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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二章 同一個刺客

熊貓書庫    皇后保衛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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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伺候的檀若半開玩笑地插嘴:“這個還是不要說了,婕妤娘娘,皇后若是聽了夜里驚夢可不好。”

  月華也有些好奇,沖著檀若擺擺手:“這個倒是無妨,出生入死也不是一兩次了,膽子早就練出來了。邵相檢查尸體做什么?又不是衙門破案。”

  懷恩偷偷吐吐舌頭:“我偷聽到皇上與邵相的一點談話,邵相說,尸體同樣是能開口說話的,所以處置之前,他想再最后檢查一遍,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

  月華點點頭:“我也真是納悶,與人無冤無仇的,怎么就有人雇傭了殺手拼了性命也不要,處心積慮地殺我?而且他還冒充了邵相,顯而易見,那背后主使之人也是相熟的。”

  “可不就是,您身邊一直都有暗衛保護著的,這次暗殺的機會應該不是偶然,而是蓄謀已久,否則不可能就有這樣巧合的落單機會。”

  “邵相心思縝密而又睿智,有他插手,相信一定能夠找到線索。”

  懷恩以手托腮,眨眨眼睛:“被你這樣一說,我都有些好奇邵相他們驗尸的結果了,我要不要去偷聽呢?”

  月華瞥她一眼,揶揄道:“你當咱宮里的侍衛果真都是吃素的嗎?你還沒有走到跟前就被捉起來吊打一頓了。”

  懷恩愁眉苦臉地道:“可是我這心里跟有小耗子抓似的,真真地好奇,你說這人都死了,還有能什么線索?這刺客那是自己尋死,撞到劍尖之上的,又不是像說書的那般,仵作檢查一通,就能循著其中蛛絲馬跡捉到殺人兇手。”

  “也不盡然,最起碼,也許可以通過他身上的蛛絲馬跡,判斷出他的落腳之處,或者是由鞋底沾染的泥漬,判斷出他的進宮路線,進而有線索調查,他最近和什么人接觸過,這樣就可以盤查出幕后之人。”

  懷恩瞠目結舌:“原來還有這么多的說道!”

  月華笑笑:“你放心就是,一旦有什么消息,我一定第一個告訴你,免得你寢食不安的。”

  懷恩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要是有娘娘您一半聰明,我就自告奮勇去和邵相并肩作戰,調查這個案子,一定揪出那幕后兇手,將他碎尸萬段。”

  她一時興奮,說話的聲音有些大,床上的小家伙不滿意地皺皺眉頭,“吭吭”兩聲。

  檀若趕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懷恩不好意思地聳聳肩,就站起身來,沖著月華福福身子,做了一個假寐的手勢,然后靜悄地退出去了。

  檀若一直目送她出去,蹙蹙眉頭,猶豫片刻,輕聲道:“娘娘,奴婢說一句攢越的話,您是皇后娘娘,就甭指望著這個宮里會有哪位主子真心實意地對您好,不管是誰,都要小心提防著。”

  月華側身目不轉睛地看著孩子,臉上暈染著慈藹與滿足:“怎么了?是不是覺得蘭婕妤哪里不對?”

  檀若搖搖頭:“這人就是個眼緣,雖然蘭婕妤看起來爛漫單純,極討人歡喜,但是奴婢就是看著她不合眼,覺得捉摸不透。上次奴婢提醒您她身上有藥味,也不知道她是如何跟娘娘解釋的,反正我是在用提防的心思來看她,覺得她若是果真是對您好的話,就不應該在您坐月子的時候,盡撿這些亂七八糟煩心的事情跟您添堵。”

  月華笑笑,依舊不解釋:“蘭婕妤她性子看起來極為淡泊,在這宮里明哲保身,不爭不搶,所以本宮一直都很信任她,將她視作姐妹。本宮不知道,她有什么害我的理由。”

  “也許只是她掩藏得好而已,我們看不出不代表沒有。奴婢并非是有意挑撥娘娘與婕妤的關系,只是提醒娘娘小心。畢竟,如今您九死一生,平安生產。小公主便罷,小皇子就相當于離開了您的庇護,應當更加小心提防才是。”檀若苦口婆心地提醒。

  月華認真頷首:“本宮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我全都記在心里,我若是有不周到之處,你要幫著照拂。但是在蘭婕妤面前,記住千萬不要表露出來。”

  檀若冰雪聰慧,頷首恭聲道:“奴婢記得。”

  壽宴一直到下午日落西山才散。陌孤寒回來的時候腳步匆匆,一身的酒氣。

  他一進來就迫不及待地撩開床帳,被月華一巴掌嗔怪著拍開了,沖著外間努努嘴。

  “你怎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他問話的時候有些焦灼,一張口還有微微發酵之后的酒氣。

  月華搖搖頭:“沒事,我好得很啊。你先去洗漱再來說話,不然孩子都要被熏醉了。”

  陌孤寒乖乖地出去,凈面漱口,重新換了一身干凈的常服,方才進來。自己也知道小心翼翼,只抻著脖子看了兩眼解饞,就撂下床帳,搬個錦墩坐在床側,捉了月華的手,跟月華說話。

  “你果真沒事嗎?胸腔哪里有沒有什么不適?隱隱作痛?”

