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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審問

熊貓書庫    皇后保衛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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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沖撞常凌煙的那個瘋瘋癲癲的婦人已經被侍衛五花大綁押了進來,口中塞著一團臟兮兮的抹布,應該是從她的(身shēn)上撕下來的。

  她拼命掙扎,嘴里“嗚嗚”地喊叫,頭發凌亂,被汗水打濕成一綹一綹,覆在臉前。

  侍衛兇狠地一腳踹下去,她立即撲倒在地上,蹭了一臉的泥污。

  因為她被捆綁得結結實實,所以掙扎半晌也沒能起來,十分狼狽。還是一個侍衛上前,將她一把扯起來,動作格外地粗魯。

  太皇太后和陌孤寒兩人疑惑地上下打量她,一時間難以置信。

  那瘋婦人倒是眼前一亮,(情qíng)緒猛然激動起來,掙扎著就要站起(身shēn),撲向陌孤寒,被侍衛眼疾手快摁住了。

  在陌孤寒的記憶里。賢嬪文靜嫻雅,芳如蘭汀,哪里是這種形容?而且那一臉的溝壑看起來憔悴而蒼桑,比(日rì)(日rì)風吹雨淋的四十老婦都不如。

  他將信將疑地問:“你是賢嬪?”

  瘋婦人聽他說話,激動地連連點頭,眼眶里頓時溢出(熱rè)淚來,將臟污的臉沖刷得十分花哨。

  “還認人,不算糊涂,把她嘴里的東西取出來吧。”太皇太后吩咐道。

  立即有侍衛上前,將她嘴里的抹布掏出來,嫌惡地丟在一邊。

  賢嬪嘴巴得了自由,哽咽著說了一句:“皇上,妾(身shēn)終于又見到你了,想得妾(身shēn)好苦。”

  一句話真(情qíng)流露,令聞者動容。

  太皇太后一聲輕嗤:“誰說她瘋了?這不是好好的嗎?”

  終究曾經是自己的枕邊人,陌孤寒見她處境凄慘,心里多少就有些不忍:“你還好吧?”

  賢嬪搖搖頭:“不好,皇上,她們都想害我,害咱們的孩子,皇上,妾(身shēn)再也不要回去,妾(身shēn)要留在皇上(身shēn)邊。”

  陌孤寒看了一眼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也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終究是糊涂了。”

  “誰糊涂了?不要聽她們胡說八道,她們都是在嫉妒我!”

  賢嬪的聲音猛然尖利起來,好像被針扎了一下跳起來,沖著太皇太后橫眉怒目。

  太皇太后冷哼一聲,沉聲問道:“賢嬪,你可還識得哀家?”

  賢嬪點點頭,呲牙一樂,露出焦黃的牙齒來:“識得識得,她們都叫你老妖婆,恨不能食(肉肉)寢皮。”

  “大膽!”(身shēn)后侍衛大聲呵斥,手下使力。

  太皇太后無所謂地一擺手:“喜歡說實話就好。哀家問你,你是怎么從冷宮里逃出來的?”

  賢嬪瞥了她一眼,一本正經道:“為什么要告訴你?你也想逃出去么?”

  太皇太后瞅一眼陌孤寒,微微勾唇:“你若是不告訴我,皇上就不喜歡你了。”

  賢嬪頓時大驚失色,瞅著陌孤寒的臉色可憐巴巴:“我說,我說,那門一晃就開了。”

  “那你們為什么要去晃那個門呢?”

  “門外有香粉,一地的香粉,我們要打扮好了,等著皇上來看我們。”

  太皇太后疑惑地瞅一眼她(身shēn)后的侍衛:“你們在冷宮門口見到有香粉?”

  侍衛搖搖頭:“啟稟太皇太后,她所說的香粉不過是石灰粉,看守冷宮的婆子太監們用來唬弄她們的。平時就堆在門角上,許是昨夜里雨大,給沖到門口了,留下許多白灰印記。”

  陌孤寒不相信道:“你說太監們用石灰粉給她們用?”

  侍衛被陌孤寒渾(身shēn)的冷意嚇了一個哆嗦,顫聲道:“里面的人都已經不太清醒了,平時經常吵鬧,怕驚到了宮里各位主子。”

  太皇太后不以為意地冷哼一聲:“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陌孤寒抿抿唇,不再多言。

  太皇太后彎下(身shēn),繼續問道:“那你又是怎么到御花園里去的,難道路上沒有人攔阻你?”

  賢嬪沾沾自喜道:“我要見皇上,自然不能像她們一樣,穿得破破爛爛的,跟這紫(禁jìn)城格格不入。縱然皇上見了,也會嫌棄。所以,我是梳妝打扮了的。嘻嘻,她們都被捉回去了,只有我見到了皇上。”

  “呵呵,倒是不傻。”太皇太后嗤笑一聲:“那你又怎么知道皇上在御花園呢?”

  賢嬪歪著頭,苦苦思索片刻,方才一字一頓道:“是有人告訴我的。”

  太皇太后神色猛然一凜:“誰?”

  賢嬪被駭了一跳,鄙夷地搖搖頭:“一個低((賤jiàn)jiàn)的小太監罷了,我怎么知道他是誰?”

  “那他跟你說什么了?”

  “嗯......他說皇上就在御花園,陪廉妃娘娘賞花呢。廉妃娘娘已經有(身shēn)孕了,是偷了我的孩子,所以皇上現在專寵她,不會理會我的。”

  “所以,你就按照他指引的方向徑直去了御花園,然后見到廉妃,就立即撲了上去,讓她還你的孩子?”

