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死亡圓圈,一道致命數學題,讓三大門派頭上的天空籠罩了一片陰云,造成了不小的恐慌。◢隨*夢◢小*說Щщш.suimeng.lā
但一晚上的安靜也讓眾人有了一絲僥幸心理。
他只是嚇唬人,他進不來,殺不了人!
這是三大門派掌門告訴弟子的,包括他們自己也是這么想的,只希望大家不要被李艷陽嚇得崩潰掉。
就算大敵當前,就算無限恐怖,眾人也知道,不睡覺是不行的。
于是開始分工,每兩人睡一個房間,輪流睡眠,有陣法的地方則三個人一起,也是輪流睡覺,輪流把持陣法。
一番忙碌過后,眾人只覺門內固若金湯,該是高枕無憂了。
但三大掌門還是有些焦慮,倒不是怕晚上掛掉,他們自己也有陣法護身,不信李艷陽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來殺人,只是不知道這個報復究竟什么時候才能過去,又怎樣才能過去。
他們希望李艷陽站出來,事實上褚云也找好了借口,否定是不可能了,因為那晚有過對話,但權當自己為人賣命,要多少錢,傾家蕩產給了就是,反正只要命在,憑他們的手段不怕不能東山再起。
睡前,褚云一直在思考,當李艷陽無計可施站出來的時候,自己應該怎么說才能把話說的漂亮,才能平息他的怒火,然后撤掉那個死亡怪圈,到沉沉睡去的時候,他已經想的差不多了,有了幾分自信。
然而,一夜過后,他的一切幻想成了泡影。
“不好了!師父!”
一聲驚呼把褚云從睡夢中叫醒,撲騰一下從床上起來,他驚恐不已。
果然,一個徒弟連滾帶爬的奔了進來,一臉恐懼:“師師父,又死了四個”
又是四個,同樣的死法,同樣的慘不忍睹。
一切都是幻想,保鏢沒用,陣法也根本沒有檢測到任何異常,四個人,就無聲無息的掛掉了,連和他們同睡的伙伴都沒有任何感覺。
他們最后一次值班之后,一覺睡到天亮,醒來的時候,同伴已經硬了。
現實是一記響亮耳光,抽的褚云暈頭轉向。
“師父!”
又是一聲驚呼,一人進來,顫抖道:“門外有字!”
“什么?”褚云麻木道。
“十四.”那人說。
數字,又是數字!
十四!眾人明白了,另外兩個門派也死了四個,現在還剩十四個!
果然,褚云電話聯系陶姜和尤文圖,兩派各有兩個弟子暴斃。
現在他們已經意識到了,先前死去的六個,加上昨晚暴斃的八個,都是那天出現在蕭山別墅區的人!
臥龍門陷入慌亂,天合派以及撥云派更加恐慌,雖然死的人不及臥龍門多,但他們的主心骨早都慌了。
三長老臉色煞白,他和三大掌門一樣,只覺得自己也一定是那二十八人之一。
一片嘈雜之中,三長老默默回房,戰戰兢兢良久,當即決斷,偷偷打了個電話。
沒過多久,一輛車來到撥云派,三長老趁著眾人不備,偷偷走出后門,上了車。
他是三大門派中第一個走出怪圈的人,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他已經明白,留下必死,必須沖出去。
或許出圈還有一絲希望,或許那個圈圈只是嚇唬人的東西!
撥云派正在一片慌亂之中,突然有保鏢來報,說來了一個車子。
眾人不解,于是一群人走了出去,但都在那怪圈前止步了。
車子的司機早已經下車了,此時看到一群人,一臉驚恐的指了指車子。
陶姜不敢出圈,問道:“怎么了?”
“周周先生在車上!”那司機說。
“子路?”陶姜疑惑道。
那人點點頭。
“子路不是在門內么?怎么會在車上?”陶姜問。
“周先生大早上打電話叫我來接他”那人說。
“接他?”陶姜心里一驚,頓時明白了,然后慌張問道:“那你們回來干嘛?”
