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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一章 相約湖心亭

熊貓書庫    皇后保衛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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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衿哭了半晌,將一肚子的怨氣吐出去,就覺得肚子餓了,也不跟懷恩客氣,拿起碗筷,一頓風卷殘云。→お℃

  她是習武之人,食量自然比起宮里這些四肢不勤的主子們要大上許多,看得懷恩那是瞠目結舌。

  懷恩屏退了左右,掩著唇笑笑:真羨慕你這脾性,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再難過的事情轉身就忘到了腦后。

  子衿拿著筷子的手一頓,撇撇嘴:可是我這樣的性子不討人喜歡,男人或許都是喜歡像皇后娘娘那般弱不勝衣的女子。

  懷恩笑著打趣:是不是褚將軍將你當做鐵打的漢子,所以關心不夠?

  子衿嘴里含著筷子,面上不由一黯,苦笑一聲:懷恩,其實我自己心里沒底,不知道他究竟心里有沒有我?或許,真的就像她們說的那樣,我不過只是別人的影子罷了。

  懷恩的面色頓時緊張起來:子衿,你是不是聽到什么風言風語了?

  子衿扭過頭看她:你也知道是不是?

  懷恩的面色有些明顯慌亂,急聲道:你千萬不要聽信那些人胡說八道,都是眼后娘娘,捕風捉影的。

  懷恩此舉好像欲蓋彌彰,子衿頓時就覺得沒了什么胃口,放下手中的碗,長嘆一口氣:懷恩,你老老實實地告訴我,褚慕白和皇后娘娘究竟是不是像她們說的那樣?

  懷恩神色一凜,正色道:你當初與她們在楓林里共同生活過那么長的時間,難道你還不知道么?

  子衿低下頭,難過道:就是因為當初一起生活過,所以我心里才更加七上八下。我覺得慕白哥哥他對皇后娘娘真的是太好了。

  不可能的,懷恩繼續勸慰道:我覺得難以置信,興許只是你多心而已。

  子衿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淚又撲簌簌地落下來:我在京城里沒有朋友,除了褚慕白還是褚慕白,如今心里委屈,都不知道跟誰說好。

  傻丫頭,懷恩笑笑:不是還有我么,以后有什么心里話你可以跟我說。今夜我們就抵足而眠,徹夜長談,讓你把心里的苦水全都倒個干凈,好不好?

  子衿破涕為笑,不好意思地點頭:其實,我想明天就跟皇后娘娘請辭出宮的。

  這件事情我不勸你,你自己拿主意就好。其實我也覺得你的性子過于純凈,不太適合這爾虞我詐的后宮。只是,你若是就這樣跟皇后心里存了隔閡出宮,褚將軍會不會怪責你?

  子衿略一猶豫,終于吞吞吐吐地出聲問道:你說,我要是想試探,呃......僅僅只是試探他啊,畢竟我也不甘心就這樣不明不白的,你說,我應該怎么做呢?

  懷恩嚴肅了臉色:子衿,這宮里原本就事多,覬覦著皇后娘娘想害她的人也多,你可不要再生出事端來,給她招惹麻煩。上次我與你惹下禍事,不就惹了皇后娘娘生氣嗎?以后,還是不要魯莽生事了。

  子衿赧然道: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就是,真的想知道,他心里究竟有沒有我?

  這種事情不好說的,尤其是褚將軍那樣的人,感情比較內斂。除非是在真正的生死關頭,或者危險的緊要時刻,否則不會顯露自己的真情實感。而且,男人不要試,一試之下,可能受傷的反而就是你自己。

  即便是受傷,我也認了。子衿黯然道:總比一輩子都稀里糊涂地做個替代品要好。

  兩人皆一陣默然不語,氣氛沉重起來。

  子衿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第二天一覺醒來,就覺得心里不再那樣難受,對于昨日哭哭啼啼地找懷恩訴苦,還有些不好意思。照照鏡子,眼皮還是水腫的,用帕子裹著冰塊敷了半晌,好歹消下去,懷恩用水粉給她遮掩住,便回了清秋宮。

  月華早已經用過早膳,見她回來,微微一笑:回來了?

  子衿點點頭,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說些什么:回來了。

  用過早膳沒有?

  在蘭婕妤那里吃過了。

  月華輕輕地嗯了一聲,思忖片刻,終于還是忍不住問道:怎么突然想起來去她那里了?

  子衿一愣,微微勾起唇角:是不是留宿在她那里,不合這宮里規矩?若是這樣的話,我以后不去就是。

  子衿的話里帶著冷冷的譏諷味道。她心里藏不住事情,面對著月華,好惡立即表現出來。

  月華敏感地就聽出了不對,不由就是一愣:你怎么了?

