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叢中笑介紹起秦淼,本來知道卻了解不深的褚云和胡文舉都點點頭,看來問題的關鍵就是秦淼了!
這時候楊登渠心中升起一絲疑慮,道:“這事我調查了,雖然因李青龍而起,這個事情也是被他鬧起來的,但純屬偶然,最初還是別人要設計他!實不相瞞,這還和我有關系。”楊登渠說著看了褚云一眼,又道:“要不是我家保姆突然猝死,她女兒也不會報案,而報復李青龍,也是這小姑娘通過她同學實施的,很小孩子氣,這個秦淼之前甚至都不知道,至于牽扯到叢副市長,更是我們現在在預防,這件事情,絕不是秦淼挑起的!”
楊登渠深入分析一番,不禁自覺頭疼,以前總覺得方曉青不過一個乖巧漂亮小女孩,沒想到心這么狠,居然敢勾結同學報復李艷陽,更沒想到她那瘦弱的小翅膀一扇,竟然形成這么大一個風暴。
他這番心理活動李艷陽自然不知道,否則一定會給他一個解釋,這就是所謂的因果!
褚云聞言明白楊登渠的意思,解釋道:“秦淼是這個克星,但不代表就是秦淼主動挑起事端,這是一種命運的聯系,好比水火,遇到就會相克,未必主觀有行動。”
胡文舉點點頭,叢中笑和楊登渠明白了,叢中笑不禁苦笑,這意思是命中注定有此一磕?
叢中笑頗為無奈,不過好在他有楊登渠這個靠山,否則在這蘇杭為官,若是注定遇到秦淼這個克星,那全無背景的他還真沒法和父親是曾經一省大佬的秦淼針鋒相對,但現在不一樣了,他有手眼通天的楊登渠,有胡文舉,不信沒有戰力,畢竟,楊登渠是連秦淼的老子都能勸退的人物。
“現在兩位準備怎么辦?”楊登渠問道。
胡文舉道:“以我觀察來看,秦淼這顆星正是強橫的時候,得對她進行壓制。”
楊登渠看向褚云,這次褚云沒有和胡文舉想到一處,搖搖頭道:“胡先生可能有所不知,秦淼背后也有高人指點。”
“哦?”胡文舉微微驚訝,現在都這樣了么?每個政客之后還有一個軍師?
“這人你也認識,而且我相信,印象深刻!”褚云笑道。
“李艷陽?”胡文舉脫口而出,因為楊登渠剛才提到過這兩個名字。
楊登渠點點頭:“對,李艷陽!李青龍!”
胡文舉眉頭緊鎖,沉思良久,問道:“褚先生和他較量過么?”
褚云搖搖頭:“我們沒什么敵對關系,談不上較量,不過能力我是看過一些。”
胡文舉聞言點點頭:“他確實很厲害!”
褚云看了胡文舉一眼,隨口道:“所以我覺得這個事情不能冒昧,如果從秦淼身上下手,難免會引起李艷陽的注意,這會導致徒勞無功,甚至會惹火燒身。”
胡文舉聞言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褚先生,這個李艷陽是洪水猛獸不成?何必如此懼他?在我看來,您和李艷陽手段相當,他會的我不會,但你會,而我會的,他不會,你我聯手,難不成還怕了他?”
褚云聞言心中一喜,但面帶憂色,道:“實不相瞞,相比李青龍,老夫多少還是遜色一籌,要是斗傳統手段,還真未必是他對手。”
胡文舉點頭,道:“那咱們就來個中西聯手,我不信他能招架的住。”
褚云道:“這樣倒是可以,以我了解,他對胡先生的能力也是有所敬畏的,那不妨以胡先生為主,我負責策應。”
胡文舉心中頗為得意,道:“那好吧,天上的部分交給我,地上的部分還是褚老您擅長,咱們雙管齊下,倒看他如何對付!”
