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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無事生非

熊貓書庫    皇后保衛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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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華憂心常家與李騰兒勾結,生出什么(陰陰)謀詭計來,暗自思忖防患于未然的法子,陌孤寒自然心里更加有數。

  一下早朝,他便興沖沖地回了乾清宮,對月華眉飛色舞道:“事(情qíng)已經成了。”

  月華已經命人提前擺好了早膳,將粥晾好,布好碗碟等著他回來。

  陌孤寒脫下外面朝服,用帕子凈過手,然后屏退周圍伺候的宮人,上前就從(身shēn)后擁住了月華,將下巴擱在她的頸窩里,輕輕摩挲。

  月華忍不住出聲問道:“什么事成了?”

  “就是辦翰林書院的事(情qíng)。”

  “這么快?”月華扭過頭來,有些驚詫。

  “嗯,”陌孤寒擁著她在桌邊坐下來:“過幾(日rì)褚慕白便要啟程護送李騰兒出關,時間耽誤不得。”

  “這就要走?”

  陌孤寒點點頭:“一會兒李騰兒就要進宮,專程向你辭行。她早些時(日rì)就要來探望你,朕唯恐她詭計多端,對你不利,直接拒絕了。”

  月華笑笑:“用不用妾(身shēn)想辦法拖延她幾(日rì)?”

  “不用。”陌孤寒自信地搖頭拒絕道:“浩王不過就是個酒囊飯袋,不足為慮。唯一需要顧慮的就是常至義。這一兩(日rì),朕就會宣召他府上的獨子常凌桓進宮為質。”

  “那皇上已經宣了旨意?”

  月華親手盛了一碗枸杞雞茸粥捧著遞到陌孤寒跟前。

  陌孤寒并不急著用膳,眉飛色舞道:“今(日rì)朝堂之上就宣布了,明(日rì)各府上世子,都要進宮受管束。”

  “各位王爺什么反應?”

  “還能什么反應?被朕捉住了實在把柄,想不服氣都不行。”

  陌孤寒一臉的志得意滿,先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長舒一口氣,酣暢淋漓地道一聲:“痛快!”

  月華也立即放下湯勺,迫不及待地催促:“快些說說。”

  陌孤寒清清喉嚨,方才娓娓道來。

  原來浩王府上因為與常家的姻親關系,兩家平素多有走動,最近更是來往親密。浩王府上有位世子,與常至義府上的獨子常凌桓一來二去,就投了眼。

  兩人都是自小(嬌交)生慣養,養成了囂張跋扈的脾(性性),如今湊在一起,臭味相投,更是無法無天,在京城里欺男霸女,劣跡斑斑。

  昨(日rì)京中最大的煙花之地豆蔻韶華新進了一批清官人,老鴇叫嚷著夜里喊價梳籠,四處放出風聲,想要發一筆大財。

  兩人乃是樓里常客,自然聽到了風聲,相約出府,照舊是帶了幾個狗腿子,尋個好位置,好酒好菜,心猿意馬,摩拳擦掌。

  當晚豆蔻韶華里座無虛席,聞香逐臭者接踵而至,樓里衣香鬢影,(淫吟)、聲浪語,(熱rè)鬧非凡。

  那些梳洗妝扮得千(嬌交)百媚的清官人一出場,個個怯生生,(嬌交)滴滴,梨花帶雨,勾引得眾芳客心癢難耐,恨不能闖到近前去一親芳澤。

  這兩位小爺依仗著自己的(身shēn)份,自然不把別人放在眼里,自顧逡巡著打量那些姑娘,赤、(裸luǒ)(裸luǒ)的眼光恨不能扒下她們一層皮來。常凌桓很快就瞅準了一個白凈豐滿的丫頭,興味盎然地緊咬住不放。

  誰知道,一山更比一山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京中不乏家財萬貫的土財主。老鴇喊價以后,有人也相中了這個丫頭,跟常凌桓杠上了。

  一個手握重兵,家世顯赫的常府公子,常凌桓又素來是這種無法無天的(性性)子,如何肯相讓?不為了爭這個丫頭,就為了爭這口氣,他也是勢在必得,對于不自量力者嗤之以鼻。

  偏生那人也是個愣頭青,不僅抬杠毫不眨眼,處處壓常凌桓一頭,嘴里也不客氣,絲毫不把他們二人放在眼里,竟然還口出狂言,對于二人一通數落。

  老鴇遇到這種茬,一般圓滑的,打個圓場,也就沒什么事(情qíng)了。偏生老鴇今(日rì)鉆進了錢眼里,見兩位土財主杠上了,喜不自勝,巴不得將銀兩抬得更高一些,還從中添油加醋。

  下面看客更是看(熱rè)鬧不嫌事大,有人對著常凌桓二人一番冷嘲(熱rè)諷,讓他知難而退。

  二位小爺可(禁jìn)不得激將,立即就急了眼。

  看那跟自己作對的人雄赳赳氣昂昂,(身shēn)上掛著把虎頭刀,是個練家子,(身shēn)邊還有阿諛奉迎的幫手,自己帶的幾個酒囊飯袋不是對手,常凌桓就暗中吩咐人回去搬兵,要在眾目睽睽之下顯擺個威風,找回面子。

  后來,就(熱rè)鬧了。

  常至義的兵將帶人包圍了豆蔻韶華,潮水一樣涌進樓里,直接不由分說地對著那不長眼的刀客動了手。

  刀客也不是吃素的,(身shēn)邊還跟了幾個江湖弟兄,跟官兵在青樓里就((操cāo)cāo)了家伙。

  一時間哭爹喊娘,一通打砸,在京城里鬧騰出了不小的動靜,轟動了半個京城。

  常凌桓作惡慣了,不以為意,可今(日rì)早朝之時,竟然就有大臣彈劾了常至義和浩王一本,罪名就是縱子行兇,私自調兵,擾亂京城治安。

  陌孤寒自然是要雷霆大怒啊,好生一番訓斥,痛心疾首!

