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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七章 主業副業要分清

熊貓書庫    回到明朝當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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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永安的話音一落,卻好像是打開了鐵道部大堂上面的一道開關,所有人頓時分成了兩派,開始了日常吵架模式。

  爭吵的話題就只有一個,比馬車的價格是對還是錯。

  傻子都只道比馬車便宜對于大家伙兒的好處,但是該演的戲卻得演下去,該爭吵的還是得爭吵。

  要不然,所有人都異口同聲的咬死了比馬車便宜,那這個挖大明墻角的罪名一旦扣下來,就是誰都吃罪不起的事情了。

  當然,吵歸吵,只要最后的價格比馬車便宜就行了——無論如何,只要能有個交待得過去的說法就行。

  別看洪承疇打定了主意要抱緊崇禎皇帝的大腿,也打定了主意要做個孤臣,可是實際上,再牛逼的孤臣,也得有一大堆的馬仔和鷹犬替自己辦事兒才行。

  否則的話,那不叫孤臣,那叫傻逼,朝堂上最容不下的,也是這等人。

  君不見,某位抬棺反腐的大佬,任期只有一屆,開了天朝之先河…

  洪承疇自然是不知道后世有這么一位大佬——最關鍵的是,洪承疇自己本身就不干凈,家里也有些小買賣。

  當然,掛著的名頭是跟洪承疇本人八桿子打不著關系的親戚在做些小生意,但是只要是不瞎的,誰不知道這家生意的背后有洪尚書的影子?

  就連錦衣衛和東廠對此也是心知肚明,崇禎皇帝也是如此。

  只不過洪承疇表面上把關系撇清了,而且把鐵道部打理的也算過得去,鐵路的修建進度也是一再加快,崇禎皇帝自然樂得裝傻。

  撈外快貪點兒小錢什么的,其實都無所謂,就像是后世的公司里面,有誰不想著往自己身上撈好處?那些老板們就真的不知道?

  其實都知道,誰也不是傻子,只是你在撈好處的同時,能給公司帶來更大的好處,老板樂得裝傻而已。

  換在大明其實也一樣,洪承疇把鐵道部的事兒整明白了,鐵路修建的進度上去了,崇禎皇帝也樂得裝傻。

  望著下面的大小馬仔們吵成一團,洪承疇便用力咳了一聲,等到眾人都安靜下來之后,才笑瞇瞇的道:“諸位的意思,本官心里都清楚了,回頭便會上奏給陛下,靜等圣裁。”

  眾人一見洪承疇臉上的笑意,便知道這事兒成了,估計最后報上去的價格撐死了也馬車持平,更大的可能還是會比馬車的價格要低一些。

  實際上,當崇禎皇帝接到洪承疇的奏章時,也不禁暗自佩服洪承疇的膽大。

  雖然崇禎皇帝本身也沒打算把火車客運和貨運的價格定多高,但是洪承疇的奏章里面所報上來的價格依舊出乎了崇禎皇帝的意料——何止是比馬車低一些,簡直是足足低了兩倍有余!

  盡管火車這玩意的成本沒多少,可是之前投進去的鐵路修建,還有車頭和車廂的費用卻是實打實的,而洪承疇似乎根本就沒有把這一部分給算進去。

  洪承疇的理由很簡單。

  火車這玩意是個新生事物,想要跟自古以來就存在的馬車運輸掰腕子,就必須得有自己的優勢才行。

  如果說跟馬車的價格持平,估計也能招攬到一部分的客源,但是卻很難吸引到更多的人參與進來,哪怕是有著車船店腳衙,無罪也該殺的說法也是一樣。

  但是當火車客運和貨運價格降低到馬車的一倍之后,就能吸引到很大一部分人了——更何況比馬車的價格低了兩倍?

  一旦乘坐火車的士子,士卒,百姓們,還有選擇火車運輸貨物的商賈們形成了規模,可以預見的是成本會再一步下降,利潤也會進一步提高。

  再說了,車頭車皮加上鐵軌的成本是固定的,就算是沒有客運和貨運業務,難道鐵路就不修建了?車頭和車皮就不買了?

  就連鐵路的維護也是一樣——沒有客運和貨運,該怎么維護的不還得怎么維護?

