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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七章 沈家倒臺

熊貓書庫    皇后保衛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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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要狡辯嗎?”陌孤寒怒聲詰問道:“朕早就調查過了,當初指使太監錢進將繡線交給月華,以及暗殺林公公滅口的乃是同一人,她所使用的就是渾天罡氣。這渾天罡氣當年乃是武林不傳之密,可不是誰都會練兩手的小擒拿。

  而正巧,聽命于你和沈心才,潛入宮中刺殺月華的刺客,也同樣會渾天罡氣,可見乃是蛇鼠一窩。你既然已經承認了刺客乃是你指使的,就應該想到,這鶴頂紅一事也會敗露。”

  “泠兒不知道什么渾天罡氣,泠兒只知道,確實沒有做過。”

  “于你而言,這罪名多或者少,已經沒有多大差別了。”

  “泠兒認罪,泠兒承認,那(日rì)刺殺褚月華的刺客的確是我指使的,但是,刺殺林公公的女刺客,泠兒并不知(情qíng),更不可能勾結喋血堂,危害長安江山社稷。妾(身shēn)所言句句是實,皇上,真的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妾(身shēn),想置我于死地。”

  “你認為,朕會相信嗎?”陌孤寒望著她眸光閃爍,質疑道:“你已經是死罪,別人何須再多此一舉?”

  泠貴妃已經是淚流滿面:“難道,就連最后的一點信任,皇上都不屑于留給泠兒了嗎?”

  陌孤寒彎下腰,緊盯著泠貴妃的眼睛,猛然抬手,捏住她精致的下巴,一字一頓道:“給朕一個可以信任你的理由。”

  泠貴妃下巴吃痛,眼淚愈加洶涌:“你我這數年的感(情qíng)算不算理由?”

  “不算!”陌孤寒斬釘截鐵地道:“這些年的(情qíng)感,在你囂張跋扈,肆意妄為里已經消磨殆盡了。”

  “這么多的罪過我都已經認了,還有什么是我不敢認的?可是皇上,妾(身shēn)真的沒有做過。我久處深宮,自十五歲就跟了你,我如何接觸什么喋血堂?”

  “朕相信,你一樣沒有機會接觸殺手,可是你一樣做了!”

  陌孤寒一甩手,泠貴妃(身shēn)子一個歪栽,就匍匐在了地上。頭上的帕子沒有系緊,立即滑落下來,露出她頭頂上斑禿的一塊。

  她手足無措地去遮掩,手忙腳亂,十分狼狽。

  她在陌孤寒面前,從來都沒有這樣無地自容過。即便是哭鬧,也是梨花帶雨,自認為最楚楚可憐的姿態。

  陌孤寒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眸中清冷,沒有絲毫的憐憫。

  “你的所作所為,死不足惜!簡直令朕感到惡心!”

  泠貴妃的手一頓,心里又惱又怕,終于忍不住崩潰,嚎啕大哭。

  “說,那個女刺客你究竟將她藏在何處?喋血堂的主子究竟是誰?”

  泠貴妃紛亂搖頭,泣不成聲:“沒有,真的沒有!妾(身shēn)不知道。”

  “朕單獨審問你,不過是給你留最后一點(情qíng)面,非要讓慎行司和宗人令的人插手,嚴刑((逼逼)逼)供嗎?”

  泠貴妃涕淚橫流,哀聲央求:“不,皇上,泠兒知錯了,泠兒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饒過泠兒吧?”

  陌孤寒厭惡地低頭看了一眼匍匐在地上的泠貴妃,眸中是徹骨冷寒的涼意,自牙縫中擠出三個字:“不可能!”

  (殿diàn)內的屏風后面,傳來一陣悠悠嘆息,帶著蒼涼的輕顫。

  泠貴妃頓時如逢大赦,膝行向前:“皇姑母,皇姑母,救救泠兒。”

  太后自屏風后面走出來,望著哀哀央求的泠貴妃,憤恨,失望,厭棄,令她深惡痛疾:“枉費哀家那樣疼你,將你當做親生女兒一般,可是你竟然做出這種見不得人的腌臜事。你有什么臉面求我?”

  泠貴妃一把捉住太后的衣擺,痛哭流涕:“泠兒只是一時糊涂,皇姑母,求求你,饒恕了泠兒。”

  太后一把揮開她的手:“晚了!如今整個沈家都毀在了你的手里,你已經成為了沈家的千古罪人!哀家真的惱恨自己,當初你第一次犯錯的時候,哀家就不應該留那(情qíng)面,袒護你,以至于你越陷越深,最后膽大包天,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qíng)!”

  泠貴妃抹一把臉上的淚:“我真的知錯了,皇姑母,留泠兒一條(性性)命吧?”

  “若是真的知錯,你就應該如實招供,將功贖罪。哀家保你不得。”

  泠貴妃強忍抽噎,搖搖頭:“或許兩個刺客之間的確有什么關聯,可是泠兒真的沒有勾結喋血堂。皇姑母,泠兒若是敢有半句謊言,天打雷劈,五馬分尸,不得善終!”

  太后猶豫著看看陌孤寒:“皇上,其中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誤會?”

  陌孤寒見太后終究是心軟,多言無益,又要爭執,一聲冷哼,頭也不回地出了乾清宮。

  泠貴妃抱住太后的腿:“皇姑母,泠兒應該怎么辦?”

