的危落山差不多,目的地是已經確定對了,不會出錯了。
沒多久,王倫開著車來到了一座破破爛爛的山寨前,這山寨最前面是半截城堡,用石頭砌的,底下就是寨門。
寨門用的木頭顏色都發黑了,不少地方缺損嚴重,門口各自站著一個背著步槍的男子,上半身赤著,身材干瘦,估計就是長期吸獨的。
但當王倫和車子開到寨門前停下時,從半截城堡的最上面,馬上伸出來了兩桿黑漆漆的長槍,槍口對準著整部車子,顯示這兒并非是戒備松松垮垮的地方。
王倫將車熄了火,根本就沒考慮要去怎么偽裝,表現出符合他此刻氣質的舉動來實在是很容易,他徑直推開車門,瀟灑地下了車,然后反手一拍,車門重重地合上。
看到拿槍指著自己的人,王倫大笑,臉上那顆肉瘤更加顯得恐怖,王倫右手插在褲兜里,大聲喊道:告訴管事的人,就說有人來賺那五百萬美金了!
聲音很大,透著粗俗和驕縱。
但這恰好就是一個看慣生死的亡命徒應該有的舉動。
寨門口的兩人開始行動,其中一人走上前幾步,槍口對準著王倫,另一個人則背著槍繞過王倫,往后面的牧馬人越野車上看了看,看完后朝同伴打了一個手勢,示意安全。
快點啊,別磨蹭了!
王倫不耐煩喊道。
對方什么都沒說,背著槍的那個手放進嘴里,朝寨門內的方向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
接著,這人朝王倫喊道:可以進來了。
用的還是漢語,倒是省得王倫要假裝聽不懂。
車子被留在了外面,這人在前面帶路,也不看后面的王倫,自顧自地走著,更加沒有要檢查王倫身上的意思。
王倫清楚,這進了寨門后,也只是第二道關卡而已,不可能就此接近到毒梟們毒窩的核心之地。
寨門里面就是一棟簡單的兩層木樓,木樓后面則是路障,以及一條通往更前方的水泥路。
但路障將前方的視線抵擋住了一大半,只能從路障下方的縫隙中看到前方是水泥路,而水泥路兩側以及前方有什么,根本看不到。
這路障是一道很寬大很厚的金屬門,用電控制著,可以合上和打開,旁邊的兩名負責警戒的男子,精氣神就比寨門前的好了太多了,一臉的肅殺,顯得不好對付。
王倫被帶進的是那棟木樓,木樓中間有一個拱形的入口,帶他來到這兒的男子在這兒止步了,冷冰冰說道:從這里進去。
說完,他就離開了,似乎里面并不是他這等身份的人可以隨意出入的。
王倫當然是連思考都不用,反正是亡命之徒,豈會在這種時候顯得猶猶豫豫,大步跨進去,王倫回頭看到隱藏在門后的四個彪狀大漢躥了出來,一下將自己包圍了起來,四把锃亮的手槍指著自己,黑洞洞的槍口瞄準著,就連食指都搭在了扳機上面。
四人的前面,站著一個穿著灰白色長袍、還戴著老花眼鏡的男人,五十多歲的樣子。
這人看著溫文爾雅,一點也不像十惡不赦的毒梟,眼神則十分銳利,王倫也猜不準對方在這家犯獨集團中擔任的是什么職務,靜觀其變。
我叫昂也秋,這兒歸我負責,我要先搜下你的身。
名叫昂也秋的男子視線落到王倫身上,不緊不慢地說道,語氣中卻透著命令的意味。
在視線正式落到身上不動之前,他的視線曾經在自己的臉上,眼睛上,以及鞋子上,手上掃視,似乎要透過細節,先判斷出他的真正身份。
王倫知道,這家伙是個難纏的人,眼神銳利。要是偽裝能力不算特別優異的人來到這,保不準現在就露餡了,而且可能還不知道是哪方面出的問題。
顯然,毒梟們安排這個叫昂也秋的家伙在這里,是為了弄清楚他們的身份,至少杜絕警方和軍方以及敵方的人潛入進來。
此刻面對昂也秋要求查身的要求,王倫沒動,但笑著大聲道:沒這個必要,讓這幾個娘娘腔摸老子身體,我還不如自己脫光讓你們檢查。
昂也秋笑了笑,卻搖頭道:不行,這是規矩。
行,既然這樣,那就按規矩辦。王倫也不討價還價,只是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
這自然也是王倫偽裝出來的舉動,要保證他在這兒的一舉一動,都跟他的身份相符合。
一位實力強勁的高手前來這里當擂臺手,一定有著屬于他的驕傲,但又不會不可一世,這樣的舉動才正常。
王倫知道昂也秋這家伙仍然在評估著他,所以這一步還是有必要做的,不能一上來就同意查身。
昂也秋朝手下使了個眼色,立即就有一個人上前,先是朝王倫推了一把,大概有來個下馬威的意思,但一推之下,卻發現王倫紋絲不動。
這人也不是善茬,粗魯地捏住王倫的雙肩,暗中使勁,想要給王倫一點苦頭吃,表面上則是按在王倫肩膀上要從王倫的肩膀開始檢查。
王倫冷笑。對方的力量好像還不錯,十根手指張開一起用力,卡住的地方都是肩膀的肩胛骨位置,使出力量后,能夠抓痛肩胛骨。
可惜碰到的是他。
王倫動都沒動,冷笑道:你這是在按摩嗎,用點力啊,娘娘腔!
