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秋季戰爭,對于李信來說已經沒有太大意義,打贏了他也絕對不會封為徹候,因為匈奴單于被江琥上次干掉了,這次最多算是一次掃尾,協助江琥這個新近崛起的侯爺將匈奴徹底剿滅,至于東胡王那是皇帝留給王離的,只要王離干掉東胡王,此次必然再次被封為徹候,王氏一門三位徹候,將成為整個大秦天下最為顯赫的家族,除開皇族之外無人能望其項背。
九月,深秋的河西草原已經開始飄雪,朔風呼嘯中,成群成群衣衫襤褸的匈奴俘虜驅趕著大群的牛羊馬匹往中原遷徙。
俘虜之中婦孺老幼一路哭泣哀嚎,但押解的兵卒卻沒有半分憐憫之心,皮鞭揮舞中將這些俘虜抽打的皮開肉綻,十數萬匈奴一路顛沛流離哭嚎著最后抵達邊關附近,然后被安置下來筑城墾荒,和大秦邊關屯戍的兵卒刑徒一起混居放牧耕種,而其中大部分身體強壯的俘虜則被繼續押解到中原各地,或賞賜給有爵者或在奴市上發賣,養馬挖礦修路耕種就是他們未來的生活,從此背井離鄉成為建設大秦的一支強大力量。
河北之地雖然匈奴已經被驅逐,但大秦根本就無力去管轄占領區,只能暫時放放棄,依舊是以長城為界,依靠屯戍的邊民和這些匈奴俘虜慢慢的往北方發展。
地球太大了,秦國人數嚴重不夠,沒有必要遷徙中原之民去占據無法耕種的廣袤草原。
這是陳旭的建議,皇帝沒有太過猶豫便點頭認同。
而就在大量匈奴俘虜往南遷徙之時,大量的戰利品也在無數商隊的運送下開始抵達中原諸郡,牛羊馬匹和羊毛皮貨堆積成山,光是牛羊皮數量就不下百萬張,這些以前都是軍用物資,但眼下軍隊已經用不完了,只能大量向民間傾銷,往年需要百錢一張的羊皮現在只需要三五十錢,普通小富家庭都能享受得起,買回家做御寒的皮衣。
而因為毛衣的出現,高品質的羊毛也成為了富裕家庭不可或缺的御寒之物,眼下已經是深秋,這些羊毛運送到中原絕對屬于是哄搶物資,兩三斤細羊毛就可以織一件毛衣,穿在身上既輕便又保暖,比又厚又重而且味道很大的裘皮比起來好十倍不止,而粗羊毛也有人大量購買編織成毛毯,墊在椅子和床榻上,比蘆花絲麻更加柔軟舒適,而且更加上檔次。
進入秋季之后,清河酒店已經開始使用羊毛毯墊了,清河侯府早在小河村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用了。
因此羊毛的的新用途百開發出來之后,許多地方都出現了專門的羊毛工坊,召集大量的織娘開始紡織毛線,許多女人也開始在家編織毛衣和毛毯,成為了又一個輕松賺錢的行業。
九月中旬,江琥和李信兩支大軍經過周密策劃和協調,等到一夜茫茫大雪之后,突然從東南北三面對盤踞在河套外西北角的匈奴發動了突然進攻。
紛飛的鵝毛大雪在朔風中怒吼翻卷如同巨龍一般,天地蒼茫宛若混沌。
伴隨著嗚嗚低沉的牛角號從四面八方響起,繼而地面顫抖無數黑甲罩體的大秦鐵騎踏破漫天風雪如同天兵天將一般突然出現,黑色的龍旗在風雪之中呼啦招展,全副武裝的大秦悍卒手持鋼鐵武器和弓弩撲向慌做一團匈奴人。
對于大秦開春之后掃平河南突襲河北,此處的匈奴早已做好準備嚴陣以待。
但數月堅持之后已經慢慢進入深秋,因此匈奴人的防守也開始慢慢松懈下來,特別是最近氣溫不斷降低,嚴寒大雪天氣到來,匈奴人徹底開始散漫,以前從未聽聞過這風雪天氣之中中原軍隊還會進攻的記錄。
但也就在他們松懈之時,大秦軍隊卻突然出現。
面對驚慌失措慌亂不堪的匈奴人,兩萬包抄而來的秦軍如同一群虎狼一般沖入大湖四周的匈奴人的聚集地,幾輪箭雨之后,匆忙備戰的匈奴人如同割麥子一般紛紛倒伏在地哀嚎翻滾,隨后大秦悍卒抽出馬刀怒吼著近距離開始劈砍沖殺,兩萬虎狼之師在方圓百里的范圍內穿插交錯,一個個帳篷被鋒利的馬刀撕裂,如同殺神一般的秦軍策馬闖入帳篷之中,只要是手中有任何武器的人都會被當場斬殺,馬蹄踏翻帳篷之中的火塘,飛濺的炭火點燃帳篷,一座座帳篷開始燃燒冒出濃煙,許多衣衫凌亂單薄的匈奴女子開始四散而逃,面對兇神惡煞的大秦兵卒只能伏地冰天雪地之中顫抖哭喊。
