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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三章 吐血的阿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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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禎皇帝帶著他的雙花紅棍和馬仔們跑路了,扔下了一個被毀的已經差不多的沈陽城給黃臺吉。

  尤其是四座城門前都立著一座座的京觀,上面一顆顆的人頭更是對黃臺吉發出了無盡的無聲嘲笑。

  年老的,年輕的,小孩子的,男女都有,基本上每座京觀上面都是這樣兒的配置,不存在哪座京觀上只有老人而沒有小孩,或者哪個京觀只有男人而沒有女人。

  京觀不是很大,畢竟是純屬于用人頭壘起來的,而尸首則是扔的滿城都是。

  想要把尸首運出城外,又首先得清理干凈四座被炸塌了的城門,而崇禎皇帝跑路都已經三天的時間了,黃臺吉也到了沈陽城外了,可是就算城里的建奴押著泥堪們夜以繼日的清理城門,也還是沒完全清理干凈。

  尸首在城里的時間入的長了,再加上天氣已經開始慢慢轉熱,也就意味著發生瘟疫的可能性無限增大。

  如果崇禎皇帝現在敢出現在黃臺吉的面前,黃臺吉估計會不顧一切的跟崇禎皇帝玩命。

  太他媽欺負人了,整個沈陽城洗劫一空不說,還干出來滿城扔尸首這么缺德的事兒。

  臉色陰沉的能擰出水來的黃臺吉干脆選擇了吩咐建奴士卒去清理城門,剩下的只能等進了城再說了。

  代善則是根本就沒有再給黃臺吉面子,雖然也去清理城門了,但是卻當著黃臺吉的面兒冷哼了一聲。

  不僅僅是代善,剩下的幾個建奴的大貝勒基本上也是一樣兒的反應——大家的老小可都在城里呢。

  黃臺吉心里也清楚,這下子算是完犢子了。

  遠征察哈爾,連根毛都沒撈到不說,還搭進去了那么多的糧草,前前后后在大明那邊扔進去的士卒加起來也接近一個旗的兵力了,盛京城也被崇禎那個狗皇帝給毀的差不多了,而遠征察哈爾的士卒們,大部分人的家眷可都在沈陽城里呢。

  如此一來,自己的威望會掉成什么鳥樣兒,就算是用腳趾頭去想都能想的出來。

  此時黃臺吉又無比慶幸自己已經在天聰六年時就已經借著莽古爾泰拿刀子嚇唬自己的事兒取消了諸貝勒議政的玩法,改成自己獨自面南而坐。

  否則的話,就現在這種情況,這幾個家伙一起聯手,自己這個大汗的汗位就算是玩完了。

  黃臺吉是中午到達的盛京,而直到下午,在幾萬建奴士卒加入進去從外向里一起清理之后,清理工作才算是大概的整出來一點兒頭緒。

  等到清理出來一條能夠讓大軍進城的道路,黃臺吉帶著八旗士卒向著城內而去的時候,整個心都在滴血。

  從西門而入直到皇宮的路上,基本上家家戶戶都掛著白幡,哭聲也是不絕于耳。

  當心煩意亂的黃臺吉看到了皇宮被毀了的宮城時,再看看宮里也是正在不斷的向往清進尸首,一口老血再也忍不住,就此噴了出來。

  覺得心臟一陣急顫的黃臺吉仰天怒罵了一聲:“狗皇帝”之后,又強行穩了穩身子,向著宮里而去。

  崇政殿內,哲哲正在等著黃臺吉的到來。

  等到黃臺吉抬腿進了被燒的差不多的崇政殿之后,站在殿里出神的哲哲便冷笑一聲道:“大汗當真是威風至極,威武至極,平定天下指日可待!”

  聽著哲哲話里明顯的諷剌之意,黃臺吉的臉色也冷了下來,哼了一聲后問道:“鰲拜呢?本汗把盛京和宮中的防守重任交給他,就是這么個結果?”