  月華搖搖頭,疑惑地問:“沒有啊?怎么了?”

  “沒事,就是擔心你身體。”陌孤寒捉著她的手,放在鼻端輕嗅:“有一股奶味。”

  月華的掌心被他的胡茬摩挲得有點癢,“咯咯”嬌笑,還要壓抑著聲音:“那是咱們寶寶身上的味道。”

  “好聞。”陌孤寒貪婪地深吸兩口,干脆將臉埋進月華掌心里。

  “孩子的名字可起好了?”

  “朕昨夜一夜未眠,想了兩個名字,取自葉適《鹿鳴宴詩》中的‘朝陽羽翙翙,春梧綠蕤蕤’,朕的皇子,大名朝陽,字翙(HUI),是騰飛之意,希望我兒長大以后,如日中天,朝陽普照長安。朕的小公主,名照君,字蕤(RUI),取郁蔥繁茂之意。你可喜歡?”

  月華輕聲念叨:“翙兒,蕤兒,朝陽,照君,這照君莫不是‘愿逐月華流照君’中的‘照君’兩字?”

  陌孤寒點點頭:“一個是我長安的太陽,一個是朕捧在手心里的月亮,正好是一個‘明’字,希望他們將來能撐起長安的一片天,給朕的子民帶來光明普照,永世長安。”

  月華掩著唇笑:“名字好是好,妾身極是歡喜,就是福氣有些太大,妾身怕他們承擔不起。再說了,以后皇上再有皇子公主,這名字如何起?豈不全都比擬了下去?”

  陌孤寒堅定地搖頭:“朕有他們就心滿意足,昨日便說過,絕對不會再讓你冒險,我們不生了。”

  “可是......泠貴妃還有身孕。”月華不想提,可是又不得不提:“皇上也要一視同仁。”

  月華這樣說并非是違心之談。

  泠貴妃腹中的也是皇上的骨肉,泠貴妃固然是不討人喜歡,但是她腹中的孩子,的的確確就是皇家的子嗣。月華也希望,將來皇子們能夠像辰王與陌孤寒這般,兄弟齊心,而不是因為了大人的恩怨,一出生就爭斗個你死我活,手足相殘。

  陌孤寒的態度很關鍵。他若是不待見孩子,孩子極容易自幼便心理扭曲,自然而生嫉恨。所以,他作為父親,引導很重要,不能因為不喜便逃避責任,疏于管教。

  一提起泠貴妃腹中的孩子,陌孤寒的興致頓時就消沉下去。

  他勉強應和一聲,便轉移了話題:“今日褚慕白進宮了,他送了兩個孩子一對金鑲玉的長命鎖。說這原本應該是孩子外婆送的,他這做舅舅的代勞了。只是時間倉促,準備的不夠貴重,等到孩子滿月的時候再補上。”

  “他什么時候竟然也學會了客氣?”月華笑笑:“對了,今天調查的結果怎么樣?”

  “你怎么知道?”陌孤寒淡然挑眉:“我叮囑了她們讓你安心休息,不要在你跟前亂說的。”

  “我都睡了一天了,就當做聽故事解解悶也好。”

  陌孤寒“嗯”了一聲:“昨日那刺客與前夜里在關鳩殿附近發現的那黑衣人應該是同一人。”

  “同一人?”月華疑惑道:“可是妾身跟他交手,雖然招式的確狠辣,但是感覺哪里像是哥哥所言那般厲害?否則昨夜里也就不會被逼無路,選擇自殺了。”

  陌孤寒點點頭:“朕剛一開始的時候,也曾經有過懷疑,覺得兩人的武功路數截然不同。可是今日褚慕白與邵相到你們交手的現場看過,那里有被渾天罡氣所沖的痕跡。再加上護衛軍指證,兩人身形的確相似,所以才認定,兩人應該就是同一人。”

  “也就是說,前天那人進宮,應該就是意在刺殺我,不過誤打誤撞,去了關鳩殿?”

  陌孤寒點點頭:“極有這樣的可能,畢竟皇宮這么大,一般人進來都會暈頭轉向。適才他們一說,便嚇了朕一大跳,聽說渾天罡氣傷人,有的癥候可能當日并不發作,隔上兩三日方才顯現。雖然今日太醫請脈,說你安然無恙,但是朕信不過他們一群庸醫,所以慌張回來了。你試著提氣運行一下內力,看看有無不適?”

  難怪他適才著急忙慌地進來,一進門便一迭聲追問自己,胸腔有沒有隱隱作痛。

  月華依言照做,運行通暢,確實無礙:“那刺客學藝不精,渾天罡氣不過學了皮毛,看著驚天動地,打在身上卻是無關痛癢。”

  “他許是被朕那一箭震傷了經脈,僅用了一成內力。他那夜在護衛軍包圍之下安然逃脫,又得褚慕白贊譽,怎會只是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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