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沒應聲，不過臉上又紅了一小片——今天烏笑笑臉紅的次數，已經比過去兩個月都要多了。
陸寬得意的一笑，見烏笑笑坐得筆直，認真聽老師講課的樣子，內心身處的某一塊突然被觸動了一下。
曾經無數次午夜夢回，見到的都是和女友們聽課的情景，有前任也有前前任，有在小教室的，階梯教室的，實驗室的，甚至不曾存在于現實中的高中、初中課堂上的。
或許是十幾年的學習生活，帶給人的記憶太過深刻，才有這種不受控制地幻想，此刻身邊坐著烏笑笑，那種只存在于夢境中的荒謬又真實的感覺，再次涌了上來。
下午陽光強烈，夏天的味道從窗戶飄進教室，讓陸寬生出一種，想要伸出手，把這一刻的時光好好抓住的感覺。
當天下午，烏笑笑兩節大課的時間，就在兩人頗有默契的沉默中悄悄溜走。
課后，消失了好半天的戴廣和陳爽這對狗男女，不知道從哪兒鉆了出來，吵吵著要一起去吃火鍋，陸寬表達了自己的鄙視后，表示自己有事要忙。
“對了老陸，雪井直播馬上要上線了，到時候別忘了拉扯我們一把啊”戴廣沖陸寬擠眉弄眼道。
陸寬回了對方一個中指，和幾個女孩兒告別后，開車趕往柔道館。
等陸寬開車走遠了，陳爽才找到個機會，單獨跟烏笑笑問道：“笑笑，那個家伙又來騷擾你了么？”
“沒看到，陸寬坐我旁邊的。”烏笑笑說了一聲。
陳爽像是聽到了什么超級八卦，倆眼瞪圓了，興致勃勃地問道：“他就這么堂而皇之進你們教室去聽課了？有沒有向別人宣示主權啊，跟那個惡心鬼照面了么？”
一連串八卦問題從陳爽嘴里冒出來，烏笑笑淡淡一笑，道：“我想起來，家里還缺一個榨汁機，吃飯之前去買一個吧。”
“切，沒意思”
見烏笑笑岔開話題，陳爽沒勁地說道，烏笑笑哪會在意這個，自顧自地拿出電話，開始聯系白弦。
陳爽不服氣地還想說什么，不遠處，戴廣已經捧著幾瓶果汁小跑過來，熱的滿頭大汗，陳爽只得收了八卦之心，迎上去，從兜里掏出了紙巾。
梁單柔道館最近愈發的紅火，目前的學員人數，差不多已經是之前高峰時期的5倍了，而且還在不停增加，杜智豐又派了專門的經理人過來，協助梁單打理事物。
畢竟有些管理上的事，梁單沒有時間和精力全都顧及。
兩個小時的訓練下來，陸寬出了一身汗，渾身舒暢，
柔道館外的走廊上，陸寬和梁單并排坐著，能聽到房子里傳來的隱隱約約的呼喝聲。
“梁叔，我沒騙你吧，”
陸寬望著路對面，那些密密麻麻、隨風搖擺的楊樹葉子，然后扭頭沖梁單道：“不算你在雪井健身的股份，現在賺的錢，也比以前多的多吧”
“嗯，那倒是，”
梁單聞言開心一笑，道：“不是一個層次嘍，這樣等小邑畢業了，說不定可以供她去國外念大學。”
“哈現在想那個太遠了，還有一年呢，”
陸寬不無在意道：“況且現在國內的教育完全不輸國外，世界排名前百的大學，國內就有將近三十所了，有必要去國外么？”
“主要是長見識吧，”
說著，梁單微微嘆息了一聲：“這丫頭很小就沒了母親，以前她就告訴我，想跟我離開這兒，去個遙遠的地方生活。”
陸寬微微一怔，露出了會意的表情，從兜里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遞給了梁單，給對方點上，自己又叼上了一根。
煙霧繚繞間，陸寬仿佛看到了上一世在生命中出現過的，逝去的，尚在身邊的，以及尚未露面的那些面孔，恍恍惚惚，若隱若現。
“對了梁叔，過兩天健身會館就要開業了，到時候會在四層開一個柔道專區，”
陸寬回過神兒，輕出一口氣，繼而笑道：“算是精品課程吧，同期的還有散打和射箭，到時候杜智豐會安排的。”
“嗯，到時候我會在的。”梁單點點頭道。
“最近柔道館有什么事么？”陸寬隨口問道。
“挺好的，客源一直在穩定增長，預約的學員已經排到年底去了，”
說起這個，梁單忍不住有些興奮，道：“要不是杜經理說沒問題，我都要先暫停招生工作了。”
陸寬聽了輕松笑道：“沒關系，年底之前我們會在南郊再開一家分館，到時候分流生源，壓力就沒這么大了。”
梁單“嗯”了一聲，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道：“對了，兩個禮拜之前，曾經有人來柔道館鬧事，杜經理說他會處理，我就沒告訴你。”
“那個我知道。”陸寬點點頭道。
無非就是一群小混混來找事，砸了柔道館新裝修的玻璃大門和兩扇窗戶，這倒不算什么，關鍵是前面的木頭廊臺被砸了倆窟窿，把梁單給心疼壞了。
這一排二十多米的木頭門廊，是當初梁單自己當木工，和他老婆一起一塊一塊安上的。
這還了得！
梁單的很多朋友和學生，都在柔道館工作，見到這一幕立刻就怒了！
可憐一群總共十二個街頭混混，被柔道館里沖出的七八個彪形大漢直接摁倒在地，一陣胖揍，等接到報警的警察趕過來，沒有看到所謂的尋釁滋事者，只有十二個老老實實坐在地上的蔫貨。
有杜智豐的安排，事情自然得到圓滿解決，而且還有一些意外收獲——當時目睹這一“斗毆”場面的學員可不在少數，現場視頻經過傳播，很快在網絡上成了熱點。
那些人是誰支使過來的，梁單清楚，陸寬也猜得到。
“這些小事不用理會，再過半年，整個東海市的柔道館都會被咱們擠黃，跳梁小丑而已，”
陸寬滿不在乎道：“下個月，街尾就會新建一個治安巡查亭，我借他們幾個膽子，看他們誰敢來試試？”
梁單聽了笑起來，很快將這件事拋在腦后。
“梁叔，我跟你學柔道也有段時間了，表現還不錯吧”陸寬叼著煙，笑瞇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