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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你的玩笑朕當真了

熊貓書庫    皇后保衛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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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華慌忙勉強壓抑住,輕輕撫了撫心口,明明已經覺得無足輕重了,為什么自己還是會有這樣的反應?

  秦嬤嬤見她突然間面色有些不太好看,關切地問道:“您是不是哪里不適?”

  月華擺擺手:“原本是過來叮囑一聲把暖閣打掃打掃,我也好搬過來,如今看來,沒有必要了。”

  “真的?娘娘要...果真...是要搬回來住?”秦嬤嬤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瞬間忘記了適才的關切。

  月華點點頭:“這幾(日rì)怕是要辛苦秦嬤嬤了。”

  “不辛苦,不辛苦!”秦嬤嬤欣喜若狂,連連擺手:“老奴一定給娘娘打掃得纖塵不染。”

  月華搖搖頭:“這些粗使活計讓丫頭們來就好,你只管吩咐著。”

  “我,我如今......”秦嬤嬤吞吞吐吐,想告訴月華,自己觸怒了太皇太后,幸好有林嬤嬤說(情qíng),如今不過只是一個粗使婆子。但是話到嘴邊,卻咽了下去。

  月華笑吟吟地望著她,已經了然于(胸胸):“這清秋宮里,還是本宮說了算。”

  秦嬤嬤興奮地點頭如啄米:“謝娘娘,老奴一定勤勤懇懇,全心全意侍奉娘娘。”

  月華又叮囑兩句,回到乾清宮,陌孤寒正在批閱奏折,見到她回來,立即合攏了奏章:“回來了?剛剛去哪里了?”

  月華點點頭:“去清秋宮看看。”

  陌孤寒一挑眉:“怎么突然想起來去清秋宮了?你不是不喜歡嗎?”

  月華在陌孤寒跟前站定,略一猶豫:“我想搬回清秋宮里住。”

  “為什么?”

  “乾清宮總歸是皇上的正居,又要處理朝政,召集臣下,月華暫住兩(日rì)也就罷了,時(日rì)久了,覺得總是不如清秋宮里清凈。所以想搬回去。”

  ”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么?”

  月華搖搖頭:“皇上多慮了,妾(身shēn)覺得天天膩在一起,再好的感(情qíng)也缺乏了新鮮感,還是像以往那樣(挺tǐng)好。皇上想妾(身shēn)了,便去清秋宮,或者是差使榮祥叫妾(身shēn)過來,總共也不過幾步路的距離而已。”

  陌孤寒狐疑地打量她,滿臉琢磨的意味。

  “朕不放心。”

  “皇上如今這般疼寵月華,整座紫(禁jìn)城里,還有誰這樣不開眼?皇上盡管放心就是。”

  陌孤寒默然片刻,終于抬頭道:“朕知道你的顧慮,可是一切有朕,你沒有必要這樣退讓。”

  月華嫣然一笑:“清秋宮里有那么多你我之間的回憶,是妾(身shēn)最為珍貴的。如今心結打開,妾(身shēn)也喜歡清秋宮,沒有什么不好。”

  陌孤寒向著月華伸出手,拉著她坐進自己的懷里,摩挲著她的指尖:“給朕一段時間,等到朝堂局勢穩定下來,朕將泠妃等人全都送出宮中安置,到時候,整座紫(禁jìn)城都是你的,你愿意住在哪個宮(殿diàn)就住哪個宮(殿diàn)。”

  月華心中一凜,駭得就要起(身shēn),被陌孤寒一把摁住了,圈在懷里不放。

  “皇上這是真要妾(身shēn)成為禍國殃民的妖妃么?”

  月華的(身shēn)子微微戰栗。

  陌孤寒喉尖溢出一聲輕笑:“你不是曾經跟朕說過,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讓朕只寵你一人嗎?”

  月華慌亂得有些語無倫次:“妾(身shēn)斗膽,只是一個玩笑而已,妾(身shēn)萬萬不敢。”

  陌孤寒卻是神色一斂:“你是玩笑,但是朕當真了。朕說過,只要你褚月華敢要,天下間沒有朕給不起的。”

  月華頓時有些手足無措:“我...我...真的只是玩笑而已,異想天開,皇上千萬不必當真。”

  “最近朝中的事(情qíng)多少有些復雜,雖然常家倒了,但是常家的勢力根深蒂固,朕不能夠真正地連根拔起,尤其是還有以沈家為首的太后一黨,在這個時候正是躍躍(欲yù)試。朕害怕引起動((蕩蕩)蕩)不安,被別有用心的人趁虛而入,所以,常家,不得不保留了一點點的勢力,也用來制衡沈家。

  沈家肯定暫時動不得,而且鶴妃的長兄也的確有手段,朕打算繼續重用。所以泠妃和鶴妃她們也不能走,朕總是要給太后一個面子。等到朕慢慢地逐個擊破,真正一統的時候,朕答應你,一定椒房獨寵,再也不會讓你置(身shēn)于危境之中,每(日rì)步步驚心,提防著她們的算計。”

  陌孤寒娓娓道來,月華果真是驚呆了。她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是不經意間脫口而出的話,陌孤寒竟然會記在心里,并且一直在努力籌謀,果真要許她弱水三千,只取瓢飲。

  歷朝歷代,風流帝王不少,為了寵妃烽火戲諸侯,大興土木,甚至亡國的荒唐事不少,但是,有哪個帝王竟然心甘(情qíng)愿地遣散后宮,獨寵一人?

