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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一章 陛下命我給你帶句話兒

熊貓書庫    回到明朝當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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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滿者伯夷的港口外,停靠著幾艘看起來就威猛至極的福船,側舷上面一排排伸出來的炮口無聲的宣布了誰才是海洋的主人。

  原本剛剛砍完了爪哇之后的大明士卒和海盜團伙兒們都很開心,現在能接著來砍滿者伯夷,這就更讓人開心了。

  雖然說砍人有風險,但是伴隨著風險的是巨大的好處,光是砍贏了之后的軍功就夠讓大家開心了。

  更何況還有砍下來的人頭和抓回來的俘虜,這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沒有誰不喜歡。

  至于說砍不贏這種事兒,根本就不在鄭芝龍和李吖子這些人的考慮之中,甚至于整個大明士卒和所有的海盜團伙兒都沒有砍不贏這個概念。

  戰船,是當世無敵的福船,還是加強了火力配置的福船;

  海盜們裝備的刀劍,屬于大明軍方制式刀劍,絕對的質量信得過產品,砍人頭只需一刀就能搞定;

  正規南海艦隊士卒們裝備的火銃和火炮,同樣兒是軍方制式裝備而且根本不用擔心后勤壓力什么的,可以敞開了可勁兒造。

  要是在這種情況下還砍不贏一群剛剛從樹上下來,剛剛脫離了刀耕火種的蠻子,自己這些人也別喊著什么替大明開疆擴土了,直接撒泡尿淹死自個兒算了!

  唯一的問題是自己這伙兒人擅自行動,把戰火燒到了滿者伯夷,皇帝陛下那邊兒會怎么處置。

  鄭芝龍不擔心自己砍不贏蠻子,也不擔心自己會撈不到軍功,更不擔心崇禎皇帝會不會因此而把自己的腦袋給砍掉。

  自從當了官之后,鄭芝龍就學會了一個詞,叫揣摩上意。

  上意是誰?五軍都督府什么的,雖然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但是鄭芝龍并不怎么擔心他們。

  而是擔心崇禎皇帝。

  自己率兵進攻滿者伯夷,雖然打的旗號正大光明,一路上也是連戰連捷,可是問題在于,自己是無詔而行。

  不僅沒有得到崇禎皇帝的旨意就擅自開戰了,而且也沒有得到五軍都督府的旨意。

  所以崇禎皇帝會怎么處置自己就成了問題。

  砍了自己是不可能的,畢竟自己這也是一心為了大明,為了多爪些俘虜當苦力,而且自己的大兒子鄭福松現在已經改名叫了朱成功,就跟在崇禎皇帝身邊學習。

  但是挨上一頓揍甚至于降職卻是在所難免了。

  就是不知道得挨多少軍棍了,是五十?還是八十?或者是一百?

  或者說自己這個南洋艦隊提督會被降到什么職位?游擊將軍?還是兵備僉事?

  這些都有可能。

  鄭芝龍正滿心糾結著,自己家的小弟鄭芝鳳就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向鄭芝龍稟報了天使已經快到了的消息。

  鄭芝龍心中一顫,暗道一聲來了,便好好收拾了一番,準備迎接天使。

  當看到老熟人馬石的時候,鄭芝龍心中長舒了一口氣。

  既然是老熟人馬石來了,那么就代表了對于自己的處置不會太嚴重,起碼不會超過八十軍棍或者降到游擊將軍以下甚至于開革出南洋艦隊。

  區區的軍棍,打也就打了,無所謂的事兒。

  至于說降職,只要不開革出南洋艦隊,那還不是自己說了算?畢竟各個管事的都是自家兄弟。

  果然,馬石一見面就皮笑肉不笑的冷哼道:“鄭提督果然厲害,無詔而滅一國,您這是打算干什么?”

  鄭芝龍嘿嘿笑道:“天使這是哪里的話?俺老鄭也是為了保證李吖子那伙兒人的安全這才率兵來了滿者伯夷。

  畢竟李吖子他們也是我大明百姓,又是出于公義而從征于爪哇,這等良善百姓,咱不能虧了人家不是?”

  馬石冷哼了一聲,笑道:“得嘞,您那些狗屁倒灶的理由都收回去吧,咱們誰不知道誰?”

  見鄭芝龍訕訕無言,馬石才又哼了一聲道:“鄭提督,對于您擅自帶兵攻打滿者伯夷之事,處理結果已經出來了。您吶,忍著點兒!”

  說完之后,馬石便吩咐道:“準備!”

