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勞斯萊斯,不同的霸氣和奢華,再加上尾隨的十輛賓利,無疑在宣布著一個事實,這是一場土豪婚禮。
前邊一臺攝影車,后邊跟著一臺攝影車,眾人不知道,天上還有不斷續航接替的無人機在俯拍。
不過這個雄渾的車隊并沒有去市區招搖過市,只是選擇最近的路線駛向目的地。
來到目的地,眾人覺得這趟旅行頗為滑稽,因為起點是李天佑的山莊,終點居然是天佑大酒店。
龍天澤笑道:“走來走去,也沒走出人家手掌心。”
張九九感嘆道:“想走出去得離開東北。”
賈天才暗自咋舌,不過進了酒店,他又是一聲驚呼:“這特么是一切從簡?”
進入酒店的一剎那,眾人感覺這可能是黑天,整個酒店大廳密不透風看不到一點外邊的光亮,在閃爍的燈光下,眾人看到大廳被裝點得喜氣洋洋,鮮花環繞四周,“天上”繁星點點。
當居中一個大燈被點亮,那如同月光的皎潔喚醒了整個世界,眾人看到了如烏鴉一般黑色的人群。
這不像是一場婚禮,而是黑.道聚會。
就在這時,眾人又聽到了整齊劃一的呼喊,在山莊的一幕似乎重現,但更加攝人心魂:“恭喜虎哥!恭喜大嫂!”
張虎笑著點頭,跟著他走的梅娣則局促不安。
來到二樓,眾人終于覺得正常了不少,因為他們進入了一個婚禮宴廳,這里邊的人明顯都正常了很多,只是隨意一掃,就知道這些人也都非富即貴。
婚禮主持人是伊人傳媒的人,在她的主持下,婚禮有序進行,期間夾雜著歡聲笑語和感動自然不在話下。
婚禮儀式接近尾聲,李天佑應邀上臺。
隨著李天佑的站定,全場默契的掌聲雷動,不需要言語,更不需要渲染,眾人知道,這就是東北王的氣場。
“虎哥這一生終于開始走向圓滿了。”
李天佑開口一句話就讓眾人有些詫異,然后笑出了聲,確實也不用多說什么,也不用鋪墊什么,因為張虎這兩個字在東北就是一個有這特殊定義的名詞,兩個王者時代里,他都是不容忽視的璀璨明星,用古代的話說,兩朝功勛,戰功卓著。
“哦,我不是說你可以滿足了哈!”李艷陽笑著看向張虎:“以前刀頭舔血,以后相妻教子,這個對你來說肯定更難。”
眾人又是一笑,可不么,你讓張虎去哄老婆孩子,怎么想怎么搞笑。
“大家知道,雖然我和小源一直叫虎哥,但在我們兩個心中,虎哥不僅是大哥,還是前輩,是領路人,先前小源問我,說虎哥結婚咱送點啥?我說送啥虎哥都不挑,然后小源說送啥感覺都不算啥,最后想來想去,小源突然找我說送一成股份。”
眾人大驚,王小源的一成股份,那是啥概念?
張虎也被震驚的合不攏嘴,李艷陽看著張虎笑道:“所以小源的紅包你看仔細了,雖然薄,但很厚的,別以為包了一百給扔了!”
眾人哈哈大笑,李艷陽又道:“小源比較明白,知道虎哥也不愿打理生意,就直接給分紅了。”
眾人會心一笑,龍天澤等人則震驚不已,這是真不差錢啊,這特么兄弟有一個就夠了!
“不過小源是大方了,把我給架上梁山了!”
眾人大笑,起哄道:“也送一成!”
“俗!”
李艷陽開口一個字,把眾人壓了下去。
“多俗啊!我是那么俗的人么?”李天佑反問。
“吁!!!!”
眾人噓聲一片。
“我也不是那么大方的人啊!”
哈哈哈 眾人知道李天佑對兄弟多大方,當年伊人還未成立,他就把自己的一切產業都送給了王小源,可以說一手把王小源送上了東北地下的王座。
“我覺得吧送東西你得送特別的,人家缺什么你送什么!”李天佑說。
眾人不禁好奇,張虎缺什么呢?一時間想不明白。
李天佑笑道:“虎哥缺點書生氣!”
