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丁一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也已經恢復了視力。可眼前的情形似乎有些不對勁,他們幾個人的臉色都非常的緊張,像是如臨大敵一樣。
“什么情況?”我用嘴形詢問丁一。
可他卻示意我先不要問,跟緊他,我們馬上就下船離開…我心想人家好歹也救了咱們,難不成走的時候一聲招呼也不打嗎?
誰知就在此時,走在最后的孫經理因為緊張,沒有看清腳下,竟將一個鐵桶一腳踢翻。只聽“咣啷”一聲巨響,立刻引來了船上其他人的注意。
“你們眼睛好了?”陳強高興的說道。
之前一直和他相談甚歡的開船大哥,此時卻神情緊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還好黎叔這時笑著對他說,“嗯,都好了,我們正想著和你打聲招呼就下船了,我們還有重要的事情沒有辦完,現在已經耽誤時間了。”
陳強聽了就笑著說,“那好,我送你們下船吧!”
雖然我也不明白事情到底是怎么了,可看他們一個比一個緊張的神情,就知道這里面肯定有事!
聽說我們要走,剛才來給我們看眼睛的那個臺灣的趙醫生走了過來,這次我終于看清了他的樣貌,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一臉的和善,只不過穿的著有點土,感覺就像是90年代歸國的華僑。
在我們臨下船前,趙醫生還囑咐了我們一些這幾天用眼的時候應該注意些什么,看來我遇到的趙醫生還都是不錯的好醫生。
這時船上的另外一個臺灣游客走到我們身邊說,“遇到就是緣分,不如咱大家合一張影怎么樣?”
當時我從黎叔他們的表情上可以看出,其實他們的內心是不想合影的,可是盛情難卻,最后我們就和全船上下所有人在甲板上照了一張大合影。
之后陳強還向開船大哥要了地址,說是等之后照片洗出來會給我們寄過去。我見開船大哥支吾了半天,說了一個不是很詳細的地址,我一聽那地址就是個假的。
可是陳強卻沒什么感覺,還高興的用筆把地址記了下來。
回到我們自己的船上后,我還納悶的問他們,“你們都怎么了?一個個緊張成這樣?”
特別是開船的大哥,不停的看著時間,像是急著想要快點離開一樣。
我見這時快艇已經啟動,就想回頭向船上的人們揮手告別,可就在此時,我卻看到了令人膽寒的一幕!只見剛才還好好的一船人,這會兒竟一個個臉如死灰,渾身是傷,更有甚者腦袋都少了半邊。
因為我當時正好站在快艇之上,看到這一幕后竟嚇的身形不穩,險些掉到水里…丁一見狀一把拉住我說,“快坐下,咱們的快艇要加速了!”
他的話音剛落,我就感覺屁股下面的快艇像支離弦的箭一樣射了出去。速度快的另我的屁股都在無法坐穩,只能全憑雙手死死的抓住船幫。我心想有必要快成這樣嗎?可是見其他幾個人的臉色,似乎都是想快點離開。
可就在此時,一艘小漁船和我們的快艇擦肩而過,因為我們的速度太快,船上的人也是閃而過。可在恍惚間,我怎么感覺那艘漁船上的三個人哪里不對勁呢?
黎叔他們顯然也看到了那三個人,可是他們都沒說話,全都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我正納悶他們這一個個都是怎么了的時候,卻見突然周圍的光線開始變暗,我們的快艇似乎一瞬間從白天穿回了黑夜。
我心想不會吧?!就這小快艇還能跑出“光速”來。可是這天黑的也太快了,幾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我有些茫然的看向丁一,可他卻示意我看看手上的手表。
我抬起手一看,上面顯示的時間是早上4點25分。我心里立刻一沉,這時間不對啊!是我的手表出問題了嗎?這手表可花了我幾千塊呢?不能這么容易就壞了吧?
這時開船大哥也不像剛才那樣玩命的開了,只見他慢慢將快艇的速度降了下來。我一看船速慢了,心想終于可以好好說話了,于是就直接問他們,剛才是怎么了?還有我手表上的時間怎么才是凌晨啊?
丁一聽了悶悶的說,“你的手表沒問題,它顯示的時間才是我們應該存在的時間。”
我被他說的更懵了,什么叫“我們應該存在的時間”?怎么我就睡了一覺,醒了之后大家就都一個個緊張的不行呢?!
這時黎叔看我滿頭霧水,就沉聲的對我說,“還記得咱們之前聊天的時候曾經提起過,之前曾經發生在這里的一起搶劫游船的案子嗎?”
我點點頭說,“記得啊,三個家伙搶了一艘臺灣的觀光游船,把全船人都殺的,不是說事后還對船上的人數有些爭議,雖然當時只發現了32具尸體,可是后來在一個沒有被燒毀的相機中洗出一張合影,上面是37個人!而照片里多出的那5個一直都沒有找到。”
黎叔這時就轉頭看向周圍昏暗的小島,然后幽幽的說,“那5個人就是我們幾個…”
“什么?!”
我聽了非常的震驚,可是現在仔細回想剛才在游船上的時候,的確有許多不合理的地方,比如陳強對我們坐的快艇非常的感興趣,就像是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樣子的快艇一樣。還有就是那些臺灣游客的穿著,款式都很老舊,像極了90年代歸國的華僑。
最可疑的是我們之后遇到的那艘漁船,當時雖然心里感覺哪里不對勁,卻一直沒有想明白。可這會兒再一細想,他們身上穿的都是七八十年代人們很喜歡穿的綠軍裝,身后好像還背著…槍!
“那三個人!那三個人就是…”我有些結巴的說不出來。
最后還是黎叔替我說出了后半句,“那三個人就是當年搶劫游船的家伙。”
我當時心里非常的震驚,怎么也想不明白我們剛才是穿越了還是上了鬼船呢?如果說是穿越則有點太扯了,而且后來我回過頭和他們報別的時候,他們一個個嚇人的樣子,我到現在可還是記憶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