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美妙的音樂響起,舞臺上的幕布緩緩分開,只見舞臺上五顏六色的的燈光隨著音樂忽明忽暗,令人眼花繚亂。紅光像火,粉光像霞,黃光似電…隨著主持人高亢的聲音響起,晚會正式開始,臺下響起陣陣掌聲。
帷幕拉開之后,舞臺呈現了出來,寬大無比,富麗堂皇啊!
一群豆蔻年華的少女踩著音樂的節拍,以輕快而有節奏的步子走到腳光燈前面。燈光射在她們身上五顏六色的絲繡和頭飾上,激起一片金碧輝煌的彩霞。
少女們頭戴金叉,手提燈籠,身著薄紗長裙,在舞臺上翩翩起舞,時而婉轉,時而優雅,時而激蕩,燈光閃爍之下,像一只只蝴蝶穿梭在七色的花海之中。
這是陸山民第一次在現場看到如此盛大的晚會,相比于薛家的團拜會,這場晚會是要上江州衛視直播的,場面和檔次自然也要高檔得多。
再加上與上次抱著鬧事的目的不一樣,今晚更多的是作為一個純粹的觀眾。在音樂和燈光的感染下,陸山民不禁感到一陣震撼,不知不覺中被舞臺上的舞蹈和耳畔的音樂所吸引。
一場喜慶歡快的開場舞之后,后面的節目陸陸續續出現了很多熟悉的面孔,盡管其中大部分叫不出名字,但知道他們都是經常活躍在電視媒體上的明星。他們的出場更是引得臺下觀眾熱烈的掌聲。
陸山民對于這樣的娛樂節目興趣本就不高,在起初的好奇和驚喜之后,漸漸的失去了興趣。便開始留意今晚的來賓,雖然禮堂很大他又坐在靠后的角落,還是看見了不少熟人。
江州市政府的幾個領導,山西商會的新任會長劉長河,江州蕭家的蕭勇、王家的王俊、包括劉奇志、秦雙、王宏也在,當然薛宇也在其中。甚至還看到了陳敬和陳遜父子。
陸山民和身旁的畫家除了剛見面時候有過交談之外,中途很長段時間都沒有交流。低頭看了看手上的節目單,還有一個節目就輪到蔣琬上場。
“你有朋友要演出”?贏恬一直保持著古井不波的和善微笑,顯然這種規模級別的晚會他并不是第一次觀看。
陸山民禮貌性的點了點頭,“是她邀請我來的”。
贏恬微笑道,:“陸先生年紀輕輕不僅在政商界聲名鵲起,還結交了娛樂界的朋友,真是后生可畏令人佩服”。
“贏先生過獎了,我只認識她一個人而已,并且是在很偶然的情況下認識,和娛樂界搭不上關系”。
贏恬淡淡一笑道:“外界傳言陸先生是個飛揚跋扈蠻橫無理的人,今日一見陸先生謙遜有禮,與傳言中大相徑庭。”
陸山民笑道,“就算是親眼看見也并一定能當真,更何況是傳言”。
贏恬點了點頭,緩緩從兜里掏出一張名片遞給陸山民,“我在云臺區有間畫室,陸先生要是有空的話,可以來坐坐”。
陸山民略微好奇的看著贏恬,有些畫家為了賣畫或者開畫展,常常會削尖腦袋結交一些商界中人,這本是件很正常的事情,但他既然知道自己和薛家鬧得不可開交還敢接觸自己,就有些不太理解。
贏恬似乎看出了陸山民心中所想,笑著道:“我是個藝術家,不需要像商人一樣顧慮太多”。
陸山民想想也是,笑了笑接過名片。名片是燙金色,設計很簡潔,正面是‘贏恬工作室’和一個電話號碼,背面印著和贏恬的領帶夾一模一樣的金色樹形圖案。
“我還從沒接觸過藝術家,有空的話一定拜訪”。
兩人正談話間,禮堂所有燈光突然熄滅,黑暗籠罩每一個角落,突然一束光照亮了舞臺,帷幕慢慢拉開。聚光燈照在了一個身影上。
蔣琬穿著一件白色露肩長裙,長發如瀑,頭頂帶著金色的公主冠,耳朵上吊著兩個晶瑩剔透剔透的珍珠,隨著她裊裊踏出一步,兩顆珍珠輕輕晃動。
宛若天上仙女,亦像是城堡里走出來的公主。
臺下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
“這就是你的朋友”?