這特么不是廢話么,你和殺人越貨刀頭舔血的人說書生氣 “大家知道,我這人雖然糙,野雞大學都沒混畢業,但就喜歡裝文藝青年。”
眾人又是哈哈一笑,李天佑的文學造詣那是公認的牛掰,至今在他身上那些數不盡的牛掰事跡里,最為人津津樂道的不是統一春城,也不是接待老方丈拿下哈城,也不是一統東三省,而是他在京影課堂,面對京大的文學教授,兩句詩俘獲了今天的國民女神魏伊瀟。
他的文學造詣不是捧出來的,那是經過實踐證明的,人家老板都喜歡找文學大家題詞,他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所以我就不送股份了,我送虎哥一首詩吧。”
哦吼!
眾人齊聲起哄,李天佑可是在監獄里出過詩集的人,什么沁園春強奸,什么卜算子搶劫,那都被傳位佳話了,當然,最牛的還是那首正點的定風波。
“從今天開始,做一個幸福的人。”
嗯?這是詩?很多大老粗在疑惑,但對于楊沐這樣的知識分子還是明白,這是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結婚,生子,周游世界!”
眾人笑著點頭,應景。
“從明天開始,關心健康和備孕。”
眾人忍不住笑了出來,但李艷陽依然很嚴肅,目光漂移,落在梅娣飄逸出塵的臉上。
“你有一個嬌妻,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在一系列的俗語過后,八個古風古韻的字出口,頓時在眾人心中激起一片漣漪,引起一片喧嘩,然后是贊嘆的掌聲。
張虎不知道翩若驚鴻宛若游龍是啥意思,但就覺得真特娘的好聽!
李天佑第一次給別人作詩,給的是自己,是自己媳婦,張虎心情有點激動,楊沐罕見的給了一個評價,四兩撥千斤。
李艷陽笑了,確實,干爹是神奇,王小源送了那么大的禮,結果成了給他造勢的了,不得不說這手腕得有好幾層樓高。
隨后的婚禮就在把酒言歡中進行,張虎帶著嬌妻到后堂換了敬酒服。
再出來的時候坐在主桌上正吃飯的李艷陽被李天佑叫了起來。
“干嘛?”李艷陽疑惑的看著干爹。
“你師父要去敬酒。”李天佑說。
李艷陽點點頭。
“里里外外一共一百多桌。”李天佑說。
李艷陽又點點頭。
李天佑見李艷陽還在裝傻,強調道:“一桌一盅酒!”
“一共一百多盅!”李艷陽接了一句。
“嗯,你師父晚上就不用洞房了!”李艷陽道。
“我去?”李艷陽問。
“那我去?”李天佑反問。
聽到這爺倆對話,同在這桌的朱雀和四朵金花哈哈大笑。
李艷陽起身,看向鄰桌:“竹娣!”
竹娣疑惑看來:“起來,師父領你會會天下英雄!”
李天佑這時對著臺上一招手,有人遞來一個話筒。
“咳咳!”
李艷陽一清嗓子,眾人看了過來。
“新浪新娘出來敬酒了,我跟大家說個事!”李天佑道。
看眾人都聽著,李天佑道:“我跟你們講,別看虎哥生性粗獷,但還是拒絕婚前那什么呢!”
眾人一愣,隨即明白是什么了。
眾人不禁大呼驚奇,這時候有人大笑開口:“不是虎哥拒絕吧?是虎哥也沒招吧?”
眾人哄堂大笑,張虎罵道:“草,老子是聽媳婦的話!”
哈哈哈哈......
李天佑笑道:“不管怎么說,虎哥今晚是要洞房的人。”
嗷嗷嗷 眾人先發情了,實在是翩若驚鴻婉若游龍的女子太過誘人,這些老流氓可不管人家好不好意思。
李天佑又道:“所以啊,敬酒你們不能狠灌,虎哥平時沒少和你們喝酒,今天就算了!”