  聽到馬石說忍著點兒這幾個字,鄭芝龍就知道自己過關了,估計會挨頓揍,但是肯定不會太嚴重。

  果然,跟在馬石身后的幾個錦衣衛上前將鄭芝龍按倒在甲板上,又去尋了軍棍,才回來向馬石復命道:“啟稟公公,都準備好了!”

  點點頭,馬石道:“奉天子口諭:鄭芝龍未得軍令而擅入滿者伯夷,其罪當誅!

  念其浴血奮戰于大琉球、爪哇等地,故杖責八十,罰俸半年,以觀后效!再有無令而行之事,定斬不饒!”

  鄭芝龍跪倒后拜道:“罪臣謝陛下隆恩!”

  馬石點點頭,很是滿意鄭芝龍的態度,低聲喝道:“打!”

  負責行刑的錦衣衛直接舉起了軍棍,向著鄭芝龍的后背打了下去,打完三下熱完了身,又將目光投向了馬石的腳。

  馬石雙腳呈外八字站立,中間縫隙大的能裝下一顆人頭,然后又喝道:“給咱家狠狠的打!”

  負責行刑的錦衣衛撇了撇嘴,便用力的將軍棍揮了下去。

  只是軍棍打的極響,鄭芝龍也叫的極慘,唯獨一點兒油皮都沒有蹭破。

  六十下軍棍打完之后,之前被收往的力道也不再收著了,結結實實的二十軍棍打到了鄭芝龍背上,登時便是皮開肉綻,血肉模糊的后背上已經再也看不到一塊兒好肉。

  打完之后,行刑的四個錦衣衛校尉又分別抓起了鄭芝龍的手腳,抬起離地之后才松了手,把鄭芝龍狠狠的摔在了甲板上。

  得了錦衣衛復命后的馬石這才瞪了鄭芝虎和鄭芝鳳等人一眼,喝道:“傻站著干什么?還不趕緊扶你家提督大人去治傷?”

  進了艙中,等到隨軍的大夫替鄭芝龍敷完了藥退下之后,馬石才開口道:“鄭提督啊,陛下要咱家給你帶句話兒。”

  見鄭芝龍掙扎著想要起來行禮,馬石便一把按在了鄭芝龍的肩上,止住了鄭芝龍后笑道:“陛下說了,這回打你這二十軍棍,不是因為你擅自帶兵替李吖子他們平事兒。”

  鄭芝龍倒也不再強行掙扎著行禮了,畢竟結結實實的二十棍下來,能保住命就算是走狗屎運——如果剛才馬石的腳尖擺成了內八字,自己沒有一點兒活下來的可能。

  不過依著現在這位皇帝陛下的脾氣,既然打完了,自己的事兒也就算是過去了,不太可能再出現什么秋后算帳的事兒了。

  呲牙咧嘴的向著馬石道謝了之后,鄭芝龍才問道:“請馬公公明示,芝龍當定改過。”

  馬石道:“陛下說了,下次直接出動艦隊便是,我大明行事,何須找這些借口?又何須向這些番邦小國解釋?

  還有,這次的借口不好,很不好,所以打你這二十棍子,就是讓你長長記性!”

  鄭芝龍強忍著疼痛,向著北邊拱手道:“是,罪臣知道了,定然好生思過悔改。”

  馬石又接著道:“還有啊,不是咱家說你,下次可不能再這么自做主張了,一定要記得先向五軍都督府報備。

  這一次要不是陛下法外開恩,你鄭提督便是有幾顆腦袋也不夠軍法砍的!”

  由于疼痛,鄭芝龍臉上擠出來的笑比哭還難看:“這不是怕五軍都督府那邊兒橫生枝節么,畢竟陛下遠征遼東,五軍都督府豈會允我再開戰場?”

  馬石笑道:“你怎么知道五軍都督府不同意?現在英國公和成國公他們成天在算計些什么事兒你知道?”

  同樣向著北方拱了拱手后,馬石才接著道:“如今的五軍都督府,可再不是以前的五軍都督府了,那些個窮酸措大,已經被踢了出去。

  不瞞你說,現在的五軍都督府正在謀劃著下一個收拾什么地方呢,要不是陛下親征遼東的花費太大,現在估計已經正式向著莫臥兒進兵了!”

  鄭芝龍倒吸了一口涼氣,問道:“莫臥兒?那可不是什么善茬,真要打起來,雖然說我大明的勝面極大,可是損失也不會太小?”

