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倫聽到陳若蘭說昇峰集團打算起訴他,首先就覺得這莫名其妙。
按照協議,他只要每年支付差不多八萬塊錢,然后提供高粱,委托對方釀造高粱酒,所以怎么看,他如果要違約被起訴,原因只可能是不支付那八萬。
可他壓根就不差這點錢。
而且,也沒說拒絕向昇峰酒業集團支付這筆錢。
“若蘭,你清楚他們的操作嗎?”王倫不由得問道。
和昇峰集團的協議,是陳若蘭經手的,對于那份協議,陳若蘭的了解比他多。
“我也很納悶啊,不知道他們的操作,”陳若蘭頓了頓,接著道,“但我覺得他們是為上次你拒絕他們的漲價建議,做出的報復行動。”
“這個我知道,”王倫清楚這點,“可我不明白他們要起訴我的底氣從哪里來。”
“對方律師說了,明天會過來,給我們和解的機會,提醒我們抓住機會,否則會法庭上見。”陳若蘭說道。
王倫說道:“算了,這事本來就不重要。”
他懶得再過問,只希望昇峰酒業集團好自為之,否則真等他親自過問這事,對方就收不了場了。
回到了家里,王倫和父母還有陳若蘭吃完了晚飯,然后休息了一下,又到了龍頭陣眼那兒歷練,直到修煉完三個小時才回家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王倫起來,沒去草坪上散步。昨天和今天還是陰雨天,好像這一個多星期沒斷過雨一樣。
吃早飯的時候,王大放說道:“昨晚我到王宇飛家里閑聊,他和其他幾戶人家想建議割掉那些高粱,改栽種其他的農作物。”
王倫便說道:“不用鏟倒,那些高粱還能豐收。”
這一兩天他有事脫不開身,沒有動用吞天虎王那兒得到的聚陽圓球為不能灌漿的高粱提供陽光。
但他今天會抽點時間出來,完成這件事。
涉及到村民的事,再小他也會去辦,只不過這件事礙于自身原因,拖延了一點。
“不是,小倫,你說有辦法,是真的嗎?”王大放有些不相信。
這一個多星期下來,高粱算是徹底廢了,無法按期灌漿,今后到了成熟的時節,別說是減產了,絕收都極有可能。
在他看來,那一百畝的高粱沒用了,就算現在出太陽,有充足的陽光照射,都不行了。
“爸,我真的有辦法能讓高粱如期豐收,放心好了。”王倫笑著道。
他打算吃完早飯,就去利用聚陽圓球幫一百畝高粱完成灌漿過程。
不過王倫沒想到昇峰酒業集團的人來這么快。
他才吃完早飯,手上還端著一杯白開水,城堡外面的山坡上,就駛上來了一部車,車子停下后,從里面走下來了四個人。
其中兩人他見過,就是名字記得不太清楚了。
另外兩人,一人提著一只黑色公文包,像律師,另外一人則是休閑服打扮,中年,看著不好說話。
“王先生,我們又來了。”
王海斌上來后,朝王倫說道。
接著,他給那兩人做了介紹。
像律師的那位,的確是昇峰酒業集團特聘的律師,叫做文關成。
另外那位,是這家公司的副總經理,叫劉來清。
介紹完,王海斌笑著道:“我們兩位就不用介紹了吧,上次就來過了。”
王倫說道:“還是介紹一下吧,我記不清了。”
王海斌頓時尷尬起來。
想到王倫是超級富豪,貴人多忘事,不記得自己和陳大龍的名字也正常,只是他和陳大龍會覺得很尬。
“我是王海斌,這是陳大龍,我們兩人只是排頭兵,能代表公司說話的,是我們的劉經理。”王海斌這樣說道,自發地和陳大龍退到了文關成和劉來清的后面。
“王先生,麻煩找個地方,方便大家坐下聊聊嗎。”
昇峰酒業集團的特聘律師文關成,詢問道。
王倫點了點頭,讓這四人到了上次的那間小型會客室中,同時也打電話讓陳若蘭過來。
四人到了會客室里面后,都在觀察著里面的布置,王海斌和陳大龍上次來過,現在仍然覺得這城堡真的奢華,就是這一間會客室的造價,恐怕都趕上縣城里面的一座別墅了。
想到王倫這么有錢,文關山詫異地看了一眼旁邊已經坐下的劉來清,不明白后者為什么要威脅起訴這么大 的富豪。
劉來清可沒有告訴他這個叫王倫的年輕人的背景。
當然現在他作為劉來清的律師,不管王倫的身份有多顯赫,他也只可能是幫著劉來清爭取利益了。
而劉來清看到王倫住在大氣奢華的古典城堡中,光是一個會客室就如此高端,反倒是覺得這次來對了,找對人了。
王倫這么有錢,他起訴王倫違約,王倫賠償的違約金可就能全部拿到了,畢竟對方有錢。
劉來清甚至想著,王倫這么有錢,被自己“敲詐”一筆也沒事,王倫活該要出這筆錢了。
“你昨天打電話通知陳若蘭,說要起訴我?”王倫看向文關山說道。
文關山指著劉來清說道:“是我的當事人決定要起訴你,原因是你們印山村違約,而你作為雙方協議的其中一方,需要為單方面違約付出代價。”
王倫確實聽著感覺莫名其妙。還單方面違約,他有違約的行為嗎?
