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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舌戰群王妃

熊貓書庫    皇后保衛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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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rì),月華就聽懷恩說,各個府上的世子爺全都浩浩((蕩蕩)蕩)((蕩蕩)蕩)地進宮了,大行李,小包裹,奴仆環繞,將宮門口堵得水泄不通。

  陌孤寒命侍衛守在宮門口,檢查行禮,除了必要的換洗衣物,其他的東西一律不得帶入宮內,奴仆更是直接打發了。送行的幾位王妃全都珠淚連連,心疼得叫苦連天。

  翰林別院陌孤寒命令有重兵把守,閑雜人等一律不得入內。而且,這把守的御林軍,全都是褚慕白親自挑選出來的士兵,里面伺候的清一色小太監,也都是榮祥逐個挑出來的。

  這群公子哥們就算是再紈绔混賬,到了這皇宮里,全封閉,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也只能乖乖地受著,誰敢在皇宮里囂張?

  兩天后,褚慕白便親率三千騎兵,護送李騰兒離京,子衿自然也是照舊女扮男裝,混在隊伍之中。

  陌孤寒警惕了兩(日rì),見褚慕白走了以后,朝中果真是風平浪靜,一如往常,連個水花都沒有起,方才放下一半心來。

  月華(身shēn)子好起來以后,仍舊沒有搬離乾清宮。陌孤寒將她當做珍寶一樣呵護著,對于她的起居膳食格外精心。

  懷恩不用再辛苦伺候,但仍舊經常來乾清宮陪月華說話,這是陌孤寒應(允yǔn)的。

  七(日rì)過后,是各王府第一次可以進宮探望的(日rì)子。早朝還沒有散,各個王府的錦蓋馬車就已經候在了宮門口,不時掀開車簾,眼巴巴地瞅著宮門,滿是急切。

  魏嬤嬤被月華留在了乾清宮,對她伺候得更加用心,只是極少主動到月華跟前來。

  她站在寢(殿diàn)外,低聲稟報:“幾位王爺府上家眷還有二舅(奶奶)(奶奶)過來給娘娘請安,正候在宮外。”

  月華不(禁jìn)就是一怔,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diàn),這群王妃們聚在一起,跑來給自己請安,怕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有什么說道。

  她詫異地抬起頭來:“幾位王妃都來了?”

  魏嬤嬤低著頭:“一個不落,都來了。”

  那就是說辰王妃也在幾人里面,她在其中扮演的什么角色?只是隨大流跟過來的?還是攛掇幾人來的?

  月華后來詳細打聽過這位辰王妃,陌孤寒說當初先帝對辰王寄予厚望,所以挑選皇子妃的時候,也格外精心。這位辰王妃出(身shēn)書香世家,父親乃是國學大儒,朝中有許多官員都是她父親的門生。

  她自幼聰穎過人,品行端方,與辰王兩人婚后琴瑟和鳴,感(情qíng)甚好。而辰王對于自己(愛ài)妻心里有所愧疚,所以極是疼寵。

  月華對于不能籠絡辰王為陌孤寒所用,仍舊是有些惋惜的,有心再探探辰王妃的口風。只是眾目睽睽,二舅母也相跟著,自己如何能不動聲色,還又把陌孤寒的心意轉達給她呢?

  月華不過略一沉吟,魏嬤嬤以為她不想見:“要不婆子找個理由將她們打發了?”

  月華搖搖頭,想吩咐丫頭做事,“香沉”兩字就差點脫口而出。自己面上一黯,發現如今(身shēn)邊連個可以放心使喚的人竟然都沒有。

  她向著外面探探頭,正巧懷恩興沖沖地進來。

  月華沖著魏嬤嬤揮揮手:“請王妃們進來吧。”

  懷恩一步踏進來,驚訝地問:“外面怎么有好幾位命婦?裝扮得一本正經的,是來拜見娘娘的么?”

  懷恩以前位份低,又久處深宮,所以極少見這些王妃命婦,并不熟悉。

  月華點點頭:“是幾位王妃進宮看府上世子,順便過來請安。”

  “我就說呢,又不是年節,怎么還結了伴?”

  月華沖著她招招手:“懷恩,勞煩你受累,幫著做件事(情qíng)。”

  “娘娘有什么吩咐盡管開口就是,怎么這樣客氣?”

  月華沖著她低聲耳語道:“你幫我去吩咐底下宮人,給幾位王妃沏幾盞蓮子茶來,其中給辰王妃的那一盞,里面多加蓮心,但是不要聲張給別人知曉。”

  “蓮心?那豈不苦死了?怎么下咽?”