  哲哲臉上的冷笑更甚:“大金國第一勇士?還不如一條狗!盛京西門被蠻子們詐開了之后不久,宮里也宣告失守,鰲拜也被人所殺,估計人頭已經被放在哪一堆京觀上面了。”

  揉了揉額頭之后,哲哲又接著道:“布木布泰與海蘭珠,被我安排到了尼堪府上,倒是沒什么事兒。

  蠻子們或者是因為兵力不足,或者是其他原因,總之城東貴人們所居之處倒還算是完好一些,剩下的,您在回宮的路上應該已經看到了。

  府庫之中,都被洗掠一空,能帶走的都被蠻子狗皇帝帶走了,帶不走的糧草什么的,都被一把火燒了。”

  雖然在看到京觀的時候心中就已經有了一定的心里準備,可是黃臺吉的臉色還是不可避免的黑了起來。

  哲哲則是輕笑一聲,對黃臺吉道:“我乏了,先去休息一會兒。”

  說完之后,也不等黃臺吉是什么反應,哲哲則是向著偏殿而去。

  在夏額哲那個蠻子身上,哲哲得到了從來沒有得到過的感覺,甚至于哲哲希望夏額哲都帶自己離開這個鬼地方,以后就跟著夏額哲,也省得看布木布泰和海蘭珠那兩個小蹄子作妖。

  但是夏額哲忠實的執行了他們那個狗皇帝的指令,把自己玩完之后像是扔一塊破抹布一樣就給扔回了這個讓人惡心的宮里。

  自己跟了的男人,原以為是個頂天立地的大好男兒,卻被一個年輕到讓人不敢相信的小白臉皇帝給玩到生死兩難的地步。

  甚至于哲哲覺得,如果把夏額哲換成那個小白臉皇帝,自己一定會得到的更多,更美,哪怕是死了也值了。

  然后正去尋海蘭珠的黃臺吉就見到一個小太監匆匆忙忙的跑過來,噗通一聲跪倒之后顫聲道:“啟稟大汗,大福晉,她,她去了。”

  黃臺吉剛剛頓住了腳步,正欲轉身,另外一個方向卻又跑來一個小太監,噗通一聲跪倒之后拜道:“恭喜大汗,賀喜大汗,正逢大汗歸來,宸福晉這就要生了!莊福晉已經趕往了關睢宮!”

  一邊生,一邊死,黃臺吉心中更是亂的一團糟,怒道:“傳太醫,務必要救回大福晉!”

  吩咐完后,黃臺吉便趕向關睢宮,畢竟這邊是海蘭珠,一個不慎,就是一尸兩命的下場。

  然而鬧心的事兒,只要是出來,就向來不止是一件。

  比如說崇禎皇帝家里天災一樣,如果說一年來一場,崇禎皇帝簡直是做夢都能笑醒。

  關鍵是現在動不動就是每個月來上這么一出,甚至于一個月能連著好幾個不同的地方報出不同的問題來。

  這就很蛋疼了。

  黃臺吉基本上也是面臨著一樣兒的情況。

  這邊小老婆要生了,外邊一堆的京觀還沒有埋平,四個城門清理還沒有干凈,城里那些無頭的尸體問題又被擺在了黃臺吉的面前。

  為了防止瘟疫,代善決定要把尸首全部火化,但是百姓們卻是堅決要和被砍了的腦袋一起,就算是火化也必須要在一起。

  現在整個盛京城里又是亂子四起,不時的就會有沖突發生——在崇禎皇帝帶著手下的雙花紅棍和馬仔們玩了一出騎馬與砍殺之盛京風云之后,建奴自己也玩起了騎馬與砍殺之火葬風云。