褚云聞言點頭,又看了幾人一眼,道:“不過咱們還是要注意低調,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讓他意識到有人在做手腳,更不能讓他知道是咱們在對付秦淼。”
楊登渠連連點頭,其實這也是他想的,至于叢中笑,更是如此,只有胡文舉微微詫異,因為他很想正面和他交手,這樣才能迅速揚名,不過他當然不會提出反對意見。
鐘妙可終于要享受一次戀人的待遇,本來愛睡懶覺的她定了個早早的鬧鐘,周六一大早就起來梳妝打扮,搞得室友以為她要出去演出。
雖然李艷陽沒有睡懶覺的習慣,但也覺得七點出發有點早,但沒辦法,既然答應陪她玩,那自然得哄著,甚至在鐘妙可的要求下,同意任她擺布。
于是,一大早,穿著運動裝,打車來到學校。
鐘妙可接到電話迅速下樓,同樣是一身運動服飾,然后遞出了一把鑰匙。
正在欣賞身著運動服的鐘妙可青春靚麗的時候,李艷陽微微疑惑:“干嘛?”
鐘妙可神秘一笑,把李艷陽帶到宿舍旁的自行車棚,隨手一指,李艷陽一看,兩輛黃色自行車并肩而立。
“騎自行車?”李艷陽問。
鐘妙可笑著點頭。
李艷陽有些為難了,皺眉道:“可是我不會啊..”
鐘妙可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笑的十分歡暢,笑的李艷陽有點不知所措。
“哎呀,笑死我了,你竟然不會騎自行車?!!!”鐘妙可覺得簡直太滑稽了,無所不能的李艷陽居然不會騎自行車,這簡直是勁爆的新聞。
“咳咳,這有什么啊,小時候都是我媽媽送我上學,沒騎過。”李艷陽道。
“廢話,誰不是爸爸媽媽送的,但這和騎自行車有關系么?別告訴我小時候你爸爸沒給你買自行車!
鐘妙可還在笑著,但李艷陽不笑了。
“怎么了?”鐘妙可疑惑道。
李艷陽牽強一笑:“我沒有爸爸!”
鐘妙可愣住了,兩人嘻嘻哈哈就成了情侶,哪像上個世紀的人,還要先了解一下家庭成員和成分問題。
“額,不好意思哈。”鐘妙可說了聲對不起,因為她感覺自己的話好像讓他情緒有點失落。
李艷陽搖搖頭:“沒事,就是突然想到我媽媽了,至于爸爸,這個東西沒什么用。”
鐘妙可微微張開小嘴,頭一次聽到稱呼爸爸為東西,更沒聽過爸爸沒用的言論,不過她不大同意,因為她很喜歡爸爸,也是爸爸把著自己教會的自行車,你看,他沒有爸爸,就不會騎車,不過雖然如此想,還是順從的點點頭,道:“那我們走吧,不騎車子了。”
李艷陽聞言擺擺手,他覺得騎行很好,輕松愉快,還能鍛煉身體,雖然自己不用鍛煉了,但鐘妙可顯然喜歡運動,于是道:“沒事,我先試試,應該不難。”
鐘妙可笑著點點頭:“對的,不難的。”
然后兩人就推車來到了操場,還好是周六的早上,人并不多,否則李艷陽非得尷尬死,雖然學的很快,但一開始也很不適應,因為他發現這東西比開車難多了,主要是太靈敏了,晃得有點厲害,尤其起步,他本來原地站定,然后就開始蹬,差點摔倒,還是鐘妙可告訴他得先給慣性,才能掌握平衡,李艷陽這才完成了最困難的開頭。
不過他又發現自行車的剎車比汽車還靈敏,那慣性大的,簡直讓他無所適從.......
于是全能的李艷陽學自行車就像鴨子走步一樣,搖搖晃晃,扭著屁股,把鐘妙可笑的前仰后合,那悅耳的笑聲和早晨的鳥叫混做一團,分外悅耳,不過可惜,這青春爛漫的一幕沒人看到,只有李艷陽偶爾得意的回頭才能一睹可以傾倒整個蘇杭大學的爛漫。
不過結局就是差點摔倒!