  反正該投入的成本不管有沒有利潤都得投入,倒不如現在先用低價吸引各行各業的目光投向鐵路,等以后真正的擴大了規模之后,再考慮提價也不遲。

  不僅如此,隨著皇家學院進一步的研究,成本價格會不會進一步降低?速度會不會進一步提高?

  答案是肯定的,皇家學院最新弄出來的車頭,運載能力和速度比最初一代的車頭提高了足足一倍有余,而價格卻僅僅是持平,甚至于還要低一些。

  隨著速度的進一步加快和成本的進一步降低,可是預見的是,將會有越來越多的人選擇火車這種出行工具。

  同時也意味著鐵道部可以收到更多的銀子,讓鐵路修建的速度進一步加快,并且可以拿出更多的銀子砸給皇家學院,讓他們去研究更快更省的車頭。

  這幾乎就是好幾方都能得到好處的事情——就連國庫,都能從中收到鐵道部的稅,崇禎皇帝的內帑也可以更充盈一些。

  看完洪承疇的奏章之后,崇禎皇帝也不得不承認,古人比后世的人所差的,也僅僅是眼界,而不是眼光和智商。

  洪承疇就清楚的認識到了鐵路這種東西真正的優勢之所在,也清楚的認識到了這玩意該通過什么樣兒的方式來良性發展。

  那些穿越過后就把古人當二傻子的穿越客是怎么活下來的?更別說一個個還混的西裝革履風生水起,難道這些人真的靠主角光環就能包打天下?

  太他娘的神奇了!這種光環給朕來幾個,朕有的是銀子!

  搖了搖腦袋,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腦海之后,崇禎皇帝最終決定就依著洪承疇的奏章辦,先把價格定的比馬車的價格低上兩倍,至于以后的事情,等以后再說好了。

  至于說因為火車的大力發展而失業的馬車行,崇禎皇帝倒沒怎么擔心——馬車干不成了,別的活計照樣也能干。

  若是光考慮著火車的影響便一推再推,那得等到哪年才能把鐵路給發展起來?

  沒有了鐵路,自己打下來的地盤再大有個屁用?當真人家老劉家和老李家的地盤不夠大怎么著?

  不是不想搞下更大的地盤,而是搞下來之后沒辦法做到有效的統治——有效統治,不僅僅是百姓數量不足的原因,最重要的就是交通問題。

  百姓數量不足,可以移民,換成誰來當這個皇帝都一樣,多花些銀子的事兒,就算是銀子不行了,還有刀子呢。

  問題在于,就算是百姓夠多,剛打下來的地盤一旦鬧出來什么亂子,大軍沒辦法及時的直到平亂,這才是問題的關鍵之所在,就跟安南一樣。

  朱瞻基不知道徹底占領安南后能給大明帶來多少好處?

  別傻了,身為朱老四一手培養起來的繼承人,哪怕是沒有方醒那個bug的存在,朱瞻基一樣知道安南的重要性。

  大軍撤了,安南人作亂,大軍不撤,就得消耗物資——操蛋的是,往安南運送物資的成本,比物資本身的成本還要高!

  包括老劉家和老李家的那幾個硬茬子皇帝打下來的江山也是一樣,比如李白的出生地蔥嶺,比如王玄策借女婿們平下來的阿三,再比如大宛和中亞地區等等。

  其實都一樣,最根本的原因在于物資和兵力的輸送速度,而不是那些皇帝和朝堂真的想要放棄這些地方。

  別扯什么占據了中原之后就滿足了一類的屁話——事實上,別管是皇帝還是大臣,哪怕是換成個七品縣令都知道打下來一塊地盤能帶來多少的好處!

  武將勛貴們撈軍功發財,文官體系同樣也會看著突然之間多出來的空缺流口水——難道還有天朝百姓種不出來東西的土地?

  哪怕是到了崇禎朝也是一樣。

  如果不是在兵部的存檔里翻出來了寶船的制造方法,如果不是有了皇家學院弄出來的各種火器和鐵路系統,崇禎皇帝就算是打下來大片的土地又能怎么樣?