這人怒了,正要反擊,發現了昂也秋冰冷的目光投射過來,分明是在制止他,讓他不得冒失。
這人于是只好真的開始查身,將王倫身上仔細搜查了一遍,中間還從同伴手上接過了一臺掃描儀器,對王倫的身體進行掃描,接過自然是什么發現都沒有,自始至終沒有任何異常出現。
將掃描儀器交還給了同伴,這人朝昂也秋點頭道:沒發現問題。
昂也秋示意了一下,這人退回到同伴之中,重新舉著手槍,黑漆漆的槍口對準著王倫。
我怎么沒見過你?
昂也秋瞇著眼睛,一字一頓說道,聲音寒冷,似乎是懷疑上了王倫。
王倫哂笑道:你是在嘲諷我是無名小卒嗎?
沒這個意思,昂也秋說道,你叫什么名字?
王倫。
王倫回答道,表情傲然,一副你們愛怎么干就怎么干、老子就是這副樣子的表情。
是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你是華夏人?那為什么會來緬甸,而且知道我們這兒要找人打擂臺?
昂也秋目光灼灼,審視著王倫。
王倫不耐煩道:你們怎么這么墨跡,要是不相信我直說,我早點下山,省得在這被盤問!
昂也秋一點也不生氣,依然說道:我問的問題,你必須回答。
王倫冷笑了一聲,沒好氣道:我當然是華夏人,在國內犯了點事逃了出來,現在靠給一名在緬甸的華人老板當保鏢討生活,要打聽到你們找人打擂臺的事也不難,我開車聽我老板在電話里和人交談過。
昂也秋對王倫的這段回答沒什么表示,繼續問道:那你在國內是干什么的?
搞散打唄!王倫更加不耐煩了。
昂也秋點了點頭:怪不得拳繭這么厚。
隨即,他話鋒一轉道,那你的實力應該不錯。
這是當然,說到這個,王倫臉色不耐煩的表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驕縱,仿佛他實力強大是理所應當的,我來就是要帶走那五百萬美金!
希望你能成功。
昂也秋這樣說道,似乎結束了對王倫的盤查。
這時候,昂也秋的手機響了,接通后用王倫聽不懂的語言說起話來,不時瞥上王倫一眼。
通話大概十五秒鐘后,昂也秋收好了手機,當做什么都沒發生,說道:在你成功之前,我們得先檢查檢查你的實力。
剛才的電話,是關于王倫身份的調查的。將王倫的樣子,包括容貌,身高,身材特點等,連同名字輸入進電腦,然后通過黑客技術,查到了王倫的一些犯罪資料,比如王倫確實是練散打的,好幾年前就因為犯下大罪潛逃了等等。
這些信息反饋回來,昂也秋才打消了對方是警方臥底的疑慮。
當然,在這通電話之前,他也沒有真的懷疑過王倫,如果是臥底,能夠演得這么自然這么符合自身氣質,那他被蒙騙他也認。
身份確認完,接下來就是檢驗實力了。
不過他并不知道,關于王倫的那些資料,是國內警方那邊有意讓其查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