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的,我明白你的意思。”
在蘇格已經單方面宣布了何遇的勝利后,何遇還是馬上去消息解釋了一下。他明白蘇格長篇大論地是要告訴他什么,不過對于自己的回答,何遇也依然覺得機智又正確。
“所以你以為我這么執著于國服孫尚香是為了什么。僅僅是巔峰賽的一個高分,在我們要去的那個圈子是不足以打動任何人的。”看到何遇明白后,蘇格就又接著說道。
“了解了解。”何遇回道。
就像巔峰賽排名榜首一樣,一個穩定的國服第一,那也是比較吸引眼球的。尤其是像孫尚香這種比較熱門的英雄,競爭激烈的情況下能穩居第一,也是挺見實力的一件事。
“你現在有哪個英雄比較接近國服?也可以努力一下。”蘇格說。
“我…沒有…”何遇尷尬,仿佛回到當初別人同他聊段位時的情景。
“輔助位的話,你擅長的盾山沖一下其實很不錯。這英雄玩家這邊使用效果一直一般,但在職業級是很受重視的。”蘇格繼續說著。
“輔助位嗎…我現在也不是只打輔助了。”何遇持續尷尬,尤其是蘇格給予的建議都是認真琢磨過的。雖然有幾分鉆營的味道,卻也無可厚非。像他們這樣的素人想在任何舞臺青云直上都沒那么容易,競技提供得已經算是一個相對公平的舞臺,但要說絕對的公平…那些蘇格剛剛列舉過的人選即使跟他們同站在青訓賽300人的擂臺,起跑線卻也比較他們領先了不少,這是不爭的事實。
所以蘇格所做的只是積極面對這一事實,并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程度下盡可能地抹除自己的落后。只是在何遇這邊呢?
“那你現在打什么?”蘇格問。
“都打。”何遇說。
“都打是什么意思?”
“就是五個位置都在打…”何遇說。
久久的安靜,何遇的腦海中不由地浮現出了一副蘇格正在深呼吸的畫面。蘇格有多挖空心思的面對這件事他已經體會到了,而他現在在做的各種操作,那在蘇格的理解下無疑都是反向操作,八成都會懷疑他的動機。
“你真的是認真想要進職業圈嗎?”果然,質疑來了。
“真的。”何遇恨不能讓蘇格看到自己的真誠,他翻了一遍自己手機中存儲的圖片,搞笑居多。
“祝你好運。”蘇格看來是真的到極限了,何遇的操作和他的思路完全背道而馳,說什么都像是對牛彈琴了。
“你也是。”何遇這邊還跟人客氣呢,但是這條之后蘇格就再沒回復了。看到蘇格再沒消息,何遇轉身就又回了他跟高歌、周沫的三人小群。
“這名次進青訓賽問題不大。”他宣布著。
“那就好。”周沫說。
“但是你們以為這樣就好了嗎?”何遇說。
“能入選不就行了嗎?”周沫不解。
年輕人呀!何遇心下感慨,就想發串省略號來表達一下自己的心情,但是忽然覺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對。仔細看了看和周沫的對話后,翻開了剛剛和蘇格結束的聊天。
“夠了。”蘇格。
“那就好。”何遇。
“你覺得這樣就好了嗎?”蘇格。
“能入選不就行了嗎?”何遇。
自己剛剛同周沫的對話,就跟幾分鐘前他和蘇格的對話如出一轍,只是他現在站在了蘇格的位置,而周沫演起了他而已。
待發的省略號頓時有些發不出去了,何遇言簡意賅地把蘇格在沖巔峰賽中的思考和操作跟高歌、周沫分享了一下。
“有道理啊!我去看看我的英雄!”周沫聽風就是雨,馬上就找自己距離國服最近的英雄去了。
“是金子總會閃光。”
“沒辦法靠實力從青訓賽中越眾而出的話,進職業圈也沒什么用。”高歌卻是不以為然,這事上也可以看出她的作風與蘇格有分歧的地方。
“呃,也不能這么說吧,先想辦法能進圈再說。”周沫說。
“然后呢?守板凳嗎?”高歌說。
“然后再努力,再找機會呀!”周沫說。
“你這家伙,就會走一步看一步的!”高歌有點怒。
“是的,我就是這樣的。”周沫發了個笑嘻嘻的表情。
何遇本來已經縮在角落唯恐引火上身了,不過一看這二位的對話節奏似乎不會起激烈爭執的樣子。在周沫笑嘻嘻后他就立刻又冒出來了:“師兄你有什么英雄接近國服啊?”
