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問題是丁一現在在什么地方呢?我趴在地上,盡量將手里的手機往下延伸一點,希望能照的更遠一點,可還是僅僅只能照到成片的樹冠而已,剩下的區域就一片漆黑,根本就什么都看不清楚。
“丁一…”我朝下面輕聲喊了一聲,可從我這里到下面深谷的距離目測不下五十米,估計我這一聲丁一根本就聽不到。
我左右看了看,想找個趁手的地方爬下去,丁一也沒長翅膀,既然他能爬下去我也應該沒什么問題。可我找了一圈,心里頓時就涼了半截,一時間還真有些懷疑丁一這家伙不會真是飛下去的吧?
就見斷崖下的巖石如刀削一般的整齊,根本就沒有可以抓手的地方,除非手上長了吸盤,否則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爬下去…
李博仁見我伸著腦袋往下看,就甕聲甕氣的說,“你不會是想爬下去吧?這下面的陰氣極重,肯定沒什么好東西!”
我聽了就在心中暗想,現在就連這個傻大個都看出下面非常的危險,真不知道丁一現在怎么樣了!想到這里我就抬起頭問李博仁,“你身上有繩子嗎?”
“什…什么繩子?”李博仁愣愣的說道。
“長繩子,攀巖繩…總之能承受住我的體重就行。”我耐心的解釋道。
李博仁想了想,然后從腰上拎出一捆繩子說,“這樣的行嗎?”
我一看李博仁手里拿的是一捆僅有鉛筆粗細的繩子,雖然有些細,可我拉了拉,覺得承受我的重量應該沒什么問題,于是就將繩子扔給他說,“你的力氣大,把順我下去…”
“你真要下去?!”李博仁瞪著眼睛說道。
“廢話!趕緊的,你行不行啊!要是你拉不動就直說,別等我下了一半你才說自己沒勁兒了!”我故意激他道。
李博仁聽后立刻拍著胸脯說,“這你大可以放心,我師父曾經說過,我別的優點沒有,就是力氣大的驚人,就你這小體格一手一個都跟玩似得!”
我已經沒有時間來證實李博仁的話是真是假了,我現在只是一門心思想要下去找丁一,我不能讓他為了一個法器去獨自冒險…
這還是我第一次把生命的保障交到一個陌生人的手里,而且他的鬼師父在剛才還騙我丟了金剛杵。但我現在沒有別的選擇,只能先賭一把了。
我把繩子的一頭兒捆在身上后就轉頭對李博仁說,“準備好了嗎?我可要下去了!”
李博仁一聽就擺出了一個騎馬蹲當的姿勢說,“放心吧,我保證繩子不會從我手里掉下去的,到是你小子自己小心一點,千萬要把繩子捆結實了啊!”
我聽后就對他笑了笑,然后就拉著繩子,背朝后慢慢的往崖下滑行。結果剛一下來我就感覺這個谷深的實際深度比我在上面看的要深的多,我費勁巴拉的往下滑行了幾分鐘,卻發現連一半的路程都還沒到呢。
可隨著我緩慢的下降,就感覺到周圍的溫度也正在一點點的下降,雖然我當時身上穿了一件厚實的外套,可還是感覺到了一陣陣刺骨的寒意,緊抓著繩子的手都快凍的不聽使喚了。一點都不夸張,我感覺這片深谷中的氣溫僅僅只有零上幾度而已…終于,就在我的手馬上要被徹底凍僵的時候,我的雙腳可算是踩到地面上了。
“丁一?丁一…”在安全著陸之后,我第一件事還是四下的尋找丁一,期待著他能手拿金剛杵,笑著從密林中走出來。可這一切都是我的幻象,現實的情況是除了幾聲夜貓子叫之外,再無其他的活物回應我了。
這時我趕緊打開手機照亮,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這片密林就像能吸收光線一樣,手機的強光打在其中立刻就消失在黑暗之中,最多只能照亮眼前不到一米的距離。
顯然,丁一肯定是不在這附近了,否則他聽到我的聲音是不可能不出現的。既然他已經拿到了金剛杵,那以丁一的性格肯定首先是想著怎么上去。可是看目前的情況,丁一肯定沒能原路返回…也不知道這片深谷最終會通向什么哪里呢。
憑丁一的腳程,他要穿過眼前的這片密林應該費不了多長時間,但前提是這片林子本身沒有什么問題才行。可我看這片霧氣森森的林子絕非什么祥和之地。
就在我猶豫的看著密林深處時,就聽頭上傳來了李博仁的吼聲,“喂!小子,你安全落地了沒有啊?”
我一聽這嗓門真是聲如洪鐘,妥妥的一身正陽之氣,也難怪黃謹辰會收這個李博仁當徒弟呢,丫的絕逼是百邪不侵啊!于是我就也大聲的對他喊道,“落地了,你回去吧,這里沒你什么事兒了!”
“放屁!我還要找師父的遺骨呢?”李博仁有些生氣的說道,估計他是認為我想卸磨殺驢呢!
我也聽的有些火氣,于是就沒好氣的說道,“你要有本事就自己下來吧!我現在就去找你師父的遺骨!”
說完后我也不看他,而是拿著手機照著亮,一頭就鉆進了漆黑的林子里…結果我沒走幾步就感覺腳下一絆,接著整個人就往前撲去。我已經很久沒被地上的什么東西絆倒過了,沒想到今天竟然有點出師不利的意思。
我這一跤摔的不輕,手機都不知道甩到什么地方去了,最慘的是我感覺手上一陣的刺痛,好像是手心上被什么鋒利的東西給劃破了。
可我現在畢竟是一個人,于是我趕緊就踉蹌著站了起來,然后迅速的尋找甩飛的手機…還好我當時并不是很慌張,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剛才手機甩飛的方向,然后摸索了一會兒,總算是在草叢里找到了我那部可憐的手機。
找回手機后我趕緊打亮了一看,發現我的左手上已經鮮血淋漓了,我說怎么這么疼呢?于是我連忙就將貼身的T恤撕下來一條將手掌扎緊,先止住血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