“這喜酒怎么能不喝呢?”有人問道。
李天佑笑道:“新人以茶代酒,真喝的我給你們派兩個!”
眾人聞言就見李天佑比向李艷陽和竹娣。
“這兩位作為代表,一個是虎哥徒弟,一個是新娘子的妹妹,要是去過蜀城的應該不陌生,梅蘭竹菊的竹!”
眾人驚呼出聲,他們多少還是知道江湖里的事的,梅蘭竹菊齊聚東北了!
“對了,梅蘭竹菊除了今天的新娘子還都未婚哈,在座要是還有單身的,有機會和虎哥做連橋了!”
眾人哈哈一笑,虎哥變姐夫,這感情好啊!
李天佑笑道:“就由他們兩個代表新郎新娘和你們喝!”
“喝白的不?”有人高呼。
李天佑笑道:“廢話,東北的爺們,嫁到東北的娘們,誰還喝不了一口白的!”
眾人又開始大聲起哄,于是李艷陽就帶著竹娣披掛上陣。
艷陽這個大少爺眾人自然認識,恭喜新郎新娘的時候免不了寒暄幾句,李艷陽也叔叔大爺的叫著,不過他知道,眾人的注意力都在側光中,因為雖然沒有新娘子打扮的那般嬌艷欲滴,但清純脫俗的竹娣絕對同樣養眼。
眾人一開始還好奇,但看著李艷陽和竹娣云淡風輕的解決了這個大廳,跟著張虎和梅娣又面不紅氣不喘的走向外邊,一陣咋舌。
“虎父無犬子啊,就這酒量,足以喝出一片天地!”
“蜀城人是特么會玩,個頂個的絕色啊!”
“知道么,我聽說這梅蘭竹菊不是天佑搞來的,都是艷陽弄回了的!”
“扯淡吧?”
“真的!你們不知道,據說還是艷陽徒弟呢!”
四人每過一桌都會引起一片艷羨驚嘆。
竹娣縱然海量,也趕不上李艷陽這個開掛的主,所以到后來也被李艷陽壓住了,一個人頂著。
一百多桌下來,當兩人回來的時候竹娣已經面頰緋紅,更增添幾分艷麗。
喧鬧了大半天,婚禮終于在喧囂中結束。
張虎和老婆自然在愛巢如膠似漆,其他人則自行安排活動。
隨后幾天眾人便在春城游玩,李艷陽充當導游,肩膀上扛著歡呼雀躍的小龍女。魏伊瀟等人分外忙碌,婚禮后的第三天就離開了春城,各奔東西。
快樂的日子總是悄無聲息的轉瞬即逝,一周的親情歡喜也終于走到盡頭,李艷陽起身奔赴尚海。
同行的是要回蘇杭的楊沐。
到了飛機上,楊沐笑道:“把大師兄帶著好了。”
李艷陽一陣無語:“不聽還不得勁了?”
楊沐笑道:“我估計回來的時候他不會坐飛機!”
“為啥?”李艷陽問。
“沒有你啊!”楊沐道:“沒有你托著飛機,他敢做?”
楊沐一句玩笑結果一語成讖,賈天才確實是坐著火車回的蘇杭。
不過這時候李艷陽已經身在歐洲。
李艷陽也是第一次出國,感受著異鄉風情確實頗為有趣。
皇甫月同樣如此,只是有些局促緊張,好在李艷陽讓她放心不少,因為他的英文還能用的上,到了哪里也都有可以用簡單英語交流的人。
先后領略了米蘭的時尚,巴黎的浪漫,兩人來到了歐洲最后一個目的地荷蘭。
之所以選擇荷蘭是因為皇甫月的要求,她很想看看小時候就聽說過的風車和郁金香。
李艷陽對此覺得頗為搞笑,因為在他看來歐洲有很多景色都比這個要好的多,但誰讓這兩樣東西最早的在皇甫月心中留下印記了呢。
他聽過一個說法,其實盧浮宮里有很多令人嘆為觀止的好東西,但大多數人都跑去看蒙娜麗莎了,原因也是一樣,只因為這個出名。
觀光了一天,兩人都不覺疲憊,趁著夕陽向著酒店走去,兩人說說笑笑,絲毫不知道被一群人給惦記上了。
兩人正行走間,不料一群青年男女手上拿著紙張走了過來,用英語熟練的說:“你好,請問可以幫我們做個問卷調查么?”
