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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9章 驕傲的兒子

熊貓書庫    極品全能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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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寧千尋的話,除了秦淼以外的眾人都點了點頭,這個陣仗確實不能再拖了,如果不給眾人一個結果,接下來將是無休止的詢問。隨夢小說.SUIMENG.lā

  哪怕眾人沒法確定李艷陽去世的事實,但到現在為止,眾人也都明白,那個微小的希望只是鏡中花,水中月,是奢望,李艷陽肯定已經不在了。

  “什么說法?”秦淼雖然想到了什么,但還是有些木訥的問了出來。

  寧千尋聞言一頓,道:“秦副市長,我知道你和李艷陽關系很好,事實上在座的,還有在外邊等待的,大家都和李艷陽很好,我們也心痛,我們也難受,但我們必須面對現實。”

  “現實是什么?”秦淼問。

  寧千尋吸了口氣:“現實就是李艷陽兇多吉少,怕是已經不在人世了。”

  “兇多吉少,怕是,那就說明沒有百分之百!”秦淼反駁一句,聲音中帶著一絲麻木。

  寧千尋沒有因為秦淼的反駁而生氣,她知道,秦淼不是反駁自己,而是麻痹她自己。

  “我們可以不放棄對李艷陽的尋找,但我們得給外邊的人一個結果。”寧千尋退而求其次,她不奢望叫醒裝睡的秦淼,因為現實確實很殘酷。

  “我不同意!誰都沒有權力宣布他的.結果!”秦淼說。

  眾人一陣頭疼,寧千尋說的對,誰都傷心,誰都難過,但要面對現實,秦淼不僅不敢面對現實,竟然還不讓別人面對現實。

  寧千尋再一次陷入短暫的沉默,然后問道:“楊登渠那里你問出什么了么?”

  “他承認了!”秦淼說。

  眾人聞言都把目光放在了秦淼臉上,寧千尋問道:“他怎么說?”

  秦淼道:“他給趙開疆下的令,要求除掉李艷陽。”

  眾人雖然早就知道,但是沒想到楊登渠會承認,秦淼一開始也有些詫異,但那個負責詢問的警察還給她講述了楊登渠當時癲狂的模樣,那是快意,那是復仇成功的快感。

  既然已經確認,寧千尋也不再啰嗦,開口道:“我們沒法百分之百確定,但是現在只能”

  “你們不是會算卦么?”秦淼突然打斷寧千尋。

  眾人一愣,秦淼掃視幾人,突然激動道:“那你們算啊!你們算他在哪啊,你們算他有沒有死啊!”

  鬼道突然醒悟,急道:“對!占一卦!”

  天才尹萬千聞言起身,直接去了衛生間,眾人知道這意味著什么,沒一會,尹萬千歸來,然后他靜坐在椅子上,緩緩閉上眼睛,手上開始掐著指訣。

  看到尹萬千的起卦方式與李艷陽截然不同,秦淼微微不解,但眾人明白,起卦方式千萬種,六爻并非最好的,也不是最簡潔的。

  在眾人緊張之中,天才尹萬千臉上的表情在變化著,最后也沒看到喜悅之色,反而眉頭越陷越深,眾人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良久,尹萬千睜開眼睛,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看著肅寧道:“宣布結果吧”

  一句話,雖然沒有明說,但眾人知道這意味著什么,那最后的一絲幻想也隨之幻滅。

  秦淼整個人怔住,張著嘴巴,瞪著眼睛,卻說不出一句話,只有兩行熱淚流下,模糊了眼睛,也模糊了全世界。

  玄學中人終究只知其法,不知其意,他們不知道這世間一切的預言都因為物質的聯系,饒是四大宗師也只能算這人間之事,算不得天上,算不得地下,更算不得與世隔絕之人,所以在天才的這一卦里,李艷陽不在這個世上。