“剛去看了,目前分最高的是蘇烈。”周沫說。
“蘇烈這個英雄…職業場上說是搖擺位,但大多數時候會走輔助位吧。”何遇說。
“是呀。”周沫有點郁悶,他是純上單,比較擅長的還是坦克類英雄,而這類英雄在職業場上經常會出現在輔助位。比如莊周、蘇烈、夏侯敦、廉頗…如此一來,留給周沫在上單位的選擇其實不多。他自己也深知這一點,上單位其實經常要求的不是這種防守保護型的坦克英雄,更需要有攻擊性、有壓制力的英雄,這點其實在高端局中體會得比在職業圈要更加清晰一些。
職業圈中隊伍都是整體,真要上單是個保護型的坦克,那么全隊陣容也自會有相應的調整和匹配,反倒不至于難受。真正難受是在只有單排的巔峰賽中,臨時聚集起來的隊友,很難在一個位置出現非常規英雄后,立即調整出與之匹配的思路和節奏。
于是這種時候,就會浮現出所謂的陣容問題。其實很多時候都是因為一些英雄的機制是需要相當的熟悉和理解,甚至訓練后才能形成有效的化學反應。這也是很多英雄在職業場上倍受青睞,而在玩家局中卻是倉庫管理員的原因。那些需要依靠隊員,更仰仗團隊的英雄,在路人局始終是無法發揮在職業場上的那等光亮的。
周沫此時就面對這樣的愁苦。他的打法,需要有能理解他,呼應他的隊友,浪7戰隊此前就很好得做到了這一點。
可到了路人局里,周沫的風格就如同他在東江大學中的名聲一樣,經常被人概括成為一個字:慫。
如果只是這樣說說,便也罷了。
可是他的這個“慫”不被隊友理解運用時,時常會導致己方最終的敗局。為了在巔峰賽的成績不太糟糕,就像何遇嘗試能擔當任何位置一樣,周沫在他常駐的上單位上,也在為了勝利經常會用到其實不算是他最擅長的那些戰士英雄。
沖個國服出來?
真盯著某個英雄去打,以周沫這巔峰賽排名前百的實力和勝率,其實也不過是個時間問題。
可問題是,在積分已經達到這個分段的情況下,才去沖一個國服,為了保證勝率,他能沖上去的,恐怕反倒不是他最擅長的。
“所以說,你準備沖個啥?”高歌似乎早看出周沫在這方面的窘境,此時火上燒油地問道。
周沫看來也是大抵都研究了一遍,最后很遺憾地宣布:“沒啥可沖的。”
“何遇你呢?”周沫知道高歌是肯定不會去做這事的,于是問向何遇。
“我…就是想沖,時間也不允許了吧。還是盡可能維持名次吧。”何遇說。
“說得也是。”周沫道。
青訓營開放報名的具體時間并沒有公布,但也說了是近日內。真要靠這些來博關注,也該早點做準備。像蘇格一樣,牢據國服第一孫尚香;又或者那個長笑,長期領跑巔峰賽。眼下的情況,就仿佛是明天就要開始青訓賽報名了,然后你在今天沖上了一個國服,怎么看也不會有多少人在意了。
所以…
“就這樣了吧。”何遇說。
“一直就是這樣而已。”高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