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背靠大樹好乘涼,顧業集團旗下的銘業娛樂雖然才成立短短三年,但名氣與口碑齊飛,一躍成為國內首屈一指的娛樂公司,規模直逼娛樂業的龍頭老大華藝娛樂。
以前,華藝獨大,現在,銘業的崛起成了華藝最大的威脅。
對方小熙這樣的新人來說,能被這兩家公司同時看中,簡直就是天大的幸運。
楚陽說得沒錯,方小熙是一塊沉埋湖底的金子,一經挖掘,必定會發光,到時候,多的是搶她的人。
顧南赫后悔沒聽楚陽的話當時就把她簽下來,不然現在也不會這么被動。
助理陸浩然看著自家總裁在辦公室里憂心忡忡的樣子,好奇地問道:“顧總,您怎么突然要接手銘業?”
顧南赫白了他一眼,不作聲。
“總公司的事情就夠你忙的了,你又何必再給自己攬一個活?更何況,您就不怕張總心里有芥蒂?”
“他有什么芥蒂,他本來就是暫管的。你少廢話,趕緊看看方小熙回復沒有。”
“是。”
陸浩然不敢多嘴,趕緊打開郵箱,“顧總,方小姐還沒有回復。”
顧南赫又來回踱了幾步,終于呆不住了。
“誒顧總,你要去哪啊?”
“站住,不用你跟著。”
“哦…”
顧南赫撇開了所有人,獨自一人開車來到方小熙家。
他承認,他對這個女人確實有一點不一樣,見到了就想損她,但見不到又有點想她。
“喂,方小熙,是我,顧南赫。”
接到他電話的時候,方小熙正在陽臺澆花,她特別的意外,“你好,有事?”
這淡漠的語氣讓顧南赫十分不爽,“你住的地方怎么這么難找,破破舊舊的,能住人嗎?”
方小熙一聽,放下水壺,翹首朝窗外看去,只見樓底下,一輛與這里格格不入的豪車停在過道中央,那不正是顧南赫的車么。
她心里暗嘆,其實顧南赫人不壞,就是性格太傲,嘴巴太臭。
談不上討厭吧,可她真不喜歡他。
“不能住人,那我們都是鬼嗎?”她不客氣地回懟過去。
顧南赫怏怏不樂,轉開話題,“你現在在家嗎?”
“在電話里說一樣。”
“我都找你家來了,你下來。”
“到底什么事,在電話里說一樣。”
“誒你怎么這么不識好歹啊,給你點顏色你還想開染坊了?”
方小熙不想講電話的聲音影響到母親休息,便壓低了聲音說:“如果你是想找我簽約,那就回吧,我還沒考慮好。”
“你…”顧南赫氣得下了車,抬頭朝二樓的陽臺喊道,“方小熙,你給我下來!”
方小熙一驚,趕緊探頭出去,比了一個閉嘴的手勢,還瞪眼警告他別再喊她的名字。
顧南赫對著電話得意地笑笑,“要么你下來,要么我上去,二選一。”
方小熙深吸一口氣,憤然說道:“你等等,我馬上下去。”
她回屋跟媽媽說了一句,找了個丟垃圾的借口就出去了。
顧南赫就站在大門口等著,雙手抱胸,端正而立,知道的知道他在等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來討債。
方小熙很快就下樓了,手里還提著一大袋垃圾,她并沒有刻意地看向顧南赫,只是路過他的時候眼神輕輕一瞟,“門神,你的車擋道了,快開走。”
顧南赫只感覺身邊有一陣風輕輕飄過,這個女人,竟然就這么從他身邊走過去了。
“喂,方小熙,你憑什么這么拽?”老子就是不服啊。
方小熙沒有停下腳步,只是回頭說了一句,“拽的人不是你嗎顧總?”
前面墻邊就是垃圾桶,她順勢將垃圾袋丟了進去,顧南赫看了更加生氣,她下來不是專程為了我,而是為了丟垃圾?
顧南赫深呼吸著,一忍再忍,“好,去外面找個地方詳談。”
“是關于簽約的事嗎?”
“嗯。”
“你聽不懂嗎?我說了我還沒考慮好。”
顧南赫懶得跟她吵架,一開口就是一個巨大的誘惑,“十年,我把銘業最好的資源都給你,全力培養你,每年至少兩部電影的女主角,當紅綜藝任你上,如果你想拍電視劇也完全沒問題,一切依你的喜好,我們可以為你私人訂制你的風格和路線。”
可是,方小熙明擺著不為所動,還來了一句,“哦,華藝也差不多。你到底要不要把車開走?你擋道了你不知道嗎?”
顧南赫:“…”
他覺得這個女人就是故意的!
絕對是故意的。
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突然跑過去直接拉住了她的手腕,連拖帶拽將她塞進了車里。
方小熙自然不會乖乖就范,“喂,你干嘛?干嘛?”
“進去,不然我上你家去!”
方小熙重重地嘆了口氣,也罷,談談就談談吧。
這里是政府劃分的拆遷區域,周圍的商鋪餐館都搬空了,根本沒有適合談事的地方,所以,顧南赫只好把車開到了一個口袋公園的邊上。
兩人找了一個僻靜處坐下,顧南赫又開始嫌棄起來,“誒不是我說你,你媽不是才手術么,怎么不給她提供一個好些的地方?你拍電影的酬勞不是拿了嗎?你至于這么摳門嗎?”
方小熙不屑地笑了一下,“吼,顧少爺,您是不知道B市的房價還是不知道我的酬勞,我一個沒名氣的新人演員,就算演了女主角,酬勞也不至于能在B市買套房吧,首付都不行。”
“不能?”
“不能!”
“那是楚陽摳,趕緊跟我簽了,我保證你明年能買大房子。”
“華藝的經紀人也這么說。”
顧南赫有些忍不住了,情緒在爆發的邊緣,“華藝的誰啊?上頭還有老板吧?說話能負責?能有我的保證牢靠?”
方小熙被他生氣的樣子給逗笑了。
秋高氣爽的季節,微風吹來,樹葉沙沙作響,少女銀鈴般的笑聲在這小公園里顯得格外空靈,顧南赫看呆了幾秒鐘,她笑起來的樣子特別的美,他的心跳就沒來由地加快,有一種被電擊的感覺,酥酥麻麻的。
“你…你…笑什么?”他笨拙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