那人一哆嗦,指了指車上。
陶姜早都意識到什么了,問道:“是不是死了?”
那人點了點頭。
眾人心里一顫,白天死人了!
剛剛還好好的三長老大白天死了!
“把車開過來!”陶姜說。
那人不知道這些人不敢出圈,但也不多問,趕忙去開車。
車開過來,打開車門,副駕駛的三長老摔了出來。
他是第一個白天死的,也是第一個還沒硬的,血還沒干涸,緩緩地從七竅流出,分外嚇人。
第十五個了,還剩十三個,這下所有人都不敢往出跑了,他們不知道這是什么手段,但最后的希望只能寄托在不是最后的十三分之一。
李艷陽是在睡夢中被叫醒的,一個電話,說撥云派有人出來,于是李艷陽就干掉了三長老,再回到房里的時候,有點筋疲力竭,沉沉睡去。
他知道,如果這時候大家四散奔逃,他是沒有辦法的,但沒有人再去做嘗試,一來不敢,二來還有希望。
唯獨三大掌門,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三人開始用群聊視頻聯系。
“褚老,大家可都是跟你干得,現在出事了,你得站出來!”陶姜急了。
“站出來?怎么站出來?告訴李艷陽一切都是我干得?你以為他就能放過你們?”褚云問。
尤文圖道:“報警吧!”
“報警有什么用!保鏢防不住,出去死車里!警察有用么?”褚云也是氣急敗壞。
“那怎么辦?”陶姜慌張道。
“報警!讓警察幫忙找到他!他就在蘇杭,不信找不到!”尤文圖突然道。
兩人突然眼前一亮,褚云二話不說,打出報警電話,直言李艷陽殺人!
警察聽到這個名字也是詫異不已,但褚云在蘇杭也是大人物,自然不可能說瞎話,而且他說的言之鑿鑿,說弟子親眼看到李艷陽殺人,叫警察抓兇。
警察特地來到他們所說的作案現場,也發現十五條人命都沒了。
警察來到臥龍門,問褚云為什么不早報警,褚云哪里敢說實話,只說一開始以為暴斃,直到有人看到李艷陽行兇。
一方面留人落實證據,另一方面警察開始全面出動。
十五條人命不是小事,他們必須行動。
與此同時,不斷有人來到蘇杭,包括四大宗師,他們已經得知李艷陽歸來的消息,不約而同的趕了過來。
楊沐也聽到了消息,但一下子抓了瞎,也不知道李艷陽在哪里,于是叫上龍天澤賈天才,三人激動不已,于是開始遍訪李艷陽“生前”好友,終于在肅寧家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寧千尋也來了,也是聽到李艷陽的消息后來的,但來到這才知道,蘇杭的玄學會正遭受滅頂之災。
楚中天本來不知道消息,但楊沐等人的到訪讓這個郁悶的老人重換生機,也跟著來到肅寧家里。
警察沒有搜到李艷陽,倒是把陸兮和秦淼給找到了,警察自然知道這倆人和李艷陽的關系,但一番詢問過后,她們也不知道李艷陽在哪,不過聽到李艷陽三天殺了十五人也是震驚不已。
“你們有李艷陽電話么?”一個警察問道。
陸兮剛要點頭,秦淼突然道:“他的電話早都不用了。”
陸兮一愣,沒敢再說。
聽到秦淼的話,警察也不再多說,轉身離開。
警察離開,秦淼道:“趕緊給他打電話!”
陸兮聞言拿出手機,但叫了很久都沒接通。
“沒人接?”秦淼問。
陸兮點點頭。
秦妙道:“給他發短信,告訴他警察在找他,讓他把手機丟掉!”