  月華淡然笑笑:“我自有用途,一會兒再解釋給你聽。”

  “嗯,”懷恩點點頭:“我這就去,正好避開了她們,看著就頭大。”

  言罷趕緊急匆匆地出了寢宮。

  懷恩也就是前腳剛剛出去,魏嬤嬤便帶著幾位王妃進了外(殿diàn),一字排開,給月華請安見禮。

  月華趕緊赦免平(身shēn),命人賜坐。然后笑吟吟地道:“幾位王妃正好來得巧了,本宮剛剛命人煮了蓮子安神茶,是太醫院院正給的方子,一會兒宮人端過來,都嘗嘗。”

  蓮子茶可不是什么新鮮物件,王妃們都略有腹誹,但是仍舊恭敬地謝恩。

  月華緩緩掃過眾人一眼,浩王妃是常家二爺府上嫡女,她自然是識得的,司馬氏也相熟,另外三位王妃年歲比自己要年長許多,只有宮宴之上兩三面之緣而已,月華也只是勉強能分清各自(身shēn)份。

  她留心打量一眼辰王妃,雖然是常服,但是頭上卻帶著鳳冠,不是尋常裝扮。極明顯,她今(日rì)進宮,分明就是早就有過來拜見自己的打算。看來,幾人的確就是相約好了有備而來,至于目的,不言而喻。

  月華緩緩一笑,也不跟幾人兜圈子,徑直開門見山:“這是都去翰林別院看過幾位世子了?”

  眾人異口同聲:“謝皇后娘娘恩典,剛剛去探望過。”

  “幾位世子都生活得還好吧?”

  幾人暗中頻頻使眼色,誰都不愿意搶先出頭,所以頓了片刻之后,又都敷衍著點點頭:“還好。”

  “那就好,皇上對于幾位小世子的教導,極是用心,親自過去巡查過幾遍,再三叮嚀,應該是差不了。”

  “別的倒是還好,就是這當親娘的,心里惦念得很。”

  司馬氏依仗著自己的長輩(身shēn)份,第一個開口道。

  她的一句話,便令幾人膽量全都大起來,紛紛訴苦道:“是呢,自小都錦衣玉食,奴仆環繞習慣了的,冷不丁離家跑來宮里,我們這做母親的,心里(日rì)夜擔心,寢食難安的。”

  月華微微一笑:“我聽說住處都是一水兒的江南織造的柔錦羅緞,天(熱rè)時還置了冰盆,全天候消暑的涼茶、冰鎮的酸梅湯備著。吃食也都是御膳房里的御廚專門負責,伺候的下人俱是榮祥公公精挑細選的機靈人,請問,大家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月華說的話,那都是事實,半分虛假也沒有。但是這些公子哥不能如在外面那樣自由,花天酒地,呼來喝去,處處受管束,所以一見到自己母親都叫苦連天。但是,陌孤寒做的,果真令人無法挑剔。

  寧王妃訕訕地笑笑:“皇上和皇后一片好意,我們若是再挑剔出什么來,那可就果真是不知好歹了,我們感激還來不及呢。就是娘娘還沒有為人母,不知道這當娘的心思。(身shēn)邊冷不丁地少了他們,心里都空落落的,只巴不得平素能守在跟前。若是能隔上幾(日rì)回府住上一晚,就更好了。”

  這便是幾個人今天來的真正目的了。

  月華斂了臉上的柔和,一本正經道:“皇上原本是想等世子們學成之后便先外放歷練兩年,再堪大任的。聽寧王妃這樣說話,皇上想要委派他們什么差事還要斟酌一二了。還是寧王妃就只想讓世子守在跟前盡孝?”

  雖說都是王孫貴子,嫡長子又可惜世襲爵位,但是誰不想讓孩子也能進朝堂有一番作為?月華一句話還回去,令寧王妃有些汗顏。

  “孩子們大了,翅膀硬了,自然是要歷練,但是我家世子剛剛十三歲,年歲還小,第一次離府,自然不習慣,眼看著都瘦了一圈,我這當娘的,看著要心疼死了。”

  說完用手中帕子沾沾眼角,語氣里頗多埋怨。

  “十三歲?甘羅十二歲拜相,孫叔敖十三歲勇斬雙頭蛇,荀灌十三歲突圍解救襄陽城,皇上十三歲已經當朝理政,我家兄長十三歲已經殺敵無數,立下不少赫赫戰功了。”

  月華感慨一聲道:“雖然本宮如今還沒有為人母,但是懂得大家這做母親的心思。嚴父多忠孝,慈母多敗兒,正是因為這個緣由,老祖宗以前就有規矩,宮中皇子出生以后,一律不能養在嫡母膝下,或者是寄養在皇子所,或者是皇后統一教養,就是害怕溺(愛ài)捧殺了我陌氏子孫。

  我陌家的江山是陌家先祖們齊心協力打下來的,同樣,固守這片錦繡河山,一樣是要依靠親兄弟。對于前些時(日rì)發生的事(情qíng),皇上痛心疾首,他說,這些孩子將來都是長安的棟梁,是要挑起我長安重擔的,若是再不聞不問,放任他們繼續不學無術,花天酒地,那么,將來,他如何放心重用他們?

  皇上也是一片苦心,世子們在宮里依舊是錦衣玉食,還能多學習治國安邦之道。夜間宿在宮里,不為別的,就為了收收他們的心,免得老是去那花街柳巷,掏空了(身shēn)子。怎么幾位嫂嫂還過來興師問罪來了?那你們倒來說道說道,他們留宿在宮里,對皇上有什么好處,對世子們有什么壞處?”

  月華說這樣一番話的時候,有理有據,振振有詞,而且神色端凝,渾(身shēn)散發出不可褻瀆的威勢來。

  眾王妃原本就聽說這皇后娘娘不是簡單人物,如今一番唇槍舌戰,見她字字珠璣,令人無法辯駁,面面相覷,不知如何開口,提前幾人聚在一起,義憤填膺,準備了許多說辭,這時候全都沒了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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