  我沒事啊,就是害怕給你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怎么會?月華笑笑:只是有些話想要提醒你知道,免得你再被有心人利用。

  什么話?

  月華略一猶豫,還是如實道:這宮里人心叵測,可能有些人并不像表面看起來那樣良善,你要小心提防。

  子衿笑笑:我倒覺得這個宮里的人都挺真實的。泠妃與雅婕妤每次見我冷嘲熱諷,毫不掩飾對我的敵意,可從來沒有假惺惺地做過好人。

  這話聽著有些刺耳,月華仍舊是按捺住火氣,耐心解釋:我說的不是她們。

  她的話里也是意有所指,子衿徑直問道:你是在說誰?

  許多事情其實月華也只是懷疑,并不確定,所以不能直接提醒子衿知道,也只能敷衍道: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希望你遇事能夠多些心思。不要輕易相信別人的話,冒冒失失行事。就像上次之事,不應該聽懷恩三言兩語的攛掇就意氣用事。

  子衿昨日里剛剛與懷恩促膝長談,交情正好,聞聽月華這樣說,頓時就有些不悅:皇后娘娘盡管放心,昨日我與蘭婕妤可是什么都沒有說。而且她在我的面前,總是四次三番地說你好話,對你心里滿是感激,并非是你所說的居心叵測之人。

  包括上次之事,我們也只是一心想著給你出口惡氣,所以冒著這么大的風險去做,你不領情,甚至覺得是給你添了麻煩,也就罷了,但是你不應該懷疑我們對你的心思。

  我沒有懷疑你。月華見她誤會,說話的語氣愈加冰冷,趕緊解釋道:我只是提醒你一聲而已。

  子衿愈加厭煩,看著月華的目光也顯露無疑:娘娘若是覺得子衿留在您跟前不合適的話,子衿今日就出宮好了,也免得給您招惹麻煩。

  月華原本正有此意,但是子衿主動提出來,還惡聲惡氣,不由就是一愣:子衿,你怎么了?是不是聽別人挑唆,胡說八道了?

  沒有,只是子衿散漫習慣了,覺得真的不太適合留在宮里。

  月華疑惑地打量她,就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她的脾性比較直爽,心里藏不住事,所以在面對著自己的時候,這態度才會驟然變成這樣。

  昨日聽說哥哥來找過你,是不是你們兩人吵架拌嘴了?

  子衿心里一聲冷哼:沒有。

  子衿,若是我說話有不對的地方,你就直接說出來就是,我下次注意。若是你只是現在心情不好,你就去歇息半晌,等到能夠平心靜氣的時候,我們再說這件事情好不好?

  你我家里原本就是世交,又一同歷經過生死,你如今又是我未來的嫂嫂,已經算是一家人,沒有什么化解不開的矛盾。

  月華作為皇后,卻能這般低聲下氣地勸解自己,子衿委屈之余,聽她叫自己嫂嫂,想想自己適才說話也有些太過分:我許是心情不好,一時激動,我冷靜一會兒就好了。

  說完便轉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一旁伺候的水悠將兩人的話盡數聽在心里,上前攙扶著月華坐下來,柔聲勸慰道:娘娘您莫放在心上,子衿姑娘定然是聽信別人的挑唆,誤會您了。

  月華點點頭:昨夜里她突然去了懷恩那里,我就覺得不對勁兒,擔心兩人生氣吵架了。可是適才她對我說話那般不客氣,針鋒相對的,明顯就是對我有什么意見。

  水悠略一沉吟,出聲道:昨日,奴婢聽說,子衿姑娘一個人躲起來偷偷哭著,然后還跟雅婕妤泠妃娘娘兩人爭辯了幾句。

  雅婕妤?泠妃?難不成是她們二人趁機煽風點火著?

  水悠點點頭:難保不是子衿姑娘跟隨在您的跟前護著您,礙了她們的眼,挑唆幾句想讓子衿姑娘出宮去。

  月華沉吟片刻,心里有了計較:水悠,你去御書房里看看,皇上和褚將軍他們議事散了沒有?

  水悠應下,正要轉身,月華又喚住她:若是還沒有散,你告訴褚將軍跟前的隨從一聲,等到褚將軍出來,讓他去涼亭里等我,我有話要跟他說。

  哪個涼亭?

  月華思慮著有機密的事情交代,又想回避了子衿,不想褚慕白來清秋宮:就浮碧亭延伸出來的那個湖心亭吧,若是散了議事就差人過來通稟一聲就行。

  雅婕妤平日里喜歡在湖心亭里投食錦鯉,可別撞見了,還是換個地方吧?

  月華微微一笑:不了,就湖心亭。皇上議事一般散得都晚,撞不見的。

  水悠領命,徑直出了清秋宮,前往御書房。

  月華輕嘆一口氣,輕輕撫摸著小腹,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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