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的攻擊來得很快,憑阿秀的體術絕對躲不開的那種快。狂沙文學網 但燕無傷,比真田更快,他出手一攫,便抓住了真田的手腕,阻下了這次突襲。
一秒后,阿秀轉(身shēn),快速喊了一句:“停手!”
也不知他這句是沖誰喊的,但在他喊完之后,燕無傷和真田都沒有再動了。
“沒事了,真田已經是自己人了。”又過了一秒,阿秀趕緊對燕無傷解釋了一句。
燕無傷聽到這話,馬上就明白了阿秀干了什么,他隨即看了真田一眼,但真田又盲又啞,眼神沒有變化,也沒回應他。
無論如何,一息過后,燕無傷還是緩緩松開了真田的手腕,真田也沒有再表現出任何敵意。
阿秀的能力,在同一時間最多可以作用在三個人的(身shēn)上,且只要生效、便不限距離;先前被阿秀改過認知的安檢人員、出租車司機、還有保潔阿姨,皆是短時間修改,阿秀在遠離他們之后就把作用在他們(身shēn)上的能力解除掉了,只有用在燕無傷(身shēn)上的能力一直持續著沒有解除。
因此,眼下他一看只有真田一個人殺過來,便果斷地對真田也用了。
“除了你還有別人在埋伏嗎?”阿秀見那兩人撒手了,便立即問了真田一個問題。
真田搖了搖頭。
“索利德沒有和你一起嗎?”阿秀又問道。
真田再次搖頭。
“好吧。”阿秀沒有再糾結這個,而是轉而問道,“雅子在哪兒?”
這回這個問題,不能用點頭或搖頭來回答,所以真田就開始哼哼唧唧,嘴里發出一些古怪的、旁人聽不懂的聲音。
“他是個啞巴。”還沒等阿秀反應過來,坐在馬桶上的榊就先搶了一句。
阿秀聞言,冷笑一聲,轉(身shēn)又面向廁所,舉槍指著榊道:“榊君,你怎么還沒跑啊?”
“廢話,我還沒拉完呢。”榊回答得理直氣壯。
“呵…你還真是個講究人。”阿秀接道,“比起拉一半提褲子跑,你寧可死是嗎?”
“喂喂…你講點邏輯好不好?”榊又道,“我也想跑啊,但這間廁所就一個出口,你倆就堵那兒呢,我又不是真田那種可以輕松撞破混凝土墻的能力者,你讓我怎么跑?假如我在逃跑時被你們斃了,最后給我驗尸的人還會在尸檢報告上寫上‘死者褲襠里有屎’這種句子,那我豈不是死了還遺臭萬年?”
“嗯…”經他這么一說,阿秀覺得還(挺tǐng)有道理的,“好吧,言歸正傳…”他趕緊扯開話題,并把拿槍的手又放下了,“大家相識一場,我的能力你也清楚,我就不拿槍((逼逼)逼)你了,你看你是自己把雅子的行蹤告訴我呢,還是讓我改完你的認知再問你呢?”
阿秀也是很機警的,他的能力上限是同時作用于三人,而目前已經對兩個人用了,為了保險起見,第三個名額他是能留就留著,以免遇到像剛才那種緊急狀況時束手無策。
“啊——”下一秒,榊突然就大喊了一聲。
這一瞬,在場的另外三人皆被他所吸引,緊張地朝他看去。
結果兩秒后,他們聽到了“咚”的一聲…那是某種物體落水的聲音。
“呼…”接著,榊就露出了一臉輕松的表(情qíng),“ok,我好了,你先等我穿上褲子行嗎?”