  不過幸好,老野豬皮和他們家的列祖列宗保佑,海蘭珠有驚無險的生下了個兒子。

  然后黃臺吉沒有給這個孩子起名,不像是布木布泰生下了兒子之后,早早的就取名為福臨,而是根本就沒有取名,人皆稱之為小阿哥。

  在外人看來,一個孩子沒有起名字也就是那么回事兒,早晚都會取的。

  但是在玩慣了宮斗的布木布泰看來,這分明就是黃臺吉這個老狗有意把汗位傳給這個還沒有取名的小阿哥。

  然后布木布泰就告訴了自己的心腹之人蘇茉爾,接著往關睢宮里送福壽膏,那東西可以讓人的身體早早的愈合。

  當然,對于阿黃家里發生的這些個狗屁倒灶的事兒,崇禎皇帝并沒有放在心上,實在是這些事兒的消息傳遞也不像是有電報的時候那么及時。

  崇禎皇帝鬧心的是另外的事兒。

  原本一路上帶著兩千多萬兩接近三千萬兩的銀子跑到了海州衛的崇禎皇帝正打算悠哉悠哉的再回京師,可是偏偏大明內部傳來的消息讓崇禎皇帝很蛋疼。

  太康縣知縣在召集鄉紳們商量著是不是大家伙兒拿出來糧食來賑災,不能光讓朝廷頭疼的時候,縣衙的大梁掉了下來,正好把知縣大人給砸死了。

  緊接著就是黃州那個地方也跟著鬧事兒,因為總有人說些什么白天不懂夜的黑,所以黃州干脆白天跟黑夜一樣,說白了就跟后世的京城霧霾差不多的效果,只是更昏暗一些。

  這兩件事兒算不得什么大事兒,畢竟大明朝什么時候缺少過當官的人了?好生撫恤一番也就是了。

  甚至于崇禎皇帝覺得既然這個家伙是因為公事而死的,那么不管這個家伙以前貪過多少銀子,自己都打算捏著鼻子認了。

  至于黃州白天想懂夜的黑這事兒其實也無所謂,后世的京城哪天不是這樣兒。

  還有給事中吳甘來的奏章里則是表示,山西、陜西自從崇禎六年的八月到了現在還是不下雨,赤地千里,就算是有著打的井還有朝廷賑濟的糧食,山、陜今年的收成也算是完犢子了,您老人家可能還得再出點兒血。

  然后崇禎皇帝表示朕剛從阿黃那兒弄來幾千萬兩的銀子,任性的很,找南洋的那些個藩國接著買糧食也就是了。

  但是浙江稚川那里玩了出地震,不光是房倒屋塌傷人命,還聲響如雷。

  然后新鮮出爐不久的漕運總督楊一鵬上奏章表示崇禎六年的時候有莎雞自西北而來,雀喙,鷹翅,兔足,鼠爪,數量以千萬計。

  這玩意不睡樹上,卻偏偏跑到農田里,什么大麥小麥谷子一類的都不放過,全給吃了。

  關鍵是這玩意光特么吃糧食,但是對于蝗蟲這種高蛋白的東西,這種鳥兒沒啥興趣,現在開始玩蝗災了。

  飛蝗蔽天。

  崇禎皇帝表示這日子真他媽沒法兒過了——雖然說知道崇禎皇帝這十七年里年年都遭災,可是這遭的也太他媽邪乎了。

  不過轉念一想,其實也沒啥,不就是蝗災么,發動老百姓去抓就是了,大不了就是花點兒銀子的事兒。

  至于莎雞什么的,崇禎皇帝表示不清楚,馬莎雞是什么東西他倒是知道。

  但是沒關系,莎雞到底是個什么玩意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玩意能不能吃,只要是能吃,還特么輪得到它去吃糧食?丫的不給吃絕種了都算朕輸!

  至于說百姓們不敢去抓了吃,沒關系,各地哪個地方沒有錦衣衛和東廠的家伙,只要是莎雞吃了能補腎壯陽生兒子的謠言一出,莎雞?

  就跟后世的倭國玩了一出核泄露,天朝的百姓們跟瘋了一樣囤鹽和磺酒一樣,莎雞這玩意最后能剩下幾只可真不好說。

  以后真要是發展到天朝那種程度,可能大家伙兒就該從網上討論一下自己當初是怎么想的才會把莎雞給弄絕種的。

  至于說其他的問題,只要不是大型的地震、火災、水災,干旱什么的那都是小意思。

  地震、水火之災這玩意沒辦法,誰也避不過去,但是干旱一類的缺糧現在反而是最好解決的問題。

  畢竟現在手里有錢了,不光是從阿黃家里弄來了小三千萬兩銀子,還有崇禎七年的春稅也該收上來了,商稅怎么著也能弄個幾千萬兩。

  就算是買建奴人頭要花銀子,修建鐵路要花銀子,但是摳出個幾百萬兩銀子賑災是沒有問題的,弄擠個一兩千萬兩的銀子去買糧食,總不至于出什么大問題。

  而且隨著鐵路的修建,雖然說建奴白奴昆侖奴什么的死的多了點兒,但是好處也不是沒有——最起碼路上的消耗是直線下降。

  崇禎皇帝手里有廠衛這種大殺器的存在,而百姓又沒有到了活不下去的地步,所以像飛虎隊一類的在大明是沒有任何生存土壤的。

  也就是說,路上人為的損耗基本上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等到幾條都在修著的鐵路修通了以后,尤其是京城到南直隸和松江府到南直隸的鐵路修通之后,松江那邊還有泉州那邊被鄭芝龍他們抓來放血的鯨肉可就能快速的運到陜西山西一類的地方了。

  肉可是比糧食有營養的多,吃上一斤鯨魚肉,就能少吃兩斤糧食,到時候天災算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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