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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故弄玄虛

熊貓書庫    皇后保衛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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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慕白率領三千騎兵護送李騰兒出了京城,一路向西,有些心焦,唯恐自己不在京城的時候,京中再生了變故,因此心急火燎地連連催促大軍疾行。

  偏生李騰兒卻不著急,走走停停,一會兒說肚子疼,一會兒說腰疼,總是沒有一天利索的時候。騎在馬上,就如游山玩水一般悠閑自在。這樣下去,行軍速度自然就慢,三四(日rì)還沒有走出河北境內。

  仇子衿和李騰兒兩人就像是宿敵,一路之上吵吵鬧鬧,也沒有一刻安生。吵得不可開交了,就找褚慕白評理。若是置之不理,兩人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令他簡直焦頭爛額。

  兩人經常真刀實槍地比試,西涼士兵們司空見慣,樂得看笑話,正好沿路解悶。

  大多數時候,李騰兒伶牙俐齒,仇子衿壓根就不是對手,被李騰兒氣得七竅生煙。

  而李騰兒笑得花枝亂顫,風(情qíng)萬種,指點著仇子衿對褚慕白道:“看看你這位隨從氣急敗壞的樣子多可(愛ài)。”

  褚慕白對此很無奈,只能冷著一張臉,不偏不倚,木然不語。

  大軍慢騰騰地行至太行山脈,風景秀美處,李騰兒又蹙眉捧心,叫嚷著胃口不適,騎在馬上搖搖(欲yù)墜。她提議要么安營扎寨,休息一(日rì)再走,要么就和褚慕白同乘。

  仇子衿終于再也忍受不住,指著李騰兒的鼻子破口大罵:“李騰兒,別以為本姑娘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你喜歡我們褚將軍,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shēn)份。你乃是西涼公主,莫說褚慕白對于你不屑一顧,即便他看上你,你們兩人也是不可能的事(情qíng),你還是趁早死了這份心,別心心念念地勾引他,還輕((賤jiàn)jiàn)了自己的(身shēn)份。”

  當著三軍將士,這樣毫不留(情qíng)面地譏諷,李騰兒卻是絲毫不以為意,妖嬈一笑:“我李騰兒就是相中你們的太平將軍了,就是想要拐回我們西涼做駙馬,怎么了?跟你有什么關系?”

  仇子衿聽她竟然坦然承認,不(禁jìn)就是一愣,一聲冷笑:“可能么?”

  “即便不可能又怎樣?本公主喜歡就是喜歡。”

  “不要臉!”

  “怎么,又想打架?”

  “打就打,誰怕誰?”

  兩人你來我往,唇槍舌戰,互不相讓。

  仇子衿今(日rì)也顯然氣急,說話口無遮攔。

  褚慕白頭疼,一邊拽著她的手,一邊勸阻安慰。仇子衿賭氣趁機攀了他的胳膊,兩人看起來有些親密。

  李騰兒氣哼哼地指點著仇子衿:“褚將軍,本公主不喜歡這個女人,你將她打發回去。”

  褚慕白絲毫不懂得憐香惜玉:“公主若是不喜歡,就不要看她,免得堵心。”

  他這樣偏袒,換做李騰兒氣結:“可是這個女人一直在本公主面前晃悠,看得我頭暈眼花,太不舒坦。若是她不走,本公主怕是無法趕路。”

  這就是赤、(裸luǒ)(裸luǒ)的要挾。

  陌孤寒(身shēn)負大任,又急著回轉京城,一時間左右為難,沉吟不語。

  仇子衿心里得意,不斷添油加醋地對李騰兒冷嘲(熱rè)諷,李騰兒愈加氣盛,不肯相讓,索(性性)吩咐西涼士兵就地安營扎寨。

  將她安然送回西涼,是褚慕白的任務,因此僵持片刻,他只能退讓一步,好言勸慰仇子衿,讓她先行回京,自己一人率兵護送李騰兒。

  仇子衿自然不依,褚慕白費了好大一會兒口舌,仇子衿惱羞成怒,對李騰兒惡言惡語,怒氣沖沖地上馬一路絕塵而去。

  少了仇子衿,李騰兒與褚慕白相處便融洽許多。雖然褚慕白仍舊是寡言少語,大多數時候都是李騰兒在嘰嘰喳喳地笑鬧。

  一行人游山玩水,褚慕白再三催促,李騰兒只是我行我素,令他也無可奈何,皇命在(身shēn),又不能果真棄之不顧,只能聽之任之。

  大軍過了太原府,李騰兒突然收到邊關傳來的飛鴿傳書,也不避諱褚慕白,直接當著他的面展開來看,頓時擰了一雙柳葉眉,一臉凝重,略有沉思。

  褚慕白與她并轡而行,并不多嘴詢問,視若無睹。

  倒是李騰兒嘆息一口氣,揚揚手中的字條:“怕是要如了你的意了,邊關有事,我們快些趕路吧。”

  褚慕白淡然挑眉:“如今邊關又無戰火,能有什么十萬火急的事(情qíng)?”

  李騰兒撇撇嘴:“是你們長安提前運送過去的弓弩,有人在打它們的主意,想要劫掠。”

  褚慕白目視前方,輕哼一聲:“怎么可能?這些弓弩乃是分批運送,又沒有弓弩的匣子,要來何用?”