  除非是把所有的土人全部殺光,否則的話,想要長久占領的難度一樣會高到讓人想死——大概相當于聯合國五大流氓席位爭奪戰之凜冬將至副本的難度。

  也是除人民幣玩家和開掛玩家之外基本上無人能夠完成的難度。

  理論上來說,如果安南作亂,大明得到消息的時間很快,甚至于可以忽略不計,但是從調動物資和士卒,到投送兵力和物資到安南,最快最快也得花掉兩三個月的時間,甚至于可能超過半年。

  而等到鐵路真的修建的遍地都是,比如說修到了安南,那安南就算是再想作亂,大明朝廷在得到消息之后,只需要花上半個月的時間來調動物資和士卒,再花費大概半個月的時間將物資和士卒從京城運送到安南。

  如果選擇從云南和兩廣調兵,這個時間還將進一步的縮短,甚至于只需要花上半個月的時間集結士卒調動物資,再有個兩三天的時間就能將大軍投送過去了。

  也只有在這種情況下占領的土地才是真正的穩如泰山,再也不用擔心土人作亂一類的問題。

  將奏章扔到一旁邊,崇禎皇帝換上了一身常服,尋了正在看著其他奏章的溫體仁,一起向著天津城外而去。

  按照原定計劃,崇禎皇帝此時應該已經起程回京了,但是崇禎皇帝卻又任性的將時間拖后了幾天,打算拉著溫體仁等人在天津城外走走看看。

  崇禎皇帝的打算其實挺簡單,到城外也僅僅是看看社學,看看預備倉。

  天津城里的常平倉,崇禎皇帝已經帶著溫體仁等人看過了,城外的則是還沒有看過,而城里的常平倉好作假,城外的預備倉卻是最有可能暴露出真實情況的地方。

  靴子踩到地上發出一陣嘎吱嘎吱的響聲,聽到崇禎皇帝的耳朵里,卻有一股子別的意味:“這天氣當真是一年比一年冷,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轉暖?”

  溫體仁敏銳的察覺到了崇禎皇帝說的是一年比一年冷,而不是一天比一天冷,心中也有些無奈,只得躬身道:“陛下,臣觀史書之上記載,也有好幾次都是比較冷的,然則過上幾年便會慢慢轉暖了,當不得什么大事。”

  崇禎皇帝嘿了一聲道:“若是幾年,朕倒也不擔心了,朕擔心的是幾十年的那種冷!

  朕觀史書之上,殷商末期之時,漢末三國之時,唐末及至宋初,皆是出現了幾十年的大寒大旱。如今看來,這種極寒的天氣倒是讓朕趕上了,呵呵。”

  這一聲的呵呵里面,實在是包含了太多的無奈與心酸。

  總說小冰河小冰河,甚至于有人說弘治年間也出現了小河冰氣候——但是崇禎皇帝遍翻史書之下發現,真正能稱得上小冰河時期的,一共就四次。

  而之前三次的小冰河時期,都伴隨著王朝滅亡,天災人禍不斷之下人口大減,自己這一次如果不是把這些都轉嫁到了大明之外的蠻子們身上,估計自己再有幾年就該往煤山一行了。

  慢慢熬吧,再過上幾年或者幾十年,小冰河差不多也就該過去了,到時候就迎來了真正的奉天。

  溫體仁見崇禎皇帝興致不高,便斟酌著道:“陛下,這極寒的天氣自天啟年間便已經有了,到如今也是十多年過去了,估計也快結束了。”

  崇禎皇帝嗯了一聲,卻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朕記得《呂氏春秋·察今》之中曾有言道,見瓶水之冰,而知天下之寒、魚鱉之藏也。

  由此可知,先秦之時,古人便可以冰瓶來測量溫度,那有沒有一種可能,把溫度再細分一些?”

  溫度計啊,這玩意是啥時候發明的來著?啥原理來著?水銀是不是?

  有搞頭啊,水銀這玩意大明又不是沒有,玻璃也早就搞出來了,等回到京城了自己琢磨一下還是扔給皇家學院去研究?

  想了想,崇禎皇帝最終還是決定把事情扔給皇家學院去辦——回京之后還要回宮里去陪陪自己的大小老婆呢,哪兒有時間浪費在溫度計這種破事兒上面?

  沒錯,自己是皇帝,回后宮里造人才是自己的主業,發明這種事情,還是讓專業的人去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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