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用力去捂住不停往外冒著的鮮血,一邊對著趙星宇他們大聲喊道,“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一時間所有人全都手忙腳亂的跑了過來,黎叔這時也來到白健的身邊查看情況,誰知就在這會兒,昏迷的白健突然身體猛的震動了幾下,接著就見一團黑煙從他的嘴里鉆了出來。
黎叔見狀立刻讓所有人后退,然后大聲的對我說道,“進寶,那東西出來了,快用金剛杵滅了它!!”
其實不用黎叔說我也正有此意,還好黎叔之前在這周圍布下了陣法,這團黑煙雖然有心再找一個可以容納它的載體,無奈的是它現在根本就走不出黎叔布設的法陣。
我知道它這時候離開白健的身體是有原因的,因為白健快死了,這對于它來說已經是個沒有任何價值的載體了,所以它不可能跟著白健一起死…
我這時手持著金剛杵截住了黑煙的去路,讓黎叔和譚磊盡快將白健帶到陣外去搶救,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來辦吧!今天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它再離開這里了。
其實這團黑煙在離開了白健的身體后動作就變的相當遲緩,似乎它所有的威力都必須要有一個承載它的載體才能發揮出來一樣。
目前來說它已經沒有任何選擇了,要么被困在這個陣法之中等死,要么就拼盡全力鉆進我的身體里去。我知道這個邪神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后者,所以我目前來說就是它唯一存活下去的載體了。
只見那團黑煙先是圍著我轉了幾圈,然后突然猛的一發力就朝我撲了過來,動作快的驚人…敢情這東西之前動作遲緩就是為了迷惑我,讓我掉以輕心好被它一擊即中。
還好我雖然不如丁一的身手好,但是我現在的反應也不慢,見那團黑氣向我撲過來的時候我就猛的一閃身,跳到旁邊去了。
我見那團黑氣沒有撲中我,就趁機回手用金剛杵刺向了它,可別看那團黑氣飄飄悠悠的,卻一點也不好刺中,我是看準了才下的手,可是才僅僅刺中了它的邊緣。
可即便如此,我還是聽到了一聲似有似無的嘶鳴,像是某種野獸的慘叫聲。一旁的黎叔見我一下沒有刺中那團黑氣,就大聲的對我說道,“進寶,我要收網了!”
我聽了一愣,不知道叔的話是什么意思,可隨后我就看到,原來之前他和譚磊一起布設的這個陣法是個活動的,可以調節陣圈的大小,現在黎叔所謂的“收網”就是將陣圈調小,然后將那團黑氣一點點的困在其中。
隨著黎叔和譚磊的“收網”,陣圈中的空間變的越來越小了,那團黑氣也逐漸開始變的躁動不安起來。以它現在的實力想要沖出黎叔的陣法幾乎是不可能的,因此它只能拼盡全力上我的身了。
可是它卻忘了一點,這個陣法對它這個邪祟有效,可是對我這個人卻沒有效,因此當這個陣圈越來越小的時候,我用力往外一跳,就輕松的跳到了法陣之外去了。
到最后,黎叔的陣法就只剩下臉盆大小了的空間來容納那團黑氣在其中了!我知道滅掉這東西的時候到了,于是我雙手緊握著金剛杵將其高高的舉過頭頂,然后又重重的刺入了黑氣之中…
那團黑氣本無實體,所以不管我怎么用力,最后也只能感覺像是刺進了一團棉花之中一樣。可就在這時,四周突然狂風四起,被風吹起來的塵土迷的我睜不開眼睛,耳邊似乎響起了無數冤魂的哭喊聲。
與此同時,我能清楚的感覺到有一股力量正用力的拉扯著我的金剛杵,似乎是在做最后的掙扎…可隨著我猛的將金剛杵拔出之時,那團黑氣突然向外迅速的膨脹了幾倍,然后帶那些被它害死的冤魂迅速的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霎那間,周圍一片寂靜,之前被大風卷起的沙土也全都像是失去了重力一般落回了地上,我不停的喘著粗氣,手中的金剛杵似乎又變重了一些,而且就在剛才插進黑氣之中時,我能明顯感覺到它變的有些燙手。
“沒事吧?”黎叔見我久久沒有說話,就輕聲對我說道。
我這時才回過神來,然后搖搖頭對黎叔說道,“沒事兒,白健和丁一呢?”
黎叔聽后就告訴我,他們兩個人已經被救護拉走了,丁一應該沒有什么生命危險,可是白健就不好說了,畢竟是子彈近距離貫胸而入,存活下來的可能性很小。
其實從那團黑氣主動離開白健的身體時我就知道,它當時已經認定白健必死無疑了。可這個時候我也不想太早下結論,于是就和黎叔他們匆匆忙忙的趕往了醫院。
在路上的時候我突然接到了白秋雨的電話,她說自己今天給白健打電話他始終都沒有接,她之前聽白健說這幾天一直都和我在一起辦案子,所以這才打給我問問是不是出什么事兒了。
我聽了心中有些慌亂,不知道該怎么和她說…猶豫了一會兒,我才緩緩的說道,“放心吧嫂子,白健…他這會兒有任務不能拿著手機,等一會兒見到他了,我讓他給你回個電話。”
掛掉了白健媳婦的電話后,我的手心都濕透了,我這輩子沒怎么對女人說過謊,所以難免有些緊張。這時我才發現自己手上全都是干涸的血跡,就是剛才給白健止血的時候沾染上的。于是我就借著手心里的冷汗,將這些血跡往身上抹了抹,以緩解心中的焦慮感。
當我們來到醫院的時候,趙星宇他們幾個已經等在搶救室的門外了,丁一和白健此時正在里面搶救呢,是生是死還是個未知數。
雖然丁一沒有什么明顯的外傷,可我知道他挨的那一下肯定不輕,否則他不會一直昏迷不醒到現在。至于白健…那就只有交給老天爺來決定了。
這時一個身穿墨綠色制服的急診醫生走了出來說,“誰是丁一的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