  當然,在座之人沒有任何人質疑天才的一卦,尤其他絲毫沒有含糊其辭,幾乎下了定論,連最想狡辯的秦淼都沉默了,因為她知道,這是權威。

  寧千尋聞言看了秦淼一眼,發現她整個人都呆在那里,沒有說話,起身向外走去。

  四大宗師和肅寧也站了起來,跟著走了出去,秦淼沒有動,她甚至不知道他們離開了,因為她的世界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聽不到,什么也意識不到。

  見到寧千尋等人出來,外邊等待李艷陽消息的眾人都看向了幾人。

  寧千尋終究是一個軍人,哪怕年紀小,但在這里,她就是最大的那一個,肅寧可以無言以對,但她得撐起來。

  這一刻,她強迫自己忘掉壓力,以一個鐵血軍人的姿態,面對這些復雜的目光。

  再次平靜一番,寧千尋像個機器一般:“各位,我叫寧千尋,華夏玄學會干事,李艷陽,也就是李青龍的領導現在,我要給你們一個交代,但這是在尊重你們是李青龍朋友、親人的基礎上,所以我所說的話只在這一刻有效,今日過后,我謝絕承認,官方也不會給出任何這方面的說法。”

  頓了一下,寧千尋又道:“在很早之前,蘇杭突然發現自然形成的陰陽穴失衡,經過證實,是喪心病狂的罪犯楊登渠為了一己私欲導致的,陰陽失衡會造成陰氣外泄,危機這個城市的安全,當時在蘇杭玄學會的集體努力下,尤其是副會長李艷陽的極力施為下已經變得穩定,但由于李艷陽發現楊登渠是個披著羊皮的狼,想要將他繩之以法,楊登渠垂死掙扎之中就準備報復李艷陽,于是再次造成陰陽穴失衡,這次威力更大,為此我們曾經疏散了方圓二十公里的群眾,面對如此威脅,李艷陽冒著生命危險去解決這個棘手的麻煩,結果對于蘇杭城來說是幸運的,李艷陽窮其一身本領,壓下陰氣,但不幸的是,李艷陽因此被陰氣吞噬,葬身其中!”

  寧千尋平淡的說完這一番話,幾乎耗盡了全身力氣,言罷閉上了眼睛,她不想看眾人的模樣。

  事實證明寧千尋的擔心是對的,話音落下,是一陣短暫的沉默,然后頓時炸開了鍋。

  “外公!”

  皇甫月心口遭受一記重擊,但不待她消化這個噩耗,頓時驚呼出聲,因為楚中天昏倒了。

  年和平一個踉蹌,熱淚涌上本來干癟的眼睛。

  陸兮和琪琪一直互相拉著手,聽完最后一句話,整個身體都被抽空了,若不是有琪琪攙扶,怕是也要跌倒。

  鐘妙可完全呆滯了,她覺得一切都是假象,這些人是假的,這些話也是假的,她不認識他們,她的李艷陽和他們口中的李艷陽不是一個人,她不悲不喜,不哭不鬧,就那么傻傻的站在那里,將自己與這個虛幻的世界隔絕。

  楊沐呆呆的看著臺上的寧千尋良久,然后整個人突然瘋了一般往臺上沖去,口里矛盾的呼喊著:“胡說!你還我師父!”

  賈天才和龍天澤本來應該照顧楊沐的,但看到楊沐的動作他們也變得激動,直接沖上了臺,龍天澤終于爆發了一個莽夫的本質,一把扯住肅寧的衣領:“你不說我師父失蹤了么?怎么就死了?他在哪?他在哪?我們怎么沒看到?”

  現場亂做一團,呼喊聲,嚎啕大哭聲,悲戚抽泣聲混做一團,最后匯聚成一種聲音,他們要見李艷陽。

  死要見尸,本是天經地義,但面對這個要求,肅寧卻無法滿足,寧千尋看著激動的人群大喊一聲:“李艷陽沒了!什么都沒了!只有他的好還留在這個世上,就在你們的心里!”

  隨著這一通呼喊,現場頓時安靜了,然后是滿臉的不可思議和不敢置信,尸體都沒了?