  “一群公子哥,說小了,那是你們府上的孩子,朕這樣發火可能是小題大做,但是,他們將來可是國之棟梁!朕的江山還要依靠他們!你們看看,他們每天在做些什么?喝酒,爭風吃醋,胡作非為,囂張跋扈。為了爭一個青樓女子竟然大打出手,調集了朕的官兵去包圍青樓尋釁鬧事!還有什么是他們做不出來的?

  朕素來聽聞他們在市井之間劣跡斑斑,民怨沸騰,朕念在他們的父親勞苦功高,都是朕的肱骨之臣或者手足兄弟的份上,罷了,朕略微提點警醒兩句,不忍苛責,可是換來的,卻是他們的變本加厲!

  將來,他們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一落千丈,朕如何放心把江山交給他們輔佐?難道讓百姓們指著朕的鼻子罵‘昏君’嗎?難道讓朕眼睜睜看著一群橫行霸道,無惡不作的紈绔子弟就這樣敗壞了朕的江山嗎?

  何謂‘捧殺’?捧殺就是像你們這般,縱容自己的孩子,不加管教,放任他們不學無術,膏粱紈袴!你們不僅是毀了他們的前程,更是毀了朕的半壁江山!”

  陌孤寒氣怒地將案首奏章都摔了一地,一頂大帽子就嚴嚴實實地兜頭罩下來。

  浩王與常至義跪在地上連連叩首請罪,再三保證,回府以后一定嚴加管教,不敢懈怠。

  陌孤寒氣怒地一擺手:“罷了,朕不用你們,你們管教不好,朕讓別人來管教!從即(日rì)起,恢復宮中的上書房,賜名‘翰林別院’,由翰林院挑選兩位學識淵博,而又嚴格的大學士教導他們功課和為人的規矩。

  所有王府世子,還有昨(日rì)帶兵鬧事的常凌桓,但凡在朝中還沒有官職,未成家立業者,一律進別院讀書,聆聽圣人教誨。而且全院封鎖,任何閑雜人等不得進入。世子們一月恩準出宮一次,家人可每隔七(日rì)進宮探望一次。沒有朕的(允yǔn)許,誰也不得踏出宮門半步!”

  陌孤寒此令一出,滿場皆驚。文武百官都沒有往心里去,但是王爺們和常至義心里可就犯了嘀咕。這一月出宮一次,和軟(禁jìn)有什么區別?

  可是,剛剛出了昨(日rì)之事,讓常至義如何反駁?哪里有臉反駁?

  常凌桓沒有一官半職,竟然敢私自從軍營里調兵斗毆,這樣無法無天的作為,對于常凌桓來說,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百官也司空見慣,但是在陌孤寒的面前,完全可以借此將他治罪!

  陌孤寒沒有揪住此事不放,治罪懲戒,僅僅只是軟(禁jìn)了幾人,已經是法外開恩,合(情qíng)合理!更何況,這世家子弟到上書房讀書是歷朝就有的規矩,更是皇家的恩賞。只是皇上繼位時年幼,所以暫時取消了而已。

  所以,一時間,幾人啞口無言,面面相覷,尋不到可以辯駁的理由。

  陌孤寒不由分說,就將此事定了下來,金口玉言,再也沒有回旋的余地,而且借著余威,趁(熱rè)打鐵,要求他們明(日rì)就立即進宮。

  陌孤寒敘述這件事(情qíng)的時候,有些得意。月華也忍不住掩著嘴笑:“常凌桓與浩王府世子這場鬧劇,是不是皇上在背后推波助瀾?那刀客也是皇上的人吧?”

  陌孤寒微微挑眉:“這不是皇后給朕出的主意么?什么叫無事生非?朕已經盯了他們好幾(日rì)了,好不容易有這樣的機會,不過是尋人扮作刀客,有意挑釁,又讓人混在人群中間添油加醋,煽動煽動而已。”

  月華知道,雖然自己偶爾能出謀劃策,但是這玩弄權術,怎么可能是陌孤寒的對手?他雖然只比自己年長幾歲,但是在朝堂上歷練這許久,卻已經是老謀深算的老狐貍了,尤其是對付兩個囂張跋扈的毛頭小子,那是手到擒來。

  一個月出宮一次,褚慕白就算是走,大概也能從西涼回來了。

  “那上書房那里,太皇太后......”

  “盡管放心,這看管上書房的,都是褚慕白安排的人,即便是太皇太后的刀架在他們脖子上,眉頭都不會皺一下,更遑論是將手伸進去。”

  月華這才徹底放下心來:“浩王與常至義投鼠忌器,斷然是不敢明目張膽地輕舉妄動。皇上卻要小心提防他們的(陰陰)謀詭計,暗中有什么動作。”

  陌孤寒微微勾唇,躊躇滿志:“如今朕唯一忌憚的,就是常至義暗中隱藏的那些勢力,只要能鏟除喋血堂和他的死士,朕就可以放手一搏!為褚將軍和逝去的數千將士報仇雪恨!還長安朗朗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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