學個自行車自然不難,尤其對于身體協調能力變態強的李艷陽來說,只繞體育場三圈,便自信可以上路了。
看到李艷陽自信的模樣,鐘妙可笑道:“可以走了?”
“嗯哼!”李艷陽得意道:“是不是很厲害?”
鐘妙可撇撇嘴:“那是老師教的好,我爸爸當時教我可教了一個月呢!”
李艷陽苦笑道:“對對對,老師厲害!”
“哈哈.......”鐘妙可開懷一笑,青春逼人。
李艷陽突然也笑了。
“你笑啥?”鐘妙可疑惑道。
“人家都是男朋友教女朋友騎車,到我這怎么反過來了.......”李艷陽道。
鐘妙可眉毛一挑,也笑了,還真是不一樣。
兩人騎著自行車綠色出行,駛出校園后門,上了輔路。
蘇杭城任何時候都不缺人,更不缺出行的車輛,所以兩人沒法像電影那樣并排,于是鐘妙可在前帶路,李艷陽緊跟其后,不過這樣也剛好,因為如此騎行交流,后邊的說話聲音自然要大些,若是鐘妙可在后,那估計騎不了多久就得岔氣。
兩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然后就見一輛又一輛的車子在身邊駛過,都是公路賽,都是全服武裝,貼身衣服,頭頂頭盔。
李艷陽知道,這是業余自行車愛好者,甚至是一個騎行團隊,因為戰線很長,不過讓李艷陽不解的是每個人走過的時候都會回頭對他和鐘妙可笑一下。
大多帶著眼鏡,看不清眼神,但李艷陽覺得好像被鄙視了,不過卻發現鐘妙可每次都會回應一下,讓李艷陽更不爽了。
“這些人有病吧?”
車隊終于離去,李艷陽罵道。
“你怎么罵人呢?”鐘妙可不解問。
“沒病沖我笑毛線?騎個破自行車好像開賓利了似的,拽毛啊!”李艷陽不爽道。
“哈哈哈,那你怎么不把他們脫下來揍一頓?”鐘妙可問。
“別說,我還真想了!”李艷陽道。
“哈哈哈.......傻帽!”鐘妙可大笑。
“嗯?”李艷陽不解。
“人家是禮貌!這是騎友文化,見到騎行的都會笑著致意打招呼的,根本沒有瞧不起你好吧!”鐘妙可道。
“額.......”李艷陽有點尷尬。
“你啊,戾氣太重,見誰都一副不是好人的樣子,你得學學我,用善良去看待這個世界!”鐘妙可教誨道。
“.......要不是他們見你笑,我還真沒準會理解成善意,但看他們都沖你笑,我當然就不爽了!”李艷陽道。
“強詞奪理!”嘴上反駁著,心里卻開心的不得了,這證明李艷陽很在乎她,她很喜歡他的這種占有欲,保護欲。
兩人來到一處廣場,恰好發現之前的車隊在此休息,鐘妙可也覺得累了,提議休息,李艷陽雖然一點都不累,但自然點頭應允。
補充了兩口水,一個全副武裝的男人推著車子走了過來,李艷陽仔細一看,足有四十多歲,再看這人身材,李艷陽不得不佩服,這身打扮和身材,真看不出有這么大年紀。
“騎這車子多累啊!”
男人開口了,對著兩人的山地車說道,這時候,又有幾個人走了過來,李艷陽敢肯定,這些家伙絕不是單純的因為遇到了騎友,而是因為鐘妙可太靚了,沒錯,此刻的鐘妙可一身運動裝,額頭掛著汗水,青春靚麗多了一絲朦朧,絕對秒殺一切男人。
鐘妙可絲毫不在意眾人的目光,笑著對大叔道:“我們借的。”
男人點點頭,道:“騎車還是得買個好的,像這樣這車多少錢?”