阿秀翻了翻白眼,本能地用手掩鼻,并側過(身shēn)去,用嫌棄的口吻道:“快點兒快點兒…”
接下來的三分鐘里,站在浴室門口的三人先是聽著榊在開啟了電動馬桶圈的清洗功能后發出陣陣猥瑣的怪叫,隨后又等他烘干、擦干…再起(身shēn)、回頭看一眼屎,最后才依依不舍地沖了水。
提上褲子后,榊還珊珊笑道:“嘿嘿,痔瘡,別見怪。”
“行了!快說人在哪兒!別再拖延時間了!”此時的阿秀,火氣都上來了,他一邊吼著,一邊再度舉起槍來,并上前兩步,直接用槍口頂住了榊的(胸胸)膛。
阿秀會生氣,是因為剛才他答應讓榊先穿褲子時,沒有想到榊會拖那么久、且表現得那么((賤jiàn)jiàn);考慮到剛才真田破墻的動靜,就算神武會的其他人沒察覺到、酒店的管理人員也會有所反應,所以阿秀現在有些急了。
榊撇了撇嘴,應道:“好啦好啦,我告訴你就是,雅子他就在…”
砰——
他這話才說了一半,阿秀手上的槍就響了。
瞬間,榊背后的瓷磚墻上,濺上了一片鮮紅。
接著,榊便倒了下去,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之中。
“我…我…”心臟別擊碎的他,在最后的時刻似乎還想說什么,可是終究沒說出口,短短幾秒過后,他便死不瞑目地停止了呼吸。
“誒?誒——”另一方面,阿秀也是一臉懵((逼逼)逼),他瞪大了眼睛愣了許久,然后低頭看向了自己手上那把槍,那眼神仿佛再說——你t在逗我?
“你可別告訴我,偏偏在這種時候,你的槍走火了…”站在他(身shēn)后的燕無傷,此時虛著眼,用吐槽的語氣來了這么一句。
“這…”阿秀回過頭,看著燕無傷和真田,下意識地扯著嗓子道,“這我也驚了啊,什么鬼啊!”
“算了,事到如今…我看咱們還是先撤了吧。”幾秒后,還是燕無傷率先提了個靠譜的建議,“反正真田已經是我們的人了,讓他留在這兒收拾殘局,順便找機會刺殺雅子,我們倆則到暗處躲起來,靜候真田的消息…你覺得如何?”
“但…”阿秀的腦子轉得也很快,“這樣做,真田會不會被懷疑?”
“嗚,嗯。”燕無傷還沒回話,真田就從嗓子里發出了兩聲悶響,然后搖了搖頭,又用手指了指自己,并做了幾個亂七八糟的手語動作。
雖然阿秀和燕無傷都不懂他到底在打什么手勢,但真田的意思他們明白,大體就是:“只有我真田,是絕對不會被懷疑的。”
不過,阿秀又想了想,接道:“不…不行,我們的樣子已經被酒店的監控拍到了,我們逃走后,他們很快就能查到今天來的是月下部光秀和燕無傷;關于你的能力,他們可能會有誤判,但我的能力,榊是早就知道的,而且榊加入逆十字已經有相當長的時間了,他肯定會把這(情qíng)報告訴他們…”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話說到這兒,燕無傷肯定已經懂了——一旦索利德看了監控、認出了阿秀,必定會懷疑留在現場的真田被修改了認知,那索利德馬上就能將作用在真田(身shēn)上的能力解除。
“那你的意思是…”稍頓半秒后,燕無傷接了這么半句話,并朝自己(身shēn)旁的真田掃了一眼。
他的意思也(挺tǐng)明顯的——干脆,就趁著真田現在沒防備,把他干掉。
叮咚——
就在阿秀猶豫著該怎么處理這局面時,另一邊,門鈴又響了。
外面的人摁了兩次門鈴后,又輕輕敲了兩下門板,并隔著門板高聲說道:“您好,這邊是客房服務,剛才有客人聯系我們,說您房間里發出了很大的噪音,請問您還好嗎?”
阿秀眼珠子一轉,直覺告訴他,門外的可能并不是酒店的人,他立即壓低了聲音對燕無傷道:“先別忙…”然后,他也瞥了眼真田,“他沒準還有用呢…”
說罷,他就輕聲的、快步地走向了門口,打算先通過貓眼看看外面來得究竟是誰。
不料,就在他閉起一只眼睛,慢慢將臉湊向貓眼時…有人將一支針管插進了他的后頸,并將一管不明的液體注入了他的體內。
阿秀甚至沒能轉頭看一眼下手的是誰,就快速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