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對方的令牌比自己的令牌牛?
南炎天夏聽到這話,很是不舒服。
“給我個說法。”
南炎天夏覺得自己當著很多人的面,身份和地位受到了挑戰。
他是江贛地區最大世家之一的公子哥,來到這兒參加拍賣會,之前享受到的都是最好的待遇,也在享受著別人的無比羨慕。
然而現在,守門的人卻告訴他,他拿的令牌,居然比不過別人,居然不是等級最高的。
尤其是,打敗他的那人,還是被他昨天嘲諷過的那個年輕小子!
看到很多人投過來的注視目光,南炎天夏越發覺得要找回這個場子,總不能在拍賣會還沒開始前,就先輸了那年輕小子第一陣。
“聽到了沒有,我家公子讓你拿出一個說法來,要是拿不出來讓我們滿意的解釋,哼,這拍賣會我們會抗議,看鳳凰觀怎么開下去!”
中年管家在一旁施壓,還有意看了一眼正在山門口的王倫,心中實際上很納悶。
令牌區分等級就罷了,關鍵是這小子壓根就不認識來著,也不像是鳳凰觀的頂級貴客啊,否則昨天傍晚時,這人就應該睡在鳳凰觀安排的精致客房內,而不是出去找地方住了。
那時候,他家公子是要度過鐵索橋去外面逛逛,不同于對方。
可怎么到了現在,一塊小小的令牌也讓對方無形之中秀出了優越感了?
管家很清楚,這事確實不算大,甚至只能算是小事,但因為自家公子不想輸陣,那這小事也就變為了大事。
守門的人見自己隨口的一句實話,似乎引起了南炎天夏的不滿,心中惴惴不安,畢竟對方的名頭太響亮了。
他考慮著措辭,想好以后才賠著笑臉開口說話。
“南炎公子,小的只是負責檢查令牌,根本沒有其他心思的,實在是對方的那塊令牌,是我們觀主親自贈送的,一共贈送出去了三塊,可能是意義上有些不同吧,并非是哪塊令牌比哪塊令牌更牛,我說錯了話。”
守門之人反應還算迅速。
但他的這句話,顯然不可能讓南炎天夏就此打消追問這事的念頭。
“開什么玩笑,你說的他手里的令牌更牛一些,而且也道出了原因,是觀主親自贈送的嘛!”
中年管家冷著臉,狠狠訓斥著守門之人。
不過下一刻,中年管家猛地意識到,自己還是多嘴了。
這話不該他說的。
那個年輕小子的令牌更牛,已經是事實了,自家公子可能不想再提這事,自己非得說出來,腦子一時沒轉過彎啊。
果然,南炎天夏臉色有些難看,略帶嘲諷的說到:“鳳觀主真的是好安排啊,令牌上都實行等級了。”
話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那就是連堂堂的他,都拿不到三塊令牌中的一塊,鳳凰觀的觀主做事有問題!
守門的人不敢說話,沒敢去妄自議論自家觀主的行事方法。
他只是小人物,南炎天夏沒好意思去刁難,看到王倫淡定的表情,南炎天夏心中愈發地不舒服。
“我倒是看走眼了,沒想到你還是鳳飛葉的座上賓。”
南炎天夏看了一眼王倫,冷哼道。
王倫帶著陳若蘭通過山門,跟南炎天夏并排走,而且步伐稍大,不想跟對方在這兒多做糾纏,只想甩脫此人。
對他來說,對方的心性,就跟被寵壞的小孩子一樣,一件屁大點的事情,對方都能夠板起一張臉來,認為折損了面子,他覺得有些可笑。
只能說,這種世家中的公子哥,處處要面子,而一旦失去了面子,就會非常不爽,誰讓這種公子哥失了面子,那這人準得被針對了。
例如他,此刻就被南炎天夏狠狠盯著,面色很不善。
王倫懶得費口舌,拉著陳若蘭的手往前走。
他的這番淡然舉止,卻反而讓南炎天夏的臉色更陰沉了。
可惡啊,沒想到剛碰面,他就顏面受損!
如果不是因為已經進入了鳳凰觀的山門,不能夠在里面動手的話,他非得糾集一批人,好好教訓這小子一頓。
“公子,請留步。”
這時候,南炎天夏突然聽到了背后有人在喊話,應該是那位守門的小隊長。
南炎天夏知道對方這么客氣地稱呼,絕對是在喊他,便故意有所傲慢,等待了大概一秒鐘,這才轉過身。
他旁邊的中年管家知道他的心意,馬上朝那小隊長問道:“你叫我家公子有什么事?”
南炎天夏故意將腦袋抬高了一些,動作有些類似于抬頭四十五度角看天的裝逼姿勢。
“不,不是的…”
守門小隊長非常尷尬,在原地搓著手,朝著南炎天夏尷尬地笑了一下,眼睛隨機看向了王倫。
南炎天夏頓時反應過來了,原來對方喊的人不是他,是那個年輕小子!