陸兮聞言趕忙發出短信,但還是不明就里,畢竟她沒告訴警察李艷陽手機多少,不知道秦淼為何如此。
秦淼不知道李艷陽怎么殺的人,只怕他留下證據,雖然也想找他,但可不想被警察搶了先。
兩人也不再逗留酒店,也開始尋覓李艷陽的線索,但他們知道靠他們兩個不行,所以一番聯系過后,也來到了肅寧家。
眾人齊聚肅寧家中,肅寧也知道這些人都是李艷陽好友,也不再隱瞞,將兩人見面前后說了出來。
“沒想到啊!不僅楊登渠趙開疆,合著四大門派聯手干掉了李青龍!”鬼道十分憤怒。
肅寧又一次習慣性的自責低頭。
“現在說這些沒用,應該找到李艷陽!”寧千尋說。
“找他做什么?”鬼道問。
“阻止他!不能這樣殺下去了!”寧千尋說。
鬼道聞言一笑:“我是來看熱鬧的,可不是找人的,我看殺的好,繼續殺就是了!”
“他怎么殺的人?”尹萬千開口了,這是他最大的疑惑。
寧千尋道:“我在警方那了解過了,所有人的死法都一樣,七竅流血,表情猙獰。”
聽到七竅流血,楚中天下意識瞪大眼睛。
妙手突然眉頭一緊:“難道是巫術?”
“他不會這個!”肅寧說。
“你怎么知道?”鬼道問。
“我了解他的手段。”肅寧說。
鬼道嗤笑一聲:“你了解個屁,你下邊的人有啥手段你都不知道!”
肅寧又蔫了。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啊!”妙手侯長青突然道。
眾人不解,侯長青解釋道:“李青龍先前讓我幫打探個事,說他的一個前輩可能死于巫術,七竅流血身亡。”
楚中天聞言一愣,緊張道:“怎樣?”
眾人不知道楚中天因何緊張,不過鬼道也知道這事,李艷陽也打聽過自己。
侯長青道:“我打探過了,我們那邊有會巫術的人以前確實和褚云做過這樣的買賣,幫他殺過一個人。”
“是不是叫皇甫東風?”楚中天兩眼通紅,急道。
眾人終于意識到這老頭的不同尋常,肅寧道:“楚老,怎么了?”
楚中天道:“李艷陽問的人就是殺害我女婿的兇手!”
眾人聞言了然,侯長青道:“具體名字我不知道。”
兩人又確定了一下大概時間,肅寧也說那時候沒聽說有誰死于巫術,眾人知道,那應該就是楚中天這個不顯山不露水的女婿了。
“褚云當真該死!”鬼道說。
寧千尋突然道:“可是他為什么殺人?”
楚中天道:“因為我女婿身上有寶貝!”
眾人一驚,問道:“什么寶貝?”
楚中天道:“這寶貝李艷陽也有,以前沒搞明白,現在被他參悟了!”
四大宗師和寧千尋同時一驚,他們知道這是什么寶貝了!
肯定就是李艷陽掌握的神威,也唯有如此,才能引得褚云忘乎所以!
“現在怎么辦?他們都在找李艷陽,如果被抓到,就麻煩了!”秦淼沒時間聽他們說這些,開口道。
“等著吧!放心吧,李艷陽做的案,警察定不了罪。”天才尹萬千說。
眾人心想也是,這般手段確實不是隨隨便便能掌握證據的。
眾人找不到李艷陽,也不想阻止他報復,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這時候鬼道笙紅明問道:“這小子這兩年去哪了?”
眾人哪里知道,也都是一陣疑惑,秦淼聞聲看向了陸兮,這個眼神提醒了眾人,于是都疑惑的看向陸兮。
陸兮這才把見到李艷陽然后把他帶出來的前后講了一番。
眾人聽說陸兮居然為了李艷陽出家,驚訝不已,其實在酒店聽到陸兮講述這一年來的故事時,秦淼就對她心生敬意。
相比之下,她覺得自己和陸兮差了太多。
又聽說李艷陽居然失明加失憶,眾人心里又是一顫,沒想到他遭受了如此挫折,更沒想到他也才恢復記憶。
聽到李艷陽出現在尚海,然后當眾氣死賀家老太爺,寧千尋只覺頭皮發麻。
那個家族的老人死了可是要上新聞的,這家伙怎么如此魯莽?
