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那兩個人說什么了,徐天不吭聲,也沒法兒吭聲,只能是極力地掙扎。
幸好,那兩個人轉身出去了,沒有往前走。否則,他真的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了。趁著這個機會,徐天蜷起膝蓋,一腳將潘妲花給踹到了床上去。潘妲花像是不知道疼痛似的,翻身又要爬起來,徐天上去一巴掌將她也給打暈了,房間中終于是安靜下來了。
現在的徐天,連身上的衣服都讓潘妲花給抓爛了,臉上和脖頸更是一道道的,都快把他給抓撓成土豆絲了。這要是讓顧朝夕和喬欣看到了,他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不過,他現在也顧不上那么多了,立即扯過被子蓋在了潘妲花的身上,這才把手指搭在了她的脈門上。
她的脈相虛弱,紊亂,倒也沒有什么中毒的癥狀。
這就奇怪了,她怎么會變得不認識自己,又對自己下手呢?徐天皺著眉頭,他還真就不信這個邪了,立即用出了神療的神識技能。神療就是把神識化作一把手術刀,不用開刀,就能把患者體內的腫瘤等病灶剔除,并帶有一定的療傷效果。
神療一點點地從潘妲花的身上掃過,一直到大腦……咦?這一刻,徐天才算是看到了,有一縷墨綠色的液體侵蝕著她的大腦經脈、血管。這一瞬間,他什么都明白了,這一切果然是那個類似檳榔一樣的東西,搞的鬼。
徐天立即用神療,把這些液體給清楚了,這才將潘妲花給弄醒了。不過,他生怕潘妲花會再次撲向自己,而是用銀針制住了她的四肢穴位。
潘妲花悠悠地睜開了眼睛,徐天趕緊道:潘姐,我是徐天,你認識我嗎?
徐天?潘妲花終于是看到了徐天,淚水順著她的眼角撲簌簌地流淌下來,哽咽著道:我……我不是在做夢吧?
不是,不是,我來晚了。徐天可以確定,她的神智終于是清醒了,立即幫著她把銀針拔出來了。
嗚嗚……
潘妲花能動彈了,抱住了徐天失聲痛哭。
徐天輕拍著她的后背,也只能是這樣安慰了:沒會兒了,一切都過去了。
好一會兒,潘妲花才算是坐直了身子,被子突然脫落了,露出了她光溜溜的身子。她的臉蛋兒騰下就紅了,連忙穿衣服。這種事情,徐天當然不能看,趕緊轉過身子。突然,他聽到了噗噗的聲響,就見到潘妲花抓著匕首,一下又一下的捅進了麻十一的胸口,血水汩汩地流淌著,麻十一分明是已經活不成了。
徐天苦笑道:你倒是等會兒,讓我問他幾句話啊?
潘妲花恨得咬牙切齒的,怒道:他就是一個禽獸,我必須殺了他。
嗯……你快跟我說說,這到底怎么回事兒?對了,這個檳榔一樣的東西是什么?這是徐天從麻十一的口袋中翻出來了,托在了掌心中。
這種東西叫做罌榔,這是逍遙大仙用罌粟和檳榔,還有幾種草藥融合為一體煉制出來的。人一旦吃了罌榔,第一次就會上癮,難以戒掉了,整個人會陷入了一種癡癡呆呆的狀態,讓我們干什么我們都得干。現在,那些外隱門和一些散修讓逍遙大仙給抓來了,就是用這種罌榔來控制著我們。我們每天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簡直是生不如死。可是,我們沒有勇氣去死,一見到罌榔就什么也不顧了。要不是你過來……徐天,我真不知道會怎么樣。
越說越是激動,越說越是悲憤。
在江湖上混跡了這么多年,潘妲花什么樣的人沒見過,什么樣的場面沒經歷過?可是,這次,真的跟噩夢一般,讓她甚至是都不敢去回憶,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種痛苦。
徐天問道:潘姐,你知道逍遙大仙等人在什么地方嗎?我掃視著周圍,什么都沒有看到啊?
潘妲花緊張地道:逍遙大仙是天縱奇才,利用大自然的造化,在寨子的最深處布下了一個幻陣。從外表看上去什么也看不到,我們甚至是連入口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不過,他們可以監視著寨子中的一舉一動。徐天,逍遙大仙就是一個惡魔,咱們……咱們還是趕緊走吧?我在這兒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
單單只是這一點,就看出逍遙大仙的可怕了。
潘妲花是那種刀架在脖頸上,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的人。可是現在,在逍遙山這兒,她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整個人都在人家的控制下,人家讓她干什么她就得干什么,這簡直是比死亡還更要可怕。
徐天點點頭,走肯定是要走的,不過,他們在臨走之前,總要把這些人都給救走啊?相信任何一個人都不愿意遭受到這樣的痛苦折磨。對了……徐天突然想起來了,北宮橫就在茅草屋的外面,他可以先讓北宮橫恢復神智。
潘姐,你等我一下,我立即回來……
你去哪兒?潘妲花一把抓住了徐天,說什么也不撒手。
我就在門口,很快就回來。
你快點兒。
徐天嗯了一聲,神識掃視著周圍,確保是沒有什么異常情況,這才跑回去將北宮橫給扛了回來。當看到北宮橫的那一眼,潘妲花差點兒精神崩潰了。這么多年,北宮橫一直守著她,而她,竟然干出了這樣的事情來,都沒有臉面再去面對他了。
她從懷中摸出了一把刀子,直接抹向了脖頸。
徐天上前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喝道:潘姐,你這是干什么?這事兒不怪你,都是逍遙大仙干的好事。
徐天,我過不了我自己心里的那一關。
我能理解,相信北宮橫也一樣能理解。難道說,你不想跟北宮橫過下半輩子的生活嗎?跟我一起去鯊魚島,無憂無慮的,保證沒人打擾。
我想,我做夢都想,可是……
沒有可是!
徐天將刀子給搶奪了過來,冷聲道:逍遙大仙把你和北宮橫給害成這樣,難道你就不想報仇嗎?這里就是魔窟,我這次非把逍遙山給毀掉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