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和楚墨楓兩人就跟老友相見似的,越聊越投機,以前做同桌的時候都沒有這么有話聊。
“你的公司是做哪方面的?”
“做策會的,怎么,楚總想幫我開拓一下公司業務嗎?”
“年會做嗎?”
“做啊,年會策劃是我們公司的招牌項目,還有各種酒會、晚會、慶功宴,以及各種大小會議,都做。”
楚墨楓伸出手,“那好,希望有機會合作。”
林淺趕緊伸出手與之相握,“好說好說,咱們老朋友,我肯定給你最大的優惠,那我等你電話哦,不要光說不做。”
“好,好。”
站在暗處的顧城驍,聽著他們談笑風生,看著林淺嘴角帶笑的樣子,他的雙腳就跟灌了鉛一樣,始終沒有出去。
宴會結束,賓客們各自回家,所有的熱鬧和激動終于落下帷幕。
短暫的相處,已經讓葉倩如舍不得和孩子們分開了,“南南,北北,明天爺爺奶奶和爸爸,就去姥爺家接你們回家好不好?”
南南已經有些犯困了,一雙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特別呆萌,“姥爺家不是家嗎?回哪兒去?”
葉倩如抱著南南,一刻都不愿放下,“姥爺家也是家,但是爸爸家才是你們真正的家,家里有滑滑梯,有碰碰車,還有能蕩秋千,喜不喜歡?”
這些對于一個四周歲的孩子來說,是完全沒有抵抗能力的,南南一下子就對爸爸的家好感度攀升,“喜歡呀,我最喜歡蕩秋千了。”
“那好,我們明天就去接你們,好嗎?”
“好的奶奶。”
“去,讓爸爸抱,快回去睡覺吧,好好睡一覺,就又能看見奶奶了。”
“嗯。”
顧城驍把南南接了過去,南南靠在爸爸的肩膀上,迷迷糊糊的,眼皮已經在打架了。
旁邊,北北乖巧地站在爺爺的輪椅旁邊,像一個大人一樣叮囑道:“爺爺,你老是坐著也不好,腿部的肌肉會退化的。”
“這你也知道?”
“是啊,姥爺住院的時候媽媽就經常去幫姥爺翻身按摩,媽媽說,姥爺躺久了不運動,身上的肌肉就會慢慢萎縮退化的。”
顧源又欣慰又感動,別看這個小孫子年紀小,但特別懂事。
“爺爺,你有空一定要站一站,走一走,不然你都玩不了追人的游戲了。”
“好,爺爺都聽北北的。”
回到林公館,顧城驍照顧孩子們睡下,今天確實搞得有些晚了。
林淺心里有事,早早就躺下了。
顧城驍進來的時候,還以為她睡著了。
于是,他不自覺地放緩了腳步,躡手躡腳地走路。
“干嘛鬼鬼祟祟的,跟做賊一樣?”
“沒睡著啊?我還以為你睡了,怕吵醒你。”
“今天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你覺得我能睡著?”
林淺是背對著他的,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從語氣當中,聽出了一些不滿和抱怨。
他慢慢走過去,坐在她的背后,俯下身來,從后面環抱住她。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脖頸里,長長的手臂環住她的腰再握住她的手。
林淺抽了抽手,沒抽成功,“干嘛呢?”
“對不起,我知道我爸媽和奶奶他們的做法讓你為難了,我事先也不知道他們會這樣,我以為他們就是口頭道個歉。不過,這也是他們的誠意不是?特別是我媽,她也知道當年做錯了。”
林淺聽著,但不言語。
顧城驍又繼續說:“你答應去,我以為你是愿意重新接受我了,我跟爸媽一說,他們高興得不得了。你要是不想這么快搬到城邸去,那我明天先不讓他們來。”
“算了,別叫他們空歡喜一場,我看南南北北也挺開心的,孩子們開心就行了。”
“那你呢?”
“我?”
“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說說吧。”
林淺回頭看著他,質問道:“你什么時候調查我們了?”
“就是在粱妙晨那次事情之后,為了讓我爸媽相信,我讓沈自安調查的。”
“真的?”
“調查報告上有日期,不過報告在城邸,明天給你看。”
林淺抿著嘴唇,怒怒地瞪著他,他就是這樣,每一次她質問他什么,他就直接擺證據說事實,他的坦然反而顯得是她在無理取鬧。
她的心里更不爽了,問的問題也沒經過大腦,“那如果調查報告顯示南南北北不是你親生的呢?”
“沒有這種如果啊。”
“我是說如果,如果!”
顧城驍暗嘆一口氣,實誠地說道:“一開始我也不確定孩子是我的,但我告訴自己,那四年里無論你經歷了什么,我都接受,我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事情,但我一定要保證好以后發生的事情。淺淺,我愛你,我對你不僅僅是內疚自責,我是真的很愛你啊。”
他微啞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說話時候呼吐出來的熱氣撲在她的耳朵上,她耳朵癢癢的 耳朵癢,心里也癢。
她犀利的目光慢慢變得柔和,低聲說道:“沒看出來。”
“還沒看出來?”顧城驍整張臉都湊到她的面前去,手更是不安分地在她小腹上轉圈。
他咬著她的耳垂,情不自禁地問道:“那要不要我用實際行動再告訴你一遍?”
“…”林淺整個人都處于他的包圍圈中,哪里能逃得掉?
為這一刻,顧城驍忍耐了多久啊,他愛她,愛到想把她融進自己的骨子里。
“你不要亂來。”
顧城驍伸進褲袋里,拿出一個小方片的東西,“撕開,幫我戴上。”
“…你什么時候準備的這玩意?”
“準備好久了,一直隨身攜帶,隨時等你點頭。”
“…你還隨身攜帶這玩意兒?老實交代,一天用幾片?都跟誰用的?”
“盡胡說,我就買了一盒,要不你去數數剩下的,絕對沒少。”
“我小月子還有一天才滿月。”
“那應該不差這一天吧?”
“那你就差這一天嗎?”
顧城驍皺著一張臉都快哭了,箭在弦上,收不住啊,“你就別折磨我了,你自己看看它成什么樣了。”
顧城驍不想再跟她聊天了,這種緊急的時刻,不適合聊天,就適合干實事。
“嗯…你輕點…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