  賢嬪茫然片刻,突然就變了臉,抽噎道:“不是她偷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丟了的時候已經很大了,像一個小枕頭那么大。”

  太皇太后嘆一口氣,直起(身shēn)來,對陌孤寒冷聲道:“當初哀家就說,她犯的是欺君之罪,留不得,皇上不聽,非要饒恕她的(性性)命,如今被人利用,差點就害了凌煙。”

  “欺君之罪?不是不是!皇上是知道的,當初妾(身shēn)是真真正正地懷了胎兒,是有人偷了我的孩子。皇上,你可不能聽信這個老妖婆的胡言亂語,就怪罪妾(身shēn)啊。”

  陌孤寒也無奈地嘆口氣:“當初她被人算計,也是可憐,所以朕委實不忍心。而且,今(日rì)即便是沒有她,別人想要加害凌煙,(陰陰)謀詭計也是層出不窮。”

  “哼,哀家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誰這樣(陰陰)狠,容不得我皇家子嗣。”

  太皇太后蹲下(身shēn)子,盯著賢嬪,(誘yòu)哄道:“你若是能認出那個給你指路的小太監是何樣貌,哀家就勸說皇上封你做妃子,如何?”

  賢嬪立即大喜過望:“真的?”

  太皇太后譏笑著點點頭:“哀家什么時候說話不算數過。”

  賢嬪興奮地連連頷首:“識得,識得,他(身shēn)量不高,頭上的帽檐壓得低低的,遮擋了大半眉眼,說話尖聲尖氣,就像......就像一只小公雞。”

  然后她慌亂地扭過頭去,打量宮(殿diàn)里的太監,不耐煩地扭動著胳膊。

  太皇太后沖著她(身shēn)后侍衛使個眼色:“松綁。”

  侍衛將她(身shēn)上的繩子解開,賢嬪一抬胳膊,就指向了(殿diàn)里的一個青衣太監:“就是他!”

  太皇太后冷冷地一回頭,那個被指控的小太監不(禁jìn)嚇得面如土色,“噗通”跪倒在地:“太皇太后英明,奴才適才一直待在宮(殿diàn)里灑掃,哪里也沒有去,小山子可以給奴才作證。”

  他(身shēn)邊的小太監也立即戰戰兢兢地跪倒在地:“奴才可以作證,適才我們二人負責灑掃院子里的積水,不敢懈怠,沒有踏出宮(殿diàn)半步。”

  賢嬪疑惑地打量他,思考半晌,然后重新一抬手:“不對,好像是這個才是,也不對。”

  她滿臉糾結,猶豫不決,顯然是胡亂指認的罷了。

  太皇太后沉聲吩咐道:“把(殿diàn)里所有的太監全都召集起來。”

  有人領命下去,幾個小太監戰戰兢兢地過來,一字排開,低垂著頭,大氣也不敢出,唯恐就被她胡說八道,誣賴在自己頭上。

  太皇太后耐著(性性)子問賢嬪:“你再看看,那人可在這些人里?”

  賢嬪小心翼翼地上前,興奮地拍手:“就是他們,就是他們了,別以為你們適才捂著半張臉,我就不識得你們,一看這衣服就一模一樣。不對,不對,你們如何這么多人,是想害我是不是?”

  賢嬪目光愈來愈慌亂,緊緊地捂著小腹,最終一聲尖叫,終于歇斯底里地又爆發出來:“我要殺了你們,你們還我寶寶命來!”

  太監們被嚇得四散,侍衛慌忙上前,鉗制住她的手腳,將她重新嚴嚴實實地捆了。

  賢嬪左右扭動著掙扎,凄厲地叫喊:“皇上,難道你不管我了嗎?他們在害我!”

  陌孤寒無奈地嘆口氣,揮揮手:“拖下去!”賢嬪立即被重新堵住了嘴巴,一路掙扎著被拖了下去。

  太皇太后恨聲道:“先關押兩天,尋個御醫看看還有沒有救?等到(情qíng)緒穩定了再追問,若是一直這樣瘋瘋癲癲的,問不出什么線索,人就不要留了。”

  “不等她再緩緩嗎?”

  太皇太后搖搖頭:“那人既然這樣狡猾,想到利用她來害凌煙,就肯定不會留下蛛絲馬跡,讓我們追查。適才賢嬪也說了,那個太監故意遮了眉眼。宮里的太監那么多,都是一樣的穿戴,如何區分?”

  陌孤寒樂得此事就此了結:“此事就全憑皇祖母費心了。”

  太皇太后認命地嘆口氣:“罷了,誰讓哀家就是個((操cāo)cāo)心的命呢。皇上朝政繁忙,此事你就不用再費心了。這冷宮里的管事們吶,哀家好歹可要過問過問。一群人蜂擁著從冷宮里跑出來,那都要多大的動靜,他們都跑去哪里偷懶去了?”

  陌孤寒正是因為冷宮里都是一些先帝的妃子,所以不方便過問,太皇太后一口應承下來,他更是求之不得。

  “朕這就命人宣過冷宮管事來,全憑皇祖母發落。”

  他還未開口,就見一個婆子在(殿diàn)門口,探頭探腦的,膽怯地向著里面張望。

  然后有宮人進來回稟:“啟稟皇上,太皇太后,冷宮里的管事婆子過來稟報說,逃出來的罪妃們已經捉拿了回去,唯獨有一人仍舊不見蹤影。”

  太皇太后猛然抬起頭來,厲聲道:“把那賊婆子給哀家押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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