這一瞬間,南炎天夏覺得自己此刻的這個姿勢,簡直是蠢爆了!
還裝逼,還顯露傲慢,裝個毛的逼,顯個毛的傲慢啊!
南炎天夏似乎看到周圍的人在盯著自己時,暗中露出的幸災樂禍的表情。
“你特么怎么喊人的!”
中年管家心知自家公子這第二次失去面子,比起第一次來還要影響心情,不由得大聲怒罵守門小隊長。
守門小隊長倍感冤枉,尷尬地說到:“不好意思啊,我其實是想喊住這位公子的。”
說著,他看向王倫,意思很明顯,他喊的人是王倫。
南炎天夏肺都要氣炸。
他等于是自作多情了一把,關鍵是還自己裝逼了一下,淪為到了被別人看笑話的境地。
“走!”
南炎天夏沒臉再呆下去,叫上管家,兩人灰溜溜快步走開,頭也不回。
守門小隊長松了口氣,繼而馬上殷勤地跑到了王倫跟前。
“公子,您是我們觀主最為看重的貴客之一,您出示了這塊令牌后,其實是不需要親自走路去拍賣會場地的。”
陳若蘭聽了后啞然失笑,連走路都不需要親自走的?
“我們特意為您二位準備了轎子,您們要是還走路過去,觀主看到了會責罰死小的。”
守門小隊長說著,趕緊讓等在一旁的四個人抬著一頂轎子走了上來。
王倫看到,這轎子很大,比得上一輛越野級的奔馳車的長度和寬度了,帷幔都是金黃色的,高貴而大氣,前面呈開放的形態,視線一覽無遺。
從外面往轎子里面看去,里面空間非常大,除了極為舒適的沙發和座椅,還有一個擺滿白酒紅酒等飲品的小吧臺,以及冰箱和曲屏電視,這里面簡直就是一個非常舒服的高等級休息室了,也不知道電力啊之類的東西是怎么運轉的。
毫無疑問,這樣的轎子坐著,比坐加長版的林肯進入拍賣場地,其實都要彰顯身份。
因為這種金黃色的轎子,就象征著帝王,雖然夸張了一些,但坐進去,代表的就是帝王一般的出行。
反觀乘車,只是顯得隆重,大氣和尊貴方面,還是沒得比的。
王倫不由得發笑。
他肯定知道,鳳飛葉是沒可能下令派出這樣的轎子迎接他進入拍賣會場地的,只是鳳飛葉忘記了交代手下人了。
手下人以為見到了特殊的令牌,那一定得送上最好的服務,所以才有了現在這一幕。
這樣也好,若蘭連續走路,作為普通人,腳有些發酸,從這兒到拍賣會場地那,還有差不多一里,正好可以坐坐轎子,緩一緩。
“鳳凰觀安排的挺周到,你做事也挺細致的。”
王倫笑著朝守門小隊長說到。
守門小隊長立馬眉開眼笑,樂呵呵地邀請王倫和陳若蘭上轎子,心中很激動。
這樣的至尊賓客親自表揚了自己,自己多有面子啊。
王倫和陳若蘭坐上轎子后,感覺到十分平穩,而且視野卻確實很好。
陳若蘭笑著道:“你剛剛太壞了,像領導一樣隨口表揚人,完全就一空頭支票,還讓那人樂得美滋滋的。”
王倫不由得笑道:“你們官場上的領導,不就是特別喜愛弄這一套么?”
“那我可沒有啊,”陳若蘭說道,“我不玩這些虛的。”
王倫哈哈大笑。
陳若蘭說的沒錯,對方確實是很務實的女村長。
他打趣自己道:“若蘭,莫非我剛才說話,真的很有大領導的風范?”
“少得意,你要真像有些領導那樣滿嘴官腔,我會對你敬而遠之。”陳若蘭臉上帶笑,這樣說到。
“那還好,最起碼現在咱們坐一頂轎子內,你沒對我敬而遠之。”
王倫說完這話,馬上感覺這一男一女同坐一頂轎子,怎么那么像是夫妻才會有的行為?
看陳若蘭稍稍低頭不語,俏臉有些紅的樣子,顯然陳若蘭也跟自己想到一塊去了。
轎子平穩地往前走,速度還不慢,王倫問道:“若蘭,喝點水么,這兒也有不少的飲品。”
“有楊梅汁嗎,我想喝。”
王倫給倒楊梅汁的時候,發現轎子剛好趕上了南炎天夏,因為轎子前面是開放的,南炎天夏一下就看到他和陳若蘭坐著金黃色轎子,享受著像帝王一般的出行待遇,南炎天夏的一張英俊臉蛋,立即變為了通體豬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