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的一聲,酒店人員將房門刷開,顧東君懷揣著滿肚子的怒火首先沖了進去。
床上的被窩還在有頻率地拱,這一幕讓他心臟炸裂,他握緊了拳頭,做好了一切心理準備,灌了鉛的雙腳一步一步往前邁著。
他揪住床單,猛地一掀…
瞬間石化,他整個人都凝固地站立在床尾。
這…這是…他看到的是怎么樣一副情景?他自己都目瞪口呆了。
要不是這幅畫面展現在他咫尺范圍之內,他都懷疑自己看到的是不是幻覺,確定這不是他眼花?
他還在懷疑!…
良久,顧東君非常用力地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后知后覺地發現,或許,他不應該掀他們的被子。
床上的兩人,也是慌亂無助,特別是鄭之源,這真是太太太刺激了。
他羞澀地把臉埋在男朋友的胸前,嚇得發出了怪異的尖叫聲,連眼睛都閉起來了。
顧東君立刻背轉身去,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想起來追問林渝的下落,“鄭之源,林渝呢?”
外面的人等待太久,里面又發出了與他們想象中不一樣的特別怪異的聲音,一聽到顧東君的質問聲,他們就沖進來助陣了。
一進來,全部傻眼,床上躺著的,分明就是兩個男人。
潘可韻眼睛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原來鄭之源好這口,他還是一個受。
震驚之余,他們都在內心里感嘆,謝天謝地!
“林渝在哪?我老婆人呢?”顧東君怒問道。
鄭之源羞死了,怯怯地往旁邊的沙發一指,“沙發上。”
顧東君三步并作兩步跑上前,果然,林渝正好好地睡在沙發上,衣服完好,人也是完好的。他不作多想立刻抱起了林渝,拋下一句“回頭再找你算賬”,就離開了房間。
顧東君一走,潘可韻也不好意思留在這里了,這畫面太污染眼球,她覺得自己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嚴重的創傷。
酒店的負責人和兩名保安,大家都是男人,呆愣了三五秒鐘之后,互相使了一個眼色,然后跟沒事人似的撤離了房間。
電梯里,大家都面色凝重,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負責人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幸好顧太太沒事。”
這可是顧東君的太太,顧家的媳婦兒,開什么玩笑,倘若真的在他們這家酒店出了事,管你背后是誰,即刻把這里夷為平地都不足為奇。
潘可韻也連聲感嘆,“是啊,幸好幸好,太出乎意料了,剛才那里面…是兩個男人的吧?”
顧東君輕咳了一聲,正色道:“你一個姑娘家剛才進來干什么?”
“我…我這不是擔心表嫂么。”
“看多了也不怕長針眼?”
潘可韻又是搖頭又是搖手的,“不不不,我就瞄了一眼,畫面太震驚,我馬上背過身去了。”
“瞎說,我背過去的時候,你明明是一直瞪著雙眼看著。”
“我…”
“你平時就跟這種人一起做事?”
“不不不,不不不不…絕對不是!”潘可韻覺得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可面對酒店工作人員質疑的目光,她不得不解釋,“我根本不認識他,今天還是頭一次坐一桌吃飯,表姐朋友那么多,我也不是每一個都認識的。這個鄭之源,表嫂也認識,就是比賽的其中一位導師啊。”
顧東君嘆了口氣,“簡直混亂不堪。”
電梯抵達了一樓,門一開,他們就看見楊柳兒正坐在休息區的沙發里,眼睛盯著電梯,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就算潘可韻背叛她又如何,就算事情敗露又如何,就算顧東君知道這一切都是她策劃的,又如何?!林渝已經給他戴了綠帽子,而顧家根本不可能接受貞潔有污的兒媳婦,林渝的好日子到頭了。
看到顧東君抱著林渝從電梯里出來,楊柳兒立刻迎了過去,“東君,蒼蠅不叮無縫的蛋,發生這樣的事情,林渝絕對不無辜。我聽說林渝是鄭之源的歌迷,從小就崇拜他,這粉絲見到偶像,把持不住也是正常的。”
酒店的負責人剛要開口糾正,顧東君搶先開口道:“是么,那不知道你是不是鄭之源的歌迷呢?”
楊柳兒笑得更加得意了,在她看來,顧東君的這種表情,是已經惱羞成怒后極力克制的表情,在她看來,他一直都是這么自持有度的,他越是隱忍著不爆發,就越代表他內心的憤怒已經逼近極點。
“我從來不聽鄭之源的歌,他唱過什么歌我都不知道。”
“哦,是么?那你為什么會在這里?”顧東君輕笑著問道。
楊柳兒還在打賭,還在挑撥,“這你就不必管了,我想對你說,我真的很同情你,也很心疼你遭遇了這種事,作為一個男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這個吧?”
顧東君沒時間,也更加不屑跟她進行口舌之爭,非常鄙夷地白了她一眼,便繞開了她。
楊柳兒追上去,追在他們后面,一邊跑,一邊火上澆油,“虧你還這么愛她,她做出這種事情,實在是太無恥了。明知道這種場合不應該多喝,身為已婚婦女孩子的媽,更不能貪杯,她卻喝個沒度,還跟鄭之源眉來眼去。”
她一路追著走出了酒店的大門,顧東君不做聲,潘可韻也沒有打斷,她繼續賣力地挑撥,“東君,東君,他們不會是現在才茍且的,比賽進行了半年呢,這肯定不是第一回,她都給你戴了多少頂綠帽子了,你還傻兮兮地抱她回去?”
兩名保安已經在酒店門口停步了,只有酒店的負責人,將他們送到了車旁,還幫忙打開車門。
顧東君將林渝抱坐在后座,然后還將潘可韻也塞進了后座,他不可能將表妹留在楊柳兒的身邊,他甚至很懊悔當初沒能阻止表妹跟楊柳兒一起做事。
“東君,東君,你是氣糊涂了還是怎么?”楊柳兒不管不顧地拉著他的胳膊,追問道,“難道你真的不介意林渝做過對不起你的事?”
顧東君停住腳步,一只手已經將駕駛座的車門拉開,他轉頭看了一眼楊柳兒,以警告的口吻說道:“離我最愛的女人遠一點,我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