這是一次蓄謀已久的戰斗,因此也是一次蓄謀已久的屠殺。
面對這些往日常年襲擾中原的野蠻種族,大秦兵卒的眼中沒有任何的憐憫和仁慈。
鐵蹄踩踏著滿地的尸體,鋒利的馬刀上血珠飛揚,在朔風大雪之中爆出一朵朵的血花,然后撲濺在雪地之中迅速凝固,然后又被無數馬蹄踩踏凌亂的血泥。
噗噗噗噗的箭矢漫空飛掠,慘叫和墜地之聲此起彼伏,龍旗飛揚,血水四濺,濃煙翻滾,怒吼吶喊哭嚎充斥于這片美麗富饒宛若明珠的塞外江南。
“大將軍,有一支匈奴人往西面的大山之中逃竄而去!”一個滿身是血看起來猙獰無比的都尉沖到江琥面前大吼,他的身上還插著三支禿尾的羽箭,臉色蒼白看起來搖搖欲墜。
“大將軍,屬下去追擊!”江琥旁邊,英布一抹臉上的鮮血大吼。
“好,英校尉帶領本校兵卒去追擊,切勿大意,若是追趕不上即刻返回!”江琥微微思索便點頭。
“喏,兒郎們,隨本校尉去追殺匈奴蠻子!”英布舉起手中的長槍大吼。
“駕駕”四周數百兵卒聞聲而動,手持馬刀緊隨英布而去,瞬間就消失在茫茫風雪之中。
“隨本將繼續斬殺匈奴,任何膽敢反抗者格殺勿論!”江琥舉起手中的長刀大吼。
“殺殺殺”
四面八方同時響起狂暴的怒吼,刀劍的寒光在風雪之中光芒閃爍,每一次揮起落下,總會有一股血花噴濺,濃烈的血腥氣息刺激下,每個人都是雙眼血紅如同擇人而噬的野獸一般,要把眼前見到的一切匈奴戰士都撕成碎片。
湖畔的這一場戰爭,整整持續了一整天。
而接下來的追殺又持續了三天,以大湖中心,三天的戰斗擴大到方圓數千里的區域,山林草場河道皆是戰場。
雖然李信和江琥準備充足策劃完備,但匈奴人也還是提前有充足的準備,在秦軍開始第一輪沖殺之后,被部族保護在中心的匈奴貴族還是組織起了上萬的戰士進行了反抗,雖然沒有馬鐙和馬鞍這種適合沖陣的利器,但長久習慣于騎馬射箭的匈奴人的戰斗力爆發出來依舊非常恐怖,雙方經過幾輪箭矢如雨的對射之后,匈奴人跪了一半,而秦軍也墜馬死傷不少。
但秦軍畢竟是有備而來,而且配備的全部都是雙層皮甲,將領更是穿戴有犀牛兕牛皮甲甚至都是銅盔銅甲,以有備攻無備,匈奴人還是沒有扛過兇狠的秦軍,半個時辰的近身搏殺之后匈奴人便四散而逃,幾位貴族被斬殺,還有幾位投降,剩下的趁著茫茫風雪往西方的陰山余脈之中逃竄。
三日后,大雪早已停止,大地白茫茫一片,殺死的數萬匈奴人的尸體散落在方圓千里的范圍之內,如同柴草一般橫七豎八被積雪掩蓋,馬蹄踏過,時不時就會踢出來一具凍僵的尸體。
李信和江琥此時已經匯合一處,正坐在一座牛皮大帳之中烤火取暖。
大帳之中凌亂不堪,許多地方還有噴濺干枯的血跡。
中央的火塘之上還架著一頭小羊,此時已經烤的金黃,油脂一滴滴落入火塘之中,整個帳篷內散發著濃郁的烤肉香味。
幾個年輕的匈奴女子跪在火塘旁邊伺候。
數百近身護衛手按刀柄站在大帳四周保護。
“英校尉回來沒有!”江琥用馬刀從烤羊身上割下一大塊肉一邊啃一邊問。
“回大將軍,還沒有英校尉的任何消息!”大帳外面傳來侍衛的回答。
“唉”江琥瞬間沒了胃口。
“江將軍也莫太過郁悶,前日風雪太大,這大山之中又道路不清,英校尉即便是有什么不測也和你沒什么關系,去山中尋找的兵卒足有三千余,實在找不到也只能作罷,回咸陽之后據實告知清河侯,想來他不會怪罪與你,放心,到時候我會幫你解釋!”李信也是一邊啃著烤羊肉一邊安慰。
“唉,臨行前清河侯把英布委托給我,當時我也如此說,但英校尉的確是一員猛將,攻擊河北一人獨斬兩百余人,斬殺匈奴新單于圖羅,這次戰斗又一人斬殺數十人,還斬一位貴族,雖身中兩箭依舊苦戰不退,甚至還為我擋了一箭,如此大將之才若就此失去,某深感心痛…”江琥情緒低落的搖頭。
天才一秒: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