鐘妙可道:“具體不知道,大概三百多吧。”
大叔摸摸車子,捏捏剎車,掰掰變速鎖,點點頭道:“嗯,也就這個價了。”
說著又重新倚著自己的車,道:“想玩車就買個好的,必須得公路賽,像我這種的,算中端的,兩三萬就夠了,騎著輕松,不過你們要才學,沒啥經濟基礎,先買個五六千的就行,自己改一下,換個好座椅,再燈啊,攜帶工具這些東西換一下,千八塊錢下來了,隨便玩兩三年,摸出點門路了就買個好點的,像我這個,等再玩幾年,像我這樣,明年準備一步到位,換個皮納瑞羅,這才有的玩。”
聽到中年大叔嘰哩哇啦的一通說,李艷陽一陣無語,這四十年特么算白學了,還和小學生炫耀橡皮擦一樣幼稚!
鐘妙可比李艷陽又涵養多了,笑著道:“那太貴了,我們就是隨便玩玩,有那些錢都能買汽車了。”
男人聞言驚訝了一下,笑道:“十多萬能買什么車啊,也不禁開啊,汽車,不到一百萬的都不要開,安全系數都不好!”
大叔又無形裝了一波13,這次連隊友都忍不住了。
“余叔,您以為都和您一樣是大老板啊,上百萬的車隨便開。”
姓余的大叔笑著搖搖頭:“錢好賺,就是你們這些年輕人不肯付辛苦,其實這個世界到處都是錢,不信你看,隨便看,你說哪里不是錢?就這腳下(余大叔踩踩路面),都是拿錢鋪出來的,所以說到處都是錢,隨便撿的,你們就是不舍得彎腰。”
“大叔,您有沒有腰間盤突出?”李艷陽終于忍不住了。
大叔一愣,隨后聽到一串大笑,大叔也笑著搖搖頭:“我撿的也不多,我覺得錢夠花就好,幾千萬就行,上億就會累到自己了。”
大叔每一句話都蘊含哲理,很像一個哲學家,而且每句話似乎都和他現在的人生境地相得益彰,仿佛他所活出的樣子,就是他設想的那樣。
“打哪指哪!”李艷陽一語中的的給了一個評價。
不過眾人沒太聽懂,大叔聽懂了,高深一笑,帶著一絲不屑,仿佛懶得爭論的作態,但偏偏這副樣子,在李艷陽看來,他一點都不云淡風輕,相反,很想爭。
“大叔,那您現在豈不是沒有人生追求了?”李艷陽很討厭他的嘴臉,笑著問。
“怎么沒有呢?唉,說來慚愧,我那個不賢的內助就喜歡攀比,喜歡揮霍,一個月起碼這個數!”余大叔張開一個巴掌,搖搖頭:“再加上孩子開銷,壓力也不小,我這人寧愿虧了自己,也不愿苦了孩子,所以還得拼命賺。”
李艷陽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那嫂子是太不像話了,您都這么累了,一個月還花那么多,確實不該!五千吶,都趕上我們一年的學費了!”
李艷陽吧嗒吧嗒嘴,一臉的可惜。
余大叔蒙了,其他人也愣住了 五千?
納尼?
要不是李艷陽實在忍不住嘴角勾起了弧度,他們都以為搖頭晃腦的李艷陽說的是真的。
鐘妙可哀怨的看了他一眼,仿佛在說就你愛胡鬧!
“哈哈哈,小老弟真會開玩笑,聽口音是北方人吧?在蘇杭讀書?”余大叔也知道李艷陽在說笑話了,問道。
“額.......”
叮鈴鈴......
鈴聲響了,李艷陽心中一笑,對著大叔匆忙答了一聲:“過來談點生意。”
眾人微微一怔,尼瑪,剛才還說學費呢,現在又生意了,有特么談生意還出來騎自行車的么?
鐘妙可也哭笑不得,然后就見接通電話的李艷陽擺出一個威嚴的臉孔,眉頭一皺,隨后破口大罵。
“奶奶的,說了很忙,十億以下的項目不要找我批!煩不煩?多大的事?!!!我特么在蘇杭考察西湖呢!這次可得謹慎點,上次給特么長城貼瓷磚就被狗.日的給騙了,還特么不長,狗.日的老子走了一天,腳丫子生疼,都特么沒走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