  如果說死亡會令人痛徹心扉,那尸體都沒見到,無疑是雪上加霜。

  死者為尊,尸體是一個人最后的體面,但李艷陽,連這個體面都沒有撈到,那記得他的好又有什么用?

尹萬千心中一嘆,與其記著李艷陽的好,不妨忘記,因為這對任何人來說都太過殘酷,你只要想起他,都繞不開這個令人無法接受的事實,到最后,他連尸體都沒留下,真的是死的一干二凈  眾人還是散了,哪怕一個個失魂落魄,哪怕一個個六神無主,終究還是散了。

  這世間痛苦有千萬種,有很多生命無法承受之痛,但再痛,再無法承受,終究也要面對這個現實,活著的人終究還是要活著,只是這一刻都各回各家,關上房門,把自己鎖在屋內,任由眼淚肆虐,獨自舔舐傷口,懷念心中的那個他。

  陸兮是如此,鐘妙可是如此,楊沐是如此,秦淼也是如此。

  陸兮回了她的公寓,拒絕琪琪的陪伴,把頭埋在枕頭里。

  鐘妙可沒有回學校,只是找到一個可以坐著的地方,然后就那么發呆。

  楊沐回到自己的家,上了床,抱著腿,下巴枕在膝蓋上,任由眼淚濕了兩人曾經共用過的床單。

  秦淼回了辦公室,只是她什么都沒做,什么也都不想做,什么也都不能做,市委大院里的人知道兩人的關系,也沒人進來打攪。

  龍天澤和賈天才默契的來到龍天澤的房子,不說話,只喝酒,喝到不省人事。

  年和平和皇甫月一起將楚中天送到了醫院,沒過多久,悲痛欲絕的楚中天醒了過來,然后呆呆的看著天花板,嘴中呢喃著兩人完全聽不明白的話。

  “是我害了你!”

  “我不該叫你追小月的!”

  “我不該讓你重走東風的路的!”

楚中天在痛苦與自責中沉淪,原來敢叫天地生妒心并不值得驕傲,而會讓自己痛苦一輩子,兩代人,一個結果,徹底擊垮了楚中天  別人可以關起門來舔舐傷口,但寧千尋卻沒法尋找安靜,因為李天佑到了。

  這次沒有叫肅寧等人陪同,寧千尋只身一人面對最后的壓力。

  雖然來的人只有兩個,一個瘦弱,一個魁梧,風格迥異,氣勢卻不分高下。

  “李總!”

  寧千尋走上前去,向著瘦弱的男人伸出手,她知道,這個看起來還有點青年模樣的男子就是李艷陽干爹,東北的主宰。

  李天佑伸出手握了一下:“你好。”

  寧千尋又看向魁梧男子,她知道這人叫張虎,還是李艷陽的師父,于是叫道:“張先生好。”

  張虎頭一次被人叫做張先生,微微錯愕一下,握了個手,點頭說好。

  兩人自然不知道寧千尋調查過他們,只以為李艷陽和她講過自己,所以對于她認識自己也沒感到驚訝。

  “請!”寧千尋對著兩人做了個禮貌的動作。

  兩人便在寧千尋的指引下走進玄學會,進了大廳兩人不禁開始打量一番,上墳的時候他們聽李艷陽說過,他已經是玄學會副會長了,不過走在這種對普通人來說算是秘密的地方,還是忍不住有些好奇。

  把兩人迎進辦公室,寧千尋又親手給兩人泡了茶。

  李天佑一直在打量著看起來還只能叫女孩的寧千尋,剛一見面的時候他以為這是一個類似禮儀小姐的人員,但當她叫出兩人的名字,再到默默的走進這個會長辦公室,他忽然明白這女孩身份不一般,她的年齡似乎只是假象。

  接過茶水,李天佑說了聲謝謝,道:“您貴姓?”

  寧千尋聞言方之自己太緊張了,都忘了自我介紹,于是道:“我叫寧千尋。”

  李艷陽點點頭:“寧小姐好,不用麻煩了,艷陽怎么失蹤的?”