  馬石卻是不屑的笑道:“你可知道建奴這一次為什么會滅的這么快?”

  鄭芝龍見馬石把話頭轉向了遼東,便好奇的問道:“難道這中間還有什么關聯不成?”

  馬石道:“自然是有一些的。多數建奴士卒身上背著桿吸食福壽膏的煙槍,這些人弱的跟那小雞仔兒一般,又有什么本事沖陣爭雄?”

  鄭芝龍好奇的道:“那福壽膏也賣往莫臥兒了?”

  馬石點頭道:“這個是自然,只不過是曹公公在負責此事,咱家也不太清楚。

  想來那莫臥兒的士卒變成了建奴士卒那般模樣后,也不會對我大明造成什么威脅了。”

  鄭芝龍嘿嘿笑道:“那感情好,到時候出征莫臥兒,南洋艦隊正好去封鎖了他們的海路!”

  馬石道:“這個自然少不了你的。只是以后行事,千萬要小心一些,切勿再自行其事了。

  像這回的事兒,你只要報了五軍都督府就能行的事兒,何苦要自己挨上這二十軍棍?”

  鄭芝龍卻又問道:“不對啊,要說只是打俺老鄭一通,也用不到你這西廠督公親自出馬吧?”

  馬石道:“不錯,咱家還要往新明島上一行,去見一見唐王殿下他們。”

  聽馬石提到了唐王朱聿鍵他們那些人,鄭芝龍當即便閉口不再問了——天家之事,很多事情不知道才是幸福,知道的越多越危險。

  吩咐鄭芝虎和鄭芝鳳下去準備灑宴之后,鄭芝龍才把臉一換,笑著對馬石道:“這回來的巧,先在滿者伯夷這里嘗嘗當地的一些吃食再去新明島。”

  馬石卻斜著眼道:“你這家伙必然不會憋著什么好屁,有什么話兒就直接說!”

  鄭芝龍道:“你也知道我是個粗人,離著京城又遠,這朝堂上的事兒可就全指望你跟我好好說道說道了?”

  馬石卻是猛的一巴掌拍在了鄭芝龍的后背上,直拍的鄭芝龍呲牙咧嘴的呼痛,這才憤憤的道:“當年老子也是個粗人!”

  沒有理會鄭芝龍呲牙咧嘴的表情,馬石接著道:“用不著咱家跟你說,多看看朝廷的邸報,還有大明半月報便是了,上面很多消息都是有的。”

  鄭芝龍卻是好奇的道:“那這么說來,滿者伯夷這里也要和爪哇一般派官來治了?”

  馬石點頭道:“八九不離十了,既然半月報上已經開始說這事兒,那多半就是真個如此。”

  只是說完之后,馬石又壞笑道:“遼東和奴爾干都司那邊在招募百姓,現在爪哇也在招募百姓,新明島那邊也在招募百姓,我看這朝堂上的大人們可有的頭痛了。”

  見鄭芝龍不解,馬石便接著道:“現在愿意往遼東而去的百姓極多,往奴爾干都司去的也不少,可是愿意往爪哇和新明島去的可就沒多少了。

  等到這滿者伯夷平定了之后,還得招募百姓來滿者伯夷,可是有幾個愿意來的?”

  鄭芝龍聞言一愣,然后哈哈大笑道:“那等過上兩年再平滅了莫臥兒,他們豈不是要頭疼死?

  不過嘛,且讓他們頭疼去吧。總是喊著代天子牧民,這回倒要看看他們怎么牧!”

  這個問題,其實不止是郭允厚這個戶部尚書在頭疼,連崇禎皇帝也在頭疼。

  有時候崇禎皇帝都尋思著是不是自己對這些百姓太好了,所以才把他們慣的一個個不愿意搬家?

  一開始的時候還好一些,因為分到的地多,又有官府給種子和耕牛什么的,選擇了去遼東和奴爾干都司的百姓很多。

  可是隨著地主們把地租一降再降,降到了三成以后,愿意去遼東和奴爾干都司的百姓就少了很多。

  更別提愿意去爪哇和新明島了。

  這讓人很頭疼。

  大明明顯還是那么點兒地,還是那么多人,遼東和奴爾干都司,外加爪哇和新明島上那么多的地卻只有那么點兒的人。

  就是不愿意搬過去換大面積的土地,寧愿給地主交上三成的租子也不愿意去。

  彼其娘之!

  這要是換到后世說哪里給地,官府還給種子給牛,搶著去的人早就打破了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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