這時候,陳若蘭趕了過來,然后和王倫坐在一塊,低聲問道:“要不要請咱們的律師過來?”
印山村也有專職律師,跟那些職業經理人一樣,都是能力出眾,享受印山村提供的豐厚待遇,自然就是用盡十八般本領為印山村服務。
“不必了,一點點小事而已。”王倫沒讓陳若蘭驚動律師。
隨即他開門見山道:“你們是不是該說說我哪兒違約的問題了。”
文關山便拿出協議,要遞給王倫查看。
王倫搖了搖頭,示意對方不必把協議文件推到他這邊來,說道:“你直說就行。”
劉來清后背靠在軟椅上,軟椅是空客a330頭等艙使用的座椅,靠著很舒服,劉來清此刻的心情也很舒服,朝文關山使了個眼色。
文關山會意,說道:“王先生,根據你和昇峰酒業集團簽署的五年協議,如果甲方和乙方誰違約,誰就得每年賠償對方二十萬的違約金,而且采用的累積制度,比如第一年就違約,那違約年數按照五年整計算,總共就得賠償一百萬,如果第五年違約,則違約年數按照一年整計算,需要賠償對方二十萬。”
“協議是這樣簽的。”陳若蘭說道,她帶來了自己這方保管的一份協議,翻動了一下,發現確實有這樣的條款。
“協議上標注的內容很明確和清晰,其中有一條,是印山村提供每年將近八萬塊的費用,以及提供印山村種植的高粱,還有盛裝高粱酒的容器,承擔運輸費用等,這條內容清楚說明了原材料是印山村種植的優質高粱,而不是其他地方的。”文關山手指著協議上的其中一條內容說道。
王倫明白對方所指的他違約,是“違約”在哪了。
王倫說道:“你們的意思是,今年印山村高粱就算不絕收,只是減產的話,產的高粱也不是優質的,不符合協議上要求的優質高粱,所以你們認為我既然提供不了優質的印山村高粱,那就是我們這邊沒按照協議上的辦好,屬于我們違約吧。”
“沒錯。”
劉來清開口冷冰冰說道,后背離開了軟椅,眼神中透著冷漠,“你們拿不出優質高粱,那就是違約。”
“你們這是在玩文字游戲,摳字眼!”陳若蘭十分不屑地說道,暗罵昇峰酒業集團無恥。
所謂的他們違約,竟然是他們提供不了“優質的印山村高粱”,這是為了找茬,而厚顏無恥到了極點了。
“陳女士,請注意你的言辭,否則我有權控訴你誹謗我的當事人。”文關山馬上嚴肅地朝陳若蘭說道。
陳若蘭被氣到,說道:“別想威脅我,我就說,你們無恥!”
劉來清直皺眉。
王倫則笑了,很贊同陳若蘭的說法:“若蘭你說的沒錯,這家公司確實夠厚顏無恥的。”
“你知道自己違約了就好!”劉來清冷哼道。
隨后,他敲了敲茶幾,好像他才是這兒的主人,顯得趾高氣揚,“文律師,提醒他們一下后果。”
文關山說道:“你們違約在先,而且是第一年就違約,按照協議,違約年數是五年整,每年的賠償金額是二十萬,所以你們需要向我們支付總共一百萬的違約金,如果不配合,我們會起訴到法院,申請法院強制執行。”
“聽到了吧?”劉來清沖著王倫和陳若蘭喊道,表情驕縱,好像吃定了王倫一樣。
見劉來清這么囂張,非常討人厭,陳若蘭很生氣。
陳若蘭低聲對王倫說道:“不能便宜了這幫人,和這家無恥公司。”
一百萬對印山村來說不算什么,拿出來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但不可能白白花一百萬便宜了昇峰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