  寧千尋頓了一下,道:“李總,您知道楊登渠這個人么?”

  李天佑搖搖頭:“不知道。”

  寧千尋也不覺得奇怪,道:“楊登渠,蘇杭的首富。”

  李艷陽不知道寧千尋說這個干嘛,還是禮貌的點點頭,靜待下文。

  寧千尋接著道:“楊登渠作為蘇杭首富,已經在這個省份呼風喚雨十幾年,李總念書的時候他就已經為霸一方了,所以您應該清楚這個概念。”

  李艷陽依然點點頭,張虎則有些不耐煩,但看在這孩子叫自己張先生的份上,虎哥決定先喝口茶。

  寧千尋又道:“這個人的發家是有問題的,李艷陽無意間發現他請了玄學人士做了個陣法,就是竊取人的生命契機轉化為自身運道。”

  兩人聞言一驚,他們不是風水小白,和李艷陽師父熊抱撲沒少打屁,聽過的玄乎事情也不少,但如此聳人聽聞的還是聞所未聞。

  “李艷陽的性格你們應該比我了解,嫉惡如仇,自然看不下去。”寧千尋說。

  李天佑和張虎對視一眼,仿佛都在說那我們還真不了解,艷陽不是嫉惡如仇的人啊,那兔崽子向來意氣用事幫親不幫理,如果他嫉惡如仇,那李天佑還好,王小源這個動不動就殺人的家伙絕對不會被他叫叔叔。

  寧千尋雖然年紀不大,但在心性上還真是早熟,尤其工作性質的特殊,看人也有兩把刷子,此刻看到二人的動作,心道說錯話了.

  但這東西不適合解釋,只是她對李艷陽又有了個清晰的認知,繼續道:“反正李艷陽看不慣這個楊登渠,就想把他搞垮。”

  兩人又是一愣,李艷陽?看不慣一個在華夏經濟實力超強省份的首富?然后就要把他搞垮?

  李天佑不得不重新審視寧千尋,這姑娘是在講故事么?

  再次看到兩人不同尋常的表現,寧千尋似乎明白了什么,繼續道:“可能你們不知道李艷陽這大學的一年經歷了什么變化,又或者他像你們隱瞞了什么。”

  兩人聞言心中都是默認,這一點在李艷陽上次回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一年啊,這一年他又是什么玄學大會冠軍,又是什么蘇杭副會長,還破解了那個神秘的秘籍,確實變化很多,令他們都覺得有些不敢置信。

這一點李天佑的體會更是深刻,否則就不會有他和李艷陽那番擔憂的談心,因為李艷陽明顯折騰了不少事情,又是涉嫌殺人,又是有棘手麻煩,不得不把白潔等人送到東北,然后又說什么去當兵  “然后呢?”李天佑問道。

  “然后楊登渠入獄了.”寧千尋平淡道。

  “什么?”李天佑大吃一驚,張虎也錯愕不已,心道這家伙犯事了?

  寧千尋道:“是李艷陽把他送進去的,李艷陽調查、掌握了楊登渠很多犯罪證據”

  “能定什么罪?”李天佑突然問道。..

  寧千尋知道李天佑這么問是因為擔心,同為土豪的他當然明白這東西的潛在威脅。

  想到這里,寧千尋不禁也對李艷陽心生佩服,看著李天佑道:“死罪!”

  李天佑和張虎又是一愣,只覺得有點不敢相信。

  李天佑道:“會判死罪么?”

  寧千尋點點頭:“會判!一定會,而且都不會有緩刑,直接死刑!”

  兩人完全懵了,掌握證據就匪夷所思,但他們更明白,能把這種人定死太過困難。

  寧千尋靠在沙發上,道:“不僅是楊登渠,連帶著挖出很多有問題的官員,現在該雙規的雙規,該抓的抓,該判的也即將判刑,一切都塵埃落定了,李艷陽讓蘇杭這攤渾水清亮不少。”

  震驚過后,李艷陽眉頭緊鎖,直直的看著寧千尋,問道:“那艷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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