皇甫月不懂英語,聽到李艷陽的介紹心道這些人應該是學生。
李艷陽笑著點點頭,然后告訴眾人皇甫月不會英語,說自己可以幫忙完成。
對于李艷陽的熱情眾人欣喜不已,然后李艷陽就被眾人包圍了,皇甫月被擠在了人群外圍,突然覺得回去也應該學學英語。
李艷陽正在認真地回答眾人的問題,心想這老外真熱情啊,簡直比肩接踵,還不時有人蹭到他的身體。
李艷陽心想這太特么奔放了,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性都的魅力?
嗯?怎么還有人摸我!
李艷陽突然一愣,但嘴上還熱情的回答眾人的問題。
眾人問了一大堆,一個家伙看向李艷陽身后一個同伴,心想怎么還沒得手?
但這一看他愣住了,因為下手的女孩此刻臉色不大正常!
“安娜?”
他詢問一聲,眾人也看向了女孩,也發現了不同尋常。
李艷陽還在微笑著,眾人微微散開留出縫隙,這才看明白,安娜的一只手正被李艷陽攥著。
人群外的皇甫月見眾人安靜了,一陣不解,但緊接著也看到了李艷陽的動作,心中驚訝。
“嘿,你干什么?趕緊放手!”一個男孩對李艷陽呵斥道。
“放手?”李艷陽微微一笑:“她摸我就不讓我摸她?”
皇甫月聽不懂李艷陽在說什么,但明顯感覺眾人很是惱怒,心想李艷陽在干嘛?怎么拉著女孩的手,還說著激怒對方的話?
“李艷陽,你干嘛呢?”
聽到皇甫月的話,李艷陽笑著用中文道:“這些人不是來調研的,是賊!遇到祖師爺了,我得教育教育他們!”
“賊?”皇甫月驚訝不已,這些年輕人哪有賊的樣子啊。
李艷陽點點頭:“外國賊果然不一樣!”
說著轉頭看向眾人:“你們是來偷我東西的吧?”
“什么?”
“你說什么!”
“亞洲佬,你要給我們道歉!”
眾人嘰嘰喳喳的說著,李艷陽渾不在意,看向女孩:“你確定不是要偷我東西?”
“沒有!你太可惡了,我怎么會偷東西!”女孩義正言辭道。
“呵呵,不是偷東西你是要摸我么?”李艷陽流氓道。
女孩臉色通紅:“你這個無賴!我才沒有摸你!”
“真的沒有?”李艷陽問。
“沒有!”女孩急道。
李艷陽說著看向另一個人:“那你覺得我是在誣陷他么?”
“對,你在誣陷她!”那人說。
李艷陽又面向另一個人:“那你說我怎么能抓住他的手?”
“因為你是流氓!”那人說。
李艷陽無奈一笑,攤攤手道:“那對不起,我錯怪她了!”
眾人一愣,沒想到反復求證的家伙最后會如此說,心中不由得一喜。
“可惡!”
“對,這家伙太討厭了!我們走!”
眾人出師未捷,見李艷陽也似乎不計較了,準備溜之大吉。
李艷陽笑著和眾人說了一聲再見,見眾人沒再回頭,轉身拉住皇甫月。
“快跑!”
皇甫月一驚,心想難道談崩了,這些人回去報警了?得跑路?
皇甫月當即立斷,跟著李艷陽就跑。
果然,剛跑沒幾步,皇甫月就聽后方吱哇亂叫傳來那些青年的聲音。
皇甫月心想警察不至于來的這么快,他們怎么直接開追了?
李艷陽拉著皇甫月躥進一個拐角,然后依次拿出幾個錢包,把錢取了出來,把錢包往地下一丟。
看著李艷陽的動作皇甫月瞪大眼睛,她覺得應該知道對方在喊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