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往往就是這個樣子的,只要你一旦突破了自己的心理防線,即使這件事情是你之前多么不愿意去做的,可到了最后也會越做越順手的。
等我回過神兒來時,周圍所有的嬰靈已經全都被我打的魂飛魄散了,只見我手中的金剛杵正隱隱冒著黑氣,同時也感覺它似乎比之前又重了幾分。我知道這是業障加重的表現,但是我對自己做過的事情從不會后悔…
金剛杵不知比玄鐵刀重了幾倍,所以拿著這東西殺鬼也是個力氣活兒…再加上我之前被小鬼們在大腿上咬了幾口,這會兒只好一瘸一拐的走到巨石堆前,慢慢的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因為鬼知道一會兒還會遇到什么糟心的東西呢?
結果我剛坐下沒一會兒,氣兒還沒搗勻呢,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了“嘩啦啦”鐵鏈拖地的聲音。我聽了心中頓時一沉,知道這是正主要來了…
沒有辦法,我只好再次拖著又疼又累的身體站了起來,然后握緊手中的金剛杵,一臉警惕的看著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嘩啦…嘩啦…”隨著聲音的由遠至近,就見到十多個黑影被一條鐵鏈連著,緩緩的從遠處朝我走來。這些黑影一個比一個煞氣深厚,別說是聚集在一起了,這要是在平時隨便拎出來一個我都鐵定不是他們的對手。可是這會兒我卻不得不獨自面對他們,希望我能給表叔他們爭取到更多的破陣時間。
在這些厲鬼中間,為首的自然是之前出來裝好人的黃謹辰了,之前他一直都是背對著我說話,可這次卻堂而皇之的看向了我。
我頓時就明白他之前為什么不肯面對我說話了,是因為他的眼神…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如此邪惡的眼神,這種邪惡根本就無法偽裝,只要我看上一眼就不會再相信他之前說過的話了。
“黃大師,我真應該給你頒發一個最佳男演員的獎杯。”我盯著黃謹辰的眼睛冷冷的說道。
黃謹辰眼中寒光一閃,冷笑道,“我沒想到最后竟然是你留在了陣眼之中…”
我一聽他這話里的意思,難道是說表叔和黎叔他們已經脫困了嗎?想到這里我不免心中一松說,“怎么?我的級別太低,入不了你的法眼嗎?”
沒想到黃謹辰卻搖搖頭說,“正好相反,你才是我的意外之喜…”
為了確定表叔他們已經脫險,于是我就有心試探他說,“怎么會?和我的兩位叔叔相比,我連半個玄門中人都算不上,你這次可是看走眼了!”
結果黃謹辰聽后就輕笑道,“上山來的幾個人中,那兩個老東西的確有點本事,和當年的我不相伯仲,一開始我還竊喜今年竟然一次就來了兩條大魚。可直到我看見了你…才發現他們兩個跟你相比什么都不是。”
“你沒困住他們就說沒困住,別給自己的無能找理由!”我有心激他說。
可黃謹辰卻一臉得意的說,“他們幾個跑不跑真的無所謂,我們有你一個就足夠了…”
從黃謹辰的話中不難聽出,黎叔他們應該是已經逃脫了,他們在陣外想辦法救我總比所有人都困在陣中強的多,所以我立刻感覺就輕松了許多,于是就語氣譏諷的對黃謹辰說,“黃大師,你生前也算是玄門大師,受人尊敬,怎么死后會變的這么陰邪卑劣呢?”
黃謹辰聽了一臉無所謂的說道,“每個人的心中都有邪念,活著的時候因為所受教育的原因,人們將這些邪念禁錮在了禮教廉恥之下,讓每個人在表面上看著都應該是個正值的好人,否則就會被視為異類。可這并不代表人人都是好人,一個精心偽裝的外面之下,也許就藏著一個來自地獄的魔鬼。”
我聽后就點點頭說,“哦,那你的意思是說你生前就不是一個好人,只是裝成一個好人的樣子唄?”
黃謹辰冷笑一聲道,“別在我面前裝的這么純良,你剛才殺那些鬼嬰的時候也不見有半分的心慈手軟不是?你現在鄙夷我的邪惡,等你加入我們的陣營之后你會變的比我更加邪惡…”
我聽了就好笑的說,“真不知道是誰給你的自信,合著你不是好東西就覺別人全都得跟你一樣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我知道你現在很難理解,不過這都不要緊,等你變的和我們一樣了,自然就什么都清楚了!”黃謹辰眼神冰冷的說道。
我見黃謹辰似乎有要動手的意思,就連忙對他說道,“等一下,我都已經是你砧板上的肉了,你就不能讓我死的明白點嗎?那個崖下的深谷是怎么回事兒?林子中的干尸又都是些什么人?”
黃謹辰聽了就陰側側的笑道,“他們…肥料而已。”
“肥料?!他們之前可都是活生生的人,跟你,跟你們一樣都是活生生的人!我不太懂風水玄學上的東西,可我不明白為什么要用這么多的…肥料呢?難道之前所說的每過十幾年就要用人命來填陣眼都是假的嗎?”
黃謹辰搖搖頭說,“當然不是!那都是真的,否則我們又怎么會出現在這里?!我們比他們高級,而肥料就是肥料…”
“別特么在這兒故弄玄虛了,我看你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吧?”我冷聲的說道。
黃謹辰冷笑道,“我不知道?你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家伙知道什么?我說他們是肥料就是肥料,說白了就是山下的村子每降生一個孩子,林子里就要多一具尸體,這叫一命換一命,同時他們也是風水陣的養料,以確保風水陣能長長久久的維持下去。”
“一命換一命?!憑什么?”我憤憤的說道,那這百年間得有多少無辜之人枉死于此啊?
“人都是自私的…只要自己能活命又有誰會在乎別人的生死呢?”黃謹辰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聽了就搖頭說,“不對,人不應該是這樣的,否則和畜生又有什么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