眾人都是一陣震驚,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唯有一陣抽泣響起,眾人看去,卻是楊沐。
聽到師父這兩年的遭遇,居然在失明失憶中度過,楊沐只覺痛徹心扉。
同時,她也和秦淼一樣,恨自己怎么沒出家,怎么沒找到師父,陪他度過這人生中最黑暗的時光。
她們不知道,對于李艷陽來說,或者說對于雷恩來說,這是他一生中最無憂無慮的時光了。
不像童年時候那般日夜痛苦,不用像來到蘇杭那般忙碌,每日禮佛,實在是悠閑的不得了。
而現在,離開靜心庵的李艷陽,再次變得忙碌起來,他有太多的事要做,首當其沖的,就是復仇!
蘇杭市某派出所,一人正在和他們的所長進行匯報。
“頭,確實可以證明李艷陽回來了,不過沒法確定是他做的案,據說那些人有點像突然暴斃,那幾個門派的人根本沒法提供確鑿的證據!”一人道。
被叫做頭的是個女人,年紀不大,但已貴為所長,正是協助李艷陽將楊登渠拉下馬的謝晶。
聽到沒有確鑿證據,謝晶心里一松,道:“繼續全力配合廳里命令,但有線索,先報給我!”
“是!”
公安廳里,有人正在和領導進行匯報。
“廳長,我沒沒找到李艷陽,但是有線索!”一個警察匯報道。..
“什么線索?”廳長還是王振,這家伙兩年來戰戰兢兢,好在屁股沒動,心里安穩不少,和他預想的一樣,別說什么升職了,沒貶就是萬幸,至于李艷陽當初的空頭支票,他壓根沒當回事。
“我們找到了秦副市長,哦,就是秦淼,現尚海市副市長,她和李艷陽的一個紅顏知己陸兮在酒店,我們問陸兮知不知道李艷陽電話,我看陸兮猶豫了一下,但秦副市長說李艷陽的手機早都不見了,我聽她的意思指的是兩年前的手機。”那人說。
王振聞言思索了一會兒,他在猶豫自己該怎么辦。
但想了一下,他覺得一直死人太嚇人了,弄不好要出大事,當即決斷:“查!”
“是!”那人聽到廳長下了命令,不再猶豫。
作為警務人員,他當然知道查什么,就像他匯報之后,王振就明白是一樣的道理。
沒過多久,這人去而復返,匯報道:“報告廳長,陸兮有兩個手機號,這兩個電話幾乎每天都有通話,而在這之前,就在我們詢問之后,其中一個還撥打了另一個,但沒有接通。”
“立刻鎖定另一個電話的位置,抓人!”王振當機立斷。
“是!”
那人聞聲就要離開,王振叫道:“等一下!”
那人頓住,王振皺眉道:“不要抓,見到人告訴他,我要請他喝茶。”
“是!”
“抓到不是,找到人先給我打個電話!”王振道。
“是!”
那人領命離開。
李艷陽此刻正在熟睡,沒醒來,也沒看到短信,直到一個敲門聲響起。
打開房門,二十來個警察。
李艷陽疑惑道:“有事?”
為首一個警察看到半面人,心里有些緊張,不僅因為裝扮奇特,更因為他知道他面對的是誰。
李艷陽啊!
蘇杭人,蘇杭的警察,對這個名字感觸尤為深刻。
雖然帶著二十多個兄弟,外邊還有一群兄弟守著,但這家伙還是有點哆嗦,小心翼翼道:“你好,李艷陽先生,我們廳長請您過去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