  李騰兒(嬌交)嗔地看他一眼:“你作戰的時候計謀百出,那樣狡猾,怎么偶爾就像個木頭樁子似的。他們分明就是不想我李騰兒壯大自己的實力。再而言之,他們若是得手以后,再半路之上劫掠我們的弓弩匣子呢?那我們豈不無功而返,虧大了?”

  褚慕白淡然地瞥她一眼,冷聲道:“弓弩運送到關口以后,就已經交給了你們西涼的人,只要出了關口,那就是你們自己的事(情qíng),與我們長安無關了。”

  李騰兒頓時有些冒火:“你就這樣見不得我好么?”

  褚慕白絲毫不以為意:“你向來狡猾,誰知道這是不是你的(陰陰)謀?”

  李騰兒頓時火冒三丈:“弓弩是在我們西涼人手里沒錯,但是你也不要忘了,你們長安皇帝可是交代你負責完成最后交接的,我沒有驗收之前你就不算是完成皇命。”

  褚慕白被李騰兒一句話辯駁得啞口無言,一聲冷哼,立即一提馬韁,二話不說,就絕塵而去。

  李騰兒也不想耽擱,揮揮手中彎刀,立即指揮著幾千鐵騎,卷起一陣黃沙,轟轟烈烈地一路疾馳。

  一路餐風露宿,急匆匆地行至邊關的時候,駐守邊關的將士已經在關口眼巴巴地恭迎多時了。

  褚慕白勒韁下馬,沖著將領們一拱手:“弟兄們別來無恙。”

  將士們自然都識得褚慕白,頓時歡聲雷動,蜂擁而上,將褚慕白包圍起來,格外(熱rè)(情qíng)。

  李騰兒騎在馬上,威風凜凜:“看起來,褚將軍的人消息很是靈通,對褚將軍一路上的行蹤了如指掌呢。”

  褚慕白抬起臉來:“公主(殿diàn)下,送君千里,終須一別,褚慕白不辱使命,將公主安然送到了關隘口,剩下千里迢迢,公主一路保重。”

  李騰兒仍舊騎在馬上,望著褚慕白眸光閃爍:“褚將軍這樣迫不及待,令騰兒有種被掃地出門的感覺。”

  “公主言重,舍妹此次多虧了公主慷慨,慕白感激不盡。以后兩國交好,隨時歡迎公主來我長安做客。”褚慕白誠心誠意道。

  “呵呵,若不是看到她仇子衿的(身shēn)影,騰兒差點就以為這是褚將軍的肺腑之言了呢。”

  李騰兒仰起臉,看著城墻之上,那里,有一抹颯爽(身shēn)姿,(挺tǐng)拔屹立在城墻之上,沐浴在夕陽的余暉里,朝著一行人的方向眺望。

  褚慕白抿抿唇,默然不語。

  “其實壓根就沒有什么覬覦弓弩的劫匪,是仇子衿聯合了你手下將領,故弄玄虛,引(誘yòu)我星夜兼程地趕赴邊關,對不對?”

  褚慕白磊落地點點頭:“不錯,她手持我的令牌,一騎快馬,早就到了。”

  李騰兒一聲冷笑:“你們長安的男人肚子里花花腸子真多。”

  “彼此彼此。”

  褚慕白不冷不淡地道。

  “你什么意思?”李騰兒冷臉詰問。

  “你李騰兒的本事眾所周知,又有三千鐵騎隨(身shēn)保護,你卻唯獨要求我褚慕白護送你一路出關,難不成不是別有用心?”

  “別有用心?”李騰兒一愕:“我能有什么居心?你果真知道?”

  褚慕白篤定地點頭:“你這調虎離山之計未免有些太過明顯。”

  李騰兒又是一怔,別有深意地打量褚慕白:“你們是懷疑我李騰兒將你調離長安,然后京中有人趁機圖謀不軌?”

  褚慕白咄咄((逼逼)逼)人道:“難道不是嗎?”

  “哼,多謝褚將軍高抬了,將我李騰兒看得這樣本事!”

  李騰兒沖著褚慕白一拱手:“騰兒承認,長安一行的確是有所圖謀,雖然沒能達成所愿,但是一支血參換來了三千弓弩,算下來也是穩賺不賠。至于將褚將軍拐來我西涼邊境么…”

  李騰兒媚然一笑:“你說怎樣便是怎樣了,騰兒不做辯解。”

  言罷冷哼一聲,一抖馬韁,一騎絕塵,漸行漸遠,很快便消失在落(日rì)的余暉里。

  褚慕白站在原地,一聲苦笑。

  有士兵上前,將手里一個信封雙手遞呈給他:“褚將軍,皇上差人八百里加急,送來的密信。”

  褚慕白心里一凜,擔心京中有變,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忙不迭地接過密信,一把撕開封口,打開后看了兩眼,長舒一口氣,然后揉作一團,攥在手心里,略施內力,頓時碎為齏粉。

  仇子衿從城墻上下來,問:“現在就立即回長安么?”

  褚慕白一個愣怔,然后牽過隨從手里的馬:“回!”

  守關將士自然依依不舍,紛紛挽留,要給他接風洗塵,晚間痛飲一場。

  三千騎兵補充過供給,略作休息,褚慕白敘過別后之(情qíng),一一婉拒了,便翻(身shēn)上馬,決定連夜趕路。

  剛剛調轉馬頭,準備啟程,又聽(身shēn)后馬蹄聲疾,一騎絕塵,自關外疾馳而至,揚起一陣煙沙。

  褚慕白唯恐有變,趕緊勒韁,對方已經與自己并駕齊驅,正是去而復返的李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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