陸山民點了點頭。
贏恬淡淡一笑,“你真有福氣”。
陸山民暗自苦笑,沒有做任何解釋。
蔣琬的歌聲響起,她雖然不是歌星出身,但聲音很好聽。珠圓玉潤,林籟泉韻,像是小溪流經山谷,清澈毫無雜音。
只聽她唱道:“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她的歌聲帶著幽幽哀怨,恰恰符合這首歌的韻味兒,把一個深閨中的女子孤芳自賞又自艾自憐的情緒表達得淋漓盡致,陸山民不知道她是唱出自己的心聲還是這只是一種表演技巧。
蔣琬絕世獨立的身形和歌聲中的幽怨漸漸的吸引了陸山民,他目不轉睛的看著舞臺上的她,腦海中不經意的浮現出另一個身影,那個身影不需要化妝和表演,天生絕世獨立,也當得起傾國傾城四個字。
聽著聽著,陸山民不自覺喃喃道,“佳人難再得”。
“陸先生,我雖然沒有你有錢,但感情方面我是過來人,人生難得一知己,且行且珍惜,別負了自己也負了卿”。
陸山民沒想到自己無意間小聲的感嘆竟然被他聽見了,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贏先生誤會了,我只是被這首歌的歌詞打動了”。
贏恬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漢武帝寵愛的眾多后妃中,就是妙麗善舞的李夫人最生死難忘,而李夫人的得幸靠的就是她哥哥李延年這首名動京師的‘佳人歌’”。說著以臉的崇敬和神往。“一闕短短的歌,居然能令雄才大略的漢武帝企足引領生出對佳人的心向神往之情,這在我國古代詩歌史上恐怕是絕無僅有”。
陸山民雖然熟讀四書五經,對這首歌倒是不甚了解,想不到還有這樣一段典故。
“沒想到這世上還真有這樣的佳人”。
贏恬笑著指了指舞臺上的蔣琬,“眼前不就有一個嗎”?
陸山民笑了笑,“贏先生誤會了,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
贏恬哦了一聲,“我見你剛才看她的神情可不像普通朋友”。
陸山民轉過頭,沒有回答。他當然不會告訴他剛才把蔣琬看成了另外一個人。
蔣琬的一首佳人歌獲得了滿堂喝彩,后面的節目也沒多少心思看。滿腦子都在想著昨天和蔣琬的對話。這場交易吃虧的明明是蔣琬,但拒絕的卻是自己。作為一個對自身美貌很有自信的女子,不知道作何感想。
想到昨天她說要幫自己,心下頗為感觸,雖然不太肯定她這樣做的目的,但作為一個女孩兒能用這樣的方式幫他,內心還是充滿了感激之情。
晚會在一首難忘今宵的大合唱中結束,陸山民按照昨天的約定來到了大禮堂門口的臺階上。雖然已經是深夜,大禮堂外卻是人山人海,其中絕大多數都是今晚參與表演的明星的粉絲,為了看到心目中的偶像,這些人也是拼了。還有小部分是沒能進入晚會現場的各路媒體記者和自媒體,希望能在晚會結束后碰碰運氣看能不能采訪到一兩個明星。
陳遜在走出大禮堂的時候才發現陸山民也來了,興奮的一溜兒小跑到陸山民身旁。
“山民哥,你也來了”。
陸山民笑了笑,“你都能來,我就不能來嗎”?
陳遜趕緊賠笑道:“當然能,要是山民哥都沒資格的話,全江州人都沒這個資格”。
說著打量了一下四周,眼神中帶著一抹期望同時又夾雜著一抹畏懼。“怎么沒見嫂子一起來”?
“上次那一腳是不是踹輕了,你再亂說話,小心小命不保”。
陳遜嘿嘿訕笑,“既然嫂子沒來,要不我帶山民哥出去放松放松,江州有很多好玩兒的地方你肯定沒去過”。
陸山民搖了搖頭,“我還有事,沒那閑工夫去放蕩”。
“山民哥,是放松,不是放蕩”。
“我不管是放蕩還是放松,雖然薛家不敢明目張膽在大街上干掉你,但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還是盡量少去,我保得了你一時,保不了你一世”。
提到薛家,陳遜明顯面帶懼意。幽怨的嘆了口氣,“那我還是回家看看小電影,陪我的五指姑娘吧”。
禮堂里的人陸陸續續走了出來,薛宇在前,薛猛和向問天稍靠后字兩側,三人都看見了站在臺階上的陸山民。
薛宇只是淡淡撇了一眼陸山民,向問天臉上帶著淡淡的冷意,薛猛眼中釋放出毫不掩飾的殺意。三人經過陸山民走下臺階,站在最下一級臺階上,應該是等司機開車過來。
陳遜下意識的躲在陸山民身后,“薛家那個大個子眼神像要殺人一樣”。
突然間人群涌動,其中還夾雜這呼喊聲和尖叫聲。
陸山民回頭看去,蔣琬在兩個保鏢的陪同下走出了禮堂,此刻已經換了身粉紅色的長外套,雖然沒有了舞臺上的仙氣,但近距離看,更能看清那張精致美麗的臉。
陳遜看得一臉癡呆,嘖嘖稱嘆,“真人比電視上更美,一點不比嫂子差”。