  無論是真是假,單單就是這份心意,就已經令月華感動到無以復加。

  她褚月華一進宮就是最為尊貴的皇后,也注定,她在六宮之中一開始就是眾矢之的,人人除之而后快。

  這一生,都不會真正安平。除非,真正的寵貫六宮,百花殺盡,這偌大的紫(禁jìn)城,一枝獨秀。

  只是如今陌孤寒專寵自己,朝中那些沈家一黨,以及迂腐的老夫子們就像是炸了毛的老貓似的,沖著陌孤寒張牙舞爪地示威說教,就差以死相諫,讓他遠妖妃,清君側了。

  若是陌孤寒果真為了自己遣散后宮,斷了朝堂上那些人想借此平步青云的路,他們還不聯合起來吃了自己?

  月華一臉凝重地搖搖頭:“皇上,妾(身shēn)明白作為一個帝王的難處,聯姻同樣也是收攏人才的一種方式,您不用......”

  陌孤寒抬斷她的話:“朕不屑于依靠女人穩固江山社稷,同樣,朕更不會重用依靠裙帶關系往上攀爬的無能之輩。朕也知道,想要果真許你一世長(情qíng),朕必須要先強大起來,否則,定然落得唐明皇淚灑馬嵬坡,霸王揮淚別姬的下場。所以,朕現在無能為力,不能給你。”

  月華頓時都有些手足無措了,不知道究竟應該如何反應?一世長(情qíng)是她夢寐以求的,她也想結束這永遠無休無止的爭斗,不用如履薄冰地生活。

  但是,這個愿望,就像是一個虛無縹緲的仙境,或者說是海市蜃樓,看起來美妙,觸手可及,可是自己努力地向著那個方向奔跑,卻永遠也不能到達。

  陌孤寒將她攬得更緊,用堅實的懷抱告訴她,自己一言九鼎,并非玩笑。

  這杯烈酒一樣的男人,最初時感覺他冷得像冰,喝進腹內,卻是一路燒灼著下去,溫暖了整個(身shēn)子。而如今,他終于點燃,將清冽的酒液轉變成熊熊的烈焰,包圍并且炙烤著自己。

  這樣的男人,值得自己一生豪賭。

  月華在第三天便說服陌孤寒,搬離了乾清宮,回到原本的清秋宮里居住。

  整座乾清宮都清冷起來,四處空((蕩蕩)蕩)((蕩蕩)蕩)的,但是相信很快就會重新被泠妃與鶴妃等人的衣香鬢影填滿。

  月華回到清秋宮里,一切如舊,只是不見了香沉,物是人非,心里難免還是有一點傷感。

  暖閣里所有的布置已經換了,舊的物件全都清理了出去。

  就連(床床),又換成了全新的牙(床床),通體猶如一塊白玉,無論色彩還是雕工與原本的(床床)都風格各異。(床床)頂細工雕刻著麒麟送子,還有石榴,蝙蝠等等寓意吉祥的圖案,掛著湖水綠色的流蘇帳子,外罩一層白色細紗,里面湖水色若隱若現,隨風((蕩蕩)蕩)漾起來,就如浪潮一般靈動。

  月華笑笑,感嘆陌孤寒的細心。其實如今時過境遷,自己的心結已經打開,還有什么放不下的?

  秦嬤嬤在院子里指使著宮人將月華的東西收拾好,大家全都興高采烈的,整個院子里彌漫著喜氣。

  子衿得知月華重新搬回清秋宮,過來暖房,手里端著一碗面,一盤蘋果。將蘋果放在窗前條案上,然后雙手捧著面條過來,對月華笑著道:“沒想到搬個宮(殿diàn)而已,竟然也這么多的講究。秦嬤嬤特意叮囑御膳房煮的雞湯面,趕緊趁(熱rè)吃幾口,以后才能順順當當。”

  月華不信這些亂七八糟的規矩,但是也向來不會推拒別人的一番好意。端在手里,金黃的雞湯,雪白的細絲面,切了兩刀芫荽灑在上面,聞起來香噴噴的,可是看著稍有油膩。

  她剛剛吃過早膳,并不餓,但是仍舊端過來,放在桌上,挑了兩口嘗嘗。

  雞湯熬得很濃,掛在細絲面上,委實是有些膩,也多虧芫荽押著腥味,她才勉強吃了兩口,就有些反胃,再也吃不下。

  月華放下筷子:“這些事(情qíng)交給宮人們去做就可以,你進宮來那是陪我聊天的,就不是當粗使丫頭。”

  子衿絲毫不以為意:“慕白哥哥總是對你不放心,我今(日rì)進宮的時候,那是耳提面命,叮囑我一切謹慎,一定要好生伺候著你,我哪里敢偷懶?”

  子衿一向直言快語,說話就像崩豆,月華(挺tǐng)喜歡她這樣的(性性)格。

  “你向來在江湖中快意恩仇習慣了,哪里受得了宮中這些亂七八糟的規矩?以后想我的時候便進來看看我,陪我解悶,平素里就不用聽他們的,在這里拘束著,多委屈你。”

  子衿嗔怪地瞪她一眼:“在這紫(禁jìn)城里,我有什么好怕的?又不像你這樣瞻前顧后,畏首畏尾的。誰若是敢招惹我,我就先打回去再說,橫豎有皇上和你撐腰,沒什么好怕,更沒有人敢給委屈。”

  秦嬤嬤抱著一(床床)剛剛曬過的錦被進來,在(床床)上整整齊齊地疊好:“娘娘看看這(床床)軟硬可好?若是不滿意,老奴立即命人再加一(床床)墊子。”

  月華站起(身shēn),走到(床床)前彎腰用手摁摁:“(挺tǐng)軟的,有勞嬤嬤。”

  這一彎腰,剛剛進肚的雞湯面的腥味反胃上來,更有點腥,一個忍不住就側(身shēn)嘔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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