  太后深深地嘆一口氣:“早知今(日rì),何必當初,泠兒,勾結喋血堂可非同小可,如今皇姑母也保不得你。要么,抵死不認,要么,你自己全都認罪,保住你父兄,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沈家也倒了,當初長安朝堂之上,最為顯赫的兩個世家,常家與沈家,全都相繼如大廈傾倒。

  邵子卿親查沈家勾結喋血堂一事,卻并沒有查問到什么線索,但是泠貴妃勾結喋血堂,數次暗算皇后的罪名卻是坐實了。

  泠貴妃一夜之間,落了半數的頭發,變得不人不鬼。

  她平靜地走出椒房(殿diàn),告訴門外的侍衛:“轉告皇上一聲,我全都招認了。”

  她將所有的罪過自己全都承擔下來,包括勾結喋血堂。但是對于女刺客的(身shēn)份與行蹤,卻是依舊緘默不言。

  沈侍郎對于所有的事(情qíng)一概不知,始終被蒙在鼓里,終究是因為太后的關系得到輕判,舉家流放至了西北苦寒之地。

  沈家的破滅,代表著長安朝堂之上結黨營私的格局被重組。

  滿朝文武,除了邵子卿與褚慕白,沒有人知道究竟是因為什么緣由,皇上會雷霆大怒,毫不留(情qíng)地就連根鏟除了沈家。

  泠貴妃與石蘊海私通的消息被瞞得密不透風,就連宮里也沒有外人知道。

  宮人們只知道,泠貴妃因為買兇殺人,勾結賊匪,暗算皇后,獲罪之后被關押到了乾西四所。

  這還是皇上留了(情qíng)面,說長安律法,罪不及胎兒,在泠貴妃生產之前,暫時不予追究死罪。

  泠貴妃已經即將臨盆,宮人們都竊竊私語,說她終究是占了懷了龍子的光。但是翻(身shēn),已經是不可能了。

  太后自沈家倒臺之后,便極少邁出瑞安宮,一個人悶在宮里,寡言少語,悶悶不樂,不再像以前那樣趾高氣昂。

  她命榮福將后宮的印璽直接送到了清秋宮里,也不再插手后宮的事務。

  月華借口要照顧孩子,無暇分(身shēn),三番四次地上門請太后重掌后宮。太后皆避而不見。

  月華在侯府中就掌管著整個侯府所有的瑣碎雜事,治理后宮就如管家一般,她得心應手,并不怵頭,只是現在,不是接權的時候。

  小事,她便自作主張,處理得井井有條。大事,即便斟酌出應對得體之法,也故意拿著相反的主意,指使管事到瑞安宮里回稟。

  太后那是((操cāo)cāo)了十幾年的心,擔子豈是說放就放?最初時端著架子,不肯吱聲,后來實在忍不住,就指手畫腳,說道出不一樣的主意。

  只是,她依舊不肯見月華,再三拒之門外。

  翙兒與蕤兒一眨眼就會笑了,“咯咯”聲逗得人心里都是癢的,恨不能將他們抱進懷里,狠狠地親上一口。那晶瑩剔透,真的猶如粉雕玉琢一樣的臉面也完全舒展起來,眉眼都越來越生動。

  尤其是蕤兒,跟前離不得人,只要有人逗她,她便“咯咯”地笑個不停,揮舞著短胖的,好似玉藕一般的小胳膊小腿,手舞足蹈。一旦跟前離了人,就不高興地哼哼唧唧沒完。

  翙兒則沉穩許多,極少哭鬧,好像是自覺地將眾人的寵(愛ài)分給了自己妹妹。他躺在嬰兒(床床)里,即便是無聊地啃自己的手指,反復吐泡泡,自娛自樂,也不會像蕤兒那樣耍賴。

  都說會哭的孩子有(奶奶)吃,蕤兒的(性性)子更加招惹眾人歡喜,當她“嗯嗯啊啊”地開始回應的時候,就將眾人逗得捧腹大笑。

  月華命水悠抱著蕤兒,檀若抱著翙兒,浩浩((蕩蕩)蕩)((蕩蕩)蕩)地直奔瑞安宮。

  瑞安宮里,太后呆愣著坐在窗前,松弛的眼簾耷拉下來,遮掩住了眸底的黯然與寂寞。坐得久了,昏昏(欲yù)睡。

  榮福悄聲進來,臉上掛著歡喜:“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帶著兩位皇子公主來了,在宮外求見。”

  太后(身shēn)子一震,猛然抬起頭,向著窗外張望兩眼,口中卻是忙不迭地道:“不見不見,就說哀家仍舊(身shēn)子不適。”

  榮福輕輕地嘆口氣:“太后娘娘,何必呢?老奴知道您想念小皇子小公主得緊呢。”

  太后抿一抿鬢邊頭發,有些慌張:“你今天怎么話這樣多?說不見就不見,快些回了去。”

  瑞安宮門口,圍攏了宮里的幾個婆子,嘖嘖稱贊。

  她分明聽到有孩子“咯咯”的笑聲,那樣悅耳,就像銀鈴一樣,勾得她望眼(欲yù)穿。

  榮福(欲yù)言又止,終究不敢違逆,出去傳命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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